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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页蹙眉,“你喝酒了?”
“嗯,就喝了一点。”
“一点?”
“一瓶红酒。”
“一瓶?”
“……两瓶,就两瓶。”聂霆炀说着还打了个酒嗝,接着是什么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一通响。
唐页倏地就站起身,“怎么了?你摔倒了?”
聂霆炀嘿嘿笑笑,“我没摔倒……是锅掉地上了……胃里有些难受我煮点汤……”
“……”唐页一阵心疼,他的心里肯定不好受,但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妹妹一边攀着陈峰一边还跟陈府管家搞在一起,他估计会被逼疯的。
她问:“你现在在哪儿?”
“我们的家。”
“别再喝酒了,去沙发上躺着,我这就回去给你煮汤。”
“你现在回来?”他的声音里满是欣喜。
“嗯,现在回去。”
凌晨一点,唐页惊扰了陈府正在熟睡的人,哭着非要离开,说聂霆炀喝醉了,躺在厨房里。
陈峰留不住她,唐震没说什么,回房间换了衣服,开车带她离开。
路上唐页对他说:“爸爸,你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了解吗?”
唐震只用了一个词,“虚有其表。”
这个词的意思唐页知道,她蹙眉,因为她觉得这个词儿爸爸用得有些不对,但当她想起那会儿站在窗户边偷听到的那对男女的对话,她忽然间就明白了这个词此时的含义。
也许,爸爸他是清楚的。
但她不清楚她听到的看到的那些是否应该告诉他,有些事,她想还是不要说了吧,这关于一个人甚至多个人的尊严。
回去的路上父女俩没有再说什么,唐震将车停在聂霆炀的别墅外,再三嘱咐唐页不可以再胡来,这才离开。
唐页按了门铃,好一会儿聂霆炀才过来开门,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见到她,他还有些不相信,一下子就抱住了她,“宝贝儿,你回来了!”
唐页扶着他来到沙发上,脱去身上的外套,“你先躺一会儿,我给你煮点汤。”
聂霆炀撒娇地伸着手,“不喝汤,想抱着你睡觉。”
“喝了那么多酒,必须喝点醒酒汤。”
“已经清醒了,不需要喝了。”
“那也不行,乖乖躺着。”
唐页在厨房里做醒酒汤的时候,聂霆炀也跟了过来,在后面抱着她,脑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个劲儿地哼咛着要去睡觉。
“跟你说了让你躺沙发上你不听,再嘟囔你信不信我回家不管你了。”
聂霆炀“哦”了一声,然后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没多久,唐页做好了醒酒汤,凉了一下后尝了尝,不烫,扶起他,却发现已经睡着了。
她轻叹一声,扶着他来到沙发上,将醒酒汤端过来,叫醒他喝下。
喝着喝着聂霆炀突然一副很痛苦的模样紧紧地抿着嘴,看样子要哭了,吓了她一跳,“怎么了?是不是不好喝?”
“言言……”他突然哽声,抱着她不再说话。
唐页很是心疼,知道他难受,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她想即便是他的父母这会儿都在也未必能够管得了聂亚男,女孩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追求和主见,更何况他这个做大哥的,他又如何管得了?
她说:“想哭就哭出来吧,这里没别人,我保证不笑话你。”
本来想说得轻松一些的,可说着说着她自己的眼圈却红了起来。
后背,有滚烫的液体悄然滑落,她紧紧抱着他,她想,也许有时候安慰不需要说什么,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就足够了。
晚上看到聂亚男跟陈府管家的事,她打算烂在肚子里。
☆、265:眼泪的另一种解释
又是一年的清明节,细雨纷纷。
天还未亮的时候,唐页就已经睁开了眼睛,身边是还在沉睡的男人,她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道了声“早安”,然后便起身去楼下准备早餐了。
昨晚上聂霆炀喝了酒,一会儿醒来肯定会头疼,所以她早晨熬了小米粥。
冰箱里大概是一大早童华或者罗斌买来的新鲜蔬菜,她做了个香煎豆腐,一个洋葱炒鸡蛋,又凉拌了一个生菜。
做好饭的时候才早上六点半,她摘掉围裙去楼上。
推开门,就见聂霆炀已经醒来,大概是刚醒,还有些床气,眼睛骨碌碌地转着,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可能是昨晚上喝酒,他有些断片儿,故而看到她的时候是有些惊讶的,一下子坐起身,惊喜地叫她,“言言!”
唐页微笑着朝房间里走去,“难道你应该说的不是‘早安’吗?”
她走到窗户边将窗帘拉开,今天天不好,其实夜里的时候就已经在下雨了,若不是下雨她也不会看了场野战,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话。
斜靠在落地窗边的栏杆上,她看着正挠头,一脸茫然的男人,看来他对昨晚上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是不是应该提醒他一下,昨晚上他可是哭得一塌糊涂,眼泪和鼻涕都把她肩膀上的衣服给弄湿了。
“我……我是不是忘了什么?”聂霆炀一脸的难为情。
还是清晨,她现在不应该是在陈府吗?
昨晚上他一个人离开陈府,回到家便去了酒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期间好像给她打过电话,不过说什么了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难道是,昨晚上她接到电话后连夜赶回来了?
也许是这样。
他很清楚,自己“幸运”地在醉酒后断片儿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忘了从哪一次开始,喝醉后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大脑一片空白。
唐页问:“昨晚上到底喝了几瓶酒?”
