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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千君循声朝门外望去,就见一袭暗黄色的锦袍在门边一荡,跟着便有一道人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凌厉的眼神,狂妄的气质,左脸写着威武右脸刻着霸气,再加上那一身阴霾血性的杀气,正是之前把墨千君掳走,然后让墨千君吃了大亏的济王姬韶风。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墨千君几乎是在见到他的瞬间便忍不住想破口大骂,却又聪明的低头敛眉,身子一撤躲在了墨长歌的背后。
可不能让他发现自己对他毫无惧怕并将他分析了个明白,不然就真如六混蛋说的那样,姬韶风定然会将她剥皮剔骨虐掉她半条命出来。
只不过……
墨千君又偷看向他那张青青紫紫完全看不出原本俊美轮廓的脸庞,好悬没放肆的笑出声来。
她爹下手可真是不轻……他的脸已经和早先那个猪头版的李玄机有的一拼了。
姬韶风神情阴鸷的走到墨千君和墨长歌的面前,勾着嘴角冷笑道:“来人,将这两个不懂规矩的墨家逆贼给本宫拖出去处斩!”
墨长歌唰的一下站起,扳了扳手指也毫不示弱的哼道:“老子看你是挨揍没有挨够!”
大殿中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姬韶渊斜斜的靠在一盘,伸手为自己斟了一杯美酒,然后优雅的凑到了唇边,好暇以整的面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至于那些来奔着来为济王接风洗尘,甚至是想把自家闺女塞进济王府的朝臣,早在他们看到姬韶风那扭曲肿胀到不成人形的脸时就已经吓傻了。
娘啊,王爷这是怎么了!
早上到城门口迎接他回京时还好好的,怎么才半天不见济王便被毁容了?
看着他与墨长歌针锋相对的模样,众人的嘴角齐刷刷的一抽,额头的冷汗也流了一地。
看济王殿下如今这火冒三丈的模样,他该不是被墨长歌那头疯狗给咬了吧。
就在殿外的侍卫们为难,殿中的大臣们震惊,姬韶风和墨长歌僵持不下,姬韶渊闲闲的喝酒看戏,而墨千君则瞪着姬韶渊生闷气时,一道通传响彻云霄,跟着,龙座左侧的帘子被掀开,四道身影缓缓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殿中的朝臣们顿时噼里啪啦的跪了一地,宣德帝在入座后看着面前诡异的一幕,眉心一拧问道:“风儿和墨将军这是在做何事?”
姬韶风顿时回头,宣德帝和太后等人顿时被吓了一跳,在一怔之后惊愕的问道:“你的脸怎么了?”
姬韶风眼睛一眯就要上前说话,哪想到墨长歌身影一闪,抢在他前面对着宣德帝直挺挺的跪下,梗着脑袋对宣德帝道:“皇上,济王的脸是老臣揍得,还请皇上赐老臣死罪。”
“被你打的?”宣德帝觉得今晚的信息量有些过大,一时间脑袋卡壳有些回不过神来。墨长歌恨恨的回头瞪了姬韶风一眼,如咆哮一般继续对宣德帝道:“皇上,老臣祖上世代忠良,自开国圣祖开始便为庆国鞠躬尽瘁浴血沙场,为保庆国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但老臣却不想,墨家的忠心会换来今日的种种羞辱,让老臣死后无颜去面对墨家的列祖列宗!今日,老臣一时冲动冒犯了济王,也冒犯了皇上的天子龙威,老臣自知百死莫赎,但只请皇上能在老臣死前听老臣一言,让老臣可以死的其所死的瞑目,老臣在九泉之下定也感念皇上隆恩,为皇上祈福愿庆国能昌盛万年!”
