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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也不必给他说了。我的意思是,你安心参加你的培训,无论任何人问你,能推则推,实在推不开的,就实事求是地说。这里面的水很深。以你现在的实力和能力,一旦搅进去,很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付颖说的多少让原小生有些胆寒。不过原小生也清楚,尉永奎是柴文山的人,现在柴文山要查尉永奎的问题肯定是迫不得已,在调查过程中难免要袒护。而能让尉永奎迫不得已的,除了县委书记孙一民之外,在河湾县估计就没有人了。那么孙一民为什么要查尉永奎一个小小的乡镇人大主席呢。前段时间老百姓的上访可能会对尉永奎产生一些负面的影响,但是后来尉永奎和尉贤臣罢手之后,赵学东也没有继续深究,此事不了了之,大家欢欢喜喜过大年,充其量也就是尉南乡的内部矛盾,怎么会惊动县委呢。
难道是孙一民要接机对柴文山下手?可是孙一民如果要对柴文山下手,想剪除柴文山的羽翼,也不会让柴文山自己去剪吧。那样的话,孙一民的做法就有点太不靠谱了,孙一民在体制里混了那么多年,不会傻到这种程度。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肯定是柴文山在某些方面得罪了孙一民,孙一民这是在敲山震虎,给柴文山上眼药,让柴文山安分一些,不要太过分了。其实也并不想把柴文山怎么样。
但是,无论如何,这都是河湾县两只名副其实的老虎在互相撕咬,虽然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凶残,甚至有些玩耍的意思,但是如果有人靠近,难免要死在他们的利爪之下,成为替罪的羔羊。这就难怪付颖要提醒自己能躲则躲了。毕竟尉永奎因为和赵学东的恩怨,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原小生不禁向付颖送出了感激了目光,同时目光中又夹杂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情。
女孩子的直觉总是那么的灵敏,是男人的数倍,甚至数十倍,原小生的目光落到付颖脸上的一刹那,付颖的脸马上就红了一片,情不自禁问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付颖毕竟是个女孩子,而且是个情窦怒放的女孩子,在长时间的压抑中,情窦在她心中疯狂地滋长,又被她使劲挤压着,几乎到了扭曲的程度,敏感、渴望、冲动,一旦有了引子,马上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原小生几乎能在她热辣辣的目光中看到她臊动的心脏已经失去了起码的频率概念,在加速收缩、膨胀。
原小生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哦哦哦地应了两声重复,词不达意道:“谢谢付乡长。”
付颖也感到自己已经失态了,就呵呵地笑了几声,掩饰了一下,问道:“你谢我什么呢?你今天是不是专程来谢我的,进门就谢个没完,你不烦,我耳朵可都快听出老茧了。再说了,要谢我也不是这么谢的,最起码应该拿出一些诚意来嘛。”付颖说完,又呵呵地笑了起来。
第102章年复年喜过大年中()
第102章年复年喜过大年中
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去市里学习,可是真正盼来的时候,又突然感觉空洞洞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甚至不知道是福是祸。这多少让人感觉有些可笑。
农历大年的正月初三这一天,本来是出嫁的女儿回娘家日子,当然也附加了外甥给舅舅拜年。原小生的母亲兰新叶没有哥哥、弟弟,原小生当然也就不存在给舅舅拜年这么一说了,只能说是去给外公拜你。这样说虽然更贴近实际,可是按照传统的习惯,还是会要把外公家叫成舅家。对于原小生这种没有舅舅的人而言,这种叫法似乎有点自己跟自己找别扭的意思——明明没有舅舅,却偏偏说要去舅家,让人多少有些哭笑不得。这也许就是传统习惯留给我们的魅力吧。
一大早,兰新叶就把过了两天年,就已经养成睡懒觉习惯的丈夫和儿子,强行从被窝里叫了起来,又忙前忙后准备回娘家要准备的礼物。
一年到头一身鱼腥味的原振东也不得不在妻子的强烈要求下,把衣服从里到外全部换成簇新的,浅灰色的夹克衫,亮棕色条绒裤子,锃光瓦亮的黑皮鞋,原振东站在镜子前照了照,就感觉别扭的要命,怎么看怎么不像自己,就埋怨妻子道:“你把我穿成这个样子,还像个卖鱼的吗?”
