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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要征伐晋国,首先要打的便是伪秦。”皇太子和慕容泫长得十分相似,而秦王却长得和去世了的母亲有几分神似。
“臣听说在秦国,秦国天王任用汉人,国内国力增强不少,若是相争,恐怕要费上一番功夫。”
“那么这还打不打呢?”慕容泫问。
“不打。”皇太子道,“南边也不是他们自个以为的太平盛世,这都多少年了,还守着所谓世家血统高贵的那一套,再这么下去迟早要出事。”说着皇太子漂亮的眼睛眨了眨,“阿娘在世的时候也曾说过,晋国如果再如此行事,不给其他人甜头,那么被拉下马了。”
“你的意思是,对付氐人?”
“晋人经过这一回,不敢轻易北上,真正的心腹大患在于氐人,而不是晋人。”皇太子道。
“好。”慕容泫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同时又有些感叹,秦萱那会给孩子说过的话,他们到现在还记着。他看向秦王,“二郎,你的意思呢?”
秦王垂下头来,“儿赞同阿兄所说的。”
小时候,两个人因为和继母小宇文氏不合,变着法的作弄小宇文氏。小宇文氏便闹到了宫里头,还是皇后的宇文氏对两个孩子用了杖刑,别家是兄弟两个为了争爷娘的宠爱大打出手,他家里是两个孩子相依为命。到了这会感情也是十分好。
过了一会,二郎有些迟疑,他从席上站起来,跪伏到慕容泫的面前,“儿有罪。”
慕容泫挑起眉头来,“怎么了?”
“儿当着宇文氏的面,把慕容睿的一个儿子给活活打死了。”二郎说这话的时候,年轻漂亮的脸上露出近乎嗜血的快意,那双和生母神似的眼里更是涌出杀机来。
慕容泫废掉侄子,自己做皇帝之后,宇文氏自然是哭求着新皇帝看在他们兄长的面上饶废帝慕容睿一条性命。可是她这么一求倒是把新仇旧恨一并挑了出来,慕容泫把侄子丢到一处废宫里头,宇文氏和小宇文氏统统入寺庙出家为尼,而后过了三个月,直接让人一条白绫把慕容睿给勒死了事。
对外宣称慕容睿自尽了。
慕容睿的那些个儿子年纪还小,按理说应该杀掉不留后患,但慕容泫没有下手,而是将他们圈禁起来,不准任何人和他们说话,也不准任何人教他们识字,要这些所谓的皇子成为话都不会说的废物。
慕容泫挑了挑眉头,看着儿子没有说话,“那么杀了之后,心情好了吗?”
“好多了。”二郎坐在那里答道,脸上是扭曲的笑意,“那个比丘尼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模样真是再好不过了,当年她对阿娘动手,对我们兄弟动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好过就好。”慕容泫不会为了宇文氏来责备儿子,“叫人看着点,别让她自尽了,若是死了可就没有多少乐趣。”
慕容泫还不忘指点儿子一二。
“唯唯。”二郎应下。
父子三人精通折磨人的精髓,不让人死,让人活着,要他们生受。
“那些孩子,臣会派人好好照顾的。”皇太子说道。
父子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笑起来。
☆、第79章 酷刑
秦萱将慕容泫压到在地,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但这种疼痛只是浮于表面,没有深入骨髓。秦萱觉着应该是被擦伤,而不是被射中了。
“阿萱!”慕容泫心脏一下提到了喉咙口,秦萱因为痛苦而皱起的眉头落到了他的眼里。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无助的时刻,眼上蒙上了一层血红。
“好了,别叫我还没死!”秦萱目瞪口呆瞧见慕容泫血红着双眼,吓了一大跳,她看到了落到不远处的一支羽箭,背上火辣辣的疼,应该是贴着擦过去的。她为了清洗身子,所以把外头的厚衣服都给脱了下来,没想到这一下身上穿着的衣服就报销了。
那边丛林里头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秦萱听得出来有两个人,她抓起手里的环首刀立刻追上去,那一箭发出的力道并不大,若是够大的话,根本就轮不到她把慕容泫扑倒在地,才射到她身上。
