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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转眼就到了正月初七,陈家三房一家人又去镇上摆摊了,恢复了每日忙碌的生活。陈大郎和陈二郎要在家里过完十五才去镇子上上工,陈二郎没什么感觉,但是陈大郎冷眼看了这么几天就看出了三房这买卖一个月挣得钱怕是顶他一年的工钱了!
陈大郎和赵氏商量:“兆厉要考秀才了,考上秀才了还要说亲,玉芳也要出嫁了。咱家这银子怕是也不怎么够。我看三房这日日挣的钱真不少,不如我们和三房说说一起搭个伙?”
赵氏现在看都不愿意看陈大郎一眼,闻言只是瞥了他一眼道:“人家三房自己想的买卖,自己做起来的,我们现在凭什么去搭伙?何况我兆厉亲爹靠不住,日后还要靠叔叔兄弟。现在去得罪人家干什么?”
陈大郎一听赵氏说“亲爹靠不住”之类的话就浑身不舒服,可惜现在他在妻子儿女面前说话一点地位都没有。只好作罢。决定明日就去和自己老爹商量一下,让老陈头出面压服三房把这买卖让他参一脚。
要说陈大郎他自小到大都是老陈头的心头肉,对老陈头有着盲目的自信,觉得自家亲爹一定会帮他的。第二日就信心满满的去了上房。
第49章 给力的老陈头
进了上房以后陈大郎先谄媚的接过老陈头手上的烟袋锅子,给他装上烟叶点上递回去。又给孙氏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她手边。老陈头一看大儿子这样子就知道有事情。接过烟袋锅子慢慢抽着也不先开口。
陈大郎看着自家老爹沉默自家有些忍不住了。笑着开口道:“爹,娘,咱家不是没分家吗?老三怎么在外面做起买卖了?”老陈头头也不抬的道:“咱家分没分家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已经分出去了吗?”
陈大郎被这一句堵得半天没缓过来,这还是老陈头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压住心底的火脸上堆上笑继续说:“我这不是为了您二老着想吗。老三家这钱没少挣,我瞅着也不像全交到家里的样子嘛。”
孙氏低着头言简意赅道:“老三交钱。”陈大郎又被堵了一下,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强撑着说道:“爹,娘,老三交的钱才几个钱,他们每日挣得可比交的多多了。不如爹发个话,我出些本钱算是入股,挣了钱我与老三一人一半。等分了钱了我再与老三一人拿出一半来交给爹,这样爹拿的钱不就多了吗?”
老陈头嗤笑一声,问到:“老大啊,你想入股老三的买卖,出多少银子?”陈大郎本也没打算出银子,他以为自己说了以后老陈头就会喊来老三把这买卖的一半给他,万没想到老陈头还会问这个。犹豫了一会说道:“爹也知道我最近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这样吧,我出二两银子如何?”
老陈头没忍住笑出声:“老大,你也是做买卖的人,这几日也大体能看出三房每日挣多少钱吧。你说你这出二两银子要三房一半的股,你就不怕说出去笑掉人家大牙?”
陈大郎颇有些惊讶的看着老陈头,这还是他爹第一次这么不给他脸,他难以置信的叫了一声:“爹?”
听到他疑问的语气,老陈头拿起带火星的烟袋锅子就往他身上抽,一边抽一边骂:“你做了那等丑事我看着过年没教训你,你竟凑上门来算计老三?是不是我平时太给你好脸了?”
陈大郎也不敢躲,站在原地受了几下,老陈头到底心疼他,停下手伤心的说道:“老大,你是你们这一辈唯一读过书的人,我以为你会上孝敬爹娘,下担起一个做大哥的责任。万没想到我四个儿子,最后被你伤透了心啊。。。
我们老陈家代代清白,从没出现过什么娶平妻纳妾的人,也没出现过这种要明目张胆算计自己亲兄弟的人!老大啊,是我以前太惯着你了,你是不是以为这个家东西全是你的?