兰新叶就没好气道:“谁让你卖鱼了,现在是让你去见老丈人。”原振东不服气道:“见老丈人我也是卖鱼的吗。当年你爸不就看重了我是个卖鱼的了吗。”
“呸——”兰新叶啐了一口,笑道:“你还真把自己一个卖鱼的当宝了。”又过来把丈夫身上的衣服细细整理了一遍,慢条斯理道:“你忘了你第一次到我家的时候吓得那熊样了,还特种兵出身,见了我爸腿肚子颤的都快站不稳当了。”
原振东不耐烦地狡辩道:“行了,行了,行了,你就别损我了,那几天我正好伤风打摆子,谁怕你爸了。”
兰新叶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就别犟了,谁打着摆子还要去见老丈人。”
两个人正斗嘴,原小生就从外面进来了,兰新叶就急忙停了下来,转身没话找话地问儿子道:“都收拾好了吗?”眼睛却盯着儿子身上的衣服上看了半天。
原小生穿了马悦给自己买的那身四千八百八的西装,人看上去整个人都精神了一大截,心里却别扭的厉害,如果让南素琴知道这身衣服是马悦买的,心里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可是这么好的一身衣服,要是不穿,就真的太可惜了。
原小生见母亲看自己,以为看出了什么破绽,就尴尬地笑了笑道:“都收拾好了。”正欲转身离开,却被母亲一把拽住了,问道:“怎么没见你穿过这身西服呢,什么时候买的啊?不会是别人的送的吧?随便要别人的东西可不好。”
母亲的意思明显是以为这身西服是原小生在乡政府收的别人的礼。这让原小生多少放心了一些,不过马上也找不到应对的词语,停顿了一下,笑着埋怨道:“妈,你都想哪儿去了。这是前段时间跟赵书记去县城的时候,正好看见有打折出售的衣服,就随便买了一身。”
母亲也没有深究,算是蒙蔽过去了。不过蒙蔽别人容易,蒙蔽自己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原小生穿着这身西装,就感觉马悦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含着怨恨在看自己一样,想脱下来,可又怕母亲再次生疑,也只好忍着。
收拾了半早上,连早饭也没有吃,一家人就急急忙忙往外公家赶去,尽管如此,兰新叶还是不断地催促爷儿俩快一点。
果然一进外公家门,外婆就开始埋怨开了,道:“怎么这会才来啊,是不是想等晚上了过来转一圈了事啊。”
兰新叶急忙给母亲解释道:“妈,你想哪儿去了,还不是你那姑爷和外孙磨叽啊,要是我一个人,天不亮就来了。”
外婆这才宽解了一些,早拉着原小生的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赞新的百元大钞,要给压岁钱。原小生急忙推开了,哭笑不得道:“奶奶,我都多大了,还给压岁钱啊。”
外公却从屋里出来,虎着脸道:“多大了?多大了就不是我孙子了?给我拿着!”
看来这压岁钱不要是不行了。原小生只好从奶奶手中接过那一百元,塞进自己的口袋,对外公笑了笑道:“这样行了吧。”
外公这才转怒为喜道:“嗯,这才是我的好孙子!”
看来原振东对自己这个老丈人还确实有点怕,站在院子里,手里提着两样东西,半天才叫了一声:“爸——”叫完了,又站在那里,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平时总是紧绷的一张脸,也活泛了起来,却活泛的有些过了,也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看上去别扭的像犯了弥天大罪的小孩一样。
“嗯。”外公半天才应了一声,接着道:“振东啊,今年生意怎么样啊?”
外婆却早从姑爷手里接过东西,埋怨道:“大年下的,也不说点让人爱听的,见了面就问这问那的,还让不让人过年了。”拉了女婿道:“走,外面冷,就别愣着了,快进屋吧。”
一家人这才进了屋子。原小生也没什么事儿可做,就跑到外公的书房里,看书去了。原振东则不得不把一年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给老丈人汇报一番。兰新叶也跟母亲一块下厨做饭去了。
早饭、午饭、下午饭,每隔两三个小时,就从厨房里传出吃饭的声音,好像过年的目的就是为了吃饭一样。其实已经是吃不下去了,可哪怕是做样子,也必须在饭桌前坐一会,目的就是为了让外公、外婆高兴。吃完中饭,还要祭神、祭祖,然后给外公外婆磕拜年头。一家人又围着神龛忙活了半天。外公难免要埋怨姑爷不懂规矩,又教了半天说,烧香拜佛,各有各的说法,祭神要烧一把香火,祭祖则只能烧四炷香。祭神不能放筷子,祭祖则要碗筷齐备,
原小生好奇地问:“祭神不放筷子,神用什么吃祭品呢?”原小生不信鬼神这一套,话就明显带着调侃的意思。
外公就嫌原小生多嘴,却也解释不了,就呵责道:“老祖宗留下的规矩,照做就是了,哪儿那么多废话。”
原小生伸了伸舌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该回家的时候了,外婆还是有些依依不舍,又说了一会话,天擦黑的时候,实在不能再留了,才起身告辞。
临出门的时候,外公又将一本书塞到原小生的手里,笑了笑道:“这本书,你拿去看看吧。你不要到市里参加什么干训班了吗。这本书或许能帮上一些忙。”
原小生记得自己还没有将参加干训班的事情告诉外公,也是想着临走的时候再告诉外公,给外公一个惊喜,到时候也已经坐实了,不怕出什么意外,却不料外公早已知道了,就一脸疑惑地看着外公问道:“爷爷,我参加干训班的事儿,您是怎么知道的?”
外公却笑而不答。给原小生留下了一个很大的疑惑。
第103章年复年喜过大年下()
第103章年复年喜过大年下
回到家后,原小生就把那身西服脱了,母亲问为什么刚穿了就脱,原小生也只好解释说,穿着别扭,搪塞过去了,也不再跟母亲说话了,跑到自己房中,急忙将外公送的书拿出来翻开了,上面赫然写着:致仕杂论,半山。
原小生心中大感不解,在古代,致仕的意思就是当官的退休了,而且作者的名字也有点奇怪,叫个半山,还不如叫半山腰更让人觉得舒服一些。自己现在才刚刚迈入仕途,难道外公就想自己退休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带着疑惑,将书翻开了,却发现这本书跟致仕两个字其实压根没有任何关系,全说的是一些为官的钻营谋略,倒是跟官场方程式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虽然只有薄薄的一本书,里面却全是在官场上勾心斗角的技巧,比官场方程式有过之而无不及。官场方程式大多数情况下,还是通过故事来阐述一个方法,有时候让人觉得晦涩难懂,而致仕杂论干脆就是用赤露露的语言表达,如何讨好上司,如何与同僚勾心斗角,如何看穿别人的心思,如何识别别人的动机,如何拉拢朋党,如何把握官场的升迁机会。就是文言程度更甚,比官场方程式要难理解的多。
原小生看了半个晚上,实在累了,合上书,又揣摩了一下这个“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