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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带一些到家中去?”
“你这里做得甚么馅?后日便是中秋,郭董氏既归家了,且让她去忙这些吧。”说到这个饼子,李氏才想到,这好久没吃到郭董氏做的点心了。
方氏那边见李氏终于没再追问鸭的事,刚才揪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是院中的小毛经风一吹,又一个吹到李氏面前,她用手扇了扇,低头瞧到裙下粘了几片极小的,立时想到了文箧的喘病,埋怨地道:“文箐,你弄这些鸭毛来作甚?仔细沾在身上,到时惹得你箧弟病发作!”
文箐赶紧抢在余氏之前俯下身去给她摘了那两片绒毛。“箐儿定仔细了,待会出门,一定换衣衫,不将鸭毛带了进城。”
李氏见自己的问题她根本是避而不答,有些恼火地道:“你还没说,弄这些鸭毛所为何事?”
文箐吐了一下舌头,故做撒娇道:“三婶,人家不是怕挨说吗?箐儿错了,箐儿就是……”说着,好似一副胆小做错事了的样子。
李氏便也不好再狠着脸,可是这事儿她心中有点儿影子,文箐这边越是躲闪,她越是想搞明白。范家小五与自己提及自适居中做得几百枚青果,好似是文箐雇了人养了好些鸭在外头。可是这些事,文箐在她面前连提也没提,她有一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文箐这是翅膀硬了!当年文箐甫一归家,就闹着要分家,现下终于如她意了,便自行其事,再不与长辈通禀了,可见,真个是不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周腾提醒她,文箐在自适居另有事,她召了余春问到底怎么回事。余春说,褚群与四小姐这边往来颇多,三爷上次见着褚群好似拿的绒衣去了南京,很是诧异。褚群被江家遣了,这事儿周腾与余春自是晓得,可是文箐怎么与他有来往了?可莫要被江家骗了。
“听说你现下养了很多只鸭?并不只是这院里几只,可有此事?”李氏没理文箐卖乖的样子,突然问道。不过问此话时,却是看向方氏,又盯着文箐,目光在两人脸上扫视。
方氏紧张地看向文箐,想示意文箐自己未曾透露过,可是在李氏的目光,却打不得眼色。
文箐点了一个头,供认不讳:“是啊。向三婶要粮,除了养牛养马,另一个原因便是雇了人养鸭,需得喂些谷子。幸好三婶是急文箐之所急,给箐儿送了来。否则那些鸭差点儿被文箐饿死。三婶,你可怪我自作主张?箐儿在这里认打认罚……”
文箐主动认错,把个李氏要骂出口的话便堵在嗓子眼里,憋出来的只有:“我哪敢罚你,那谷子是文简地里产出的,你们分家不想让我管,既说出来,我要不允了,只怕定说我这个作婶子的拿你们的物事不给你们。我何苦来着?”
“三婶为我们姐弟着想,担心我们年幼不知事,将家业败光了,我与弟弟自是感激三叔三婶的。三叔替我们打理产业,份外辛劳,文箐自是瞧在眼中,记在心里的。”文箐面上十分谦恭地道。
“你晓得就好。你三叔这几年,日夜操劳,但凡你弟弟那两个铺子有点子事,都不敢大意,只怕生意上受了影响,让你们少赚了钱,旁人便以为我们谋了去。谁个晓得这份心酸……”李氏似乎越说越悲戚。
文箐一再地感谢。李氏也发觉自己话题说完了,又赶紧扯回来,道:“你既有主见,想来这两年养鸭是赚钱了。要不然,这么石谷子,那得多少钱,买地也能买上几十亩了。”
关氏那边来请示,过节的礼已装上了车,是否现在就回城。
李氏生怕文箧在家中有事,虽然还想在自适居中打听一些事,不过想着这宅子在这不会跑,便道:“现下就回城去。”却是拽了文箐上同一辆车。
文简也要挤上来,文箐得了这机会,便与李氏道:“三婶,回家后我再与三婶一一说来。”不过回去后,也太晚了,当日没说成。次日李氏却一早将文箐叫到厅上,追问昨日之话题。
文箐在她的追问下,只得说养了上百只鸭。李氏一副当家人的嘴脸,责怪道:“养这么多,你如何卖得掉?我送来的谷子竟就这么着被你打水漂玩没了?文箐,你也这般大了,你在姐们中是有些本事,可是人有多大的力自己也有得掂量掂量,否则,再大的家业,也经不得你这般败下去。我与你三叔不帮你弟打理产业,这么下去,三五年过后,只怕败得要卖地典质铺子,”
文箐见她说得有些上火,不好与她争辩,只道自己经验不足,认了个小错。可是余氏眼见三奶奶的话题要跑远了,这事情还没问出来呢,于是禁不住插嘴问道:“四小姐,您方才说这鸭没卖掉,难道是尽宰了?院中到处是鸭毛……”
“还没宰呢。这些鸭毛是我着人收来的。”
“收它做甚?”李氏刨根究底。
文箐苦笑了一下,今日看来有些事不说不行了。“听说这个可以做绒衣,甚是暖和。我便寻思着,这鸭毛不值钱,便收来试试做做绒衣?”
