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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就听见自己的心“嘭嘭”跳动了几下。
恍神间,额头传来温润湿漉的触感,衣袂摩擦声中,她看到一张放大的容颜从她眼前慢慢退后,一双漆黑如墨的深邃眼眸满含笑意,修长的手指缓缓抚摸着她有些发热的脸蛋儿,好看的唇似保证似发誓,“你放心,我是为查明父母死亡真相而来,却不是只为此而活,为了你,我也会好好爱惜自己!不让自己再陷入这样的圈套中……”
十一娘只觉心窝荡漾,伸手抓了他的手,笑问,“你是我脑子里的蛔虫不成,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有些撒娇的女子娇憨之气。
夙重华眸底就染上氤氲,笑的越发惊心动魄。
研夏刚要推门的手生生顿住,捶了捶脑袋,贼兮兮的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几日,三娘怂恿八娘去华严寺上香,说是能一举得男,八娘信了,在屋里跟李书文闹腾,“要是这一胎能生个带把的,我就不生了!”
“为什么不生了?”李书文不解。
八娘就嘟着嘴道,“我大姐生囡囡差点把命搭进去,我娘生猫儿,满床的鲜血……我、我害怕……”
说到最后,脸色都有些发白。
李书文虽没亲眼见过,却也知道女子生产就是过鬼门关,说不定一口气没上来就是阴阳相隔,听八娘这么一说,他自己也有些害怕起来,盯着八娘还没大起来的肚子,半响吐出一句话,“要不,这个咱们也别生了,反正还有二弟……”
八娘就捶了他一下,“胡说八道!孩子都被你塞进去了,这会儿怎么拿出来?”
又抱着肚子退到最远的一张太师椅上,瞪着他,“我不管,你塞给我了就是我的,不许你碰他!”
李书文发怔,心底那点害怕也变成了哭笑不得,“你不是害怕的紧吗?索性咱们就不要孩子了,将来从二弟那过继……”
“谁说我不要孩子的?”八娘柳眉倒竖,“我是说生完这一个不生了!”
眼看八娘要发飙,李书文忙陪着笑点头,“好好好,你说生几个就生几个,咱们就生这一个!”
八娘尤不舒坦,埋怨李书文,“我刚跟绘春学了一套刀法,现下怀了身子,得好久不能摸刀!都怪你,都怪你!”
说着说着,竟期期艾艾的掉起了眼泪,可把李书文吓个够呛,忙指天发誓的保证,生完孩子他给她当陪练,风雨无阻!
八娘不相信的扁着嘴,“真的?”
李书文重重点头。
八娘这才破涕为笑。
三娘知道了,就笑着与盛子都道,“八娘平日那样性子的人怀了身子竟这样作怪……还有八个月生产,可有妹夫受的了。”
盛子都也笑,“也不知道怀绍哥儿的时候,谁要死要活的非要回娘家,可怜我一边在国子监读书,一边还要哄着媳妇儿生娃……”
三娘就红了脸,躲闪盛子都的眼神,“相公在说谁?那指定不是我……”
盛子都就搂了三娘哈哈大笑。
……
八月末,三姐妹在华严寺碰头。
绍哥儿欢天喜地的与元净抱作一团,拉着元净去看自家的小妹妹,昭姐儿睁着大眼睛,奶声奶气的被绍哥儿教着叫,“元净哥哥好……”
元净欢喜的小脸儿涨的通红,将全身上下摸了个便,突然转头一溜烟儿的跑了。
昭姐儿就泪眼汪汪的看哥哥,绍哥儿慌手慌脚的哄妹妹,“待会儿哥哥帮你教训他……以后咱们再也不要理他了……”
就见元净手里捧着一个长条的盒子跌跌撞撞的跑过来,额头的汗都顾不得擦一下,将盒子一把塞到昭姐儿的怀里,挠着小光头笑,“给你……礼物!”
昭姐儿眨了眨眼中的泪水,去看绍哥儿,绍哥儿笑嘻嘻的一把拍在元净肩膀,“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妹妹……”
元净连连摇头,“喜欢!喜欢!”
