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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夫人唱做俱佳,一番话说得九转十八弯,引人遐思。
陈怀玥气得脸色铁青,吼道:
“郎氏,你脑子不清不楚的,又在混说些什么?”
陈三夫人甩了甩帕子,环视一周,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混说?我脑子不清楚?啧!你问问咱们家的这些个下人们,哪个不知道咱们深情多金的表少爷和咱们家漂亮贤惠的小姐的二三事……啊!”
陈怀玥大踏步上前,“啪”地一下甩了她一巴掌,喝骂道:
“郎氏!我忍你很久了!你就没把你自个儿当成是咱们陈家的媳妇,一门心思把咱们陈家的东西往你娘家搬,看在你多年操持家务的份上,我忍了你!眼下你越来越过分,竟然无中生有乱传谣言,中伤我陈家的小姐,表弟和妹妹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被你一说,倒像是他们怎么了似的,你这是想逼死我陈家的小姐吗?还下人们都知道——”
陈怀玥两眼往两边一扫,眸色阴森,压低声音问道:
“你们谁知道?”
下人们埋头缩肩,把呼吸声都收地低低的,好像一个大声就会引来主人们注意似的,恨不得现在脚底下有个洞,能让她们把自己埋进去,心里恨死三夫人了:自己撒泼就算了,殃及到她们这算是怎么回事?
陈三夫人捂着脸瘫坐在椅子上,不敢置信地说道:
“你……你竟然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你……你……”
也是,虽然陈怀玥对郎氏很不满,但这些年也磕磕碰碰地过来了,每次闹将起来,陈怀玥都是后退的那个,眼下陈怀玥突然强势起来,郎氏的脑子一时间还没转过弯来。
陈怀玥双臂抱胸,冷着脸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打你?就凭你这么些年做下的糊涂事,打你还算是轻的!”
郎氏突然回过神来,才清楚地认知到她挨了打,顿时尖叫起来,声音尖锐地喊道:
“我是你阿玛亲自聘下的儿媳!你凭什么打我?”
陈怀玥哼了声,道:“真是谢天谢地,你还记得你是我阿玛聘下的儿媳!”他在“儿媳”两字上加重语气,“要不是你是阿玛亲自聘下的,你以为这些年我会这么忍你?你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嘴里吃的,哪一丝哪一毫不是我们陈家的?甚至于,你那几个弟弟妹妹,都是吃我们喝我们穿我们的!帮衬亲戚自然是情分,但我可没听说过娶个媳妇等于养了媳妇娘家的!就这么着,你们还不满足,怎么,很想鸠占鹊巢把陈家都抢了去?”
☆、夺权
郎氏眼光闪烁,心虚地开口嚷道:
“我没有!你污蔑我!”
陈怀玥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说道: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郎氏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高声说道:
“哈!我知道了,你们这是要杀人灭口,我都说对了是吧?赵家表少爷和陈家小姐确实有私情,你们怕了!所以就想先发制人了!你们是欺负我郎家没人是吧?我告诉你们,我早就和弟弟妹妹说过了,一旦我出了事,他们就会把这事宣扬出去,到时候,你们陈家给黑豹子戴了绿帽子的事儿就藏也藏不住了!惹怒了黑豹子,我看你们有个什么下场!”
陈怀玥暴怒:
“你个不可理喻的女人!”
赵文生拦住暴走的陈怀玥,捏了捏自己手腕上的佛珠,笑若春风地说道:
“三嫂!虽然你无中生有中伤我,还妄图毁了小妹的名声,但看在三哥的份上,我还是叫你一声三嫂。不说你脑中那神奇的‘私情’想法是怎么来的,谁都知道我出国十多年了从来都没回来过,我倒是不知道你所谓的私情是如何发生的?难不成是三嫂自个儿经历的,然后随手套到了我身上?”
郎氏一脸惊恐,忙拿眼去看陈怀玥,哆哆嗦嗦地说道:
“你……你……你别乱说!”
