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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许是她目光太过讥讽,谢闻均倏地静声,目光幽深,一时无言。
莫妮见状,唇边笑意更具嘲讽:“以前因为林芷宁是您至交好友的女儿,你便做主为她和我父亲定了娃娃亲,即便知道我父亲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还要断他生路,逼他在爱情和亲情面前选择?”
早逝的儿子惊才绝艳,绝对是谢闻均的心尖肉!
他浑身颤抖,语气冷硬:“你父亲比你听话多了,要不是Juliette把他勾的,他不会连家都不要的。”
家这个字眼何其美妙,可这一刻只让莫妮感到陌生:“他有自己的家了,当然不要你这个家了。你还不知道错嘛?Juliette是我亲生母亲,她就算是法国名妓,那也是我母亲,你懂什么是血缘嘛?血缘就是即便我从未在法国生活过,可学习法语来比小时候学中文还要顺畅。”
随着她话音落下,对面椅子上的老人颤抖的更厉害,犹如冬日街头的枫叶空寂冷漠。
她忽的惨然一笑:“我骨子里留着她一半的血,您这么看不起她,又何必抬举我?”
“混账!”触及内心最深忧患,谢闻均再也按耐不住,他捂着不断跳跃的胸口,狠狠发怒:“你给我闭嘴!这就是你和长辈说话的态度?我谢家百年清贵就毁在你们父女身上了!是,我是不喜欢Juliette,这辈子都不可能接受。”
谢氏历史可以追溯在清朝,可想而知这个家族有多么名门声望。
一辈子活在规矩教条中的谢闻均,打死他也接受不了,一个做小姐的女人来做他谢家儿媳妇。
可现实有时候就是这么让人失望,生前那位他连正眼都不会看一眼,可如今他创办的这偌大产业还要由她的女儿来继承。
有时候想想可真可笑……
人人都有逆反心理,莫妮也不例外,尤其她这人生性偏冷,之前几年的和平共处,无非是没触及到她底线。
“您接不接受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您儿子喜欢就行了。我可以闭嘴,可您已经害死了您亲儿子了,现在又想来操纵我的人生?不管我会不会嫁给齐高,都不应该是你算计的内容。”
如今他打的那些小算盘哪里能逃过她双目?一忍再忍,忍到如今实在忍无可忍了,她才彻底爆发。
说出的话伤人伤己:“林芷宁在您心中美若天仙,心如佛陀,可在我父亲眼中就是敝履,而我母亲呢,您对她一万个看不上眼,可她却是我父亲最爱的女人,是他心头明月光,心头肉。”
“无尘不是我害死的,他是被那女人给连累的。”唇角蠕动着,提及儿子的死,谢闻均一下老了数十岁:“你要怪就怪那个女人,是她纠缠着无尘,最后让他命丧黄泉。”
垂在两侧玉手悄然紧握,莫妮目光冰沉:“纽约那场车祸要不是你派人去跟踪他们,他们能撞车身亡?”
话落,场中气氛又是一僵,谢闻均深受打击,目光又惊又吓,之后垂下头来,捂着疼痛的胸口,心如刀绞。
“原来你都知道……”
低沉沙哑,一瞬间苍老了许多的声音,任何人听了恐怕都不会为难这个迟暮老人了。
可偏偏莫妮是那个例外:“是,我很早就知道了,你不要以为我以前年纪小就好骗,是你害死我父母,要不是你谢家无人继承,你会来找我嘛?”
她已经退让许多,可他们还是要逼她,以前她年纪小无力反抗,现在她大权大握,思想成熟许多,为什么他还要逼她?
难道没了齐高的帮助,她就不能在集团内站稳脚步?什么时候起,她莫妮也需要靠男人上位了!
“妮妮……我从没想过骗你什么。”心底最深阴暗被人指明,谢闻均面色难堪,这些的确是事实,可从这丫头嘴里说出来怎么这般刺耳。
“你看你多聪明,你的才智绝艳都是遗传你的父亲,我老了,你是我谢家正儿八经的继承人,你的那些假设都不成立!”
的确,那些假设都不成立,她亲生父母走的早,没有多余的兄弟姐妹和她争家产,老爷子又一心要培养她成为继承人。
本来这些她都在一点点坚持的做下去,可他太不应该……太不应该拿齐高来争权夺势。
她和他之间的恩怨,不能牵扯一丝市侩,不然她下一刻就会疯掉。
“小小姐,您真的误会老爷了。”
站在门外的福叔早就将门内的争吵听的一清二楚,他倏得推门而入,面色愤然无奈:“您想想这些年老爷都是怎么对您的,您不喜欢汪易澜,多少次落了汪家脸面,哪次不是老爷摆平?你次次在公众场合弄出的那些幺蛾子,哪次不是老爷宽容?”
“您现在还反过来指责年老的祖父,真是太不应该了。”
管家福叔在谢家几十年,和谢闻均不像主仆,反倒更像是亲人,在这森森鼎盛的谢家,也就他们相伴最久了。
莫妮向来对他礼貌尊重,如今听他这么说,她面上闪过难受,抿着唇瓣,良久都没说话。
她自然知道老爷子对她的纵然宠溺,只是这些都是堆积在她是他谢家唯一继承人上,父母辈的恩怨她本不愿再提及,可他为什么还想试图操控她的人生?
父亲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为什么就不知道改变?