绍哥儿就哄妹妹,昭姐儿的脸上重新挂上微笑,甜糯的叫元净哥哥,“谢谢……”
元净就笑的越发灿烂。
与绍哥儿一左一右护着蹒跚学步的昭姐儿,俨然另一个大哥哥。
多年后,元净成为一代名师,四处漂泊,身后永远扇坠子一样跟着一抹倩影,躲不开,甩不掉!
他念了多少遍的观自在菩萨也抵不住那小人儿一抹娇俏的笑颜……
而后,不顾世俗,不顾伦常,为之成狂。
落葵跟在三人身后,余光都没往房间里扫一下。
瑶娘在门口笑着朝屋内摇头。
三娘长松一口气,笑着倒了茶给十一娘、八娘。
八娘一口气连喝三大杯,才狠狠吐了一口气,叫道,“憋死我了!在家什么都不能说,在这还要偷偷摸摸的!”
三娘与瑶娘对视一眼,很是无奈。
皇位没易主之前,怕只能如此。
十一娘建议,“八姐夫是要入国子监读书的,总住在盛府也不是个事儿,不如在离国子监近的地方买个小院儿,一来方便读书,二来等八姐生产,李叔李婶来京也有住的地方。”
八娘又自倒了一杯水,摆手道,“要买就买个大点儿的,爹娘来了也有地方住!”
三娘就笑,“浑说!爹娘来了也没有住到你一个出嫁的姑奶奶家的道理!”
“出嫁了咋滴?出嫁了也是爹娘的闺女!”八娘一把将茶杯墩到茶几上,英眉挺挺道,“李书文敢说一个字,这娃姑奶奶我就不生了……哎哟!三姐,你打我做什么?”
三娘收回手,嗔瞪她一眼,“就知道胡说八道!这话让娘听到,非跟你没完不可……”
八娘张了张嘴,似想到什么,撅了嘴,气呼呼的坐到一边。
三娘好笑的摇头。
与十一娘说起买宅子的事儿,“八娘要生产,爹娘到时候定是要过来的,我看不如照着洋槐胡同,也买个三进的宅子……”
又摇头,“不妥!三进住人是够了,到贤哥儿、明哥儿娶妻生子就不够瞧了,我看就直接买五进的好了,最好地方大还能加盖两个绣楼的……”
“我也要!我也要!”八娘嘴里塞了一颗酸梅,含糊不清道。
三娘瞪她一眼,“你一个出嫁了的姑奶奶要什么绣楼,绣楼是给十一娘和小十二的……”
十一娘就笑。
八娘甩过去恶狠狠一个眼神儿,“我不管,等我生了孩子,就带着他天天去娘家住绣楼!”
瑶娘失笑。
三娘无奈摇头。
十一娘饶有兴趣的看着八娘的小腹,一手托腮,“八姐,你确定八姐夫会让你天天住娘家?”
李书文睁眼闭眼都是八娘,恨不得十二个时辰与八娘捆绑在一起,生怕八娘有什么闪失!她要是天天住娘家,李书文怕……
哪壶不开提哪壶?!
“夏十一!”八娘一颗酸梅砸过来,怒气冲冲,偏一张脸红成了红苹果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几个姐妹相视大笑。
八娘一副我懒得搭理你们的模样,抱着罐子,继续啃酸梅。
三娘就与十一娘、瑶娘讨论在什么地方买宅子,最好是几家的宅子坐马车行程都不要超过一个时辰为佳;宅子里要有花园、凉亭等等,林林总总盘恒下来,倒寻摸了几个胡同,只等回头找人打听了有没有出手的宅子。
用过午膳,落葵伺候了三娘休息,绘春扶了八娘小憩,十一娘与瑶娘去了另外一间房间说话,丫鬟婆子簇拥着三个小的也睡了午觉。
瑶娘与邹鹏程才得了一个小子,起名邹逢春,邹家二老稀罕的跟什么似的,日日带在身边,瑶娘反倒更稀罕昭姐儿,昭姐儿也与她亲昵。
两人刚说了几句闲话,婆子就来请瑶娘,说小姐见不着她不好睡。
瑶娘笑着去哄昭姐儿睡午觉。
绘春进来。
“姑娘。”
“绘春,辛苦你了。”十一娘笑着请绘春坐,倒了水给她。
绘春也不客气,端着喝了,才道,“都是奴婢该做的。”
研夏笑嘻嘻的凑过去,“绘春,家里可好?老爷太太可好?十二姑娘与两位少爷可好?”
