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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长期上夜班,导致睡眠不佳,家里备有安神的中药,林莱玉赶紧找了出来去厨房煮上。
宁蝶喝下药,不知是药效的作用还是人真累了,歪头便倒在沙发的靠垫上睡着。
梦里又是枪声,漫漫的黑色空间里只有霍丞站在一束光下,被子弹击中的胸部在汩汩地流血,他惨白的面容挤出一丝诡笑:
“宁蝶,这一枪是还你的恩情。”
“我不要!”宁蝶猛然坐起来,客厅里一片静悄悄,只有一盏昏黄的灯亮着,想起还在林莱玉的家里,她揭开身上的毛毯。
“莱玉,”她穿上鞋子,因刚才的梦她一阵发慌,林莱玉抱着电话机在房间里打电话,声小如蚊,房门敞开,房间里没有开灯,月光明亮,宁蝶站在门边问,“莱玉,你在和谁打电话?”
林莱玉转过沐浴在月光中泛青的脸,冷冷的目光,“是李皓先生的电话。”
“他有……有什么事?”
“他说霍先生枪伤感染,死了。”
宁蝶扶着门说道:“你说什么?”
“霍先生枪伤感染,死了。”
“不可能,分明……他受伤的只是腿。”
“你记错了,”林莱玉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他是被抢打中了胸口,他是为你死的!”
“不,不是——”
“宁蝶!宁蝶!你醒一下,”
宁蝶迷惘地睁开眼睛;站在沙发边的林莱玉正焦急地看着她,“你做噩梦了,一直在说梦话,你还好么?”
宁蝶大口地喘气,她贴身的旗袍湿透,浑身还在流冷汗,脸上神色恍惚。
“你脸色这么难看,今晚好好休息,”林莱玉指着客厅餐桌上的海碗道:“我刚煮好面条,你要不要先吃点?”
宁蝶一直摇头,牢牢地抓住林莱玉的胳膊。
后来她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被林莱玉送回家,也不知自己是如何洗完澡上床,苏梅问了她什么也不记得,跟灵魂出窍一般。
早上人醒来,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梳洗打扮,怎样最艳丽,怎样去折腾,想着和李壕去看什么电影。
若一个女子真心要投入爱情中,所产生的热情往往令人讶异。
连一向沉静的宁蝶也不能免俗。
林莱玉当她是受刺激过度,是要分散注意力,倒不去八卦宁蝶和李壕的发展进度。
而她的不参合,等三四天过去,宁蝶和李壕发展已是顺利确定恋爱关系。
这速度快得好比魅晨公司换形象代言人的频率。
那天还是宁蝶和李壕在渔船上游湖被林莱玉撞见,林莱玉把两人叫上岸请吃茶,回家路上,待李壕不在,走上吊桥,林莱玉不解地问:“这几日我听苏阿姨说你每天不在家,你是不是整天和李壕在一块儿?”
宁蝶干脆地答:“是啊。”
“你们……你们该不……”
“我和他在交往,”宁蝶微微一笑,她昨天刚做完头发,把齐耳短发的发尾卷了内扣,巴掌小脸更显得尖了。
“你这三天不见,怎么消瘦了一圈。”林莱玉叹气,“你和他未免太仓促,而且他家的条件,我也不是那种爱富嫌贫的人,但万一,真万一你以后嫁给他,他能养活你吗?”
宁蝶无所谓地笑道:“瘦了拍戏更好看,我想过了,七十五块大洋够李壕读完书,到时候他去当老师,我把这戏拍完想办法和魅晨解约,平平淡淡地和他过日子,总是饿不死。”
“你现在的生活难道不平淡吗?”林莱玉搞不懂宁蝶为何这么急促,“你和李壕相处不过几天,这么快定下关系,我瞧着他人是不错,可以后他要是变心……”
“不会,”宁蝶道,“我了解他,他是个好人,上辈子我欠他恩情,这辈子该还。”
“宁蝶,”林莱玉摸上她的额头,“你不会是被吓坏脑子了吧,你说的话我怎么不明白呢?”
