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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言站直身体,“伯母好!”
黄蕊笑笑,声音很轻,“少玩一会儿,马上就开饭了。”
“嗯。”
聂宇辰拉着颜言去了自己的房间,还把房门给关上了,这也正好给楼下的一家人一个很好的空间。
“阿炀,你老实交代,你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老太太先发了话。
接着是聂华泽,“对啊老大,多久了?要不是被我碰巧遇到,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们?”
聂亚男说:“老大,嫂子到底多大了?”
聂平青平日里话不多,但此时也忍不住问:“她是谁家的女儿?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倒是黄蕊,一直微笑着坐在沙发上,并不插言。
聂霆炀慵懒的靠在沙发上,若无其事的看了一圈,“还有要问的吗?我一并回答了。”
“有!”聂亚男十分八卦地凑过去,“你跟嫂子有没有睡在一起啊?”
众人脸色僵了僵,尤其是聂平青,瞪了女儿一眼,真是口无遮拦,他重新拿起报纸假装看了起来,实际上耳朵竖起,生怕错过了什么。
聂霆炀淡淡地扯了下嘴唇,“还有吗?”
“还有就是--”
“亚男,你去看看什么时候开饭。”黄蕊开口,五十多岁的女人,因为保养极好的缘故,再加上本就是清心寡欲之人,性子又十分的温和,所以看起来也就三十岁的样子。
聂亚男看了眼母亲,知道自己就算是再好奇也不能问了,“没了,你就先回答这么多吧。”
“她叫颜言,今年23,没有任何家庭背景,只是个普通的女孩,我跟她认识也有四年了,交往是从年后开始的,就是老二见到的那天,至于有没有睡在一起……”聂霆炀神秘一笑,站起身,“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之后,他上了楼,客厅里是一张张凌乱的面孔。
☆、039:我需要一个女人,不如就你了吧!
“妈咪,你看,这是送你的礼物!”聂宇辰兴奋地将柜子里一直视作宝贝不许任何人碰的箱子吃力的抱了出来,放在*边的长毛地毯上,跪在地上打开盖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系着漂亮丝带的礼物。
颜言笑着坐在他的身边,“这些都是给妈咪的吗?”妈咪?她似乎只是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称呼。
“对啊!”聂宇辰将盒子里的礼物一一掏出来,摆在地上,分成了三类,“这是给妈咪的生日礼物,这是给妈咪母亲节的礼物,这是给妈咪的新年礼物。”
颜言十分好奇为什么每一类都是四个,“为什么都是四个呢?”
“因为我四岁了!”聂宇辰很自豪的回答。
四岁,颜言的心里顿时五味杂陈,手不自觉的抚在腹部,那个醒目而丑陋的横切疤痕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曾经,她生过一个孩子,今年四岁了。
只是,她的孩子,如今身在何处,多高了,叫什么名字,甚至他长什么样子,她都不知道。
她有他一张“照片”,唯一的一张,那是她怀着他八个月的时候做彩超留下的,可当年她入狱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都没来得及把宿舍的东西整理就已经被带走了,现如今那张照片是否还在?她不知道。
“妈咪,你打开一个看看。”
颜言笑笑,“这么多,妈咪先打开哪个好呢?”
“嗯……这个吧!”聂宇辰抱起最大的那个。
接过后颜言才发现盒上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字:妈咪,生日快乐!爱你的小辰,1岁。
心蓦地一颤,有东西当即就涌向眼眶,她未曾谋面的儿子,会不会也跟这个孩子一样,在他1岁的时候为她准备一个生日礼物?
“妈咪你快打开看看!”聂宇辰催促。
颜言强忍着眼眶里的泪,轻抽了一下鼻子,慢慢拉开丝带,如同拆一件稀世珍宝那般的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不小心碰坏了孩子精心准备的礼物。
一顶红帽子,一双红手套,一条红围巾,整齐的摆放在盒子里,如同绽放的康乃馨,绚丽而夺目。红色,那是爱的颜色。
“妈咪,你喜欢吗?”聂宇辰略显紧张的问。
颜言抿着嘴使劲的点了点头,“喜欢……”非常的喜欢。
她的声音忽然凝住,蓦然起身背对着聂宇辰,高高的仰起了脸,久久没有说话。
有柔软的小手讨好而又不安地拉住了她粗糙的大手,“妈咪,你是不是不喜欢?还有别的,你再看看好不好?”
颜言摇了摇头,没有看他,却蹲下身用力的将他抱在了怀里,“不,妈咪很喜欢。”
“真的吗?”
“真的。”
“那妈咪……你为什么哭呀?”小小的年纪,聂宇辰不明白既然喜欢为什么妈咪还要哭?
“因为妈咪太高兴了。”聂霆炀不知何时来到了房间,一只手搂住颜言,一只手搂着儿子,“妈咪这是开心的眼泪。”
聂宇辰有些不相信的看着颜言,“妈咪,真的吗?”
颜言转过脸,聂霆炀只感觉呼吸一下子缓慢下来,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不是第一次,可是许是刚刚哭过的缘故,她长而卷翘的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在明晃晃的光线下,晃得他有些失神。
不受控制的就吻了那带着泪的睫毛,唇齿间被一股苦涩的味道充斥,不是说开心的眼泪是甜的吗?
“呀!”聂宇辰连忙抬起小手捂着眼睛,却又忍不住想要看,所以张开了手指,“爹地亲妈咪,羞羞羞!”
颜言反应过来,慌忙扭回头,一张脸红到了耳根,心脏再一次剧烈的跳动起来。
聂霆炀却并无尴尬之色,伸手拿起红围巾,围在了她的脖子里,“还不错。”
“妈咪,我给你戴手套!”聂宇辰拿起手套,然后拉住颜言的手,随即小眉头皱起,“妈咪,你的手怎么了?”