绘春点头。
研夏就笑,“你说话还是一样的少。”
绘春扯了扯嘴角,算是笑了。
十一娘就笑着问绘春,“家里最近都发生了什么事?老宅那边有没有闹事儿?”
“夏承乐夫妇回来了,与夏承平夫妇大打了一架,夏老爷子劝架被推到地上,崴了另外一只好脚,乔老太太哭天喊地引了几个胡同的人看热闹,五老爷与五太太去劝架,被黄氏数落了一顿……”
十一娘脸上的笑就有些僵硬,绘春实在不适合做这种传声学话的工作。
反之,八娘的抑扬顿挫、手舞足蹈就让人多了身临其境的感觉。
“苍桐镇被北周大军攻陷,大伯带着一家人逃命,却撇下了四叔一家!四叔与四婶带着五郎好不容易从苍桐镇逃出来,去追大伯,大伯却又带着人去了江淮投奔咱们……四叔四婶就花了手里所有银子,上了另外一条去江淮的船,谁知道,上船的时候五郎还在,下船的时候翻遍了整个船舱也没找到五郎!”八娘说到这叹了一口气,“虽说五郎平时也顶讨厌人,可就这么没了也让人怪难受的……”
“四叔历尽千辛万苦回了清水,遍寻五郎不着,恨大伯恨的要死!两人一见到大伯和大伯娘就扑了过去,大伯被四叔打的满脸是血,牙齿都掉了……”八娘恶寒的抖了抖身子,想到当时的场景还不由发怵……
“夏承平,你恼我怨我,我都不跟你计较!二郎在云州府早已凶多吉少,我就五郎这么一个儿子了,你还要害我!你非要看着我断子绝孙心里才舒坦是吧?”
夏承乐比夏承平高半头,平日干的又是跑腿捞钱的勾当,身体素质自然比夏承平要强,他一把揪住夏承平的前衣襟,夏承平挣了几下竟没能挣脱,不由气急,“夏承乐,你给我松手!你不要脸面我还要!”
“我呸!你还要脸面……”夏承平一口唾沫吐在夏承平脸上,“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为着一个秀才功名卖亲侄女不成拿自己亲闺女喂才狼!为着巴结曹家,把十娘给一个病秧子冲喜,曹知府死了,九娘没了活路;曹家少爷死了,十娘成了寡妇!你生生把自己亲闺女推进了火坑!你还有什么脸面?你的脸面都被你自己啃吃干净了……”
夏承乐一拳头打在夏承平的小腹上,夏承平险些将早上吃的饭给吐出来,口中大叫,“老四,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个黑了心肝儿的东西!”夏承乐怒不可遏,一边可着劲儿捶打夏承平的肚子,一边骂骂咧咧,“老头子为了你,把我一个人仍在大牢里,要不是我媳妇儿心疼我,我这条命就搁在大牢了!我欠你啥了?我啥都不欠你!是你欠我们四房的!是你和老头子欠我们四房一条命!五郎找不着了,二郎也凶多吉少,凭啥我连个传宗接代的人都没有,你却在这儿逍遥快活……”
赵氏吓的魂飞天外,就要大叫救命,却被黄氏扑上去揪住了头发,一双满是污垢的手不管不顾的在赵氏脸上、身上挠着。
赵氏疼的尖叫,“来人啊,杀人了……报官啊,救命啊……”
一手也去扯黄氏的头发,却只揪到黄氏的衣服,够不到头发。
养尊处优当了几年县丞夫人,赵氏的战斗力显然比不上泼辣的黄氏,黄氏发觉赵氏的企图,一手扯着赵氏的头发逼她低头,一脚就去踹赵氏的肚子。
一脚下来,赵氏抱着肚子脸色发白的蜷缩在地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