“胡闹!你哪里听来的?旁人说甚么,你便真掏钱去买?若是生意都这么轻易能赚钱,你三叔何必那么累死累活的?你四叔怎么就不去做买卖了?我问你,你哪里来的钱去收鸭毛?”李氏开始训斥起文箐来。
文箐虽心里不服,却早已领教过作为长辈训话,还是莫要直接顶撞的好。于是埋头,不吭声。
“你莫装哑巴!你不说我也晓得,定是用的我予你们姐弟的月例钱!早知你这么败家,我何必心疼你们姐弟,给你们那么多钱。文箐,你莫说三婶管你甚多,只你这般败钱的行径,便是说到你二伯母那去,她亦会要说我一顿,没有好生查看你的花销,失了婶母之责。月例钱打从这月起,你也与文筜一般,不得超过50贯!”李氏越说越生气。
减月例!这可不是文箐要与李氏相谈后期望的结果。月便减成五十贯,这可不成!
文箐深吸一口气,道:“三婶,且听箐儿把话说完。”
她说自己已与人合伙,一起卖绒衣,并且将绒衣得利大体是多少,透露出来。
李氏气是暂时压抑了,可又转为不置信的问道:“你是说,这鸭子的毛就是你给文箧做的冬衣里填的物事?那个所谓的绒衣,指的是内中为鸭绒鹅绒?”
文箐点了点头。这下发现自己有个失误了,还以为李氏早已晓得这些了,哪想到她只是猜测,根本不晓得自己用这鸭毛做甚么用。不过说出了口,也没办法。
而李氏呢?她一直以为绒衣这个名,是因为领子与袖口还有衣襟处裹的那一圈灰鼠毛而得名,原来竟是指的内里为鸭绒。这时想起春节时,文箐送予文箧的冬袄,当时还很是奇怪:竟比蚕丝暖和,却比棉花轻,彼时只听文箐提了一句绒袄,也没太意。如此实说,上次去北京文箐送给文筼的两件绒衣,竟也是文箐做得。
李氏这么一琢磨开来,便想得更多了。这意味着,文箐年初时就已经开台做绒衣这门生意了?可她在自己面前未曾透露半点儿口风,瞒自己瞒得好紧啊,这哪是把自己当婶子看啊。想想又来气了。
然后,她再联想到周腾说的是褚群一事。这是文箐真与褚群有来往?褚群的东家又是谁?他离开江家不可能自己开铺子,必是受雇于人。这是李氏与余氏两人在一起商量的结果。现下一想,是文箐雇的褚群?
“你雇的褚群?”
