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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映白:“咦,到我家了哦。”
夏羡宁解开安全带,自己倒先下了车往里面走:“走吧。”
洛映白笑逐颜开,连忙下车追他:“好师弟,真乖!”
如果算上上辈子的时间,洛映白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房间里的一切陈设如旧,被褥家具干干净净,显然他不在的时候依旧有人每天打扫。
洛映白一向习惯把所有的心情都藏在笑容后面,很少能有人窥探到他真实的想法,反倒是夏羡宁洗了澡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瞥了他一眼,问道:“你情绪不好。为什么?”
他在床边坐下,洛映白躺着,脑袋枕在手臂上看着天花板:“没什么,就是觉得很久没有回来了,心情很复杂。”
夏羡宁没再说话,把毛巾放到一边,熟门熟路地又掏了一床被子,在洛映白身边躺下,过了很久,他才说:“松泽跟你说了我做噩梦的事?”
洛映白道:“所以真的做了噩梦?梦到了什么?”
夏羡宁道:“不知道。”
他顿了顿,转移了这个话题:“你走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没想到会将近一年。”
洛映白微微一笑:“是不是觉得对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夏羡宁侧头看了他一会,坦诚地说:“我的朋友不多,你不在,很无聊。”
他虽然出身高官之家,但母亲早逝,父亲并不经常在家,虽然很受祖父疼爱,但这毕竟不能代替父母朋友,更何况夏羡宁自己又是个性格非常高傲冷漠的人,就算别人想和他相处,也得要他看得上才行。
直到后来来到洛钊这里学习阴阳术士,从小被洛映白死缠烂打着一起玩,夏羡宁才算是有了人能陪着。可以说,这个不着调的师兄在他的生命中占了很重要的比例,夏羡宁没有考虑过自己对他是什么感情,亲情?或者友情。但他很清楚地知道,他不能没有洛映白。
——虽然大多数情况下,洛映白很烦,但是他还挺喜欢被烦的,反正洛映白不去烦别人就好了。
洛映白顺手拍了拍夏羡宁的头,忽然有点心疼:“对不起。”
上辈子他离开的比这还要久,最后一直到死都没再见到夏羡宁,现在看来,这个师弟一个人过的似乎并不是很开心。
夏羡宁微微一哂,没有说话,很多的话他不用说洛映白也都明白。
洛映白又道:“羡宁,我跟你说件事。”
他顿了顿:“我的微博好像有了特异功能,它会预言。”
夏羡宁:“???”
洛映白没提重生和回家大礼包的事情,简单地把微博功能给他讲了一遍,夏羡宁拿起他的手机研究了片刻,看见洛映白发的那个笑脸时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洛映白满脸无辜,好像只是巧合。
夏羡宁又默默把目光移开了,他不是苟松泽,知道洛映白什么时候在开玩笑,什么时候又是在说实话,认真道:“这个功能你别再跟别人提了。”
洛映白点了点头,夏羡宁又道:“防患于未然,这不是坏事。如果照你那样说,我想或许你的微博上粉丝越多,就能收到更多人的求助,帮人解决困难,你也会有福报。”
洛映白听他这么一说,倒是突然想到或许这种方法真能有办法解决他母亲的病症,不管怎么样,有希望都得试试,看来他真应该想办法提高一下“白哥哥瞎算命”的知名度。
可是心里这样想,嘴上却非得要撒两句娇才行,洛映白故意抱怨:“可是如果找我的人多了,会很累哎,忙不过来了不能睡懒觉怎么办?”
这家伙又在装死了。夏羡宁无语了一下,道:“那就让他们来找我。”
洛映白:“嘿嘿。”
夏羡宁听他这样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声,心里也是一阵柔软,不由也笑了笑,道:“睡吧。”
洛映白翻身,再翻身,拽着他的袖子控诉:“真讨厌,外面这么亮,根本睡不着嘛,我最怕睡觉的时候有光了!”
夏羡宁:“”看,给他点脸烦人的劲又上来了。
他双手摊开:“万物不侵,天光屏退。”
一团黑雾从他掌心平平升起,瞬间在房间里弥漫开来,整个房间好像被一层黑纸罩住了,任何的光线声音都不能进入。
他不等洛映白后面那句“这里黑漆漆静的像个墓地一样,好恐怖啊”冒出来,右手顺势变掌为扣,向着半空中一弹,顿时有道小型烟花在半空炸开,流光散去后,繁星漫布在天花板上,柔和的星光洒满了整张大床。
夏羡宁做完这一切,顺手掀起被子,将洛映白连着脑袋一起盖住,简短道:“说话是狗,睡。”
洛映白:“”
他本来想看看夏羡宁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两个人一块躺了两个小时,夏羡宁安安稳稳,简直像是睡眠标兵,既没有失眠,也没有说梦话,最后倒是洛映白撑不住了,自己也跟着睡着了。
他是被夏羡宁的电话铃声吵醒的,电话那头的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夏羡宁从头到尾就说了一个字,“嗯”。
洛映白问:“怎么了?”
“刚才松泽打电话过来,说是欧子恒要去拍戏,他想请人一起去片场保护他的人身安全。”夏羡宁看向他,“你去吗?”
以欧子恒的人品,他的仇人黑粉就是排队领号也得排出去三条街,如果单从作案动机来分析,恐怕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凶手了。
但是经过昨晚的调查,特侦处发现就在前一阵已经连续死了两个明星,性别都是男性,有尸无头,是靠dna检测才辨明身份,因为当时怀疑是变态杀人狂所为,卷宗归到了刑侦部,所以并没有引起夏羡宁这边的重视。
这就证明很有可能跟娱乐圈内的纠纷有关,不知道欧子恒跟那两名死者有什么共同点,洛映白道:“跟微博有关系,我去。检查过那两具尸体了吗?怎么说?”