“一瓶。”聂霆炀回答。
唐页反问,“只是一瓶?”犀利的眼神盯着他,目光放佛能够穿透他的内心。
聂霆炀犹豫了一下,缓缓地伸出两根手指,“……好像是两瓶。”
“两瓶?”显然这个答案令唐页十分的不满意,她的黛眉皱成了一团,脸色也十分的不悦。
聂霆炀挠了挠头,脸涨得有些红,如果能喝醉断片儿,依他对自己的了解,至少也在三瓶以上。
看她的表情,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不能再胡诌了,他吞吞吐吐道:“我,我不记得了……也有可能是四瓶……”
四瓶?
唐页是真的要吐血,她想的最多也只是三瓶,没想到竟然是四瓶!
如此看来,他没少对她说谎话。
只是四瓶吗?她有些怀疑了,一会儿她很有必有去酒窖看一看。
她一直就这么看着他,一言不发,看得聂霆炀的心里直发毛,难道说比四瓶还多?
他脊背一阵发凉,绝对是要死的节奏,看来今天他的日子不好过。
“言言……”他从床上下去,讨好地来到她跟前,伸了伸手,却没敢碰她,像个做错的孩子,唯唯诺诺地站在那里,垂着头,“我……我昨天心情不好……”
顿了下,他觉得可能自己这样解释只会让她生气,所以他就转换了语气,“我以后再也不喝醉了,我保证……”
悄悄抬头看她,她的脸色依然难看,“我说的是真的,以后再也不喝醉。”
唐页没说什么,直起身,紧了下身上的浴袍,早晨起来她没换衣服,直接就扯了浴袍穿上,虽然是厚厚的浴袍,可她还是觉得这会儿有些冷,需要换件衣服了。
她走向更衣室,今天天不好,而且一会儿还要出门,所以必须要穿厚点。
聂霆炀跟过来,“我以后真的不会再喝醉了,这是最后一次,你别生气了行吗?”
唐页找了件灰色大衣,低领毛衫,黑色的紧腿裤,她打算一会儿出门再搭一条围巾,这样估计就不会冷了。
一想起以前的这个时候她都是一条单裤子,一件T恤衫,一个薄外套,她都忍不住的感慨,自己这是真的老了。
“言言……”聂霆炀讨好地拽了拽她的胳膊,“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昨天就是心情不好所以才喝得多了点,以后再也不会了。”
唐页看他一眼,声音淡淡的,“去洗脸刷牙吃饭,今天清明节还要去扫墓。”
“哦。”聂霆炀松开手,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来,“你原谅我了?”
“记住你刚才说的话,这是最后一次。”
男人的脸上立马就露出了欣喜的笑,这脸变得简直比翻书还要快,用力的点头,“嗯,记住了!”跑过来捧着她的脸香了一个,然后才离开。
唐页望着门口,手抬起摸了摸脸上刚刚被他亲过的地方,抿嘴笑了。
这男人就是欠收拾,心情一不好就喝酒,难道除了喝酒就没有别的发泄方式了吗?
为什么非要喝酒?难受了自己,也折腾别人,有什么好的?
换了衣服后,她觉得浑身暖和多了,趁着聂霆炀还在洗刷,她换了床品。
昨晚上他一开始还好,安静地躺着,可后来却突然吐了起来,地上的她已经收拾干净了,但床单上沾着的当时没换,因为她实在是太累了,倒头就睡了,又怕他醒来胃里难受,天还没亮就起来做早饭,一晚上睡了不到两个小时,这会儿两眼都是酸涩的。
换了床品后,她本来是打算躺下来休息一下的,可身体一沾着床,她的眼皮就直打架。
等聂霆炀出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他满眼心疼,走过去轻轻拉起丝被给她盖上,本不想打扰她,却还是将她惊醒。
“我睡着了。”她有些难为情,坐起来,“洗好了?去吃饭吧。”
聂霆炀将她抱在怀里,刚才在盥洗室,他发现了收纳篮里的脏衣服,昨晚上他肯定是吐得一塌糊涂,肯定折腾得她一夜都没睡好。
手指抚着她的黑眼圈,他的心里满是自责,“昨晚上辛苦你了,谢谢你宝贝。”
她说:“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所以才喝酒,但是心情不好不一定非要喝酒。”
他点头,圈着她,声音低低的,带着些鼻音,“以后我会选择另外一种方式。”
唐页仰着脸看他,声音很轻,“你昨晚上哭了,我保证不笑话你的,可是最后我还是笑了。”
聂霆炀撇过脸,迅速的眨了几下眼睛,他就知道,她是故意的,有时候她看起来远比她的外表要狡诈得多。
“我才不会哭。”
“你是说我在撒谎吗?”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唐页笑着从他怀里出来,爬到床头柜边,拿起他的手机,还没打开,就被他握住手,“我信,信你说的。”
顿了下他却突然深情地说:“可那不是眼泪,是心里的冰块被你捂热后变成的水,顺着眼睛流了出来。”
这样关于眼泪的解释,是唐页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听到,说实话,她要感动得哭了。
聂霆炀大概真的不是个浪漫的人,这么好的气氛,他难道不应该是吻着自己的女人吗?
可他却悠悠然地来了句,“宝贝儿,你别太感动了。”
早饭后,聂霆炀驱车赶往聂家老宅,今天是清明节,聂家的子孙都会一起去聂家陵园扫墓。
当然,唐家也是这样。
所以他先开车送唐页回唐家,这才朝聂家老宅赶。
他的车子一停下来,聂伯就匆忙上前,“大少爷,你可算回来了,老爷都等着急了。”
他问:“三叔和小叔回来了吗?”
“三少爷今年不回来,四少爷正在路上,一会儿直接去陵园,老爷让你回来直接去他书房。”
聂霆炀点头,下车后先是四周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