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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肖还能开玩笑,还能这么调侃,老实说,陆大郎心里也感觉一阵的轻松,放下了心里那点不自在,他是真没想到自己今儿居然说啥是啥,这么灵,弄得大家有点尴尬,好像自己不想老肖好一样。天地良心,他真没这么意思,要是早知道自己又这么个技能,那一开始自己就该说每一个绳套都有个东西了。
见着老肖不在意了,也没影响大家伙儿的情分,他一面觉得老肖大气,一面忍不住心虚的讨好了几句。
“肯定好,肯定好啊,即使前头没啥收获,可看着这绳套是真得有用,看看那些痕迹就知道是对路子的,只是刚开始,或许套子大小位置上需要针对情况调整罢了,在一个,这套子能绊到大东西也是好事儿,换个受力大的支撑,弄啥不成?说不得前头真有大东西就等着你去取呢。”
他这话刚说完,前头哼唧哼唧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那是野猪的声音,这下好了,三人的脸色都变了,在这山里,很多时候野猪比老虎都危险,这下子连着老安也忍不住狠狠的瞪了陆大郎一眼,这人,这嘴,咋就这么悖晦呢!
小心翼翼的往前,一点点的试探着靠近,等到了近前,三个男人重重的松了口气,随即就是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你说这事儿该怎么说?一只成年野猪,一只后腿被绳子套住了,另外一只后腿则是被边上的藤蔓套住了,前头还有个向下的斜坡,让这野猪呈现一种匍匐的姿势,两只前蹄一划一划的和正在游泳一样,最关键的是,侧面居然还有块尖石头正好卡在了这只野猪下面的关键部位,弄的它那是怎么都不敢用力,异常的憋屈。还有比这更巧合诡异的陷阱吗?真是绝了!
“陆大郎啊陆大郎,你这嘴,你家就没人说你?”
没有第一时间收拾随手可得的猎物,老肖首先对着陆大郎开炮了,偏人家这会儿正得意呢,感觉自己这铁嘴似乎也挺有用的,嘚瑟的展示了一把自己的高大上:
“我说什么来着?多好的收获啊!赶紧的,看样子是刚套上的,赶紧收拾了,别一会儿来一群,这东西从来都不会一只出现。怎么也要来……”
“闭嘴。”
“别说了。”
难得老肖和老安同时开口,算他们怕了陆大郎成不?这会儿说这话,要是真灵验了可怎么好?
“哼哼哼……”
不好,这声音……野猪?不知道有几只……老肖和老安同时拿起了自己的弓箭,迅速寻找有利地形,准备攻击,而陆大郎也拿着从自家弟弟手里淘汰来的旧弓,迅速跑到了一个大树后头,将三人的位置摆成了三角形。
“陆大郎,从现在开始,你一句话都不准说。”
说这句话的时候,老肖绝对是咬牙切齿的。而老安也十分配合的点头,可见他们对陆大郎那张嘴是如何的深恶痛绝。
好在来的只有三只,好在这三只还是一大两小,好在他们有三把弓,好在这是雪天,这附近有绳套,虽然艰难,虽然三个人都十分的狼狈,可最终还是顺利的将这几只野猪都收拾了。
“大郎,你和老安赶紧的收拾这里,把血迹都清理了,我自己去绳索的地方绕一圈,马上就回来,对了,我会把绳索带回来一些,咱们做个爬犁,直接拉着走,轻省些,这么些分量呢。”
这会儿老肖是不敢让陆大郎继续跟着走去查看什么成果了,只想着迅速的走一遍,有东西的收走,没有的拉倒。如今最关键的就是把这里收拾好,把收获顺利的带回去。
在山里,血腥味很容易引来猎食动物,特别是在这样食物不充沛的冬季,即使你保持着威胁也不能阻挡饿极了的动物为了生存发出的攻击。
