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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你肯定会喜欢。”唐页将袋子里东西掏出来,老爹最喜欢钢笔,所以必须投其所好。
“你看,这可是限量款的,据说今年全球就发行了三支,你看,我都给你买来了,花了我不少银子呢。”
唐页一个劲儿地讨好,可唐震就是不搭理她,视她如空气,她这赔笑都笑得脸抽筋了,却还得不到一丝的回应,连唐力都看不下去了,开门出去,站在门外点了支烟。
“爸爸,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也是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一直没回家,其实也怨阿力哥,是他说让我多住几天院观察一下,要不然我早就回家了。”
“阿力让你多住几天院?耽误你回家?”唐震缓缓睁开眼睛,抬手揪住了她的耳朵,“事到如今你还跟我撒谎是不是?你都出院多久了?是几天吗?唐页,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
唐页夸张地咧着嘴,“疼!爸爸好疼!”
“疼了忍着!”
“哦。”
“拿着我的钱买了三支钢笔,你倒是挺舍得,你怎么不花你自己的钱?你说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个白眼狼?”唐震恨得咬牙切齿,使劲地又拽了几下她的耳朵,这才松开手。
唐页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自知理亏,所以她也就低着头不说话。
反正爸爸训斥几句就好了,而且她也知道,这么久了,阿力哥不可能没告诉他,她还活着这件事,今天过来不过是打算骂她一通,然后把她弄回家而已。
老人家想骂就骂吧,本来她也该骂。
唐震断断续续地骂了一阵子,骂累了,这才停下来,“给我倒杯水去!”
“哦,好,爸爸你稍等。”唐页连忙起身,接了杯温水过来,双手递给他,“爸爸请用,水温我试了下,刚刚好。”
唐震还是没给她好脸色,接过水杯,一饮而尽,过了一会儿脸色这才缓和下来,“眼睛有没有感觉不舒服?”
唐页转了几下眼珠,“报告唐先生,有点不舒服。”
唐震心里一紧,“怎么了?现在我们就去医院。”
“爸爸……”唐页伸手搂住他的脖子,眼泪落在了他的肩上,“想哭……”
眼泪一下子就涌满了唐震的眼眶,他颤抖着手臂抱着闺女,眼底通红,“眼泪多!都多大的人了,还哭!”
在她车祸后的那两天,他真的都要活不下去了,如果不是阿力告诉他她还活着,他现在早已经不在人世。
这几个月,每天看她都要偷偷摸摸的,一来怕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知道她还活着,危及她的生命安全,二来不能让她知道他过来看她,她的双眼什么都看不到,她一直不让阿力告诉他这件事,他怕她有心理负担,影响了恢复。
阿力跟他说,她在一开始得知自己的眼睛瞎了之后,她整日整日的哭,她说她对不起爸爸,她不应该轻生。
没有人知道,夜里他躺在床上哭过多少次,其实不是她对不起他,而是他对不起她,是他将她逼上了绝路。
还好,一切都不算太晚,让他还有机会弥补自己曾犯下的错误。
唐震将女儿扶起来,粗粝的指腹轻拭去她脸上的泪,“跟爸爸回家吧,这里虽好,可还是没家里好。”
“外人都知道我死了,我这样回去,你怎么跟媒体解释?”这个问题唐页和唐力在一起讨论过,唐震和唐力也在一起讨论过,“我跟阿力商量就说你是收养的,整了容,取名唐页,这样也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危险。”
唐页也是这么想的,“这是最好的方式,不过我还有一个想法。”
“你说,爸爸听着。”
“我向A城单身男士,公开征婚。”
☆、214:如果一个人生病了
聂宇辰站在客厅里,安静地看着沙发上张嘴闭嘴叫着妈咪名字的爹地,幼小的孩子,眼中流露出了超出年龄的成熟和冷静。
他转身又看了看身后沙发上同样醉得不省人事的林彻,轻叹了一声,转身上了楼。
不一会儿他下来,怀里抱着一条绒毯,因为毯子太大,所以他不能完全抱住,有一部分在地上拖着。
他来到客厅,将绒毯盖在了聂霆炀的身上,又懂事地给他掖了掖。
然后,他再次上楼,从房间里又抱出来一条绒毯,这次盖在了林彻的身上。
做完这些之后,他来到客厅的固定电话前,拨了一个号码。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该做晚饭吃饭了。
“妈咪,我是小辰。”电话打给了唐页。
昨天晚上见到唐页,聂霆炀到今天分开都没来得及问一下她的电话号码,但聂宇辰却问了,而且还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唐页刚到唐家,准备冲个澡,这时候接到了儿子的电话,她特意看了看时间,“小辰,你跟爹地做饭吃了吗?”
“妈咪,我今天晚上要饿肚子了。”聂宇辰拿着电话坐在沙发上,鞋子踢掉,盘腿坐在上面,耷拉着脑袋,一脸的闷闷不乐。
唐页的心里猛地揪住,“怎么了小辰?你爹地呢?他是不是出去了把你自己扔在家里?”
聂宇辰扭头看着身边醉醺醺的爹地,看到了爹地眼角有眼泪流出来,他突然也想哭了,“妈咪,爹地喝醉了……”
抬起小手用力的抹去眼泪,虽然是极力的克制着,但孩子的声音里还是带着浓重的鼻音,“妈咪,爹地哭了,他在叫妈咪。”
“……”唐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心撕扯着,很难受,但绝对不是因为听到了孩子说他哭了,而是因为孩子带着哭意的声音。
她高高地仰起脸,努力的将眼泪逼回去,“你爹地这会儿在哪儿?”