说罢,墨长歌便重重的弯腰叩头,那咚的一声脆响如擂鼓般敲打进了墨千君的心头,让墨千君的眼神一冷,落在姬韶风身上的眼神划过了一道暗光。
宣德帝被墨长歌一连串喊冤叫屈弄的满头雾水,太阳穴处也隐隐抽痛。
今晚这国宴本是为了给济王接风洗尘,顺带着也解决了济王的终身大事,让济王府上双喜临门。却不想他刚与太后几人踏进风雅阁,便撞上了眼前这桩混乱的闹剧。宣德帝的脸色立刻也拉了下来,转向一旁表情阴沉的姬韶风问道:“风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姬韶风上前一步跪下,嗓音冷厉的回答:“父皇,墨将军身为镇国大将军,却目无尊卑藐视天威。他不但拆了儿臣的济王府,还对儿臣以下犯上动手行凶,若非儿臣拼死逃脱,只怕父皇此时见到的便是儿臣的尸首。父皇,墨长歌有此举已与谋逆无疑!还请父皇降罪将军府,免得我姬家的天下终有一天改姓为墨!”
“放肆!”宣德帝的脸色全黑了下来,重重的一拍扶手对墨长歌斥道:“墨长歌,你好大的胆子!”
“济王殿下,你敢告诉皇上老子为何要拆了你的济王府么?”墨长歌的脸上未有任何惧色,不卑不亢的迎向了宣德帝怒气冲冲的目光,“济王他平白无故的掳走了老臣的女儿,还对老臣的女儿动用私行,害得老臣的爱女险些曝尸荒野。墨家世代戎马一生,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皇上还是快些将老臣赐死了干净,也免得受此屈辱却连伸冤都不能!”
“爹……”墨千君看着墨长歌怒发冲冠的模样,将他通红的双眼和发抖的身体刻在了心中。
她低头看向面前的美酒佳肴,嘴角勾起了一丝幽冷的弧度,然后,伸手将小巧的酒杯握在了掌心,缓缓地走到了墨长歌的身边。
“爹。”墨长歌挨着他跪下,扬起那张遭人诟病丑名远播的小脸对着宣德帝,两行清泪直接顺着眼角流下,“皇上,臣女知道自己相貌丑陋,配不上天家皇子,单只是踏入皇宫便是给一众贵人添堵。济王殿下将臣女掳走,借羞辱臣女来羞辱六殿下,这一切全都是臣女的错,怪只怪臣女不该贪生怕死,未在皇上赐婚的时候便自行了断,害得爹爹为臣女伤心难过,还失去理智为臣女铤而走险,犯下了弥天大罪冒犯了天家威严。这一切,全都是臣女的罪过,臣女不敢奢求皇上的宽恕,只能以死谢罪,也免得日后再连累了爹爹和六殿下。”
说罢,墨千君将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摔,抬手捡起一块碎片便狠狠的朝自己的勃颈上划去。
☆、第一百三十六章:宣战
“君儿!”墨长歌被墨千君的举动吓得目眦欲裂,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所有反应,眼睁睁的看着她将那锐利的瓷器狠绝的划向了自己的脖子。
群臣哗然诸女失色,原本还肖想着能攀上姬韶风的大臣或小姐们齐齐被吓呆,就连正前方的宣德帝都在一瞬间站了起来。
姬韶渊握着酒杯的手咔嚓一顿,上好的青花瓷顿时化为了粉末碎在了他的指尖。坐在龙座左侧下方的国师李玄机突然爆出一声怒喝,身子一纵便凝聚了全身的力气朝墨千君扑去。
如果墨千君死了,那他的劫难便无人能渡,以后也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李玄机的动作很快,然姬韶渊的动作却比他更快菟。
修长的指尖以迅如闪电之势在面前的玉碟上一弹,玉碟叮的一声飞出,先是碎成了零星的几片,然后便分别砸在了墨千君的手腕和李玄机的双腿上。
墨千君手上一麻,划向脖子的利器应声落地,却仍是因为她大力的动作在脖子上带出了一道血痕,而李玄机,则因为姬韶渊的偷袭双腿一软,堪堪落在了墨千君的面前逖。
大殿中一片寂静,墨长歌一愣以后脸色惨白的扣住了墨千君的肩膀,瞪着她脖子上的血渍道:“君儿!你做什么!”
墨千君幽然一笑,视线落在了一旁的姬韶风身上,“女儿的存在就是罪过,只会连累爹和六殿下,既如此,又何必苟活于世?”
