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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语佳笑了,顺手给丈夫理了下领子,指了指楼上:“夏叔叔醒了,你去看看他,就知道我现在为什么是这个态度了——我被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
夏老爷子分明也是被夏羡宁和洛映白给气晕的,洛钊却觉得听江语佳话里这意思有点不对,他满头雾水地上楼,本想先安抚一下,别让老爷子气坏了身体,结果上去之后一看,夏老爷子正看着报纸喝着茶,气色看上去比他还要好上几分。
洛钊:“夏叔,您没事了?”
夏老爷子叹了口气,说道:“让你们两个费心了。刚才也没什么,怕你打孩子,就装着难受了一下。小洛,是我对不住你啊。”
洛钊:“”
徒弟、儿子、老婆,现在又加上一个世交长辈,这些人今天一个比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现在他不但猜不出夏老爷子要说什么,连自己应该回答点什么都不知道了。
洛钊眼看老爷子竟然要从椅子上站起来,连忙扶住:“您言重了,我知道夏叔也是好意,怕我冲动。”
夏老爷子诚恳地说:“不是这件事对不住你,是两个孩子在一起的事,之前羡宁已经跟我说过了,也是他先开的头,追求映白。我没教育好那个混小子,给你添麻烦了。”
洛钊:“”
他扶着另一张椅子,先坐下,喝口水,才说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羡宁一向循规蹈矩,是出了名的省心乖孩子,洛钊现在又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夏老爷子如果想在他面前抢占制高点,完全可以把两个在一起的责任往洛映白身上多推一些,让洛钊先行理亏,到时候说话也好说。
但是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夏老爷子不能跟亲近的人玩这种伎俩,也就只能选择尽量诚恳地实话实说了。
他把夏羡宁跟他摊牌的过程以及说过的话都跟洛钊讲述了一遍,说道:“一开始羡宁跟我说了这些,我也是觉得那小子不像话,狠狠地训了他一顿。但不管怎样,两个孩子在一块,也是双方都愿意的。我这一阵看着,他们过的也挺好”
洛钊实在忍不住了,说道:“一时过得好,是因为他们没有认识到社会的残酷,等以后出现了什么问题,他们会后悔的!”
夏老爷子道:“他们如果不后悔,你顾虑的事情就等于是不存在,他们如果后悔了就会分开,肯定比你强制分手还要痛快坚决,不就正和你意了?”
洛钊:“这”
夏老爷子又道:“你说社会的残酷,无非是怕别人会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他们,但是以你我两家的地位,还有两个孩子的能力,就算有人心里敢想,又有谁敢当面来说呢?巴结讨好还来不及,只会说他们天作之合。你们从学了法术起,就不是普通人,也就别用普通人的眼光看待问题了。”
洛钊绝望地听着对方说了一大堆,竟然无言以对。刚刚看见洛映白和夏羡宁在一起的时候,他觉得天都裂了,也理所当然地认为全世界都和自己一样,会对这件事不能接受,匪夷所思。
结果现在洛钊发现,最起码在亲友身边,人家反倒都个个觉得自己这个激烈的态度很奇怪。
——怎么说来说去,都好像成了他不对了!
什么世道!
但面对夏老,洛钊却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夏洛两家从他的祖父辈起,关系就一直不错,原本江语佳是和夏家订婚的,后来他们在一起之后,有心人想要拿这件事做文章,挑拨两家的关系,但无论是夏老爷子,还是先后跟江语佳有过牵扯的夏家兄弟,都在婚礼上对他们表示了祝福,给足了面子。
虽说洛钊自认为问心无愧,没有对不起谁,但是他们的理解也可以说是十分难得——最起码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让他去祝福夏羡宁和洛映白,有点难度。
想来想去,心中到底还是开始动摇,洛钊长叹一声,说道:“您让我想想。”
送走了夏老爷子,洛钊洗漱过后在书房坐了一阵,又带着深深的忧郁回到了卧室,江语佳已经躺下了,床头为他留着灯。
洛钊忧郁地给妻子掖了掖被子,忧郁地躺在了她的旁边,想想也不知道儿子去了哪里,心里又有些担心。
过了好半天,他翻了个身,突然发现自己手机上面的小灯一闪一闪,应该是有未读消息。
他拿起手机,发现是几条未读微信,其中有两条是洛映白发过来的,洛钊点开了:
“爸爸,现在我和羡宁要去办案子,已经不在t市了,我知道你虽然嘴上说要揍我,其实心里一定很担心我,所以给你报个平安。是不是想我想的睡不着觉啊?那你看完我的微信可以睡了,我现在吃好喝好,这边夜景也不错,明天给你发照片。
还有,你可千万别太纠结我的终身大事问题,嘿嘿嘿,毕竟你纠结也是没有用的,我和羡宁分不开了。不过你和我妈可以想开点,看看别人家婆媳翁婿的矛盾,亲家之间的矛盾,那处理不好都是大纠纷啊!看看咱,虽然找了个男媳妇,但是很讨你喜欢是不是?
