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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内服呢?”郑夫人没女儿那样顾此失彼,对于林珑所说的话她可是记得很清楚。
林珑再度递上一张单子,这回是她亲自给郑夫人的,“夫人,这是我给开的方子,主要的功能也是改善肺经风热症状的,夫人一定要看着郑二姑娘服用,期间饮食上一定要禁油腻,譬如东坡肉,那是绝对不能碰的。”
一提及东坡肉,郑夫人的脸上也微赧,瞥了眼装无辜的女儿,现在只怕苏州城无人不知道巡抚千金爱吃东坡肉,想来都是丢脸至极。
“这是一定的。”郑夫人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低头仔细看起了方子。
☆、第十九章 查身世夫人侧目
只见上面写着:黄岑、当归、熟地、桑叶、枇杷叶、甘草……
方子上的字迹清秀,颇有大家风范,可见写字者必是幼时受到过良好的教育,不然不会在这个小小年纪就能写出这样一手字来。
郑夫人也是官宦之家出身,嫁的丈夫官职又不小,见识比起一般人家那是高出不少,此时不由得抬头看了下林珑,这姑娘长相不俗,不但识字兼之说话有文有理,又大胆地向叶家长孙求见证,这个姑娘怕是有些来历的。
这么一想,她对林珑的观感改了不少,原本她还以为她只不过是低下出身出来讨生活的罢了,哪怕和蔼中也带有几分高傲。
林珑见这郑夫人只是看着她并未话话,怕她有误解,忙又说:“郑夫人,小女子虽然不是大夫,但这方子是在治疗脾胃湿热的黄连平胃散的基础上写出来的,略改了几个药材的使用,按方子服用绝对是没有问题的。”顿了顿,强调道:“这是非常适合郑二小姐身体的。”
她与一般大夫不同的是,人家主要是治病,她的是调理为辅,改善肌肤为主,一切都要以美肤为根本目的,严格说来她不是大夫,却有与这个行当靠边。
贝明绯也怕郑夫人有疑虑,毕竟林珑年纪不大,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大夫,忙在一边搭话,“郑夫人,这方子不会有问题的,我也吃过她开的方子,若有事,我焉能还坐在这儿与您说话?您说是不是?”
郑夫人把方子交给身边的嬷嬷,嘱她按方子去抓药,然后才笑了笑,“你们都误会了,我没有怀疑林姑娘的意思。”
林珑看了一眼那拿着方子下去的嬷嬷,她也不怕人家拿着她的方子去问坐馆的大夫,自己开的方子自己清楚。
“对了,林姑娘是苏州人氏吧?”
听到郑夫人似随口的问话,林珑也没有隐瞒,“正是。”
郑夫人点点头,又笑着问了一句,“不知道林姑娘家中还有些什么人?令尊是做什么的?”
这是有查问户藉来历的意思在了,林珑皱了皱眉,最后淡淡地道:“父母在三年前即去世了,只有弟妹二人,所以只得回到苏州投靠自家亲戚。吾父生前曾任光禄寺少卿。”
哪怕她与叔父林刚一家的关系都恶劣,别人问到,她仍是要提林氏宗族的,表示自己虽然是失怙之人,却也不是无枝可依。
至于母亲,她当她已经死了,反正能扔下年幼的儿女离开改嫁,这样的母亲与死了有何异?