这两个人的箭术只是一般,那么体力也应该好不到哪里去。果然,她追了一段时间,就见着两个人慌慌张张往前走,这些人披散着头发,一看就不是汉人。秦萱拔出手里的环首刀,投标枪似得把刀投出去。
刀刃被大力扔出,锋利的刀刃立刻贯穿了其中一个人的肩膀。那人倒地,立刻嚎啕着滚在地上,另外一个吓了一大跳,想要逃,慕容泫已经从后面追上,他重重一脚踹在他的膝关节上,两人一前一后立刻滚倒在地。
秦萱见着慕容泫双眼腥红,他面上涌出腾腾杀气。慕容泫看地上的人如同看死人一般,他拔出手里的环首刀,立刻挑断这些人的手脚筋。
顿时惨叫更甚,从伤口处不断涌出的鲜血让慕容泫有隐隐约约的兴奋。
秦萱瞧出他的不对劲,走到他伸手,忍着背后的疼痛,拍了他的肩膀,“你没事吧?”慕容泫这样子让她有不好的预感,似乎她要是再不阻止,慕容泫说不定会做出格外残忍的事来。
“我没事。”慕容泫回首过来,面上露出一个极为扭曲的笑,他看了看在地上嚎叫的人,“你背上伤口怎么样。”说着,他去看秦萱背上的伤口,背上的衣料被划开了好大一个口子,边缘处都是血。
秦萱忍着疼痛,就去把那边的衣服拿过来套在身上,待会肯定是要叫人来,她这样子实在是不好暴露于人前。
秦萱将衣服穿好,要慕容泫去把人给叫来,她身上有伤,既然有人能够代劳那么就干脆让别人去。
“我去的话,怕会有人生疑。”慕容泫叹气,秦萱要是留在这里,他去叫人,一定会有人奇怪,怎么主将去跑腿,而亲兵留在这里。到时候又是说不清的麻烦。
秦萱也想到了,她点点头,起身就往外头走。她不是甚么娇气的女孩子,娇气的人,不管男女,在军中都待不下去。况且背上的伤只是皮肉伤,还能忍忍。秦萱立即就去了,慕容泫见着秦萱走了,立刻转过头来,对地上两人笑笑。
那笑容嗜血又冰冷,吓得原先还在嚎叫的两人立刻闭上了嘴。
不多时,就有人来了。瞧见地上两人的手掌几乎被刀和匕首贯穿在地上,看得前来的燕兵都忍不住一阵打寒战。
秦萱被人搀扶着过来,瞧见两人的手腕和脚踝处都有血迹,知道慕容泫在自己走之后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两个人的脚筋也挑断了。她目瞪口呆看着慕容泫,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把这两个人捆回去。”慕容泫长长舒出一口气,似乎心中好受了许多。
士兵们看着这两人都已经成废人了,就算不捆也没关系了,将两人拖死狗一样从地上拖起来就往外头走。
秦萱走了那么一段路,背上的伤口不知道怎么样了。她额头上冒出一层细细的汗珠,一个军官站在她面前,像是要问她些什么。
慕容泫见状走过去,“若是有事就问我吧,当时我也在场。”
那军官见着慕容泫,一脸愕然,立刻向后退了好几步,“哪里敢叨扰您,眼下有这两人不愁从他们嘴里问不出东西来。”
说完,军官就退了下去。
秦萱才经过一场大战,原先就有些疲惫,结果又来了这么一下,她只想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头。
慕容泫瞧见她的脸色,让那些过来询问的人退下。
一进到自己的帐篷,秦萱就让梨涂准备热水,另外将她之前准备的用开水煮过的布条翻出来。
那些布条都不是从旧衣上撕下来的,而是她另外买了一匹布仔细裁剪下来,在水里头煮过的。秦萱掏出药瓶来。
梨涂已经把热水给打来,秦萱随便找了个理由把梨涂打发出去,准备自己脱衣上药,只不过伤在背上,自己上药颇为不便。
梨涂从营帐中退出去,就遇到了外头的慕容泫,慕容泫不知道甚么到的,他站在那里瞧见梨涂满脸惊讶的看着自己。
“你的主人呢?”慕容泫问道。
梨涂自然是记得慕容泫的,小孩子的记忆有时候不好,有时候好的吓人。梨涂还记得眼前这个漂亮男人就是以前夜里来找秦萱的人。
“主人在里面。”梨涂呆呆的说道。
“哦。”慕容泫应了一声之后,径直向营帐走去,梨涂想要拦都没有拦住。
慕容泫掀开门帘进去,正好看见秦萱将身上的衣物褪下来,血将伤口和衣物黏在一起,一扯就是钻心的疼痛。
长痛不如短痛,秦萱咬咬牙,随便找了个布往口里一塞,下手狠点,一下就解脱了。
她正要动手的时候,慕容泫坐了过来,“我来帮你吧?”