好了,那就没别的事了,祝没有我碍眼的日子老爸你开开心心,身体健康,等我们回来,争取抛弃不满,热烈欢迎。
爱你的儿砸”
这条消息的下面,那个小兔崽子还发过来了几条链接,洛钊点开一看,都是什么“婆媳矛盾惹大祸”、“翁婿为争一瓶酒,竟大打出手”、“天价彩礼现象需政府干预”等乱七八糟的社会新闻。
——他简直都要气笑了。
夏羡宁也发了消息过来,他向来没有洛映白那样能说会道,结果那条消息被洛钊点开之后字数却足足是洛映白的五六倍,倒是把洛钊吓了一跳。
夏羡宁几乎是长篇大论地介绍了他喜欢上洛映白的过程,决定表白的挣扎,以及对洛钊的歉意和会对洛映白好的决心,文辞严谨,通篇下来连个错别字都没有,检讨深刻,绝不悔改。
洛钊也一直都很疼爱夏羡宁,这还是从小到大除了他替洛映白写检查以外,头一次见夏羡宁写了这么多的话,这孩子一向不爱笑,也不爱说话。
他想起夏羡宁在厨房里冲着洛映白露出的笑容,心头微微一软,叹了口气。
江语佳忽然在旁边问道:“你在看什么?”
洛钊放下手机,扭过头去,歉疚地说:“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江语佳道:“两个孩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也睡不着啊。”
洛钊气哼哼地道:“不用担心,刚才发了消息,人家两个人好吃好喝,过的比咱们好多了。”
江语佳立刻道:“给我看看你手机。”
洛钊刚要给她,转念一想,又不给了:“算了,你现在跟我不是站在一边的,情报不给看。”
江语佳笑了,拧了下丈夫的耳朵:“你怎么挺大岁数的人还闹上小孩子脾气了?心软了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说。”
看见妻子一笑,洛钊也忍不住笑了,笑完之后又重新板起了脸,抓着江语佳的手塞进被子里,道:“胡说,睡觉,不许闹了。”
长流派本门总址和t市所在的地方隔着两个省,夏羡宁和洛映白是坐飞机过去的,洛映白看夏羡宁下了飞机就忙不迭地开机开流量,摇头笑道:“你急什么,我爸是不会回复咱们的消息的。”
夏羡宁固执地把所有的微信翻了一遍,果然没看见洛钊的消息,他皱了皱眉,对洛映白说:“没事,老师这么忙,说不定是没看见。”
洛映白笑道:“你跟我说没事干什么?担心的是你又不是我。”
话虽如此,他其实明白夏羡宁是怎么想的,夏羡宁自己跟家里坦白都没这么紧张,现在无非是怕洛钊的态度强硬,让洛映白心里不痛快。
洛映白把背包往身后一甩,腾出手来搂住夏羡宁的肩头,笑着说:“怎么了小师弟,你害怕我被你老师吓到,抛弃你啊?”
夏羡宁故意叹了口气。
洛映白道:“你想多了,我爸就是那样的人,他要是铁了心不让咱们在一块,现在多半就派人来抓咱们两个回去了。他现在肯定心里也犹豫,所以才不给个准话,只要他犹豫了,一定会被说服的。”
夏羡宁本来想逗他,结果看洛映白解释的这么认真,心里又觉得他可爱,笑道:“要不是长流派这边的事,我就不跑了,每天在你家给老师端茶递水讨好他,一直把他哄高兴为止,不然这样我心里真不踏实。”
洛映白道:“咱们早点办完事早点回去,到时候我在我们家院子里给你支个帐篷,满足你的心愿。”
夏羡宁道:“也不用太急,我在飞机上已经写好了三篇检查存下了,以后每天晚上给老师发一封,直到他愿意让咱俩在一起。”
洛映白:“你简直是文曲星再世,司马相如投胎,佩服佩服。”
夏羡宁很谦虚:“没什么,熟能生巧。”
洛映白:“”
他们两个打车到了长流派所在的塞垣山下,下车之后循路找到山门。两人都是很久没有回山了,对于洛映白来说更是已经隔过了一世,此时看来风物依然,顿时觉得异常亲切。
夏羡宁击掌三下,念道:“九曜顺行,七灵开散,为吾朝礼,队仗显形。”
他说完之后,两边花树枝叶摇动,落英缤纷如雨,像是在对两个人致意,顿时在前方铺出了一条花瓣堆成的小路。
夏羡宁的脸上显出一抹诧异。
这路虽然看着漂亮,但不过是欢迎两人回山的花哨而已,并无实际用处,他们要从外面进入门派是需要开启阵法的,此时夏羡宁所召唤的守山阵却没有显形。
洛映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让我看看。”
他没有再念法咒,气凝指尖,在半空中写出一个金色的“道”字,跟着并指向前一推,大字向前撞出,空气中传来闷响,眼前的景色丝毫未变。
夏羡宁皱眉道:“有人破坏了法阵!”
洛映白说:“要是照彭旋所说的时间推算,这个时候距离事故发生应该还有五天羡宁,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这个时间提前了?”
上一世,在这件事发生的时候,彭旋已经死了,他之所以能够提醒两人,是因为从忘川河逆流而上之时,会见到后世发生的时光碎片,但既然是碎片,难免会有偏差。
夏羡宁把剑拔了出来:“不管了,硬闯吧,进去看看就什么都清楚了。”
里面情况不明,两人不敢打草惊蛇,夏羡宁用剑将面前的屏障撬开了一条小缝,和洛映白一起从法阵的缝隙进山。
从外面看起来,塞垣山空明澄净,一片安和,而两人真正进入长流派的地界之后,立刻感到了这平静之后的危机。
碰瓷派()
洛映白在草丛里捡起了几颗菩提子;在手中捻了捻;并没有就此发表什么见解;而是轻声道:“羡宁;我近来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
夏羡宁道:“什么?”
洛映白闭上眼睛;慢慢地说:“我能感受到许多以前不能发觉的东西。现在我闭上的眼睛;眼前是黑暗;耳边有呼呼的风声,除此之外,整个世界都消失了。然而当我试探着放开自己的神识;有仿佛不用依靠五感,也能勾勒出一方天地”
“未看花时花归寂”,正因为感官有一定的范围;才会限制人们对于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