“她这是怨我害死她父母呐。”谢闻均忽然悲泣哀鸣:“罢,罢,罢。都是报应罢了,”
福叔更是语露沉痛:“老爷,您千万别这么说,是无尘命薄,和您父子情份浅。”
谢闻均何曾不知道这是劝慰的话,平日里这些话听多了,他都以为是真的了。
可如今被莫妮指明,他是真的感到心如死灰了:“不是情份淡,是他的情都给了那个女人,他自小雏凤清微,事事听我的安排,就算不喜欢芷宁,大可以娶别的名门闺秀,何必和我置气离家出走,和那么个女人在一起气我。”
这才是老爷子真话,林芷宁当真是黄金,人人都爱?无外乎是心魔作祟,和Juliette难堪的身份相比,她自然就成了天上明月,受人喜爱了。
“妮妮,你告诉我,我到底有没有做错?为了我谢家百年基业,我要让Juliette进门了,我谢家在京都还有什么脸面可言了?”
随着老人冷怒发问,莫妮神色一凛,紧抿的唇瓣微启,依然清冷出声。
“您没错,父亲没错,你们只是追求的不同。您可以不让我母亲进门,可却不能阻止我父亲去见她。要不是你的阻拦,他们又怎么会……”
嗓音微顿,在老人灰败面色下,她声线渐渐收住,心中无言相对。
她自是知道他这一生最重视的就是谢家颜面,Juliette那样的身份,不要说鼎盛豪门了,就是普通人家也不一样能接受。
可他错就错在不应该强迫父亲和他一样段情绝爱,如若不然,他又怎会青年早逝。
谢闻均太清楚她未完的话语是何意思,深受打击的他只得悲声应着:“你说的对,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逼他的,也不应该逼你……”
“小小姐,您就少说两句吧。”向来要强的谢家家主,说出这话,实在让人不忍,福叔忍不住出声。
“您带着童童在国外,常年不回来,根本不知道老爷这几年身份情况有多糟糕,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你祖父,您就不能顺着他点?”
像是顺应他的话一般,说到激动处的谢闻均捂着胸口剧烈咳着,唇色苍白,可望向莫妮的目光中却充满怜爱:“是我害的你小小年纪就成了孤儿,要不是宁夏的好心,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你。”
“妮妮,爷爷对不起你啊!我和你保证,齐高的事,我以后绝不发言,全凭你自己做主行嘛?”
他近乎恳请似的语气让莫妮瞬间崩溃,她拼命摇头,面色骤冷:“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儿子。”
话落,在这再也呆不下去,她直接快步推门而出,逃离这个让她处处窒息的地方。
“妮妮……”
身后传来的呼唤声,她直接抛在脑后,现在才来道歉,又有什么意义?人都死绝了!
……
她一路面容冷冽冲出集团大门,往来员工无一不离的远远着,生怕惹火烧身。
刚才办公室里传来的争吵声,她们又不是聋子,早就听了个大概。
从小就习惯了周围人打量的目光,如今莫妮已经做到可以心平气和的无视了,她坐电梯一路下到地下停车场,本想开车离开,奈何车钥匙在包里她没带。
无奈靠在车前,她双手抱臂,踢了踢脚下小石子,心头涩然苦恼。
老爷子唯吾独尊惯了,听不进去劝,她本不想提及旧事,可偏偏就是没忍住,刚才瞧着老人家痛苦到要泪流的面色,她是真的难受。
怎么就没忍住呢!也许忍忍就过去了,就不会有这场争吵。
人都死了,再计较这些,其实真的很没意思!
……
她在这边黯然伤神,那边齐高开着车进来之后一眼便看到她的存在,心下惊奇,怎么工作时间她在停车场?是要出去?
等路虎驶近之后,他才看到她痛快的脸色,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停车下来,也顾不上将车停进停车位了。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这么不高兴?”
他太清楚她年纪轻轻身居高位的不容易,身边不知道多少豺狼虎豹等着她出岔子好把她拉下马。
当年父亲早逝他还年幼,当他有那份能力时,那些叔叔伯伯的理由更多,为的无非就是争权夺利,在集团内有任何建议,每每都会被人打断。
如今她不就处在他当时的处境中?艰难险阻不言而喻。
耳边忽然响起的紧张男声,打断了莫妮的思绪,她稍一抬眸,就对上一张熟悉至极的脸孔。
那张她从小看到大,以至于爱到窒息的俊颜,此刻正挂着关切。
她满腔铿锵冷硬瞬间软化,一下子扑进他怀中,嗓音暗哑低沉:“齐叔叔,我好像做错事了。”
时隔数年,她不再是稚嫩少女,而是曼妙美人,依然依赖似的称他为齐叔叔。
齐叔叔心间不知做何感想,他情不自禁抚上她清香袭来的卷发,垂眸静静看着她,喉间干涩的厉害:“做错什么事了?乖,和我说说。”
这一刻,他们似乎忘了前面那些年的不愉快,身前男人胸膛坚硬宽阔,让人十分有安全感。
莫妮有片刻恍惚,甚至有些贪恋这个怀抱的温暖,可一想到那些揪心事,她就无心伤感。
猛然退出他怀抱,她咬着唇,冷言冷语:“都是因为你!你到底给我爷爷灌了什么**汤,让他处处为你说好话。”
凭什么她在这边为他的事和老爷子吵的不可开交,而他却依然可以风度翩翩的站在他面前?
他的那些小心思,她看的一清二楚,如今却成了罪源:“要不是你,我就不会和爷爷吵起来了。”
“因为我什么?”齐高满面糊涂,瞧着眼前怒气难挡的女人,简直就是有口说不清了。
可到底是聪明人,冷静下来,转念一想,他便清楚了不少,一下子笑容变得苦涩起来:“连爷爷都看的清楚,你难道还不明白?”
他倒是爷爷叫的顺口,可却让她十分不爽:“你处处为难我,处处让我听你的,你当真以为就吃定我莫妮了?你那么多的红颜知己,如花美眷,我在你心里又算的了什么?”
如若不然,那天不过是偶遇旧友就让他那般不自在!以后,他要怎么面对宁夏和叶奕寒?
这话可是在挖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