颜言一惊,连忙抽回手背在身后,这是一双丑陋无比的手,她自己都不愿直视,何况是一个孩子。
聂霆炀小心的将手伸到她的身后,握住了她紧紧抠在一起的双手,她在发抖。
“小辰不是嘲笑你,更不是嫌弃,他只是心疼你的手怎么受伤了。”男人的声音温润如玉,幽幽响起,如同一股暖流划过心底,令人瞬间就放下了所有的不安。
聂宇辰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声音也略带一些鼻音,“妈咪,疼不疼?”
颜言飞速的看了眼聂霆炀,敛眸,摇了摇头,“不疼了。”
“妈咪你等一下!”聂宇辰突然记起什么,转身跑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大人,气氛略有尴尬,尤其是聂霆炀抬手拢起颜言耳畔的短发时,更是让周围的温度陡然升高!
四目交接,在空中纠缠,颜言不敢看他,连忙移开目光,朝后退了几步,那种莫名的心跳令她惴惴不安却又带着一丝丝的期待,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接着,他低缓的声音响起,似询问,却又带着一股强势,“小辰很喜欢你,考虑一下,做他妈咪吧。”
颜言一惊,澄澈的眼眸瞬间瞪大!
他……他说什么?
让她做小辰的妈咪?
惊魂未定之余,男人的薄唇已经覆了上来,但不同于前两次的强势,这一次他只是轻轻的吻了她的唇,然后放开,低缓性感的声音飘入耳朵,“小辰需要妈咪,而我也正好需要一个女人,不如就你了吧!”
☆、040:天呐,你坐过牢!
聂霆炀父子和颜言来到餐厅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开始吃了。
落座后,聂霆炀将筷子递给颜言,她刚伸出手去接,老太太却如同见到了怪物似的大声叫道:“哎呀,你的手怎么那么难看,好恶心啊!”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颜言那丑陋不堪的手,那犀利的眼神带着浓浓的讥讽,令她无地自容。
吓得她立马将手放在桌下,紧紧的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聂宇辰见大家都欺负他妈咪,很生气,眼睛瞪得圆圆的,大声说道:“妈咪的手不难看,妈咪的手只是受伤了!曾祖母不许你这样说妈咪!”
众人一愣,这个孩子从来没有这么没礼貌过,尤其是这样的语气跟老太太说过话。
老太太面子有些挂不住,她没想到她疼爱的曾孙子,会为了维护一个外人这样跟她说话,摔下筷子,她气呼呼的离开了餐厅。
“妈……”聂平青瞪了眼聂霆炀,声音不大,但是餐厅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以后不许带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惹你奶奶生气,她年纪大了,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不三不四?颜言的嘴动了动,看来她很有必要把一些事情提前告诉他们了,大方的亮出了自己的双手,她面带微笑,“真的很抱歉这双丑陋的手影响了大家的心情和食欲,手如同一个女人的第二张脸,难道你们不想知道我的手为什么是这样的吗?”
“颜言你闭嘴!”聂霆炀喝了一声。
颜言笑看着他,“聂先生,如果你真的想让我做你的女人,你就要清楚,这件事瞒不了多久。”
这件事瞒不了多久?
老大有什么事瞒着他们?
目光齐齐的看向聂霆炀,带着质问。
“想必你们都知道四年前有人开车撞死了唐氏董事长唐震妻子的事情。”颜言轻轻笑了下,“我就是那个肇事逃逸者。”
“你说什么?”聂平青愣了下,随即目光锁视着她,“难怪我觉得这个名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天呐,你坐过牢!”聂亚男不可思议的捂着嘴巴。
黄蕊看着儿子,“阿炀,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四年前的事情聂家人都知道,因为撞死的是唐震寻找多年的妻子,所以唐震托人将刑期从五年加重到了七年,而当时的目击证人就是阿炀。
可如今才过了四年,颜言怎么就出狱了呢?为什么还会跟阿炀在一起?
虽然这两年唐家跟聂家的关系大不如从前,但是也没有撕破脸皮,阿炀跟颜言在一起这不是明摆着要跟唐震过不去吗?
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尤其是现在,是最不适宜跟唐家撕破脸皮的时候。
聂霆炀坐着没动,手伏在餐桌上,手指轻轻的扣着桌面,缓慢而有节奏。
良久,他缓声开口,“四年前我作了伪证。”简短的一句话,犹如一颗炸弹,“轰”的一声,在偌大的餐厅里炸开。
☆、041:来,让我帮你回忆一下
书房里,聂平青猛然在书桌上拍了一巴掌,“这个逆子,气死我了!”
黄蕊给他倒了杯水,“喝点水,消消气。”
聂平青接过水杯猛然喝了几口,呛住了,咳嗽起来。
黄蕊拍着他的后背,冷静而缓慢的说:“这件事不能宣扬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一旦这件事被外界知道,到时候别说聂老爷子手里长远的股份不会给聂霆炀,就是聂氏医院都有会受到严重影响,甚至连他本人都可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知道,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黄蕊思考了一下,却说:“平哥,你有没有觉得颜言看起来跟某个人长得很像?”
聂平青愣了下,“谁啊?”
“楚品然。”
“楚品然?她不是唐震的妻子吗?”
黄蕊点头,“你记不记得唐天宇有一次来家里的时候提起过颜言,她说颜言自知罪孽深重,临走前在楚品然的床前磕了三个响头,可依然没有让唐震对她动丝毫的恻隐之心。对一个人磕头而且还是三个,你觉得会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