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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就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
在外看守的剑仙任逍遥,听到密室内的动静,抢过来一步,见到的却是满室青光。
“你刚刚在和谁说话!?”任逍遥厉声喝问。
木慈航不答,他低着头,眼睛却朝上翻着,以一种带着仇视的目光看着任逍遥。
“你在和谁说话!!”任逍遥怒喝,但他得不到任何回答,木慈航的手紧紧地抓住囚笼的铁栏,尽管他在刚刚那一掌中落败,但伤了自己的墨言和魔界尊主,也别想好过!
“说话!”任逍遥念动囚仙笼的咒语,囚笼发出万道光芒,将木慈航绑缚,鞭笞。
青云老祖闭上眼,咬着牙,默默的忍耐着师兄的怒斥和禁锢,他在心中发誓,总有一天,要从这里走出去。
总有一天,要和墨言,面对面,一对一的战一场!
不死不休!
而在昆山,当青云老祖的塑像碎裂的同一刻,他的那句话,所有的仙人都听到了。
众人都用着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墨言,上古神祇!
所有人的血一下子都激动了起来,这种血脉,只是一种传说!一种修仙之人,可望而不可及的传说。
但现在,那个传说就在面前,众人在这一刻,有一种想要蜂拥而至吞食其肉的疯狂。
但他们没有忘记,还有另外一个被透露出来的秘密。
魔界尊主。
在这一刻,一白一黑,两个身影并肩而立,没有半个人怀疑青云老祖的话。
甚至有人怀疑,墨言是否真的如白涟、青云老祖所说,故意陷害洪通天。
“你,一定是你陷害洪山主,大家一起上,杀了他给洪山主报仇!”一名散仙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对于神祇血脉的向往,不自量力地大声吆喝。
却没有人真的敢上。
刚刚墨言击碎青云老祖的那一掌,已经打碎了所有人的企图和妄想。
墨言微微挑眉,轻松了拍了拍手:“是,我便是传说中留着神祇血脉的人。我知道有些人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如果谁不怕死,就尽管来!”
墨言一步步的朝前走去,他路过的地方,那些心怀叵测的散仙,纷纷让开道路,不敢试其锋芒。
最后,墨言一步步走到白涟面前,手微微收拢,便抓起落在地上的那枚已经没用的石头。
“这就是你最后的本事?和你的灭门仇人联合起来,这样报答恩人?”墨言的手指一捻,灵石碎成粉末。
白涟大叫:“你说谎!你才是我的灭门仇人,是你勾结魔人……”
然而他话音未落,却听见天边传来一个沉痛的声音。
那声音带着疲惫,伤心,与决然:“他没有说谎。他说的都是真的!”
一剑东来,一个青色的影子从剑尖上跳下,落在墨言面前。是剑仙任逍遥!
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墨言亦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青云门离这里万里之遥,他竟然能够在一瞬间抵达?
任逍遥来到墨言面前,低声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已经全部知道了。我拼了全力,才能够及时赶到,幸好来的不太晚。”
墨言伸手,握住任逍遥的手,他知道对方做出这个决定多么艰难。现在离当初的约定才不到一个月,青云门准备好遭受责问了吗?
“你准备好了?”墨言低声问,“如果没有,可以不用解释……”
任逍遥苦笑了一声,摇摇头:“这件事情不说清楚,给你带来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困扰。”
说完这句,任逍遥看向白涟,一字一句的道:“你可知,当日悬空山的魔人,是谁派去的?”,他又转向轩辕帝,“当日轩辕城的魔人,又是谁所为?”
“你们可知,是谁于奇峰城作乱?是谁杀了东海十八仙……?”
任逍遥的语速越来越慢,他的声音也越来越低,但却清清楚楚的钻入每个人的耳朵。
“我本来,打算三个月后,安排好一切再说……但如今,却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我师弟……我不能因为想要护着师弟,就让好人蒙冤。”
任逍遥的神色沉重,他的手微微扬起,巨大的幕布于他身后出现。
上面都是青云老祖被囚期间,亲自承认的做过的恶事。
一桩桩,一件件,一样不少。
任逍遥不愿多说,但却不能不说,他从青云老祖即将面对天人五衰讲起,直到墨言离开青云门结束。
“所谓这些年,中土魔人作乱……青云门难辞其咎。若是有人想要上门讨个公道,我青云门……只能够奉陪。”
剑仙的道法比青云老祖更强,在青云门也更加有威信。
他所说的话,加上青云老祖亲口所述的恶性,便是最好的证据。
众多散仙见到这一幕,心中的震撼多余仇恨。巨大的幕布上人影晃动,青云老祖的声音地沉中带着一丝疯狂,将他数万年来悲天悯人的形象尽数打碎。任谁也没想到,木慈航最后竟然会走到这样可怕的地步。
白涟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白氏悬空山灭门案。
他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墨言,最后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一对已经成为粉末的灵石上。
“不!不是真的!不——!”白涟高声叫到,他颤颤巍巍的指着墨言:“这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想要谋夺昆山山主之位,串通的!你串通轩辕帝,串通青云门,串通我外公,你……那些恶事,都是你和你的姘头做的!”
然而他话音未落,昆山山体忽然震荡,海水不断涌来,竟将昆山吞没了一半。
众仙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惊恐的看向海面,却见到两只巨大的神龟缓缓的浮出水面。
待到神龟浮出水面之后,众人才明白,那哪里是神龟,分明是一直镇守昆山的上古神兽玄武。
一只玄武与海中怒吼:“墨言,你出来!出来!”