文箐这时没有半分闪躲地道:“啊,我与他有生意往来,算是合伙做这门买卖……”文箐自然不敢实话实说,想着还是保留一点为好。
她话未完,李氏却训斥道:“没想到你胆子是越发大了,找我要粮说是养马牛,却暗中蓄养水禽,如今鸭卖不掉自是浪费粮食不说,现下却又同外人合伙做买卖。好侄女儿,我且问你:当日你那香玉膏的方子,头油津方子,尽皆卖与外人,却未尝与你三叔三婶打一句半句招呼,你把我们当甚么?!如今好了,我与你三叔竟成了外人,你甚至于要与曾在江家手下做活的人合伙,也不肯在三婶面前透露半个字,好得很啊!!”
正文300 气死人不偿命
李氏骂得凶,打从昨日归家就没好心情。原因是归家后,周腾撞到邓知弦,邓知弦却热情地问文箐是不是赁铺子做买卖。
李氏得知,以为文箐这生意定是做得十分大了,追问铺面一事。
而实情是,文箐最近这段时间在沈家,根本无心管顾铺面事项,全权托付周德全办。周德全又要忙于阳澄湖其他田地的活计,分身乏术,只道是中秋前后谈定。至于邓知弦为何晓得此事,便是那日在南门处碰到了周德全与经纪在谈铺子,是以此事外泄。
此时文箐面对李氏的穷追猛打,只掌握一个原则:敌进我退,在其盛焰之时万万莫与之短兵相接。
既然是谈到经营上的事,最终还是要落到三叔头上,需得看他如何发话了。可李氏骂了不解气,又叫来邓氏与彭氏,还有两个姨娘来围观评理。
刘氏冷哼一句:“且瞧这教出来的这甚么人?羞为长辈……”
彭氏充耳不闻,脖子挺得直直地看着文箐,偶与彭氏说一两句,对其他人一概视若罔闻。
邓氏没精没神地看着他们闹,她现下心思都不在家中,还全然留在长沙歌妓处,只是文箐此时落在她眼里,是格外的刺眼,尤其是隔两年再见文箐,只见她是越发象徐氏,心如针扎一般疼。她说得几句风言风语刺文箐,文箐装作没听见。
彭氏终归是长房嫂子,与文箐亲厚些,又无利益冲突,自然是好言相劝李氏。李氏的尖嗓子吵得她头痛不已,心烦意躁,说话也就没多考量。“她想方设法挣些钱,或许是为争口气,可毕竟不过年十二,顾虑不全,难免有失妥当……”
只是“争口气”这三字落在邓氏与李氏耳里,可了不得了。邓氏撇清责任:“我在长沙,家中诸事一概不知。”
李氏闻言却是如刺猬一般全身警戒起来,尖声与彭氏道:“争口气?二嫂,你言下之意是我们给她气受了?她要扬眉吐气,才这般背着我们做这些事?养鸭能卖得几个钱,卖不出去,那些米啊工钱啊就同洒土一般洒没了,连个铜板下地的响声儿也不曾闻得!那些谷粮还不是我们给她拉过去的,虽是文简名下的地,可那些庄田哪一亩不是我们打理的!二嫂,你说这话,也太伤人了!”
彭氏没想到自己一张嘴反而让李氏怒气高涨,她可不想再搅和到里面去,忙说自己嘴拙,然后借口身子不适,腹内难受,赶紧要走。李氏去不放,非要闹个是非曲直来。彭氏为难地看一眼文箐,心中直叹气。
文箐不想彭氏为难,躲不过去,那就只能与李氏掰扯。本以为顺风顺不这店铺只要赁下来,年底就能开张。不过那时也是势必然要传到李氏耳中的,哪想到铺子没搞定,这事先要摊牌。“二伯母,三婶,四婶,侄女先斩未奏,确实是不妥。侄女在这一事上,真心向三婶认错,请三婶三叔宽宥则个。只是,说到箐儿败家,唯这一点,箐儿心中难过……”
李氏自然再次一一例举她从这边拉去多少谷粮,这几年月例钱得了多少,问她现下何在。
文箐缓缓地道:“三婶,您这般辛苦我自是晓得三婶是为着替我们姐弟看顾好钱财而打算,免得侄女儿不经事就败了去。我亦是每笔支出都记了帐,各钱花销如何,都有帐目可查。可宅子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