赵文生一脸平和,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丢下的是什么天雷,继续说道:
“好吧,算是我乱说好了!但如果三嫂脑子没被门缝夹过就该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说了,你就会倒大霉的!当然了,像三嫂这般一心为娘家弟弟妹妹谋划打算的贤惠人,想必很愿意让娘家弟弟妹妹有个更好的前程,比如,得黑豹子青眼什么的!当然了,到时候小妹也一定会很乐意为他们美言几句的!”
这是赤(蟹)裸裸的威胁!他在告诫郎氏,若是她再乱说话,陈家就会把她的弟弟妹妹给送到黑豹子面前去了,虽然陈悦容不得宠,但她好歹是黑豹子的四夫人,还为黑豹子生有三个孩子,黑豹子总会卖她一个面子,到时候她若是在黑豹子面前说几句话,黑豹子也不会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跟陈悦容置气,到时候她的弟弟妹妹可就危险了!
郎氏虽为长姐,但她从小既当爹又当娘地把几个弟弟妹妹拉扯大,到后来无论怎么拜佛求药都生不出孩子来,更是把弟弟妹妹们当成了眼珠子一般疼爱,把自己一番渴求全移情到他们身上去了。若是动了她的弟弟妹妹,那就是碰了她的命根子!
赵文生是看出了陈家对郎氏的不待见,又从方才陈怀玥的几句话中推断出大致的情形,便光明正大地开始威胁起她来。他对这种谣言不过是付之一笑,但若真任由这个婆娘嚷嚷出去,陈悦容的处境可就危险了!果然,他开口之后,陈家也没谁对他有意见,便是郎氏的丈夫陈怀玥,也暗自赞同他的话,一点也没觉得赵文生威胁他老婆是扫他面子!由此可见,郎氏往日所作所为有多天怒人怨了!
郎氏死死盯着陈怀玥,颤抖着开口说道:
“我……我是老爷……老爷给你娶的!你……你不能……”
陈老夫人听她不住地提起先夫,闭了闭眼,叹气道:
“正如三儿所言,若你不是老爷给三儿聘的,我们何必对你如此忍让?倒是让你蹬鼻子上脸,愈发张狂了起来!你不记着相夫教子也就算了,更是挑拨姑舅,闹得家宅不宁,按着‘七出’,你数数你有几条没满足的吧!”
郎氏浑身重重一颤,瘫坐在地上,突然飞快地爬起身,膝行向前,在众人措手不及之时一把把住陈老夫人的腿,大声嚎啕道:
“额娘,额娘,媳妇知道错了!看在故去的老太爷的份上,看在先父同老太爷交好的份上,您饶了媳妇这回吧!媳妇再也不敢了!老爷老爷,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没能给老爷生儿育女,老爷更偏心那两房也是应该,我以后再也不妒忌捻酸了!老爷,求你帮我说句话吧,老爷!”
陈怀玥被她损得面皮发紫,这话说的?好像他就是那类宠妾灭妻的人似的!若是他真的宠妾灭妻,他早些年就休了她了,还能容得她现在在家里胡闹?可见这人只是被迫求饶,不是真心悔改的!陈怀玥一手夺过桌上的茶杯,把整整一杯冷掉的茶一饮而尽,压了压心里的火气,真是气死他了!
屋子里的人都围上前去分开老夫人和郎氏,可惜郎氏抱得死紧,怎么也分不开。郎氏一边挣扎着,一边哭闹道:
“老夫人慈悲,饶了儿媳这回吧!”
大家囧囧有神地看着三夫人从撒泼打滚的泼妇突变成受尽欺压楚楚可怜的病娇白莲花,一时间吐槽不能!
众人拉的拉,扯的扯,劝的劝,闹的闹,直摇得老夫人头晕眼花,耳边都是“嗡嗡嗡”的声音跟飞了群苍蝇似的!老夫人火大,怎么还闹得没玩没了的?一拍桌子:
“闭嘴!”