郑夫人与郑南珠皆是一愣,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林姑娘身世如此坎坷,更出其意料的是这林珑居然还是官家女出身,可惜其生父已亡,不然怕是不会沦落到此田地。
光禄寺少卿这官在京中只是不起眼的官职,与郑巡抚这样的从二品官员差别甚大,郑夫人微愣过后,看向林珑的目光颇为惋惜,这样的出身连贝明绯也是及不上的。
郑夫人到底颇有几分同情心,“林姑娘也莫要伤心,苏州一向太平,也不会有人欺侮你们一家子的。”
“有抚台大人做镇,苏州确是井井有条。”林珑笑道,给了顶高帽子给郑巡抚,“小女子回乡这三年,确是生活太平。”
郑夫人对于林珑这恭维的话,自然是受用万分,只有丈夫的官途亨通才会有自己的诰命册封,脸上的笑容也更多了些。
接下来,林珑也没再聊家常,而是亲自给郑南珠做一次洗脸抹膏给旁边的侍女示范,细心地叮嘱她们应注意的事项,哪儿需要多大的劲儿,哪儿只需轻轻地抹过。
郑南珠感到脸上一片清爽舒适,没有油腻的感觉,叫侍女赶紧递上镜子,左照右照,竟是觉得脸上大片的雀斑似乎淡了不少,竟是越看越欣喜。
她一把抓住林珑的手,欣喜道:“要不林姑娘留下来暂住一段日子,如何?我怕她们粗手笨脚地做不好。”
林珑闻言,怔了怔,“这个可能不行,我家中尚有弟妹二人需照顾……”
“把他们接来一块儿住不就行了?”郑南珠满脸不以为然,忙看向母亲,撒娇道:“娘,我们府里也不缺几张嘴吃饭,你就让林姑娘带弟弟妹妹来住,这样我的脸也能快点好。”
林珑心下微微不悦,这郑南珠颇有几分强人所难,带着弟妹二人住进来算怎么一回事?传出去话也不好听。
郑夫人看到林珑一脸的为难,就知道女儿这提议人家并不接受,上前抓下女儿抓住林珑的手,“反正住得也不远,让林姑娘每天都过来一趟看看进展如何就行,府里的丫头也有手巧的,还能侍候不好你?”
以林珑的出身,让她来侍候女儿,这到底说不过去,官场之上人情交错,林父生前能在京中当上个不高不低的官职,必定会有些故交好友,郑夫人到底还是心水清。
郑南珠看到母亲脸上似有不悦,这才悻悻然地闭上嘴巴,半晌方道:“娘,我不过是说说罢了,林姑娘既然不方便,那就算了。”
林珑道:“郑二姑娘不用着急,我的根在苏州,也走不到哪儿去,只要你配合我,你这脸会如月儿一样光洁的。”
一提及月儿这个试验者,郑南珠眼里闪过一抹希冀的光芒。
贝明绯笑道:“我记得郑夫人的赏花宴还有些日子,南珠啊,等你脸上斑点消失得差不多,这一出现必会惊艳四座。”
这话正中郑南珠的下怀,别以为她不知道人家背后都爱嘲笑她是麻子脸的话,背着这名声多年,真有一股气郁结于胸,早就想回敬她们一巴掌,看还有谁个敢笑她?
林珑见事情也解决得差不多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当即提出告辞的话。
郑夫人也没有挽留,反正女儿的脸能否改善,还需要时间来证明,朝身边的嬷嬷道:“送明绯与林姑娘出去吧。”
林珑微微一屈膝行了一礼,如来时那般与贝明绯一道离开。
待得上了马车,贝明绯方才拍拍胸脯道:“阿珑,你今儿个真是让我的小心肝狂跳个不停,我还真怕最后局面收拾不了。”
林珑微微一笑,“事实证明最后还是一切如我所愿,你呀这心是白担了。”
贝明绯轻捶她一记,现在能做的就只有等了,“如果郑南珠能赶在春天赏花宴出现,阿珑,我看苏州城等着找你美肤的人会大排长龙。”
林珑倒没有想那么长远,自己手头资金限,能做的事情不多,不然必定会不会是这般小打小闹。
回到林家祖宅的时候已经近晌午,林珑刚下马车,准备与贝明绯说再见的话,就听到身后有人唤她,“林姑娘。”
☆、第二十章 痴心人跳水明志
林家祖宅门前不远处有着一条河流,此时正值春天,柳枝抽芽,行人在树下走过更添诗情画意。
林珑此时站在这柳树之下,并没有半分惬意的表情,看着面前男人消瘦的面孔,“曹大夫,你还来找我做甚?我想上回我与你母亲已是把话都说明白了……”
“林姑娘,我娘是我娘,她不能代替我做决定。”曹大夫一把抓住林珑的柔荑,换做平日他不会这么大胆的,经过这么些时日,未能忘情的他顾不上那些个繁文缛节。“林姑娘,我是真心爱慕你的……”
林珑忙抽出自己的双手,若是被人看去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好在这个时点人并不多,“曹大夫,请自重,你不要名声,我还要的。”
曹大夫听着她语气重的话,脸色不由得一黯,“林姑娘,我不是有心要唐突你的,真的,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
林珑感到一阵头痛,这个曹大夫就不能放过自己?好言相劝竟是不行,那就只能来恶言,小脸一冷,“曹大夫,你控制不住与我无关,我并不心悦你,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曹大夫,你能养我一家五口人吗?”看到他还要辩,她举手制止他,“就算你肯,你娘能肯吗?她并不喜欢我,而我亦厌恶她,只要她还是你娘,我与你就不可能。”
这等于是逼他在她与他老娘之间选一个,曹大夫瘦削的脸一片苍白,她真要如此狠心?