宁蝶拿下她的手,笑道,“再过几天就要进剧组了,学校的课业也不能落下,那阵子肯定忙碌,我和李壕商量好了,《孤女记》拍完我们就订婚。”
“你是认真的?”林莱玉看宁蝶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犹豫,她只好道,“你要下定决心我不拦你,但这事你还得过苏阿姨那关。”
“我妈一直催我交男朋友呢,”宁蝶笑着说道,垂下眼睛,林莱玉总觉不靠谱,她要真是为爱欢喜,几日不见又如何会憔悴。
买栗子的小贩路过,宁蝶喊住小贩买袋栗子吃着完,身上只带了一块大洋,额数太大小贩没有零钱找,宁蝶一副不知该怎么办的模样僵着不动,林莱玉替她把钱付了,一共不过几文钱。
“让你看笑话了,”宁蝶笑道。
这笑看着无比落寞,林莱玉无奈地长叹,拉住她的手兴冲冲地走往百乐门的方向,“我看你就是不对劲,你把事藏心里不和我说,行,那我带你去发泄,会跳舞吗?学校有教吧,你要跳什么舞,我只管陪你。”
宁蝶便随着林莱玉去安排。
西南著名医院的贵宾房,霍丞在病房里批了几日文件,请早上秘书李皓推门进来,照例抱着一堆新文件。
看两人态度似乎对枪伤习以为常。
“这是今日刚到的,”李皓把文件放病床的桌边,霍丞穿着病服躺着在喝下人送来的煲汤。
李皓拉过一把椅子入坐,“这几日要不先休息,文件能挡的我替您挡着?”
“这抢是我开的,伤势如何我清楚,不碍事,”霍丞把瓷碗放回下人端着的托盘,拿起干净的帕子擦嘴,挥手让几位仆人退下,“调查得如何?”
“证据都搜齐全了,指派那两刺客的是……”
“这些不用你说,你直接把这搜到的证据直接递回老宅。”
李皓听从吩咐,又问道:“那外交部长的职位?”
霍丞拿起文件翻开,脸上波澜不惊:“看他如何跪着求我了。”
“过两日我去安排军务处……”
“要什么安排,”霍丞继续翻阅文件道,“他跪着求我,我不一定会答应。”
李皓暗笑,敢老虎头上拔毛,霍柏怕是得吃点亏,“这次事出主要在于您的行踪被提前泄露,你身边的人需不需要清洗一次?”
“不关他们的事,”霍丞神色一沉,“宁蝶这几天在做什么?”
李皓吃惊地道:“您是怀疑有人跟踪宁小姐?”从宁蝶身边下手,确实比接近霍丞容易。
等不到霍丞的答复,李皓按照实情先说出宁蝶的近况:“宁小姐这几日和一名叫陈壕的男子关系亲密,两人经常在一起,昨晚宁小姐和林莱玉去了舞场。”
他说完颇为担忧地观察自家老板的脸色。
霍丞倒是面色不改,“七天之内,处理完霍柏这些的烂事。”
看来自家老板是对宁小姐势在必得了,李皓笑着领命,这次不把霍柏控制得三个月内不能出门,简直对不起老板身上的这一枪。
☆、第29章 爽约
十号举办《孤女记》的开机仪式,男主“慕少秋”一角请的是当今正红的小生余意,重要的女二号“宣咏琳”由魅晨影视公司的一姐凤彩儿担任,开机仪式定在“黄帝广场”,共邀请西南数十位媒体,其中包括最有影响力的两家娱记报刊。
桌椅在广场上都准备好了,到场有座位的人面前自有人安排点心和茶水,首先进行的第一项是由文字材料的负责人对剧本内容进行简单的概述,再邀请导演上台发言。
宁蝶和林莱玉一块坐黄包车赶来,宁蝶穿的是浅粉色碎花连衣裙配上粉色开衫,有浅粉百褶的收腰设计,短发上斜戴一款水晶的菱形发卡,娇嫩的颜色让其白净的脸蛋嫩似春水,柔态万分;林莱玉则是大胆的时髦风格,把垂下的长卷发打理成手推波浪纹发式,身上是紫灰色旗袍配上雪青色披肩。
两人下车时自然是吸引目光无数。
李盛带她们到台子后面入座,今日天气明媚得不像是开春的季节,天空碧蓝,若再多一些树的绿影,恰好比夏天了。
宁蝶和林莱玉便坐着聊天,左一会李盛让人把稿子给宁蝶送来让背熟,既然是开机仪式,免不了有媒体对宁蝶出演女主角姚守玥的追问,因魅晨这招牌在西南的影响力,媒体事先需要提问的问题都经过李盛审查,再准备一份标准的答案。
稍坐一会,轮到导演邓家辉上台,这几年西南的男人们无不效仿西式的打扮,哪怕再不习惯西服,有身份的人也是爱穿中山装的,然邓导演只喜欢中式的长衫和马褂,开春时天冷便多戴一顶瓜皮帽。
前台时不时有掌声传到后面,下一个环节是主要演员发言的环节,后台处突然一阵骚乱,宁蝶偏头,李盛在几步外和别人交代什么,语气激烈。
宁蝶道:“这是怎么了?”