“爹地和林伯伯在沙发上躺着,他们两个都喝醉了,妈咪,爹地好难受。”
“童华叔叔没有在吗?”唐页问。
聂宇辰抽噎着,“华叔叔他回家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妈咪,我晚上不吃饭没事的,可是爹地不吃饭会很难受很难受的,上次爹地喝酒都被送去了医院,华叔叔说爹地差点就死了,妈咪,我不想要爹地死……”
唐页本来还是能忍着不掉眼泪的,可是这会儿却再也忍不住了,豆大的泪水一颗接连一颗的落下。
她用力地捂着嘴唇,眼泪划过她的手背,落在脚下冰凉的地板上,粉身碎骨,成了一颗颗细小的珠子,很疼,很疼。
“小辰……”唐页泣不成声。
“妈咪--”聂宇辰刚叫了一声,就看到聂霆炀翻了个身趴在沙发边吐了起来,然后却又从沙发上栽了下来,躺在了地上他吐的污秽上,而他却浑然不知,睡得酣然。
“爹地!”聂宇辰将电话扔在沙发上,从沙发上下来,弯腰去拉聂霆炀的手,嘴里喊着,“爹地,你起来,地上好脏,爹地你起来。”
就算是一个成年男人也未必能轻松地从地上拉起来一个一米八多高喝得烂醉如泥的男人,何况一个还不到七岁的孩子。
聂宇辰一点都拽不动聂霆炀,急得眼泪掉落得更厉害了,“爹地,你起来爹地,爹地……”
“小辰,小辰,你在听妈咪说话吗?”唐页着急地问。
可孩子却没有应她,急得她再也呆不住,电话没挂断,就匆忙出了卧室。
怎么也拉不起来地上的人,聂宇辰只好放弃,哭着重新拿起沙发上的电话,“妈咪,爹地掉地上了,我怎么也拉不起来他……”
“小辰乖,不哭,妈咪这就过去,很快就到,你不要着急好不好?”
“妈咪,爹地睡在他吐的脏东西上……”
“妈咪知道,小辰别担心,爹地没事的,等妈咪去了,妈咪和小辰一起把爹地拉起来。”
“嗯,妈咪你快点来。”
“妈咪知道了,小辰在家里等妈咪,不要着急。”
唐页挂了电话,下了楼没见到唐震,她又返回楼上,来到书房。
“爸爸!”
唐震慢悠悠地从老花镜后面抬起头,“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我要出去一趟,晚饭就不在家里吃了,你跟阿力哥吃吧,不用管我了。”说完转身就走。
“站住。”唐震放下手里的书,摘掉鼻梁上的老花镜。
这两年他的视力大不如从前,还没到花甲之年,可眼睛已经老花,不戴眼镜,这书上密密麻麻的字都一片黑,什么都看不到。
老了,每次来到书房,他都会感叹岁月催人老。
唐震揉了揉眼睛,“你去哪儿呢?都该吃晚饭了又出去跑什么?”
唐页咬了下嘴唇,转过身,“聂霆炀喝醉了,小辰自己在家没办法,哭得稀里哗啦的给我打电话,我必须过去一趟。”
“他不是在聂家老宅吗?那么多人还用你操心?”唐震哼了一声,重新戴上眼睛,拿起桌上的书。
“今天他们父子没在聂家老宅,童华也有事回家了,家里这会儿就只有聂霆炀和小辰,还有林市长,两个大人都喝醉了,孩子被吓坏了,一直哭。”唐页顿了下,语气放缓了许多,眼泪顺着脸颊一股股的流下,“爸爸,当小辰哭着跟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的心里真的很难受……”
唐震晲她一眼,打断了她的话,“你这状态不适合开车。”
他站起身,来到书房外,“阿力!”
唐力系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先生,您叫我。”
“你开车送小页过去,晚上跟她一起回来。”
唐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点了下头,“好,我去厨房交代一下,这就走。”
“谢谢爸爸。”唐页擦去眼泪,匆忙下了楼。
正是上下班的高峰期,所以路上十分的拥堵,本来就着急赶路的人在一声声的鸣笛声中更是变得烦躁不已。
唐页抓了抓头发,头探出窗户外前后看了看,着急地说:“阿力哥,能不能看看还有别的路吗?小辰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小页,冷静一点,你看看你这前前后后,就算是有路,我们怎么从这里出去?”
唐力说的是事实,却犹如端着一盆冷水从唐页的头顶浇下,断了她所有的希望。
等待,唯有耐心的等待。
唐力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给小辰打个电话,告诉他你正在路上,让他一个人在家别害怕。”
“好。”唐页都忘了要打电话,连忙擦去眼泪,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电话刚一拨出去,那边就接了起来,“妈咪,你到哪儿了?爹地又吐了。”
“小辰乖,妈咪这会儿在路上,堵车了,可能要过一会儿才能过去。”
“嗯,妈咪你路上慢点,我刚才把爹地拉到了别的地方。”
“小辰真棒,你现在坐沙发上休息一下,等着妈咪过去。”
“嗯!”
儿子不哭了,唐页的心里没刚才那么难受了,挂了电话后,她也擦去眼泪,使劲地抽了下鼻子,看着车窗外,“阿力哥,你说如果我把小辰接回家住,爸爸会不会同意?”
“小页,这不是先生同不同意的问题,而是聂霆炀会同意小辰跟你住吗?他不会同意的,别说他不同意,整个聂家的人都不会同意。”
“是啊,他们不会同意,我也只是想想罢了。”唐页自嘲地笑了下,靠在车座上。
前方的车子动了,唐力立马跟上去,虽然速度似蜗牛,但好歹比停下来不动要强很多倍。
一条平日里不到五分钟都能通过的路,今天却足足走了半个小时。
过了这条路拐弯后,道路终于畅通。
唐力选择了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