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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韦杰或者现在应该叫做郑辉;他为自己选择了一处街心公园的假山;假山中空,外面是人工引流坐成的瀑布;他把假山打了个洞;正好可以坐在里面呼吸吐纳;以免显出原形。
郑辉已经把那个地方当做秘密基地一年之久了;目前为止还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
这天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带上口罩和帽子;全副武装过后偷偷溜出自己的家,打算照常前往街心公园。那公园离他家只隔了一条街的距离,郑辉很快到达目的地;但他还没走近公园里面时;身后忽然打过来一道亮光,照在郑辉的身上。
他心中一紧,连忙转身看去,发现原来打过来的光线是车头灯发出来的。
身后开来的豪车停在路边,车门推开,欧子恒从上面走了下来,冲他打了个招呼:“代韦杰,你怎么大半夜的跑这里来了?”
郑辉心里暗叫倒霉,他显出原形的时间是固定的,一秒钟都不能推迟,现在急需一个人独处,怎么会偏偏在这个地方被欧子恒给认出来!
郑辉只好停下脚步,匆匆打招呼道:“原来是欧少,我晚上睡不着,想去公园里溜达溜达。这么巧啊,你也出门。”
欧子恒道:“没有,我是来这边找你的,刚才远远看着就觉得像,一叫你名字还真是。既然这样,咱们一起走吧。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原来是他死里逃生之后,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整个人变得神神道道的,居然开始迷信起来,声称要痛改前非,积德行善。
而之前扮成代韦杰的郑辉为了讨好欧子恒,常常往他跟前凑,欧子恒把他当成家养狗一样呼来喝去,今晚想起了这件事,一时兴起,打算找郑辉道个歉。
可是他做事以自我为中心惯了,根本不知道考虑别人的感受,也没有提前跟郑辉打个招呼,说来就来了。
郑辉听完欧子恒的来意,心里把他骂的狗血淋头,脸上还得带着笑容敷衍,语速飞快地说:“欧少以前都是在跟我开玩笑的,这我明白,都没放在心上。欧少快回去吧。”
欧子恒挠了挠头道:“那倒也不是,我以前是真挺看不上你的。”
郑辉:“”
欧子恒又道:“不过现在我回想了一下,觉得很多事是做得挺过分的。这样不积德,容易倒霉,你要说不往心里去我就放心了。”
郑辉连连点头,又说:“欧少,那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欧子恒奇怪道:“你那么着急干什么?”
郑辉干笑道:“我闹肚子。”
他说完之后,连一分钟都不想耽搁,转身就跑,连兜里的手机掉到地上了都没察觉。
欧子恒捡起手机,在他后面追了两步,喊道:“哎等一下——你电话!”
郑辉听见欧子恒追上来的脚步声,下意识地回头,然而这一刻就好像电影里面被无限拉长的慢动作,在欧子恒的目光之下,他转到一半的脑袋竟然骨碌碌滚了下来。
欧子恒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手机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屏幕碎裂的脆响伴随着头颅滚动的声音同时响起,他张大了嘴,心脏狂跳,肾上腺素急速飙升,感觉无数次出现在自己梦魇中的那一幕又回来了。
而这次不同的是,头颅没有飞向他,而是滚到一半就被郑辉捡了起来,按回到他自己的脖子上。
他晃了两下脖子,骨骼发出脆响,上面的脑袋也跟着摇摇欲坠,面目五官如水一样波动的,无法清晰辨别模样。
欧子恒的牙关上下轻击,一时发不出声音。
郑辉顿了片刻,竟然笑了:“不好意思啊,你既然看见了,那我也没办法。”
欧子恒道:“你、你你”
郑辉笑容突然一收,扬手一拳挥到他的脸上,顿时把欧子恒打翻在地,骂道:“我想弄死你很久了!”
欧子恒的半边脸肿了起来,连带着右眼都受了牵连,眼泪长流,睁都睁不开,口中发出惨叫声。
郑辉伸手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塞进了他的嘴里,骂道:“叫什么?不许叫!”
他一脚脚往欧子恒身上踹,一边踹一边骂道:“你之前很牛逼是吧!觉得你自己很了不起?看不起我?仗着有爹就呼三喝四!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好东西,演的就他妈跟个智障一样!我让你牛逼!让你牛逼!让你牛逼!”
欧子恒被他几脚踹在肚子上,就连叫都叫不出声来了,他的心中除了恐惧之外,还有震惊,他以前从未想过会有人这么害他,也不知道自己曾经无意识的行为居然会被记恨了这么久。
郑辉心想他看见了这一幕,反正也不能留活口,干脆把这些年所有的怒火都发泄了出来,狠狠揍了欧子恒一顿,直到听见不远处好像有人路过,他才连忙掐住欧子恒的脖子,把他拖进了假山里面。
在郑依山的帮助下,用卦象推演出了郑辉大致所在的位置,首先赶到的是接到夏羡宁通知的魏收。没过多久,其他人也从特侦处赶了过来。
魏收是个性格温润的青年,洛映白回来之后两个人还是第一次碰面,魏收看到他的时候有点惊喜,小声叫了句“师兄”。
洛映白微微一笑,无声地搡了下他的肩膀,这时候没功夫叙旧,夏羡宁看见不远处的假山,问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魏收将手里的问妖尺递给他,上面的指针正指向假山上的一处洞口,魏收道:“人我是找到了,洞口处布了结界,但是他手里有人质。”
夏羡宁上前几步看着假山,沉吟不语。
苟松泽在旁边道:“这么小的空间,咱们也挤不进去啊,只能想办法骗他出来。啧啧,这犊子还占据了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好地势。”
魏收也明白这个道理,假山本来就不大,中间空出来的地方一个人刚好,两个人嫌挤,要是进去第三个人,那不是抓人,而是干脆想把欧子恒和郑辉一起挤死。
但是他摇了摇头,道:“我试了,对方根本就不肯沟通。”
两人这边还没有讨论出结果来,旁边的夏羡宁忽然有了动作,他根本就没做试探,双指一并,直接冲着洞口点出,同时喝道:“乘云吐雾,鬼哭神愁,逢妖寸斩,遇鬼擒收,急急如律令!”