夏羡宁道:“身上只剩下骨架,头颅不知所踪,食指指尖均有暗红色斑点,应该就是飞头蛮无疑了。”
飞头蛮这种妖怪多出现在西南山区少数民族聚集地,他又给岳玲发了语音,让她去查一查欧子恒接触的圈内人里,有谁来自那边,自己和洛映白去片场调查。
洛映白听着夏羡宁打电话,知道应该走了,但一身懒筋没有抻开,躺在床上不愿意动弹。
他觉得自己有点不要脸,明明好不容易把夏羡宁磨回来,想看看他怎么睡不好觉了,结果自己反倒先睡的比谁都死,现在居然还觉得没睡够。
不过反正他也没怎么要过脸,早都习惯了,所以洛映白没动,躺在床上眨着眼睛看准备起身的夏羡宁。
夏羡宁面无表情,伸手在洛映白肋骨旁边一戳,快准狠地胳肢了他两下,然后淡定地看着洛映白像只炸毛的兔子一样跳起来:“喂,你缺不缺德!”
夏羡宁抱着手看他,挑眉道:“精神了,走吧。”
洛映白嘀嘀咕咕地下床,但就在夏羡宁转身的一瞬间,他却突然发现对方的脸上竟然隐隐有泪痕——这对于夏羡宁来说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又做噩梦了?到底梦见了什么!
可是有些话如果他真的想说,第一个告诉的人肯定会是洛映白,如果没有主动提,那么很难会问出来。
洛映白脱口道:“羡宁,你”
夏羡宁回头,他微微一顿,又干笑道:“我去洗把脸,你把被子叠了啊,那个,住我家总不能白住吧?”
夏羡宁沉默了一会,发自灵魂地拷问他:“师兄,你为什么要洗自己根本就没长的东西?”
戏中捉鬼()
欧子恒这次接的是部古装剧;夏羡宁和洛映白两个人过去的时候剧组正在拍摄;夏羡宁给导演出示了工作证;简单交代两句来意;导演见他表示暂时不会打扰拍摄;也就很痛快地答应夏羡宁在旁边围观。
夏羡宁将剧本要过来;随意翻了两页;想看看欧子恒演了什么角色。
之前两名无头而死的明星,一个叫孙默,另一个叫陶少琛;经过调查,孙默和陶少琛都曾经扮演过男宠、戏子或者牛郎一类的角色,并且都曾经历过火灾。
夏羡宁不知道这些共同点会不会和他们的死因有关系;但是让他失望的是;欧子恒的情况跟孙默和陶少琛并不一样。
欧子恒的第一部剧是校园小清新,他出演富二代男主;也就是给洛映白带来麻烦的那个温朗钰;而这第二部则是架空历史宫廷剧。欧子恒在里面出演皇上;演的还是个非常杰克苏的皇上;不但跟男宠沾不上边;他自己还有个男宠。
对这类电视剧接触很少的夏羡宁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今天拍摄的这一集已经用红笔圈出来了;正是男宠和大臣的对手戏,最后由欧子恒扮演的皇上负责出场解围。
这边夏羡宁正看着,洛映白忽然挤过来拽他;示意他看向场中:“瞧瞧;怪事来了。”
夏羡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个时候导演讲完了戏,演员上场,扮演大臣的是昨天欧子恒请到家中的演员之一,因为做过笔录,夏羡宁还有点印象,知道他叫代韦杰。而另一个演男宠的演员看着挺陌生的,他就不认识了。
夏羡宁看了一眼剧本,男宠在剧中的名字是陵安君,由演员维乐一扮演。这是个有点复杂的角色,以男子的身份在后宫中立足,容貌手腕都不差,进宫的目的是为了复仇,面对其他人跋扈阴毒,在皇上面前又娇柔恭顺,是个典型的心机婊。
可是他吸引夏羡宁目光的不是这个,而是此时此刻,维乐一的身边有很多鬼。
他好像是一个吸引蜜蜂的大蜜罐子,演戏的过程中,不停有阿飘凑过去,这个摸摸胸口,那个蹭蹭身子,当看见两个女鬼掀开维乐一的袍子,一脸陶醉地蹭着他的大腿,夏羡宁撑不住了,默默移开目光。
他抬指掐诀,打算收了这些妖孽,手刚刚抬起来,被洛映白蓦地格住。
洛映白道:“别白费劲,我刚刚试过了,没用的。这些鬼数量太多,咱们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外面都是记者摄像机,你如果当众动用大规模的法术,恐怕明天就能带着特侦处一起上回头条。”
特侦处的机密不能泄露,夏羡宁估量片刻,发现的确是这样,只好把手放下,道:“只能等维乐一下场,单独找他。”
洛映白看着那些磕了药一样的鬼直乐,说道:“就是嘛,反正它们不是厉鬼,等一会没事的。嘿,真可爱。”
可是问题也就来了,扮演男宠的是维乐一扮,此刻身上有异状的还是维乐一,那为什么昨晚的人头盯上的会是欧子恒,而不是他呢?
洛映白看着对方思考,维乐一的长相本身就有些阴柔,穿着一身紫红色的袍子,头发半束,妆容艳丽,站在那里倒是很符合这个形象。
可是一演起来就不行了。
“卡!”
第五次ng之后,导演肖志成大怒,骂道:“维乐一,你这是在演男宠还是在演神经病?我强调过多少次了,面对仇人的时候,你要有些邪气刻薄的感觉,要用你的气场压制他,不是用你那邪魅一笑活活吓死他!还有你见到皇上的时候那是什么表情,古代!封建社会!不要像丢手绢找朋友那样蹦蹦跳跳扑过去来表现你的开心!你要起飞啊?”
洛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