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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大山中的一处拍摄基地中,雁齿小红桥的剧组正在进行着忙碌的拍摄。
“一二号机准备,”导演邓真冲着场子中间的演员们做了一个手势,“a!”
作为专攻古装剧的资深导演,他原本尚在休假中,这次是特意被请出山来,和导演肖志成共同执导这部大制作的电视连续剧。对此,邓导演也在态度上表现的十分重视。
这部古装剧中的女主是一个国家的公主,男二是将门之后,刚刚出生就被皇上灭了满门,只有他侥幸活了下来。于是为了报仇雪恨,男二努力成为准驸马,并且在新婚当夜造反成功,篡位夺权。
很成功的复仇计划,可是偏偏编剧弄人,可怜的男二号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那个原本只想利用的女人,于是不但没能下手斩草除根,还被女主反过来扎了一刀跑掉了。
今天这场戏,正是拍的男二号岳欢和女主角顾琼华决裂的情节,场中的演员分别是当红花旦刘凝和流量小生沈卓涛。
除此之外,这部剧还启用了一个叫做程因的新人,这个人是歌手出道,他在音乐上的成就和造诣貌似不高,但是人长得清秀帅气,又很会说话,一来二去就争取到了这么一个不算是特别起眼的小角色,在旁边演岳欢的侍卫。
随着导演的手势,演员们迅速进入状态。
刚刚鸩杀了皇上的岳欢转过头来,看见不知道在大殿门口站了多久的顾琼华之后,立刻就愣住了。
他大惊失色,脱口道:“你、你怎么来了?”
看到这里,肖导演皱了皱眉头,邱子平正好走出来,看见他的表情,小声问道:“怎么,还是不满意吗?”
他从研三以来一直跟着肖导演在剧组实习,两个人已经很熟了,肖导演也没有隐瞒,摇了摇头道:“演的太僵硬,缺乏灵气,不过算了,我看再拍也拍不出好来,凑合着过吧。”
他看看邱子平,道:“扮相不错,下一场你可给我好好客串啊。”
邱子平笑道:“您放心吧,台词我都已经烂熟于心。”
他是剧组工作人员里面最年轻的,现在正好缺了一个被捅死的龙套角色,大半夜的不好找,肖导演就干脆让邱子平客串去了,台词就一句——“啊”。
他听邱子平那样说,不由一笑,骂道:“贫什么贫,快去吧。”
顾琼华扑到皇上的遗体上,尖叫道:“父皇!父皇!”
然后她一口血喷在了地上,岳欢大惊失色,冲去揽住她的肩膀,连声道:“琼华?你别吓我!你先别激动”
接下来的一幕就是女主趁机拔出男二腰间的佩剑,将那把剑捅入对方的胸口,然后邱子平饰演的侍卫冲过去想杀了女主,反倒被男二一脚踹开,发出唯一一句台词“啊”。
长剑捅偏,男二重伤,女主趁机逃跑。
程因饰演的角色是岳欢的手下,但一直暗恋女主,所以他负责帮助女主逃跑。
通常捅剑的这个动作都是依靠借位完成的,然而就在饰演女主的刘凝将剑刺出去的那一刹那,异变忽生!
那把木头做成的长剑竟然直直地捅进了沈卓涛的胸膛,剑刃从前胸没至后背,中间夹杂着肌肉和骨骼撕裂的脆响。
沈卓涛整个人都僵直了,他被剑串着,直挺挺站在原地,眼珠像死鱼一样凸了出来。
“停下停下!”
肖导演不满地说:“沈卓涛,你在发什么呆?你的表情太僵硬了,太没有美感了”
他的话刚刚说到一半,怔怔握着剑柄的刘凝终于反应过来了是怎么回事,她的个子较矮,是剑尖向上刺出的,这时,鲜血正顺着剑刃缓缓流到了她的手上。
刘凝愣了片刻,忽然声嘶力竭地惨叫了一声,直挺挺地向后一仰,晕了过去。
大家这才意识到不对,纷纷发出惊呼声,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嘈杂中,隐约有人喊道:“又出事了!演岳欢的人又出事了!”
随着这声喊叫,身后的背景板一下子倒了下来,冲着程因和邱子平压了下去,将两个人拍在了下面。
幸好这个时候已经有很多人跑过来了,板子刚到就被扶了起来,程因被拍了一脸血,邱子平却奇迹般地毫发无伤。
他作为唯一一个安然无恙的人,暂时被忽略了,很快就被挤到最后面,头脑中一片空白。
过了好半天,邱子平才傻愣愣地抹了一把脸。
竟、竟然有人死在他的面前?他亲眼看见了杀人的场面天呐!
邱子平一遍一遍擦着脸,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他清晰的记得那股热血溅在脸上的感觉,仿佛要把肌肉都给烧烂了,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太恶心了!
他的精神上也有点受到了刺激,这样机械地擦了好半天,才有人过来按住他,惊讶地说:“你在干什么?快不要擦了!一会你的脸该被擦破了。”
“血、血!”邱子平一把抓住那个人,颤颤巍巍地道,“你看看我脸上的血擦干净了没有!”
对方道:“什么血?哪里来的血?你什么地方都没有血啊哎,奇怪,你和程因一起挨砸,为什么他脑袋都破了,你却一点都没有受伤呢?”
他下面自言自语的嘀咕声邱子平都没听清楚,他猛地低下头,果然发现衣袖和掌心干干净净,上面什么都没沾,而胸口处隐约有什么东西在簌簌滑落。
邱子平顾不得别的,扒开自己胸前的衣服一看,只见那里有一堆粉末,蹭的皮肤和衣服上面到处都是。
那还是上一次洛映白赠送给他的符咒,邱子平一直用个链子挂在胸口,也算是图个吉利,现在符咒却化成了一堆灰尘。
来不及想了()
周围人心惶惶;不少人都无法保持冷静;正神情激动地议论着最近屡屡发生的怪事;扮演男二号岳欢的人已经换了四个;如果依旧不能解决屡屡发生的事故;这部剧就真的拍不下去了。
邱子平猛地抬起头来;大声说:“我知道这件事应该找谁了!”