伤口上血和衣裳黏在一块,想要分开是个细致活,一个弄不好就会伤上加上,血流的更多。
“你怎么来了?”秦萱听出慕容泫的声音,很是奇怪,这还是白天不是晚上呢,他这么大大咧咧的进来,倒是不怕别人说闲话?
“我找自己的亲兵,别人有甚么闲话说?而且大王也说了,要我好好器重你。”慕容泫眼睛盯着的都是她的伤口,有他在,旁人不敢轻易进来,他伸手轻轻的把秦萱的衣物从肩膀上褪下,他手劲儿已经放到了最亲,可是秦萱还是忍不住从口中发出那么一两声的呻~吟。她紧紧抓住了膝盖上的布料。
她嘴里咬着一块布,免得自己咬破了嘴唇。
伤口并不深,但是和布料黏在一块。疼的人头冒冷汗,终于秦萱受不了这刀子磨肉一样的折磨,她干脆吐出口里的布团,“你给人一个痛快的行不行,这么慢,你是要折磨我吗?!”
“如果一下撕开说不定会伤上加伤,你确定?”慕容泫好歹在沙场上这么多年,他知道这种伤上的衣物一旦撕开,恐怕光是疼就让人受不了。
“那也好过这种刀子磨肉一样的!”秦萱转过头怒道。
慕容泫听到这话,叹气“我真应该将那些人都给上一道一模一样的伤口。”
秦萱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慕容泫这话是什么意思,鲜卑人比起汉人来要迷信许多,汉人主要是信祖宗,可是鲜卑人除了祖宗之外,还信萨满女巫。萨满巫术里头有一个,就是将人身上的伤害给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去。
这种巫术,秦萱自然是不会当真,当做一个趣事听听,听到慕容泫这么说,她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件事来。
“女巫的把戏你也信。”秦萱是不信那些萨满女巫的把戏,她以前就是和鲜卑人混居在一块的,常常见着女巫和抽风似得呼啸祭祀。甚至那些所谓的给鲜卑人治病的手段,她都见过,要是能够见效就奇怪了。
“嘘——”慕容泫突然做了一个消声的动作,“神灵无处不在,还是小心些为好。”
秦萱嘟囔了几句,“汉人也说神灵都是人想出来的,你干嘛还信这个?”秦萱想不明白,像慕容泫这种在战场上的将领,竟然还会信这些东西。
“如果没有神灵的话,我不可能遇见你。”慕容泫低声道,若是没有神灵,他又怎么会再次遇见她,来让他挽回呢。
秦萱这个时候实在是没有心思听慕容泫的情话,她疼的都已经麻木了,反正一下撕开和慢慢撕开都没有半点差别。
“你别急,躺着,我来。”慕容泫道。
秦萱经过一场厮杀,原先就有些疲惫,后来又遇见刺杀,就算体力上撑得住,也累了。她照着慕容泫所说的那样躺在床榻上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