这一下来得突然,旁边的人都吓愣了,刹那间,只见一道淡紫色的光波对着假山轰然爆射而入,崩石碎壁地朝着溶洞里面轰过去,郑依山一下子色变,喊道:“小辉!”
岳玲一把拉住她,在轰天的响声中大声说:“别急,不是要杀他!”
夏羡宁这是打算趁其不备,干脆轰掉假山,再把人揪出来好在外围有结界,他们的行动才不至于被别人察觉。
洛映白被夏羡宁这一手吓了一跳,大喊道:“羡宁啊,那是景点,景点!”
魏收安慰他:“师兄,没事,特侦处每年都有上头专门赔偿的拨款。”
洛映白:“夏羡宁专用的吧。”
夏羡宁这一下又嚣张又迅速,洞口一下子塌了半边,就连郑辉都有一刹那的分神。
电光火石之间,夏羡宁疾步冲过去,瞬间抓住了欧子恒的肩膀用力一拽,将他拉离了郑辉的控制。
郑依山脱口叫了一句:“小辉!”
郑辉眼见不好,扭头就跑,他的身体经过改造,速度和爆发力都异于常人,移动起来,速度快的就像是一阵残影。
然而他的移动方向并非逃跑,而是朝向郑依山袭击过来。
岳玲就在郑依山旁边,但她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措手不及之下,只感到一阵疾风扑面,铁钩一样的手已经抓到眼前。
就在这时,一道夺目的金色光芒倏忽而至,正好打在郑辉的那条手臂上,郑辉惨叫退后,洛映白已经随之而至,转眼间挡在了双方中间。
他一条胳膊还负在身后,单手扣住郑辉的肩膀,随即右腿屈膝上顶,正中对方小腹,跟着反手擒拿,郑辉已经被他按在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动弹不得。
旁边递上一副手铐,洛映白头也不回地接过来,将郑辉铐住了。
他很少出手,但这几下干脆利落,根本不给对方半点还手的余地,一身散漫气质陡然变作霹雳雷霆,刹那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直到松开郑辉,洛映白才侧过头,冲夏羡宁笑了笑。
一直冷着脸的夏羡宁也不觉笑了,施施然走过来,将欧子恒推给魏收,身上连滴水都没溅到:“收工。”
陵安君()
魏收将代韦杰或者说是郑辉;押到了车上;考虑到他的特殊情况;还特意加了个脖套;塞上车带回了特侦处。期间他一直在大骂郑依山;然后嘴也被堵住了。
杨峥负责把发现的人头一并收了回来;根据人头的数量推测;这两年郑辉为了炼制飞头蛊,实在是没少害人,情节严重;一行人回到特侦处之后,就直接把他带进了审讯室。郑依山要求旁听,夏羡宁同意了。
郑辉大概也是觉得破罐子破摔;多骂一个人够一个人的本;堵嘴的布刚刚被拿出来,又冲着郑依山骂;说她狼心狗肺;出卖自己;难怪变成了个丑八怪;该;真该。
郑依山任他骂不说话;夏羡宁冷冷地说:“闭嘴。”
郑辉挺了挺腰看向他,没有闭嘴,但声音还是不由小了一点:“我骂她;关你屁事。”
洛映白轻叹道:“其实你心里应该清楚;从你下错了蛊,在欧子恒身上露出破绽开始,就注定了你的身份瞒不住,早晚都要被人揪出来。听说像你们那种懂点法术的偏远村落,都是禁止法术外传外用的,如果被村长发现这事了找到你,恐怕你只会更惨吧。”
一些边缘山区的原住民身上,往往都会保留着些许宗族传统。为了村子的安全,如果有人把代代传承的蛊术法咒等传出去,受到的内部惩罚只会比死更加可怕。
郑辉不可能不明白,他只是心里憋气,没地方发泄。
魏收听到这里,忍不住道:“你冒了这么大的风险,用别人做试验品研究飞头蛊,最后把自己都给炼了,就是为了那点资源”
他的性格温和,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些许惋惜的,郑辉却好像被这种无意中透露出来的怜悯激怒了,大声道:“我呸!那点资源?你说的轻巧!”
他的愤怒点成功被转移了,瞪着魏收,眼睛都像是要喷火,仿佛他就是那个抢了自己机会、压在自己头上的人:“你混过娱乐圈吗?你知道想红是什么滋味,又有多难吗?”
“老老实实地演戏,根本就不行,没出路。你要红,首先就得让别人发现你,知道有你这么个人,哪怕是挨骂都好呢。”
郑辉的语调稍微低了一点,神情却依旧充满讥诮,不知道是在嘲讽那些不公平的“潜规则”,还是在嘲讽他自己:“你们没混过圈子,根本就不懂,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流量!你想红,就必须卖惨、蹭热度、炒cp我他妈上个综艺为了能让观众多看几眼,一分钟生吞十个鸡蛋,别人都在笑,我下了台就吐了。就这样,那期节目的title和片花连我的一个影都没见到,和另外四个新人的镜头加起来还比不上一条卫生巾的广告时间长。”
他转向郑依山,恨恨地道:“你什么都不懂,每天像个傻帽一样跟我说努力努力,努力个屁啊!你知不知道,上一个节目有没有镜头,不是靠你帅靠你才艺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