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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中,是否带有某种倾向性,是否存在携私报复,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事情。本来原小生跟那个高中生的关系就很难说清楚吗。要说打击黑恶势力,那也是司法部门的事情,什么时候规定让县府办的人也参与打击黑恶势力了。原小生的行为,本身就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表现。这样的人,怎么能担任乡镇长。
这场口水仗打的焦灼难分,谁也不愿意做出让步。最后王云平就提出让所有常委投票表决。谁能通过谁就上,通不过就放下来,以后再议。就算是投票表决之后,孙一民获胜,吴言朱顺利去西王镇担任党委书记,也无疑是对孙一民权力的最大挑战,今后在县委常委会上,他这个县委书记的权力就明显受到了制约,手中的权力变成了一票的权力,岂能同意,马上拍案而起,愤然离开,边走边说,王云平这是公然跟县委对抗。
将近二十天的乡镇班子调整讨论,就此搁浅。此后又是半个月,再无人提起此事。要不是柴文山出面,估计这件事情就这样撂下了。当然柴文山不出面也不可能,毕竟这里面牵扯到了他的公子柴新田。
而与此同时,王云平这段时间,已经用赵星辰替代了原小生。在县府办,原小生就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闲人,也对世态炎凉有了更深一步的感触。不过在最终尘埃尚未落定之前,大家的态度还是很微妙的。只不过,不像往常一样,往原小生的办公室跑的那么勤了。
倒是跟赵星辰一起来的女大学生周子敏,往原小生的办公室跑过几次。虽然周子敏只是一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大学生,但还是大半年的工作中,还是沾染了不少体制里的习气,满脸的神秘,见了原小生也不说话,只是简单地坐坐。原小生也知道,周子敏想要说什么,无非是替说几句打抱不平的话,来讨好原小生。
周子敏跟赵星辰不一样。赵星辰有王云平这个粗腿,周子敏却完完全全是个草根,没有后台,没有背景,又不甘心平庸,必然要另辟蹊跷,找点别的途径。这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第200章走背字祸不单行下()
第200章走背字祸不单行下
南素琴的电话最终还是打了过来,只不过已经完全换成了一副冷漠的口吻。而且南素琴在电话里,并没有提及跟原小生分手的事情,似乎分手已经完全成了没有必要再说的事实,只是口气淡淡地告诉原小生,湾子乡乡长的事情,极有可能要泡汤了。
南素琴的这个电话多少打的有些莫名其妙,如果真要找个理由的话,那就只能说,南素琴想要通过此次电话,表示一下自己对于原小生失意的幸灾乐祸。或者是告诉原小生,你湾子乡乡长的事情之所以会泡汤,就是她父亲南振海从中作梗的结果,甚至可能是给原小生传递一个这样的信息:你原小生在河湾县,要是得罪了南家,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个“背”字。
南素琴说完之后,就把电话给挂断了,没有给原小生说一句多余的话。而对于原小生此刻唯一的选择,只能是沉默。所以从接通南素琴的电话后,说了一个“喂”字之后,直到南素琴把电话挂断都没有多说一个字。
后来的事实也充分证明了原小生的猜想并没有出现多少偏差。常委会上的争吵对于解决人事之类的问题,可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常委会只能算是展示各自立场的一个平台,真正的功夫在常委会之外。
在柴文山的极力斡旋之下,这场几近焦灼的口水仗最终还是有了结论,双方各让一步,王云平同意吴言朱到西王镇任职,但并不是党委书记,而是镇长,党委书记由尉南乡党委书记赵学东担任。孙一民同意原小生到湾子乡任职,但也不是任乡长,而是分管农村安全生产工作的副乡长,乡长由组织部宣教科科长骆当仁担任。
组织部宣教科科长骆当仁本来并不在乡镇班子调整的考虑范围,韩云宝也没有提名,只是因为此人一向默默无闻,并没有跟任何人有任何方面的意见,年龄大概四十五岁左右,而且到湾子乡担任乡长也只能算是平调,算是走了狗屎运,白捡一个便宜。
在河湾县,谁都知道柴文山跟南振海是政治姻亲,也是河湾县地方势力的代表人物,柴文山的意思,不能不说,在一定程度上也代表了南振海的意愿。那么对于原小生的任命,或多或少,有南振海的意思。毕竟不管社会上流传的原小生跟付颖的关系是真是假,对他南振海来说,都是一种侮辱。按他的性格,不可能就此放过原小生。
这样一来,柴文山的阵营,便成了此次乡镇班子调整的最大受益者。柴文山的儿子柴新田,担任河水镇党委书记,已经投靠在柴文山门下的赵学东接任了西王镇党委书记,算是在乡镇一级政府中升了一格。孙一民和王云平不能说是两败俱伤,但也各有损失。
班子调整的文件出台后,付颖就来找过原小生一次,无非是一些安慰的话,让原小生不要泄气,现在年龄还小,以后肯定会有很多机会。同时告诉原小生,她也马上可能调到市里任职,暂时还没有决定,但有可能是市委副秘书长。
还没有从失意的情绪中摆脱出来的原小生,又听说付颖要到市委任副秘书长的消息,一下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开始相信,在现行的体制内,本来就只向“官二代”敞开了大门,而像他自己这种草根,只能默默地在体制里卖命。
自己同时和付颖犯了错误,付颖到市委任副秘书长,而自己却被打发到穷乡僻壤,担任副乡长。天理何在?公平何在?难道自己是一时冲动,付颖就不是了吗。难道自己政治觉悟不高,没有顾及到县委、县府的声誉,付颖就顾及到了吗。尽管付颖也是为了自己,自己不能因此而出卖付颖,但一升一降,这也是明明白白的事情,让人情何以堪。
