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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页后来才知道,她离开A城的这几年,聂霆炀经常来这家饺子馆吃饺子,每次都要两份,一份他自己吃,一份打包带回去,说是带给他妻子。
离开饺子馆,路上唐页问:“聂霆炀,我离开这几年你再婚了?第二任太太是谁啊?介绍我认识一下呗。”
聂霆炀哼咛了一声,“你跟她那么熟悉,还用我介绍?”
“是吗?谁啊?”
“自己想。”
唐页还真的很认真的想了一阵子,还是没想起来,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过,她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扭头看着车窗户,哈了一口气在玻璃上,然后画了个笑脸,自己咧着嘴笑,擦掉又画了个悲伤的脸,然后自己就耷拉着嘴。
聂霆炀扭头看她,自娱自乐,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女孩就是小女孩,长到40岁还是小女孩。
可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她,历经沧桑还能有一颗童真的心,很难得。
再后来,唐页在玻璃上写了三个字,但接着就迅速的擦掉了,那三个字是--聂霆炀。
也许是心虚,在写之前她特意的看了他一眼,他用余光看到她,所以在她写的时候他扭头去看,就看到了那三个字。
聂霆炀扬起唇角,心里说不出的美滋滋。
他问:“后天启程,有没有需要我特别准备带给舅舅的礼物?”
唐页想了一会儿,转过身面对着他,“阿黄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我想给舅舅再买一条狗狗,舅舅一个人在家,有条狗,也算是做个伴儿。”
“好,什么品种的,什么颜色的有要求吗?”
“黄色的,就一般的狗狗,在山区那种地方好养活,名贵的狗太娇贵,不好养。”
“好。”
后面唐页又说了一些东西和要求,聂霆炀都一一应下,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想方设法的弄到送到她面前。
话题最后不知道怎么绕老绕去的又绕回到代孕的事情上,唐页问:“你说为什么当年小辰的出生日期要改?”
这个问题她老早就想问了,一直都没有机会。
聂霆炀说:“这事我问过父亲,他说怕孩子的生母找到,并没有别的意思。”
“他当年就知道代孕的人是我。”
“应该是这样。”
“那他为什么要骗你说是卫子淇?”
“……不知道,我再问,他便不回答,之前我有想过去细细查一查,后来又放弃了。”聂霆炀的声音很轻,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略带着些伤感。
唐页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为什么要放弃?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想知道。”我只是怕知道了那个结果,我会无法接受,他终归是我的父亲,即便是再罪大恶极,那也是生养我的父亲。
唐页不再继续追问,有些事情已经昭然于心,他有他的考虑,但她还是很想知道。
因为她现在有一个猜测,会跟卫昭有关吗?
程东是卫爷爷的管家,跟卫昭也一直生活在一起,受卫昭指示也是有可能的。
哦,还有一件事,她今天去卫家没有看到程东,而且那天卫爷爷去家里也没带程东,她都忘记问一问卫爷爷,程东去哪儿了。
但愿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复杂,人心也没她想的那么险恶。
下午聂霆炀没有去公司,带着唐页先是去了公园散步,然后又去了商场,其实他们还真没需要买的,但还是逛了一下午。
遇到漂亮的衣服,只要她看一眼,他都会让她去试一试。
每一件他都说很漂亮,于是便让店员打包。
他俨然成了跟班,两只手上各提着好几个袋子,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叫来了两个保镖,手里也全是女士衣服的购物袋。
一开始的时候唐页还嚷着不需要买,可到最后,她试衣服越来越有劲头,借用他说的话,喜欢了就买,错过了也许就没有了,所以不用犹豫。
谁让她找了个这么有钱的男人呢,不花他的钱难不成还花她自己的?
最后他们停在了一家精品屋的门外,唐页是被一个水晶发卡吸引的,摆在橱柜里,她一眼就看上了,可却在犹豫,因为她现在没有头发,买来也是摆设,可是真心的很喜欢,她甚至闭着眼睛想象着自己长发披肩的时候戴着这枚发卡的模样,美得她自己都笑了。
“走吧,不买了,现在也戴不了。”
“喜欢了就买。”聂霆炀怂恿她,“头发很快就长出来了,别到时候想买没有了,三个颜色的,各要一枚,替换着也挺好。”
唐页的嘴角掩饰不住的开心,“你也觉得我戴上会很漂亮对不对?”
“那是当然。”
于是,三个颜色的同样款式的发卡都买下了,不到200块钱的三个发卡,她却欣喜得一路拿在手里,像个臭美的小女孩,时不时的在自己的假发上比划着。
经过一个路口,她突然问:“阿炀,你说我的头发为什么到现在都不生出来啊?都化疗过后好久了,会不会以后再也不会有头发了?”
聂霆炀的眸光微滞了一下,虽然还是很自然的笑着,可这笑里却带着一丝心疼,“怎么会呢,过段时间就生出来了。”
☆、240:我会想你的(第二更)
出发去四方镇的那天A城天有些阴,3月1日了,路边的柳树都开始发芽了,过不了多久,就是一片生机盎然,花开似锦。
唐页坐在聂霆炀开的车子上,旁边是父亲唐震,她手臂挽着父亲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上,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不禁感概,又是一年春暖花开的季节,又添了一岁。
侧脸看父亲,鬓角的白发似乎有新添了几根,她有些手痒,想等去过四方镇回来的时候去买一瓶纯植物的染发剂,把他的白发一根根都染成黑色的。
没有人不会苍老,只是她却对父亲的苍老心存愧疚,惴惴不安。
若不是她,父亲不会苍老的这么早,这么快,所以将白发染成黑色,她想,她会心安理得一些,至少会这样。
唐震闭目养神,对于她的深情注视漠然对待。
大概是小女孩都喜欢引起大人的注意,唐页抬手轻轻拉了拉父亲鬓角的发丝,然后他便睁开了眼睛。
假装生气地噘着嘴,“调皮。”
唐页抿着嘴笑,然后一本正经,“谁让你不理我,路途这么长,你一个人睡觉,好意思吗?”