众仙心中一惊,不知道墨言如何得罪了玄武,而有些心怀叵测之人,则在幻想墨言被玄武打死后,或许可以分一块肉涨涨道行。
众仙纷纷给墨言让出一条道路,墨言朝着海边走去。
玄武漂浮在海面上,巨大的蛇头伸到墨言面前,将他上下打量一翻后,朝着还站在昆山的众仙怒吼:“是谁敢污蔑我家主人谋夺昆山?谁敢污蔑他串通中土四大仙家?”
白涟被这上古神兽的怒吼吓得瘫软在地上,玄武的蛇头朝着他伸来,巨大的口张开,里面锋利的牙齿和血腥之气隐约可见。
“是你吗?!”玄武怒斥?
白涟拼命摇头,尖叫道:“不是!不是我!我没有……”一句话未完,竟然已经吓得昏了过去。
玄武从鼻孔中发出冷哼声,再次将头伸到墨言面前,蛇头蹭了蹭墨言,低声说:“上来。”
墨言按住那只玄武的脑袋,跃上他的额头。
玄武将他高高的举起,声音稳重:“吾乃昆山开山祖师坐下上古神兽。奉命护持昆山,甄别山主。墨言得破晓术真传,练就我昆山镇山之宝,护持昆山。”
一只玄武张开口,从口中吐出一块令牌,交与墨言手上。
那令牌浑身发出柔和的白光,正是昆山开山祖师亲手所炼制的宝物。
“此乃我昆山上届主人所留,他仙去的时候,曾将此信物交由我们保管,此乃昆山真正主人的信物,得我四玄武守护!”那只背上还有着一道抓痕的玄武大声道,“从今往后,他便是昆山之主。我昆山四大神兽,就此听他号令,若有人敢来捣乱,先过我们这关!”
众仙听得玄武此言,都是一怔。墨言手中的昆山信物,此刻发出万道光芒,一个白色的虚像悬浮于令牌之上,所有昆山弟子都认得,那正是自家开山祖师之相。
“我托坐下神兽择我继承之人,如今看来,此事已定。只可惜,我不能够亲眼看一看你。不论你以前是什么人,但望你从此以后,引领昆山,不堕我威名!”
墨言恭恭敬敬的躬身,白光再次收入信物之中,这是昆山的开山祖师,留下的最后一道符令。
直到此刻,众人才知,原来往届那些所谓的昆山之主,包括洪通天,甚至连丹阳子,都是暂代。
“还有谁不服,想要挑战我昆山的主人?!”一只玄武在海中怒吼,“还有谁敢说他,为了谋夺山主之位陷害洪通天?!”
事已至此,无人再有半点怀疑,也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
唯有洪儒文跌跌撞撞上前,对着那两只玄武鞠躬行了大礼,问道:“前辈,小子只求问一件事情,我父亲……我父亲到底怎么样了?”
两只玄武大眼瞪小眼,完全不明白这个昆山弟子在问什么。
墨言低声道:“他父亲是洪通天,被关在水晶宫的那个!”
两只玄武朝着众人怒吼:“洪通天心机不正,我等已经奉山主之命,将其囚禁水晶宫!”
洪儒文与玄武对话之时,便已经感受到了上古神兽所带来的巨大恐惧和威胁感。
然而他不问清楚父亲,却始终不能够甘心。
他忍着那种从骨头缝中冒出来的畏惧感,战战兢兢的询问:“那……那父亲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吾不知!”
“父亲法力被废,成了凡人……我……我能够去给他送饭么?”
“吾不知!”
“求……求神兽前辈开恩……让我……让我……”
玄武不耐烦的打断这个不断骚扰自己的昆山弟子,一齐喝道:“吾等不知,汝莫要再问!”
洪儒文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果真不敢再问。
而那两只玄武,却载着墨言,渐渐潜入海底,找到自己的位置,驮好昆山。
墨言看着那四只玄武,在这一刻,有一种无可奈何之感。
“喂,你上去跟那些人说清楚了吗?”一只玄武问另外一只。
“吾不知呀……大概是,没人敢来找麻烦了。除了那条黑龙……”
“为什么要除了他?”
“吾不知呀!”
“那他以后再来昆山,要不要阻挡?”
“吾不知呀!”
“三个笨蛋,现在有了新山主,问他便是!”
于是四只玄武一齐看向墨言,墨言从未听到过玄武这样的对话,在这一刻,他忽然感到一阵无语。
“为什么要帮我?”墨言问,“如果敢说‘吾不知’,你们几个等着被收拾!”
于是四只玄武面面相觑,片刻之后道:“刚刚在底下问过你了,既然你不愿意当我们的人,那……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做你的龟。”
待墨言再次从海中回到昆山陆地上时,所有的昆山弟子都已经接受了墨言的身份,便是前来观礼的散仙,也都纷纷向墨言示好。无人再那么不长眼去询问关于为什么墨言会和魔界尊主搅到一起的事情。
众仙不是傻子,当初一拥而上,有些是因为怀疑,有些是因为想要捡便宜,有些是因为痛恨那些作恶的魔人。
但现在,中土恶事并非魔尊所做,青云门才真正成了众矢之的。
至于墨言,有上古神兽护持,亲口奉他为主,再加上他自身实力强大,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觊觎的。
非但没有人敢质疑墨言和苍冥的关系,甚至有些心性不纯的散仙,反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