就在邱子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洛映白也刚好在手机上拨出了他的号码。
他家的厨房里,夏羡宁眉宇间带着少见的烦躁之色,将最后一个刷好的碗放在架子上;无声地捏了捏洛映白的肩膀算作跟他打招呼,然后出门上班去了。
清晨的空气带着一些冷意,风迎面打在夏羡宁的脸上;他半仰着头;忍不住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压下满腔心事。
阴阳界算是两界夹缝中间的一块危险区域;毁掉容易;但是要控制毁灭时从中迸溅出来的死丧之气;减少其对于空气的污染还需要多方配合。前一天晚上;两个人从阴阳界出来之后;夏羡宁就跟洛映白一起回家去见了洛钊;之后他就留在洛映白家里没走。
洛钊最近很忙,没在家里停留多久又被一个电话匆匆召走了,洛映白扒着门假惺惺地把他送走;一转头满脸的不舍全都变成了兴奋之色;说道:“羡宁,咱们叫大排档的外卖吧!我想吃串串,喝啤酒。”
夏羡宁斜睨了他一眼:“在家吃不怕会被发现?”
洛映白道:“所以才要趁你在的时候吃啊,我爸发现了,就说是你吃的。”
夏羡宁:“”
洛映白可能是怕他跑了,一只手拽着他的袖子,表情看着可怜兮兮的:“我超想吃啊,反正帮我背一下黑锅又不会挨骂,我爸那么喜欢你。”
夏羡宁叹了口气,用洛映白的手机打电话叫了他喜欢吃的东西,又警告道:“你伤还没好,下不为例。”
洛映白翘着二郎腿在桌边坐着,提起茶壶倒了杯水,道:“伤什么的想就有,不想就没有。你看看那些得病的人,什么毛病都是检查出来的,其实正常人有几个没病的呢?什么事顺其自然吧,活得开心最重要”
夏羡宁边听边剥着果盘里的荔枝,随口反问道:“那你每次磕一下,划破手,在我面前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洛映白把倒好的水递给他:“这都不明白,我缺爱,想你多关心我呗。”
他递水的手正好撞上了夏羡宁递过来的荔枝,两人愣了愣,同时对视一笑,交换了手里的东西。
洛映白道:“多喝点水,你的嘴唇都裂了,这一阵你们太忙。特侦处简直就是在把人当牲口用。”
他顿了顿又叹道:“不过这次的案子,谢华有些可惜。”
夏羡宁道:“嗯,其实我可以理解他们。”
洛映白道:“他们?谁们?你说的是谢华和廖仲?”
夏羡宁微一颔首,将空杯子放下,洛映白又给他倒了杯水,夏羡宁道:“当发现梦境与现实不同的时候,心里充斥的恐慌;当被梦境吸引的时候,会忍不住希望那其中的一切才是现实——他们两个人的想法,我都依稀明白。”
洛映白困惑地剔了剔眉尖,他生性聪颖,特别是跟夏羡宁从小一起长大,两人不说共思共想,但起码也是互明心意的,但最近夏羡宁说话越来越阴晦,总是容易让洛映白听不懂,这种感觉可不太好。
他试探着问:“我怎么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羡宁你这是有喜欢的人了?”
夏羡宁忽地一抬眼,看向他,他那一瞬间的目光非常古怪,让洛映白愣了愣。
夏羡宁道:“你希望我有喜欢的人吗?”
洛映白道:“这是什么问题,这事你又不会听我的。”
夏羡宁说的好像很随意:“说的也是。不过如果我有了喜欢的人,别的事也不会听你的了。比如说帮你背黑锅,给你写检查,陪你吃饭,陪你出去什么的,没那么多时间。”
洛映白:“喂,要不要做的这么绝。”
他说完这句话,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来了,夏羡宁拿起洛映白的手机看了一眼,若无其事道:“是外卖,这边有警卫,估计他进不来。”
他站起来,冲洛映白笑了笑:“可惜本人目前还是单身,所以现在出去给师兄拿外卖。”
夏羡宁出去了,洛映白默默看着他的背影明媚忧伤。
他刚才跟夏羡宁说那句“缺爱”本来是在开玩笑,可现在洛映白突然发现他好像把自己给咒了,因为想想夏羡宁刚才说过的那些事,如果师弟真的有了女朋友,被女朋友分去了时间和注意力,洛映白简直找不到第二个人来代替夏羡宁陪他。
不是他没有朋友——他性格外向,人缘一向很好,可是所有其余的人在洛映白心中都无法取代夏羡宁,有一些事他只和夏羡宁在一起做才会觉得开心。
于是夏羡宁回来之后,两个人撸了一会串,洛映白突然问他:“你说我是不是太依赖你了?”
夏羡宁:“?”
洛映白道:“你的话有点启发了我,或者其实我才应该去找个对象?万一你把我抛弃了怎么办?”
夏羡宁道:“我不会,抛弃你的。”
他犹豫一下,用一种努力装作若无其事随口一提,其实又刻意的有些发抖的声音询问洛映白:“你要是想找找个对象,我行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脏正在狂跳,觉得自己好像是欢喜,心中却又慢慢升腾上来一种说不出的伤感,那样期待,又那样恐惧。
然而洛映白似乎并没有体察到师弟的心意,他口味古怪,素来喜欢喝混酒,眼下正头也不抬地将啤酒跟白酒倒在同一个杯子里,听了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