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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庙已经拜过了,此时便到了中堂去,顾卫中和顾母寻了主位坐了。听得门口闹哄哄的丫头小厮婆子挤着门,得了许多红包银两,方才开了门。
扶风静静的坐着,侧耳听着门外的动静。
听到有人惊呼,新郎官儿真俊呐。
有人叫,快让开,新姑爷要迎新姑娘了。
扶风仍不得见人,便有人来催妆,催了头一回,顾母便眼眶红了,那些个亲眷都在笑,唯顾母红着眼,用手擦着眼睛。
迎亲队伍见无动静,又是第二遭催妆。顾母忍不住,拉了扶风的手,道:“我的儿,今儿一去,你便是严家的人了,娘实在是是舍不得。”
扶风一张脸今日衬着红衣,脸上自带喜色,显得更是倾国倾城。听了顾母的话,心里也酸涩,眼泪就要滚出来。喜娘忙劝了又劝,只道一会子妆化了。
屋里林舅母看着脸如明月一般的扶风,暗暗叹气,只道自己当初还真是妄想了。这顾温静岂是自己的傻儿子能肖想的,虽心里有些不甘,到底比起侯府的门第,就是不甘心也罢了。
此时听了外头的第三次催妆,林舅母忙道:“静儿,快给你父亲母亲磕头,要到时辰了。”
丫头婆子此时也都有些乱哄哄的,门外仍在嘈杂的起哄,有婆子忙垫了软垫,扶风跪了下来,结结实实真心实意的给顾卫中和顾母磕了三个头。
顾母忙搀起了扶风,一边抹着泪,一遍忍着心酸,和顾卫中一起叮嘱了一通“以顺为正,勿忘肃恭”之类的话语。
顾卫中能感觉到扶风的真心实意的心意,脸上也有些不舍之色。林舅母却道是怕再不出去要误了时辰了,忙和喜娘一同帮着扶风盖上了红盖头,搀扶了出门。
顾母已经哭了起来,扶风很想再安慰顾母一句,可是林舅母的手搀着自己一脚跨出了门槛。
扶风眼前是喜洋洋的红色盖头,只能看到自己的裙角和脚尖。
跨过了门槛,顾谷之的声音响了起来,道:“妹妹,哥哥背你上轿。”
扶风听到了慕娘的声音,圆圆的声音,圆圆听了哪个亲戚说了扶风要嫁人了再不是顾家人了,此时张大了嘴嗷嗷的哭喊。
慕娘伸手抱住了正要扑上去的圆圆,正在小声的安慰,扶风眼泪就滚了下来。
顾谷之背着扶风上了院门口的八抬大轿,严箴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却是看不到扶风的脸。
扶风满脸泪痕的由着喜娘帮忙上了轿子,稍稍平复了离别的伤感,便感觉到了轿子颤颤巍巍的抬了起来。
轿子外是乱糟糟的嬉闹声,小孩子的笑声,偶尔炸开的鞭炮声。
扶风心想,自己的成亲的热闹,自己却是看都看不到,这成亲的规矩多得很,有那喜婆一早上就念叨了又念,盖头盖上了,不是新郎官,谁也不许取了下来。坐上了轿子,屁股不能挪动,都是有讲究的。
扶风一个人端坐着,怀里抱着刚刚被谁塞过来的一柄玉如意,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到底也是想承了喜娘的吉言,从此儿女兴旺到白头。
顾府和侯府路上约莫得花上差不多一个时辰,出门一刻多钟,扶风听得轿子外有人大声议论这顾家的嫁妆队伍还没有出门,倒是也配的上那侯府的聘礼之类的话语。