唐震哼哧了一声,“你也可以睡,没人打扰你。”
“睡不着。”
“那你就折腾我?一点都不孝顺。”话落的时候唐震就又闭上了眼睛,昨晚上只顾收拾东西,心里又装着事都没怎么休息好,这会儿是真的困了。
唐页不想让他睡,就又折腾他,捏了捏他的脸,“唐先生,你又倚老卖老了。”
唐震没睁眼,不以为然,“本来就是你老子,倚老卖老不行吗?”
“总是这样会让人很烦的。”
“烦就烦着吧。”
唐页努努嘴,“一点都不知羞。”
“你说我?”唐先生缓缓睁开眼睛,“你说老子不知羞?这话不是老子说你的话么?”
瞧瞧,这才叫真正的倚老卖老,张嘴闭嘴都是“老子”。
不过,听着还挺顺耳。
唐页哼了一声,“谁说只能老子说,老子的女儿也能说。”
“想挨揍是不是?”
话落,就听某人开始告状,“聂霆炀,你岳父欺负我,你管不管?”
如今的某个人,被众星捧月着,就开始骄傲了,谁惹她不开心就找人告状,快要三十岁的女人了,跟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似的。
大家也都对她这幼稚的举动习以为常了,所以很多时候只是莞尔一笑。
聂霆炀从内视镜里看了看后排的女人,只是笑了笑,并未插言,他们父女俩的相处模式,他还是很喜欢的。
刚才他们在聊天拌嘴的时候他就在想,将来他要是有个闺女,等他六七十岁的时候,闺女二十来岁,会不会也这样靠在他的肩上,跟他拌嘴?
他是很期待的。
再要个孩子,如果她的身体允许,他是真心的期待。
车子行驶了三个小时的样子,到了一个服务区,唐页下车活动了一下,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见唐震站在停车场跟一个人在聊天。
她不禁皱眉,爸爸现在可真是个话唠子,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能聊天。
聂霆炀呢?
她目光在停车场游动,那会儿他也下车了。
看了一阵子也没找到,她深吸一口气,估计也去洗手间了吧,正想着去车里找点吃的,就听身后有人叫他。
聂霆炀端着餐盒,那是他们出发的时候在家里带来的八宝粥,是唐力熬的,说路上找个服务区加热一下就能吃了,服务区的东西不卫生,自己带的吃着干净。
唐力真的很贴心,聂霆炀虽然也贴心,但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他都想不到,可唐力能想到,而且不动声色间已经把事情都做好了。
有时候在心里,她是羡慕汤琼的,能嫁一个这么好的男人,是一个女人的幸运。
“餐厅也没什么好吃的,幸好有微波炉,我就把带的粥热了下。”
粥很甜,但不是放糖的那种甜,而是吃在心里的甜。
吃着粥的时候唐页给唐力打了电话,那边很快就接通了,男人问:“到哪儿了?”
她舀了勺粥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说起话来有些含糊不清,“一个服务区,正在吃你熬的粥,很甜,我很喜欢。”
可唐力还是听清楚了,嘴角扬起,“能得到你的赞赏,是我的荣幸。”
“那我是不是应该说能吃到你亲手熬制的粥,我荣幸之至。”
“当然可以这么说。”唐力应该是笑了,声音里都洋溢着温情,“要去几天?”
其实他想说的是,她这一离开,他便开始想她了,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心思工作。
办公桌上的相框里,有她,有他,还有先生,一张全家福,可他的目光却只是落在了她的脸上,眉清目秀,双眸有神,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手指抚着她的嘴角,他于是也笑了。
唐页又吃了几口粥,这中间聂霆炀夹了颗饺子送她嘴边,她吃下,这期间他一直安静地等待她的回答。
饺子还没完全咽下,她说:“大概要一周,也有可能是半个月,还不确定呢,大山里空气好,带着爸爸正好散散心。”
末了,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又说:“我会想你的。”
电话那端是几秒钟的沉默,然后唐力的声音响起,带着微微的颤音,“……会有多想?”
唐页盯着碗里的粥,黑豆,花生仁,百合,薏仁,黑米,桂圆……混在一起,看起来很美,吃起来更美。
“饿了的时候会想要是在家多好,阿力哥都把饭菜做好了。”
唐力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放大了,眼中满是温柔,心湖里早已掀起了浪涛,翻滚着想要逃窜出来,可他知道,它们不能出来。
有些感情只适合藏在心里,一天,两天,慢慢的一辈子……
汤琼带着文件进来的时候,唐力正站在窗户边看外面,有些出神。
“在想什么?”她问。
他没有侧脸看她,目光依然看着外面,过了几秒才回答,“想一个人。”
汤琼微微一笑,说不嫉妒怎么可能,可从一开始她便知道,他的心里住着一个人,那是她永远也无法到达的位置。
能被人惦记着,是幸福;能惦记着一个人,也是幸福。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