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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忙应了,亲自送元秋回了院子,元秋见左右没人,便小声问道:“母亲为何替姨娘求情。”
李氏摸着她的头发凄惨一笑:“没有她,还会有别人,你父亲身为知府,身边岂会连个妾都没有?更何况她有错处拿捏在我手里,以后自然就会老实了,若是她去了,来了新人,若是那种有心计的又长得拔尖的,只怕家宅就没得安宁了。”
元秋闻言点了点头,心疼的拉着李氏的手,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李氏看着女儿把她搂住道:“我女儿是聪明的,以后自然不差。”
元秋将头埋在她的怀里,心里为她为自己感到悲哀。
元容礼佛(更完)
元容待众人都离了自己的屋子,一直抱着腿坐在床上流泪,无论飞絮怎么劝说她都一动不动。柳儿在院子门口站了许久见人都走远了才回了屋子,把飞絮等人都赶了出去,关上屋门。
柳儿拿了手帕轻轻的帮元容擦拭眼泪,安慰道:“姑娘,快别哭了,看哭坏了身子。”
元容避开柳儿的手,哭道:“我本来想让父亲厌恶元秋,怎么偏偏扯到了姨娘的身上。我虽说和姨娘斗嘴生气,但心里还是舍不得她的。”
柳儿忙道:“姨娘也是心疼姑娘的,要不然怎么会替姑娘认了罪了呢。她也是希望你好,姑娘快快养好身体才是正经。如今若是病的严重,姨娘还要遭更大的罪。”
元容闻言忙点头道:“你说的是,我赶快养好病,父亲就不生姨娘的气了。”
柳儿点头说:“只可惜苦了姨娘,这么热的天,姨娘的棒疮怕是会化脓的。”
元容一听忙说:“快把我攒的私房银子,买了好的棒疮药送去姨娘那里。剩下的银子留给她,看她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柳儿道:“姑娘,这样恐怕不妥。”
元容喝道:“你懂什么,我不能连姨娘都没了,你赶快按照我吩咐的去做。”
柳儿只得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个小箱子给元容,元容亲自开了锁,从里面把所有的碎银子都取出来,大约有二三十来两的样子,用一块手绢包了交给柳儿。
柳儿迟疑道:“姑娘,你这么多年就攒了这些银子。还是留下两块以备急需吧。”
元容冷笑道:“不用留,我哪里还弄不来银子?现在我算看明白了,别人对我都是假的,只有姨娘对我才真好。以后若是有姨娘帮衬我,我自然再不会像今天这样偷鸡不成蚀把米。”
柳儿忙道:“姑娘说的是,若是这次早早的和姨娘说好,自然就不会让三姑娘钻了空子。我们吃一堑长一智,再不会出这种岔子。”
元容点头道:“正是如此,你快去拿银子托二门小厮去买好的棒疮药回来,再把那新鲜的水果点心买上几样回来。姨娘那的吃食原本还好,只是如今又是禁足又挨了板子,那些登高踩低的小人肯定趁机作践姨娘了。”
柳儿应了出去,把小丫头叫进来伺候,自己匆匆的跑了出去按照元容吩咐的请人去买东西回来。
这些事自然就有人报到了上房,李氏斜在一边不语,顾礼冷笑道:“派几个婆子看守张氏的院门,任何人不可探视不可送吃食等物进去,如若有人收了好处私自放行,被我知道了必打四十大板再卖出去。”
那人忙磕了头退了出去,待柳儿拿着篮子到了张姨娘院子门口时,便被李氏派来的婆子挡了回去,只咬定是老爷夫人吩咐的,不敢违背,任那柳儿说破了嘴也不为所动。
柳儿无奈只得拎着篮子回了院子,把东西放屋里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和元容说了,元容冷笑道:“什么父亲吩咐的,必是夫人使得坏。”
柳儿忙上前捂了她的嘴忙不迭的道:“我的姑娘,你小声些吧,看传到夫人的耳朵里。”
元容下地去穿那绣花鞋,“我自去和父亲说,我不信父亲不让我送东西给姨娘。”
柳儿忙拦着道:“我的姑娘,姨娘刚下药害你,你就急忙忙的亲自去送东西给她,不是让老爷疑心与你吗?刚才我就想劝阻姑娘来着,这东西我们不能亲自送去。”
元容闻言便顿了身形,柳儿上前去帮她脱了鞋,扶她躺好:“姑娘身体还虚弱的很,就别劳心这些事了,我今晚抽空回家一趟,将东西拿给我娘,明日再由我娘带进去给姨娘,如此不好?”