“我看着,你赶紧。”
老安头一次越过了陆大郎说话,一脸的严肃,而陆大郎也是真不敢说话了,这说啥是啥,他自己也怕啊,哪怕这会儿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念头,也知道死死的咬住嘴,手脚飞快的开始清理,甚至还开始取出了火石,开始揪着边上的一些枯草开始点个小火堆,不为别的,就为了用这烟火味去点血腥气。
雪地里,老肖速度飞快,几乎是跳跃着,飞奔着将所有有绳索的地方看了一遍,超发挥的在林子里窜,这边老安两个刚将沾血的雪都埋下去,那边老肖已经回来了,手上拿着五只野兔,两只野鸡,这样的收获让老安眼睛亮的吓人,手里的动作越发的快起来:绳套真的很不错,没有血迹的收获猎物,减少了危险,也省了力气,自己果然该跟着学。嗯,赶紧的,帮着老肖顺利的带回去这些野猪,也算是还上几分老肖教自己本事的情分了。
粗壮的树枝被绑成了大爬犁,将猎物堆上去,两个人在前头拉着飞快的走,后头一个一边警戒,一边死劲的推,等着终于走出了林子的范围,开始到了林木稀松的地方,三个男人终于能稍稍停下喘一口气了,忍不住相互望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他们是该笑,今儿的收获真是不小啊,不但是收获,这一个冬日狩猎的法子得到验证,能发挥作用一样值得高兴,值得大笑!
“陆大郎,你个老小子,下次打猎你可别忘了嘴巴上绑根布条。”
“切,没我这嘴,你能有这么多野猪?还是这么好猎的野猪?万一是……”
“闭嘴。”
“闭嘴。”
男人的友谊就是这么奇怪,明明经历了危险,明明都十分的狼狈,明明口气都不怎么样,可心却比刚开始的时候亲近了好些。
第61章 鸡飞狗跳
虽然这一次山林子之行三人都折腾的挺狼狈; 和那乞丐窝出来的也没差了,可再看看收获?那眉眼是立马舒展开; 声音也大了几分; 步子轻快,背脊挺直。就这成果,啊; 4只野猪,6只兔子,2只野鸡; 简直能抵得上秋天猎物最丰盛时候好几天的量了。再回过头去想想这下绳索付出的时间; 精力,划算的和白捡的一样啊!
你说说; 到这份上; 不说老肖怎么想吧; 另外两个这会儿该是怎么样的激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只怕这会儿都恨不得立马回去就上手一试。
“我说,这兔子,野鸡的,我就不客气了,倒是这野猪; 好歹也是咱们三一起收拾的; 咱们分分?”
老肖带着人将猎物先放到了石阶下那刚搭好没多久的那搭棚子里; 招呼着这两个帮着收拾猎物; 这么多; 他一个人要收拾到什么时候啊,有免费劳力那是怎么也不能浪费的,至于这分东西?这不是见者有份嘛,他感觉自己也不能太小气了,不然脸上不好看。
不想他这好意,愣是没人接受,先是陆大郎那人,铁嘴被说她就换了臭嘴,那话说的老肖想踹人。
“分啥?我们跟你学着下套子的本事也没给钱,这能算的清楚?得了吧,都是你的,别费劲了,再说了,我这近便的还好些,像是老安这样,住的远的,你这要他一路带回去可不是折腾人嘛,在林子里,特别是在冬天,带着新鲜的肉类走动,那就是黑夜里的火把,简直就是再勾搭那些饿极了的东西。太不安全了,为了老安他们父子的安全,还是你留着慢慢吃就是。”
“说好帮忙的,我不要。回去下套子肯定有。”
若非还有个老安在,老肖觉得他听陆大郎的话能生生吧自己憋气死,这人以前也没发现嘴巴这么毒啊,这是日久见本性了?得了,我也不硬塞,又不是没长嘴,自己会吃。