林珑看到他没再说话,心下微松一口气,眼睛没再看他,而是抬脚越过他就要往家里去。
“林姑娘?”曹大夫仍不甘心地唤了她一声。
这简直就是魔音穿耳,林珑一阵烦躁,手指着身后的河水,小脸一板,“你若跳进这河水里面,我兴许会考虑一二。”
三月的苏州说冷也不冷,但河水仍是冰凉的,她给出这道难题来,就是希望他能见难而退,莫要再来纠缠她,这人怎么就没有自知之明。
曹大夫看向她指的河水,此时微风拂过,河水波光粼粼,看起来极美极诱人,只是他并不会泅水,真跳进去,只怕小命难保。
林珑见他没有动作,脸上故意做出讥讽的笑容,“怕了吗?曹大夫,原来这就是你对我的爱慕啊?我还真是受不起,得了,你也别在这儿碍我的眼,赶紧家去吧。”说完,不再看他,而是转身回家。
才走了约莫十步左右,她听到身后传来“扑通”一声,顿时满脸震惊地回头,这时候哪里还有曹大夫那道高瘦的身影,只有柳枝在那儿“沙沙”响。
“曹大夫?”她忙大喊一声,拔腿就奔向河堤,满脸着急,这人怎么那么蠢,她不过是这么随手一指,他真个跳下去?
果然,看到水面上有人在那儿扑腾着,她更是大气都不敢喘,本身也是旱鸭子一个,如何能跳下去救这个曹大夫?
“来人,快来救人啊——”她放声大喊。
这声音引来了不少人,包括绿姨娘等人。
“珑姐儿,出了什么事?”绿姨娘着急问道。
“二娘,快别问,快,去拿我们晾衫的竹篙来,快点,莫要耽搁……”林珑赶紧指挥绿姨娘。
绿姨娘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拔腿就往家跑。
看热闹的人渐多,估计没有会泅水的人,因而并没有人往下跳,仍有好心的人赶紧去找东西来救那个在水里快要被淹死的人。
林栋与林琦也一脸紧张地看着曹大夫在那儿扑腾,不由得赶紧唤了一声,“姐?怎么办?曹大夫快要沉到水底了……”
林珑也是急得要上火,在原地不停地跺脚,这曹大夫若是死在这儿,先不说良心那一关,曹家只怕还得要闹事,这个男人是专门来害她的吗?对于这样轻易就为爱轻生的人,她是半点感动也欠奉,傻不拉叽的男人,嫁过去也是自讨苦吃。
今天能为她这样疯狂,他日再遇到合心意的女人,指不定也要疯狂个半天,这可不是能托付终身的良人。
绿姨娘拿来竹篙。
林珑忙接过伸进水里,喊周围的壮汉来帮忙,然后朝水中的曹大夫道:“你快点抓住这竹篙,我们拉你上来,听到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