轿子一颠一颠的,扶风昨夜又没有睡好,此时便有些迷瞪,头一点一点,突然撞到了轿子,便听人在外面喊。
“新娘子来了。”
在走了约莫十几丈,轿子便颤颤巍巍的停了下来。
听见喜娘叫人踢轿,过一会儿又给她塞了红缎子。
扶风脑子里乱哄哄的。
隔着个喜帕什么都看不见。
木偶一般的跟着喜娘的声音,磕头,拜父母拜天地…。。
听到了那一声常听得的拉长了声调的“送入洞房。”
扶风方才轻轻吁了口气,终于完了。
跟着喜娘进了新房。
新房自是已经布置好了的,大红的绣着鸳鸯戏水锦被铺了好几层。一应家具被褥用品都是新的,挂着红彩。
扶风坐在床沿上,听着周夫人和喜娘的话,喜娘嘴巧,一应吉祥话从嘴巴里冒出来,既有韵味又显得喜庆,一边念叨“一把花生一把枣,大的跟着小的跑……”一边抓了喜盘里的花生桂圆等往床上撒去。
扶风知道这是撒帐。
听着喜娘念叨了半晌,才又给严箴递了一把称。
严箴早已经等不得了,筹谋了这么许久,方才把小狐狸给哄了过来,此时接了称杆,喜娘的称心如意等等话语还未说完,严箴便挑开了扶风的盖头。
首先看到是扶风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抬眼看着自己,严箴就觉得有些许的心慌,这是哪怕千军万马大敌当前也没有过的心慌。
扶风眼前一亮,瞬间变捕捉到了面前的身影,很想对着他笑一笑,却也只盯着看了两眼。
二人只对视了一会儿,便听到了周围的哄笑声,道是男才女貌,都看傻了。
喜娘笑呵呵的道:“该喝合卺酒了。”
扶风抿了嘴笑,严箴也回了神,一张冷脸虽说惯常了冷淡,今日却是谁都能看出了温和,只有扶风眼尖的看到了严箴的耳朵尖微红,忍不住就笑咧了嘴。
喜娘给一个小葫芦形状的酒瓢倒了酒,这酒瓢两端系着红线,严箴和扶风分别接了一个,严箴端过来就一饮而尽。
扶风却被呛了一下,越发惹得屋里的人哄笑。
喝了合卺酒,严箴是要出去待客的,只留了周夫人等陪着扶风。
既是已经盖掀了盖头,便也就趁机放了凤冠,着实是太沉了,拿下来那一刻,扶风感觉脖子都多长出了两寸。
喜娘又端来了一小碗饺子,扶风正饿着呢,感激的对着喜娘笑了笑,接过来吃了一口,眉毛就蹙了起来,怎的没有煮熟,忙呸的吐了出来,道:“生的。”
喜娘一拍手,笑道:“生就好,生就好啊。”那一个生字咬得是格外用力。
扶风看着屋里笑呵呵的众人,方才明白了“生”的意思,哭笑不得,这古代,为了生儿育女想出这许多的法子来。
此时才有婆子抬了真正吃的东西来,一小张桌子摆了鸡丝面,小菜等等,扶风也着实是饿了,一天到现在就吃了三四个汤圆,此时坐下来吃了小半碗鸡丝面,那些亲戚媳妇什么的都渐渐褪了下去。
扶风很是庆幸,听说有那闹洞房的,如今都出去了,应是没有这一个环节。想必也是因为严箴一向冷脸,众人也就不好嬉闹起来。
众人散了之后,木棉和秋桐才张罗着小丫头端了水来卸了妆,换上了轻便的衣裳。
屋里烧着地龙,暖烘烘的,扶风只穿了一件单衣,坐到了床边。
窗台的案上摆着两只大红烛,正燃得正旺,整个屋子看上去红通通的,扶风有些紧张,叫秋桐,“侯爷回来没有?”