元容点头道:“只得如此了。”
隔日,是端午正日子,顾山、元容和元秋都一早到了上房,顾礼因前日粽子事件对端午节提不起兴趣来,元容因见元秋有些心虚,不敢多言语,元秋也乐得不理她。顾山虽不清楚发生的事,但他向来只关心小妹的,见元秋懒懒的,他也没了心情。
顾礼喝了半盏茶道:“五月俗称是恶月,果然刚进五月张姨娘就被恶鬼蒙了心智,做出那等事来,看来我们府上要好好烧烧香拜拜佛,把府上的恶鬼驱走才是。”
李氏忙接口道:“妾身之前跟着老王妃去城外的葫芦庵去上香,听老王妃说那里的菩萨是最灵验的,杭州城内的贵妇素来都去那里,不如妾身明日再去那烧柱香,顺便再多捐些香油钱。”
顾礼闻言摇头道:“只是偶尔去烧香佛祖会怪你不虔诚,哪里还驱的走恶鬼。本来去礼佛应该你自己去,但是你要忙的事多,不如让元容替你去那庵里住上一个月,每日亲自烧香念佛抄写经书,我们顾府自然会平安度过这个恶月。”
元容闻顾礼此言顿时愣住,到了庵里自然要遵守佛门的清规戒律,清苦不说,又行动不便,一般只有犯了错的女眷才会被送到庵里去清修。想到这,元容忍不住用眼瞟顾礼,难道昨日那件事父亲知道是自己做的?可是瞧着顾礼的态度又不像。元容自己暗地里盘算,不住的用眼瞄顾礼,顾礼只当看不见,慢慢的喝着茶。
李氏笑道:“老爷说的倒是一个好法子,只是元容身体还没恢复好,这……”
顾礼看着李氏道:“去了庵里有佛祖保佑身体才会康复的快,你帮二姑娘收拾下行囊,选那种素色的布衣挑上几件,金银首饰一律都不许带,下午派车给她送到庵里去。”
李氏愣了下说:“怎么这么快,都来不及准备。”
顾礼道:“有什么好准备的,元容是为了全府去礼佛,要简朴才显得虔诚,我看元容连丫鬟都不用带了,一切自己动手才显得真心诚意。”
元容彻底傻眼了。
李氏陪着元容回了屋子,吩咐柳儿去烧热水,然后亲自把元容耳朵上五彩金丝黄鹂钉给拿了下来,又除去她手腕上脖子上的项链手镯。水烧好后,李氏打发柳儿去包元容要穿的衣服,让飞絮去服侍元容沐浴。
元容沐浴完毕,飞絮帮她擦干净头发,便去拿首饰盒里的金玉发簪,李氏递过去一根乌木的簪子道:“老爷吩咐了,姑娘的装扮要简单朴素,不可带金银饰品去庵里。”,飞絮忙应了,接过来那木头簪子帮着元容挽了个发髻。
柳儿帮元容收拾东西,李氏挑挑拣拣看了半天,只挑出一件素色衣裙来吩咐飞絮帮元容换上,其他的都丢在一边不去管它。
柳儿陪笑道:“二姑娘这次去至少要一个月,没换洗衣服恐怕不妥。”
李氏挑眉看她:“我让你挑素色衣服,你挑的那些都是什么?幸亏是我在这,要是被老爷看到了,看不打死你。”李氏难得的横眉竖眼,顿时唬的柳儿不敢再做声。
李氏见状慢条斯理的转着手腕上的镯子看着元容道:“既然二姑娘没有合适的衣服,便不用带了,我一会吩咐针线上的娘子现去做,明后日做好后叫人送去。姑娘先穿着这件凑着两日。”
元容只得起来福了福身子:“是,女儿听母亲安排。”
李氏闻言笑着点了点头:“这才乖。”见她都装扮完了便带着她去上房和顾礼辞行。
顾礼晾了元容半天,才放下茶盏道:“去了庵里要端正身心,绝诸妄念,虔心礼佛。空余时间要多研读佛经。这次你去庵里,不仅是为了烧香拜佛,更要借此学会什么事是奉持诸善,什么是慈悲心肠,你可明白了?”