林莱玉坐不住了,“我去瞧瞧。”
她打听一圈回来,面色有些难看,“凤彩儿今日称病,不来。”
宁蝶只是名义上的女主角,剧本里面凤彩儿的戏份相当重,更何况明眼人都知道,这部戏压大轴的还是凤彩儿。
“那余意呢?”迟迟不见男主角的扮演者,宁蝶有不好的预感。
“说是昨天受凉,现在人躺在医院,高烧。”林莱玉用帕子扇风,吹凉心中火气,“看来小报里说凤彩儿和余意关系匪浅的消息不假,连生病都赶趟儿。”
宁蝶自知林莱玉的意思,小心地对她道:“隔墙有耳,这些闲话就不要讲了。”
“他们若真有诚意,哪怕是病得只剩一口气也得来,现在李盛先生急得团团转,哪有开机仪式重要主角不在场的道理,缺一算好,这可是缺一双!”林莱玉面含讥笑,喝了一盏茶工夫,轮到她们上台,李盛在她们上台前叮嘱,尽量少说话,眼下是多说多错。
演员发言这环节勉强撑住,接下来是投资人去上面和媒体打交道的时间。
《孤女记》是关于女人的大戏,里面男配角少,饰演男二号“郑修”的也是位当红小生,姓艾,单一个华字,不过性格沉闷,和宁蝶她们碰面仅仅只是点头,微笑都吝啬。
提问环节很快到来,事先有李盛备好的稿子,前面宁蝶算能应付,而今天凤彩儿和余意不在,娱记的记者肯定不会放过这个重大的事件,在电影圈混得久的记者不会去触魅晨的霉头,可初生牛犊是不怕虎,新入行的男记者率先犀利地提问:
“请问宁小姐,今日凤彩儿和余意两位重要演员皆不在,是对你饰演‘姚守玥’一角表示抗议和不满吗?”
这不是草稿里写有的问题,宁蝶稍微愣神,很快回答:“他们生病了,今日不能到场,我也感到非常遗憾。”
“凤彩儿是业界出名的敬业,真的只是生病而缺席这么简单吗?”
“宁小姐,听说你是西师大学堂的学生,你放弃学业选择拍电影吗?”
“宁小姐,传言你和学校一名男子走得非常亲近,请问你是有订婚吗?”
“宁小姐,订婚的女子出来抛头露面,是否有得到夫家允许?”
从几米开外突然冒出十几位记者,冲着台上一顿乱拍,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显然有备而来,刺眼的闪光灯阵阵,那个开头提问的男记者心里开始害怕,他只是想得到头条,没料到自己会成为砸场的□□。
和他同报刊的长辈语重心长地道:“小崽子,你闯祸了!”
李盛及时出动安保护着宁蝶下台,林莱玉和艾华尾随其后。
“今日开机仪式有人故意派记者砸场子,你们直接乘我的车,剩下的就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