秋桐道:“方才有小丫头去瞧了,道是湘郡王等人还在,怕是得再等一会子。”
☆、第144章 花烛
扶风在喜房里忐忑不安的等待;严箴在前院里应酬湘郡王、太子等人,那湘郡王等都是成了亲的,自是笑闹着把严箴灌醉了入不了洞房才好。
严箴今日的脸虽然不在冰冷;却也是惯适了的面无表情,太子等调侃了一番没有意思便也就放过了。
严箴跨进房间门槛时;扶风仿若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站了起来,严箴一身酒气,往扶风走了过来。
扶风揪着手帕,抬头看了一眼严箴,又忙低下头,觉得不妥,才喃喃的道:“你来了呀。”
秋桐和木棉对视了一眼;退出了屋门,顺带关上了房门。
扶风见秋桐木棉出去了,越发心慌,只觉得呼吸都不知道如何调整才好。
严箴眼睛里只看到那穿着单衣的毛绒绒小狐狸睁了一双大眼,呼扇一下扫过自己的脸;又呼扇一下扫过自己的胸膛;奇痒无比。
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一句“你家姑娘腿压断了”娇蛮的话语,当时只觉这小姑娘说话有趣,不知怎的慢慢就入了心了。想起她在隆德伯府不顾自身安危去寻自己的贴身丫头,自己当时还对这贴身丫头升起了醋意。想起在侯府里,面对众人怀疑的目光,昂着头傲然挺起的倔强和傲气。
一幅幅的画面闪过,严箴觉得心满意足,如今,总算是勾搭到手了。
扶风暗自深吸气,别怕别怕,自己可是一个现代人,什么不知道。自己和严箴又是惯熟了的,别怕。
严箴看了扶风一会儿,见扶风也不自在,方才微微笑了,道:“来帮爷更衣。”
扶风抬眼嗔了严箴,每次一调侃自己,就故意称爷。
严箴看着扶风似喜似嗔的目光,差点就想省略了这些过程,直接就吞了下去了事。最后还是忍住了,可别吓坏了这小家伙。
扶风走上前来给严箴解盘扣,这盘扣上缀了银片,有些轮廓,解了半天解不开,扶风感觉脸上发烧,屋里地龙是不是太热了,怎么额头都感觉出汗了。
严箴低头看着扶风的头顶,如今已经洗漱过了,光滑如锻的头发上传来缕缕幽香,扶风的两只细嫩透红的手在自己胸口不停的乱动。
严箴感觉自己要爆炸了,哪里还忍得住,吞了一口口水,一把抓住扶风的手,道:“我自己来。”
反手三两下就解了外衫,随手就扔到屏风上,只穿了里衣,一弯腰就把扶风打了个横抱,往拔步床走去。
扶风被吓了一大跳,一声惊呼,忙不迭伸手挂住了严箴的脖子。
如此,二人便离得极近,扶风能看到严箴的鬓角几丝细发,形状完美的耳朵,脑子里还在一一分析这张脸,就被放到了床上。
扶风看着严箴的里衣带子散开,露出了半边精壮的胸膛,才开始心慌了起来,这可不是往日了,要来真格的了。
严箴耐着性子放下了帐子,扶风睁着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严箴,道:“你还没有吹蜡烛。”
严箴早已经躺了下来,头伸到了扶风的脖颈弯,低声道:“龙凤烛不能吹你不知道?”
扶风当然知道,只是不知道说什么好,随意扯了个什么话也好掩盖住眼前的气氛。
如此躺了下来,仿若之前每一次夜里的相会,显得自然熟稔,扶风方才吁了口气,找回了理智,又道,“你要不要先去洗漱?”
严箴侧了身,一只隔壁支起来,看着呆呆的瞪着自己的扶风,慢慢的低下头去。
扶风就着屋里红通通的烛光,看了越来越挨近的脸,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严箴悠着扶风半晌,早已经是到了极限了,见到眼前如花的诱惑,哪里还忍得下去,一低头便咬住这鲜艳欲滴的唇瓣。
亲吻是轻车熟路了,渴望已久的结合让扶风和严箴都感觉稍解了渴,却也又越发的渴了起来。
严箴的辗转的唇便游移到了眉眼,到了耳垂,到了脖颈……
扶风只觉得严箴的唇到哪里,哪里便是被火烫了一般的辣,麻,痒。
身上的衣衫总是会不自觉的擅离职守,不消一会儿,便都齐齐褪了脚下。
严箴的身子精壮滚烫,扶风的身子柔软滑腻,交叠一处。不消一会儿,扶风便觉得坐上了一艘小船,荡呀荡……
突然触了礁,一阵剧痛,忍不住的惊呼又被严箴紧紧的含在嘴里。
小船又荡啊荡,一阵狂风骤雨袭来,二人都齐齐的被颠到了浪顶。
秋桐和木棉隔着里间,隐隐还能听到扶风的娇娇的喊声,一会子好像哭了,一会儿又娇娇的嗔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