我告诉你,现在你已经分家出去了,三房等兆志考上童生也要分出去了,以后你们就是两家人!你想占三房便宜这回事没门!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算计你兄弟!”
陈大郎没想到自己爹这么强硬,灰头土脸的回到东厢。赵氏一看他进来的脸色就知道这事儿没成,忍不住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过了十五陈大郎和陈二郎就去镇上做活了,赵氏也给了陈大郎最后的期限,让他十七之前搬出他们在镇子上的房子去和于三娘另赁屋子。
三房这边也准备带着三个男孩子去镇上学堂念书了。兆亮兆勇去的是兆志在的学堂,开学前兆志已经先去学堂和先生打了招呼了,说自家两个弟弟十六要来入学。
今日正是十六,三房一家穿着新做的衣裳提着两份六礼束脩来到了学堂。林先生先让兆亮兆勇叩拜至圣先师孔子神位,两个孩子双膝跪地,九叩首,然后是拜先生,又对着林先生三叩首。
拜完先生,陈三郎向林先生赠送六礼束脩。所谓六礼束脩,分别是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干瘦肉条。各有吉祥寓意。行过拜师礼后,兆亮兆勇按林先生的要求,将手放到水盆中净手,正反各洗一次,然后擦干。寓意净手净心,去杂存精,日后的学习中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净手之后,林先生让兆亮兆勇站直,亲手拿着蘸着朱砂的毛笔,在二人眉心处各点上一个像“痣”一样的红点。意为开启智慧,目明心亮。这套拜师礼才算完成了。
拜完师的两个孩子都很兴奋,陈三郎和李氏也很激动,一个劲的和林先生说“把孩子交给先生了,不听话就打!”之类的话,听的玉芝在旁边直吐舌头。
林先生客气几句就带着三个孩子去念书了,陈三郎和李氏拉着玉芝去找林师娘交束脩。玉芝看着十八两银子就这么递出去不禁有些肉疼。但是想到哥哥们终于上学了,终于也算了了全家一桩大心事了!
出了学堂,玉芝就开始琢磨雇人的事儿了,三个哥哥都去学堂了,摊子上肯定忙不过来了。这次可不是随便雇个人帮忙处理原材料了,这次是要个长期在摊子上忙活的人。
回村的路上玉芝提出来长期雇人的要求,陈三郎有些犹豫:“我看老四最近总是在我面前晃悠,之前跟四弟妹说了进了二月就不卖老家贼了,也用不着她了。怕是四弟知道三个孩子要进学了,特地打着要来跟着我们一起干的主意呢。”
李氏脸色有些不好,她真的是不想和四房搅和在一起,不只是因为四房两口子自私,主要是每次他们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块流油的肥猪肉,这种黏腻腻的感觉让李氏下意识的排斥,想要远离四房。
玉芝也有点膈应,想了想提议道:“我看小庄哥哥的爹不错,人老实有力气,重点是他家只有两亩地,种的还是土豆,这样的话农忙的时候只要一两天就能做完全部的农活了,不耽误做买卖!”
陈三郎也觉得刘老实为人踏实,只不过越过自己兄弟去雇别人他心底总有些别扭。玉芝看到他纠结的表情对陈三郎道:“爹,等晚上哥哥们下了学回来我们举手嘛,看看是雇四叔的多还是雇老实叔的多!”
第50章 送考和新生意
陈三郎看自己闺女奸滑的小样子忍不住笑起来:“得了得了,真举手的话还有你四叔的份儿?刘老实就刘老实吧,我这个当爹的啊,在家里一点地位都没有喽~”
玉芝得意的笑了笑,朝李氏眨眨眼,可把李氏乐坏了,伸手点了下她的头。
定下了刘老实,陈三郎回家放下车就去了刘家,说清楚来意以后刘老实一家都激动坏了,刘老实拉着陈三郎嘴唇颤抖着,心底感激的要命,可是自己说不出来,只用力上下握着陈三郎的手来回晃。
刘婶也眼泛泪光,一个劲的点头,保证刘老实会做好活计!说好一天三十个钱的工钱以后陈三郎就回到陈家。
现在儿子们也上学堂了,女儿伤也好了,买卖也走上正轨了。三房一家现在心里只有一件头等大事,就是兆志要考童生试了!!!