元容低头道:“女儿明白。”
顾礼点了点头和李氏道:“中午要吃‘五黄筵’,你们要去庵里却吃不得,索性就早些出发,带些点心在车里先垫一垫,去庵里再吃些素菜好了。”
李氏应了,带着元容坐车出了府,一路上李氏跟她讲些规矩礼仪,元容木然的盯着脚上的布鞋,李氏见她怅然若失的样子,便停了话头,自去闭了眼睛养身,不去管她。
因上午李氏已经遣人送信过到葫芦庵里,主持静月师太已经知道李氏的来意,听到小尼姑来报,便亲自迎了出去。
静月师太先陪着李氏和元容去大殿烧了香,又带她们去斋堂用了午饭,葫芦庵负责做斋饭的智惠烧得一手好的素菜。元容因之前腹泻一直用不进什么吃食,今天又折腾了一上午,早觉得腹中有写饥饿,见了桌上几盘绿油油的素菜,便有了些食欲,吃了大半碗饭才撂下筷子。
智因领了师太的命令带着元容去了准备好的斋房,留下几卷经书便离开了。李氏亲自拜托了静月师太,又捐了好些个香油钱,才打道回府。
世子来访
过了半月有余,南平郡王世子士衡亲自登门拜访,因顾礼在府衙还没回来,李氏忙装扮了去前厅,士衡正在前厅看那墙上挂的山水画,听到下人来报,才回了神。
双方行了礼按主客归了座,士衡笑道:“今天士衡冒昧来访,还望夫人担待。”
李氏忙道:“世子说笑了,世子能来府中做客,已经是天大的面子。”
士衡谦逊的笑了下,又问了顾礼几句才和李氏道明来意:“我今日是来找山弟的,前几日请他同我一起习武,他道要和顾大人商议,却不知道顾大人意下如何?”
李氏忙说:“那日恍惚听他们父子说了几句,却没听真切,世子不如亲自去问犬子?”
士衡笑道:“士衡正有此意,不知山弟是否在府中?”
李氏道:“在听先生讲课呢,我带世子过去?”
士衡忙道:“夫人自去忙碌,找个下人带路就好了。我和山弟来往亲密,以后少不得要经常来府上叨扰,夫人若总是如此客气,士衡该不自在了。”
李氏见他年纪轻轻却恭顺有礼,心中便对顾山有此良友感到欣喜,忙叫自己贴身丫鬟采雪亲自带士衡去找顾山,自己则去厨下安排午饭。
元秋因端午整整停了一个月的课,重新上课便有些跟不上进度,张先生见她没有认真自学便让她坐到外面去读这个月落下的文章,自己在屋里继续给顾山讲课。
元秋有些不服气,但自己一个月没读书确又是事实,只得让人搬了把椅子放到廊下,一篇一篇细读了。
士衡跟着采雪过来,远远的见到元秋在那板着脸读书,便笑着问:“这个小丫头是谁?鼓着脸倒是有趣。”
采雪忙道:“这是我们家三姑娘。”
元秋听到声音便起了身,采雪忙上前回道:“夫人让奴婢带南平郡王府世子来找少爷。”
元秋便将书本放到椅上,上前给士衡福了一福:“元秋请世子安。”
士衡回礼道:“原来是三小姐。经常听祖母夸赞三小姐,还望三小姐有空多去郡王府
陪她老人家聊聊天。”
元秋笑着应了便要进去请顾山出来,士衡摆了摆手,悄悄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