“成吧,我啊,等着回去就开始收拾好肉,咸肉,熏肉,扎肉,糟肚,香肠,咸蹄髈,再来点大肉丸子,腊鸡,酒糟鸡,咸鸡,焖兔子,熏兔,这么一算,我家从腊月三十到正月十五的肉菜那是都齐全了。”
故意的,老肖绝对是故意的,将菜色说的那么清楚,这是啥意思?陆大郎的口水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不过是强撑着罢了,不服输的来上一句:
“会做的不如会吃的。”
“不会做的没得吃。”
“呵呵。”
对于这两个孩子一样的闹腾,老安只有这两字能凑合了。
好容易将东西都收拾干净,用这棚子里的柴火,工具,烧好了热水冲洗一遍,去了有可能引来大东西的腥味,再将零碎收拾出来的残渣挖坑深埋,到了这会儿,这三个才准备回到平台上去。
即使这棚子所在的唯一已经是在猛兽不至的地方,虽然这里好歹有个棚子,可到底还算是野外,又是这样的人迹罕至,冬日最容易出意外的时节,这会儿还真不是绝对安全,可这些个大人,为了不将一丝一毫的危险带到山腰石台孩子们身边,却还是选择了这样的地方做这些事儿。
“折腾这么久都该饿了,正好,咱们炖一锅红烧肉吃。那肉汁浇饭香的,我能一顿吃三碗。”
“老肖,你家米存了多少?你这败家的,怎么日日都想着吃白米饭!这样的天气,能吃上两顿稠粥就能应付了,多了也浪费,又不用一直使力气。”
“切,怎么能全是白米,还不能用碎玉米掺和了煮啊,一样粘,一样香。我家如今三个孩子呢,就是我好对付,那孩子呢?这山里身子好比什么都要紧。”
“这也是,孩子身子好,少得病,就能养的大。”
“啥玉米?”
“这个我知道,老肖带来的,比其他粮食产量高好些,我们几个想着明年开年种上,若是真有这么好,咱们这儿都能种,那以后咱们可就享福了,老安,倒时候你也来拿,你家后院我记得也有几分地的,倒时候能省多少买粮食的钱?能省多少工夫?你家可是这附近几个猎户村里头离着镇子最远的村子了,能少走一趟是一趟。”
这么点东西,三个人分着拿一趟就能一起搬走,所以这说话什么的都挺轻松,老安还能有空赶几步问玉米的事儿,他虽然不爱说话,脑子却不笨,不过是一听到没听过的粮食种类,就发现了端倪,能说掺和米里头,还说的这么轻松,想来是价格实惠的东西,怎么能不问?
而陆大郎能有显摆的机会自然也是不会放过的,顺带还帮着老肖推广了一把,虽然因为种子有限,可能要等到下次收获了才能再往外分,可这不妨碍先让亲近的人知道消息,有一个盼头不是。
“高产?”
即使不是以种地为生的猎户,在粮食的问题上,在土地的问题上,这个民族的人也比其他人更敏感,更期待,这不是,老安听得立马乐呵了,都没顾得上自己肩膀上那满满一筐的东西,只一个劲的扯着陆大郎和老肖问这东西的大致产量,种植时间等等。
等着到了大门,连着明年要多少种子都已经说好了,这效率不是一般的快,可惜啊,这三人的欢乐情绪在开门之后就立马全飞了。
“肖海涛,你个混小子,你给我出来,”
老肖手里拎着鸡毛掸子,瞪着眼睛,挑着眉毛,堵在正房肖海涛自己的屋子门口,那屋子因为老安他们来,所以成了方言兄妹这两天住的地方,为了不让孩子受凉,基本上这炕就没熄过,连带着堂屋都比外头暖和不少,刚才肖海涛就是在这里收拾他的火罐,被进来的老肖堵了个正着,知道自己没经过允许就给山药用这东西估计会挨揍,所以肖海涛第一时间就往里头的屋子窜,顺带还锁上了门。
其实吧,他要不是这么个动作,老肖一时半刻的就是看到了火罐也不会忘这些事儿上联想,可谁让他这心虚的实在是太明显呢,所以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