众人见老夫人褪去了脸上常带的慈蔼笑意,才想起老夫人年轻时也是一个令行禁止的刚烈女子,不过年岁大了之后常年诵经念佛,倒是让人忘了当年老夫人的手段,以为她是一只无害的白猫,哪知她却是掩藏了利爪的老虎?众人想起来了,三夫人自然也是想起来了,顿时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再不敢耍心眼了!
老夫人虎着脸,斥道:
“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安生日子不肯过,非得得了教训才知道好歹是不是?安妈,把她拖下去,让她在思过斋的小佛堂里好好面壁思过,把我那儿的佛豆给她带过去,没捡完今儿个不许吃晚饭!再去找几个身强力壮些的婆子看住她,要是她还敢乱说话,直接给她灌哑药!”
缩在地上的三夫人狠狠一抖,她此时毫无贵妇风范,发鬓凌乱,凤钿横斜,钗子簪子掉得七零八落,连耳朵那晃眼的大耳环都掉了一个。她仓皇地抬起头,揪住胸口的衣服连连摇头喊道:
“老夫人,您不能这样,现在是民国了!你不能用私刑——”
陈老夫人已经闭上了双眼,她手执佛串一颗颗数着佛珠,一边沉声说道: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拖下去!郎氏,感情你把咱们陈家的人都当傻瓜?管家权你要了去,每月从账上直接划去五百到八百不等的大洋给你娘家,你真当我不知道?咱们家这么多口子人一个月才用多少钱?难不成你弟弟妹妹都比咱们家人金贵,都是金身银塑的?你也给我有些自知之明!至于我能不能,郎氏,你尽可以以身试法,我等着!”
安妈忙叫了几个有把子力气的婆子把软若一摊烂泥的三夫人拖走。老夫人念了几声“阿弥陀佛”,随即对赵文生叹道:
“真是造孽!今儿本是文儿的接风洗尘宴,倒是被他人给硬生生搅和了,还让你看了这么场闹剧,文儿甭见怪。”
赵文生笑道:
“姨母这话可是把我当外人了不是?儿子回家,自然是想回就回的,哪里还需家里特意去占卜个吉利日子?今儿这事,最难过的便是三哥了吧?三嫂在家中来人时还这么嚣张跋扈不知收敛,想必平日里更是横行无忌的!姨母这个年纪需要休养生息,三哥素来又最为宽和仁厚,哪里管得住她?也是受罪了!”
赵文生心中暗恨,叫你个疯婆娘乱说话,涉及到我我好男不跟女斗,不跟你一般见识,但你损伤了小妹的清誉名声,那就罪无可恕了,若她这般话真的流传出去,虽然大家都知道不是真的,但小妹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小妹的孩子也得背负上污点,真是太可恨了!
陈怀玥心有戚戚地点头赞同,和她一起生活太考验心理承受能力了!
陈老夫人虽表现得没他那么明显,但显然也是极为赞同的,毕竟任谁有那么个整日里盯着你手里私房的媳妇,都会坐卧不宁的。但她平日里还会做个掩饰,披层良善的皮,老夫人和陈怀玥也不想跟她斤斤计较,除了一些关要上给她卡住,也是不想和她撕破脸,免得人家乱传说她们家苛待孤女媳妇,但如今郎氏自个儿先撕破了脸皮,做得实在太过分,老夫人也不耐烦给她遮掩,直接夺了她的权,把她关起来了事!
陈老夫人想了想,对陈怀玥说道:“我年岁不小了,懒得烦弄这些琐事,记得你院里那个李氏是个安分的人儿,知道疼你,也懂得孝敬老婆子,又只生了一个女儿,既然你媳妇不顶事,就叫她先接手吧!”
陈怀玥纳了两个姨太太,一个姓李,是个纯粹的汉女,出自江南的一个书香世家,琴棋书画都有涉及,最得其宠爱,她生了陈怀玥的长女;另一个汉姓黄,满姓完颜,陈怀玥的两个儿子都是她生的。
陈怀玥忙起身应了。
☆、被拖延的跑路计划
尔勤几人踏月而归的时候,陈悦容正在按着这几天派人出去收集的各种物钱兑换比率估算自己的财产,说实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