二月就要准备县试,要去县城里考试。学堂里的林先生会带着要参加考试的蒙生们一起去县城,吃饭住宿笔墨纸砚都是一笔钱,所以本打算过完年就结束的老家贼生意还是得坚持做到二月。
兆志最近也忙得很,日日清晨起的比李氏还早,冒着寒风在门口背书,说这样才能清醒些。
下了学堂回来基本就长在东厢了,和兆厉一起温书,听兆厉讲一些童生试的经验,晚上回屋以后还要默背一遍白日复习的书才入睡。
这么用功的学习,效果是显而易见的——兆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
可把一家人心疼坏了,赵氏和李氏天天变着法给兆厉和兆志炖汤,连抠门的孙氏都贡献出两只鸡来,让他们补补身体。
就这么忙碌到二月初,兆志也该出发去参加县试了。陈三郎在村里找的四个做保的村民早就在文书上按了手印,林先生也找了自己一个同科秀才给学生们做了保,一行人就这么出发去了县城。
陈三郎本想去送考的,却被兆志拦住,无奈一家人只能和其他考生的家长一样在镇口目送载着考生们的马车缓缓向县城驶去。
玉芝心底对自己哥哥还是有信心的,送走了哥哥就积极投身到挣钱大业之中。
现在老家贼生意已经停了,虽然每日卖的炸货和油渣饼挣的也不少,但是想到若是县试过了,四月兆志还要去参加府试,若是再顺利的话,明年四月就要和兆厉一起参加院试考秀才了!
这钱是越想越不够,是时候发展新的买卖了!
玉芝躺在炕上苦思冥想,在前世能和炸货相提并论的街头小吃只有卤味了!可是这卤味需要的肉类太多,家里虽然有点小积蓄,怕是根本就不够大量买入肉来做的,成本太高。
玉芝懊恼的摇摇头,继续狠狠的咬着手里没卖完的油渣饼用力咀嚼,看的因为林先生去县城送考而放假在家的兆勇浑身一阵阵害怕。
兆勇试探的问道:“芝芝,你在想什么呢?怎么这么的…这么的…吓人啊…”
玉芝回过神来看着自家小五哥小心翼翼的样子被逗的捧腹大笑,笑够了才回答道:“五哥,你说咱们是不是得做点新买卖了?”
兆勇对做买卖极有兴趣,闻言道:“是该做点新的了!听爹说最近油渣饼卖的少了些许,发的面有时候都用不完!”
玉芝想了想发的面用不完…猛然间想到一个东西,忙问道:“五哥,镇子上有卖油条的吗?”
“什么是油条?”兆勇疑惑。
“就是这么长短的,油炸的,里面是空空的软的外面是酥的!两根并在一起的!”玉芝一听兆勇不知道,兴奋的直比划描述油条的样子!
兆勇想了想道:“你说的这个很像馃子啊…”
玉芝卸下气来,原来这时候已经有油条了啊,油条在一些地方可不就叫馃子嘛,最著名的煎饼馃子不就是夹了油条才叫这个的。
想到煎饼馃子她又兴奋的问兆勇:“那馃子还有别的吃法吗?比如夹在饼里抹上酱?”
兆勇这次找了很久才说到:“没有,镇子上吃馃子只是买来直接吃的吧。不过我很少去镇子上,家里要问还得问爷和大伯母大哥呢!”
玉芝觉得兆勇说的太有道理了,揣起几个油渣饼跑到东厢,门也不敲就冲进去喊到:“大伯母!我找你有大事呢!!!”
赵氏很喜欢玉芝,可能是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玉芝一直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