姬韶风面色阴沉的瞪着墨千君,而宣德帝更是气的脸色铁青。一直都冷眼旁观这一切的太后勾唇一笑,缓缓说道:“皇儿,今晚这洗尘宴真是热闹,哀家很久都没看过这么精彩的好戏了。”
宣德帝怒然的眼神望向了济王姬韶风,“墨家小姐方才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因为同六儿的私怨对将军府动手?你可知道,墨家大小姐同六儿已有婚约!她是未来的六皇子妃!”
见墨千君被姬韶渊救下,宣德帝在生气的同时却也松了一口气。
墨长歌是宣德帝最信任和依仗的臣子,宣德帝自然知道他有多喜欢已故的将军夫人,更知道他异常宠爱那个奇丑无比的嫡出大小姐墨千君。但他没想到,墨长歌对墨千君的在意会达到这种丧心病狂的地步,会为了她去殴打当朝皇子。也没想到,那个看上去平凡无奇的墨大小姐竟也是个烈性女子,一旦爆发就和他爹一样不计后果,会在这原本该是和乐融融的洗尘宴上当众抹脖子。
单看济王毁容的程度,宣德帝便能想象出,如果墨千君死在风雅阁里,失控的墨长歌会做出何等疯狂的举动。
济王与姬韶渊兄弟不和在皇城内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宣德帝很清楚皇子之间不可能存在什么兄弟之谊,却也希望他们最起码能维持表面的平和。如今济王将这暗地里的波涛汹涌戳破在了人前,闹出了这等轩然大波还折了皇家天威,无疑是踩了宣德帝的雷点触了他的逆鳞,让他原本愉悦的心情跌至了极点。
看着宣德帝冷厉的表情,姬韶风也上前一步在殿中跪下,却仍是不改一身嚣张狂妄的气势,不甚在意的对宣德帝道:“父皇明鉴,儿臣今日早朝过后,一直都待在济王府中,从未去过其他地方,却不知墨将军和墨大小姐为何要诬陷本王掳走了墨小姐还对她动用私刑。儿臣身为庆国的济王,如何要同她一个将军府的小姐过不去。”
说着,姬韶风的视线转落到了姬韶渊的身上,“六弟倒是得了一门上好的亲事。本王才刚刚回京,就摊上了这么大一个罪名,还惨遭墨将军的毒手,扫了父皇设宴的兴致。墨将军口口声声说本王让墨家受辱,本王倒是想问问,墨将军以下犯上对本王动手,又算不算侮辱了本王与父皇!”
阴鸷的嗓音在大殿扩散,众臣皆面面相觑,心情忐忑的看着殿中那几人。
这剧情的走向他们已经有些看不懂了……
到底是济王折辱了将军府,还是将军府刻意去羞辱济王?如今双方各执一词,又皆是得皇上圣宠信任之人,这事情的真相倒真有些不好判断。但不管事实如何,他们总还能看出一点,今晚这洗尘宴上的风波,看似是将军府与济王府之间的争斗,却其实是济王与六殿下之间的宿怨。
若不是济王一回京便拿将军府开刀,马不停蹄的去找六殿下的麻烦,那就是六殿下利用将军府给济王下套,想要在他最春风得意的时候让他摔上一跤。
但不管是谁设计了谁又是谁陷害了谁,夹在中间的将军府和墨大小姐,都是这两位皇子争斗的炮灰牺牲品……
众人望着方才险些抹脖子自杀血溅大殿的丑颜墨大小姐,那眼神中表现出的,不是事不关己的看好戏,便是虚假冷漠的伪同情。
感受到万众瞩目的视线,墨千君神色淡然的低头,嘴角牵出了一丝无人能察觉的笑纹。
济王竟然使出了死不认账这一招,她倒是低估了这人的厚脸皮程度。这些皇子虽然性格迥异,但论起死不要脸这一特质,还真不愧是同出一脉的骨肉至亲。
墨长歌见姬韶风竟然倒打一耙,愤怒与惊吓顿
时又冲垮了他的理智,身子一窜便要站起来同他继续拼命。
墨千君早料到墨长歌会有此反应,便在他脸色变化的同时抬手一拽,低着头好不可怜的小声道:“爹,脖子好疼。”
墨长歌心尖一颤,也顾不得找姬韶风算账,抬起墨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