原小生不服,真的不服,但不服又能怎么样?王云平最后一次跟原小生谈话,是在县委决定下来之后的第二天下午。对于这样的结果,王云平多少有些觉得对不起原小生的意思,但也并没有说出来,还是以一个上位者的身份,安慰了原小生两句,让原小生下去之后,认真工作,争取以突出的工作成绩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对于王云平的安慰,原小生只能报以感谢。毕竟没有王云平,自己在参加完青年干训班之后,极有可能又要回到尉南乡,去干自己的办公室文员,顶多进一步,把陈永年的位置顶替了,还是整天跟刘红梅、王海山这帮体制里的闲人混日子,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县一级体制。
本来已经决定了当担任乡长的文件下来之后,回家一趟,也让外公给自己好好分析分析,自己的问题到底出在哪儿。然而一再的不顺和仕途的坎坷,原小生就不愿意回家了。他非常清楚自己目前的状况,满身都弥漫着失落,甚至颓废的气息,尽管他也知道,这种气息很有可能因此而葬送了自己的政治前途,但还是一时无法缓过神来。如果以这样的姿态,回到家中,避免不了让父母担心,干脆就待在办公室上网、玩游戏,以此派遣心中的郁闷。
再也没有人愿意到原小生的办公室看一眼了,甚至大家见了原小生之后都有故意回避的意思,即便在楼道里偶尔碰上,那些人也像是见了瘟神一样,点头笑笑,便逃也似得溜了。就连前段时间偶尔过来坐坐的周子敏也不来。大家或许是等着给原小生送行的那一刻吧。
在极度失落中度过了将近一个礼拜之后,马悦意外地打来了电话。自从上任这个县长秘书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马悦联系过了,几乎不知道马悦现在是个什么状况,甚至在脑海中对这昔日同学的轮廓和概念都有些模糊了,他那个享受生活私人会所也不知道弄的怎么样。
这个时候马悦打来电话能干什么呢,无非是已经知道了自己仕途落魄,来说上几句宽心的话。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就传来了马悦银铃般的笑声。没等马悦开口,原小生就已玩世不恭的口气问道:“马大小姐,有何指示呢?”
原小生本想着马悦肯定会马上说起他这次官场失意的事情,不想马悦却在呵呵笑道:“我说原小生同学,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你的音讯呢。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我的会所都开张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你来捧场。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咱们还是不是同学啊。”
马悦本来几句略带着质问的话,却让原小生心中一阵阵的激动。马悦的私人会所,在河湾县虽没办法跟河湾大酒店比,但是因为并不对外开放,隐蔽性非常好,能成为会员的,在河湾县必然是非富即贵,县委县府的人肯定不少,不可能不知道原小生的事情,却并不提及,就足以说明她并没有任何的虚情假意,而是一种真真切切的关心。
第201章细思量痛定思痛上()
第201章细思量痛定思痛上
谷雨刚过,立夏未至,北方四月的清晨,依然能感到丝丝逼人的凉气,只不过这末春的时令,只要不出现沙尘天气,让人体会更多的还是一种难得的怯意。七点刚过,老头老太太们就拿着各式各样晨练的工具,走向往县府门前的人民广场。
去年冬天的天气有些特殊,一向雨雪不多的河湾县,竟然意外地连续下了四五场大雪,可把那些老头老太太憋屈坏了,初春时候又沙尘不断,想要出去转转,都要在头上蒙个围巾,要不然一圈回来,就会变的跟土地公、土地奶奶一样,满脸满身的沙土,更不用出去锻炼了。好不容易赶了个好天气,就有了赶紧去活动活动筋骨的意思,三五结伴,边舞边行,好像就就有了说不尽的快乐。
原小生趁大家还没有来上班,就早早地跑了出来,多少有些做贼感觉,好像自己这个政府办副主任,曾经的县长秘书,马上的湾子乡付乡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无言见着江东父老。
县府看门的老大爷还是跟过去一样,见原小生从楼梯上走下来,就停下了手中扫地的笤帚,抬起皓首满脸笑容地向原小生问好道:“原主任,这么早就出去啊?”原小生就报以微笑道:“是啊,出去活动活动。”老大爷就要替原小生开门,还是被原小生阻止了。
走出县府大门,才发现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心中难免感慨:这就跟人的一生一样,总会不时产生一种非常茫然感觉,找不到了生命价值的支柱,甚至无法明白一个人活着的意义到底何在。再细细思量一番,无外乎是吃喝拉撒睡,以此来维持生命机体的正常运转,而其他所有的事情,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什么声誉、权力、金钱,这些身外之物,说是人生的拖累也一点不为过。
原小生记得自己在上大学的时候,曾经说过这样的一个诡辩题目:人生的最终目的就是死亡。结果全班同学,没有一个人能把这个题目给推翻。后来也不知道谁打了小报告,把原小生的这个诡辩题目传到了辅导员的耳朵里。辅导当然不会去跟原小生争辩这种无聊的题目,就把原小生狠狠地训责了一顿,说原小生这是不思进取、蛊惑人心、唯恐天下不乱,还硬生生地原小生扣了一顶大帽子——思想上有反动倾向,脑子里有法西斯孽根。
这位辅导员也许是吃错药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