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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怕……
“刺啦--”耳畔响起衣服被撕烂的声音,她猛然从失神中清醒,可却再也无力反抗,双腿也不听使唤像筛糠似的乱颤起来,后背紧紧地贴着冰凉的窗户,她一点点的滑坐在地上。
眼前什么都看不到了,周围是漫无边际的黑暗,如同魔鬼张开的嘴巴,带着血腥的味道一点点的将她吞噬。
耳畔却是一阵阵银荡的笑声,刺穿了她的耳膜,她抬起手捂着耳朵,不想听!
她想喊!撕心裂肺的喊,因为她害怕!她恐惧!她如同漂泊在汪洋大海里的一叶扁舟,是那样无助!可喉咙里却放佛被塞满了棉花,她根本就叫不出来!连一丝一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身体被人按在了地上,她轻轻合上眼睛,泪无声的落下……
妈妈,等等我,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黑暗的世界,带我走,我害怕!
世界塌了,从失去妈妈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她此后一生的悲惨,再见了,所有我爱过恨过的人。
可下一秒,闭着的眼眸倏然睁开,那猩红的双眼里要流出的不再是透明的泪,而是血!
她猛然抓住身上男人的衣服,翻身将他按在地上,紧紧地用她的手扣住了男人的脖子,然后拖着他站起身,她看到那张丑陋的脸变成了红色,如同血液停止流动的暗红色,她笑了,肆意而疯狂。
她从来没有做过害人的事,可是那些人却处心积虑的想要她死,既然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另一只手来到男人耳朵旁,她迅速的松开掐着男人脖子的那只手按住了他的另一只耳朵,猛然用力一扭!
只听“咔嚓”一声,那人的眼睛猛然睁大。
她松开一只手推开了身后的窗户,然后拉着那个人从窗户里跳了下去。
她没有错,是这个世界对不起她。
身体坠落的时候,她松开了手,努力睁大了眼睛,即便是这个世界令她伤透了心,可她还是那么的舍不得,二十三年了,她没有见过爸爸,没有谈过恋爱,她想有一个家,有一个人疼她,爱她……
……
夜里,唐震睡不着,虽然医生交代他要卧床休息不能随意走动,可他心里有事,根本就躺不到床上。
刚来到窗前,他便看到了从对面楼上窗户里跳出两个人,外面的灯太暗了,所以他看不清楚是男是女,接着就听到了“嗵,嗵”两声闷响。
不一会儿对面楼里就传出了女人的尖叫声,“死人了!死人了!”
这一刻,不知为何,他的心口如同被一根锋利的针刺入,猛然一疼,他禁不住捂住胸口,额头上顿时就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这种感觉来的猛烈而迅速,令他难以承受。
强忍着疼痛他来到床前,按下了呼叫按钮,很快值班护士就推门进来,“唐先生,您怎么了?”
“疼……”只是说了一个字,唐震便昏了过去。
“来人!来人!唐先生昏过去了!”护士跑到门口大声叫喊。
很快,值班的医生和护士便跑了过来。
……
保卫科的人赶到的时候,正看到颜言从窗户里跳下去,他们终归是晚了一步。
半个小时后聂霆炀赶到聂氏医院,此时颜言正在抢救室抢救,生死未卜,跟他一起摔下的那个人,当场就死亡了,到底是摔死的还是被她扭断脖子而死,这个不得而知。
306病房里,房门关着,里面站着两个瑟瑟发抖的护士,地上跪着的是中间床位的女人和她的男人,以及她叫来的另外两个男人,另一张床位上的夫妻两个也在,还在他们的病床上坐着,聂霆炀在门口的椅子上坐着,童华站在他旁边。
他点了一支烟,抽了两口,暗哑低沉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冰冷,湛然的眸子化为阴暗,令人不寒而栗。
“说吧,我要一字不差地知道事情的经过。”
话落已经一分钟了,没有人吭声。
聂霆炀似乎并不着急,只见他慢悠悠的又抽了一口烟,对童华道:“你说,这次要用什么办法才好?”
童华略微想了一下,“对于玩忽职守的护士,当然是要严惩,开除不足以弥补她们犯下的错;这个女人,她既然那么喜欢被人干,就好好的让她享受;这三个畜生,让他们自宫,然后送到幽之光,至于这两个人--”他看向床上坐着的夫妇两人,“睡着了,对于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聂霆炀捻灭手中的烟,丢在地上,站起身,周身冷气肃杀,“通知田荣,一个小时之内,我要让聂氏医院里所有的员工都知道,颜言,她是我妻子,如果再敢有人对她不敬,就是对我聂霆炀不敬,一个眼神都不可以,谁若是是敢在背后嚼舌根,舌头割了喂狗!”
“是,少爷。”
“那个叫白静的护士,开除了,从今以后不得踏入这个行业。”
“是。”
黄蕊打来电话,“阿炀,医院出什么事了?”
聂霆炀看了眼红灯闪烁的抢救室,显得有些疲惫,“没事。”
“没事?我可是听说有人跳楼死了!”
“跳楼自杀而已,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奇怪的。”
“阿炀--”
“我累了,想静一静。”
聂霆炀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揣进裤兜里,双手并拢伏在脸上,然后用力的上下搓了几下,深吸一口气抬起头,一只手放下,一只手攥成拳头抵着嘴唇,眼睛看着紧闭的抢救室门,好久不眨一下,那双幽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有谁也看不懂的情绪在泛滥。
……
凌晨两点,唐震缓缓醒来,唐天宇欣喜地握住他的手,“爸爸,您可算醒了,吓死我了!”
唐震扯起发白的嘴唇,“爸爸没事。”
“爸爸,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会昏倒呢?”
是啊,他怎么了?怎么会昏倒了?他记得他睡不着站在窗户边,然后看到了有人从三楼的窗户里跳下来,之后他的心口就突然疼痛起来,再后来他就没什么知觉了。
他的心脏一向很好的,上个月他才做了体检,没有问题,怎么会莫名的疼痛呢?
他皱起眉头,这一刻似乎心里的某个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虽不至于不能忍受,但是很不舒服。
唐天宇看他皱着眉头,连忙问:“爸爸,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我去叫医生过来。”
“不用了天宇,爸爸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真的没事吗?”
“真没事,现在几点了?”
“凌晨两点,天爱睡了,我就没让她过来,今晚我陪着您。”
凌晨两点,也就是说他睡了三个多小时。
“天宇,你来医院有没有听说对面楼上有人跳楼?”
唐天宇一愣看着他的表情,轻声说:“嗯,听说了,一个男的,一个女的,男的当场死了,女的现在还在抢救。”
唐震“哦”了一声,没再问下去。
他不问,唐天宇也不向下说。
沉默了一会儿,唐震说:“天宇,你回去吧,我没事了。”
“我没事爸爸,我留在这里陪着您。”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你回去吧,明天你还要工作,这里有护士,你不用担心我。”
唐天宇执拗不过唐震,最后只要离开,但她却未离开医院,离开病房后她去了抢救颜言的抢救室,从楼梯里出来就看到了在抢救室外面坐着的男人,她犹豫再三还是走上前。
“霆炀……”
聂霆炀依然保持着拳头抵着嘴唇的姿势,听到她的声音这才缓缓扭过头,声音平淡如水,“你来了。”
在所有跟聂霆炀有过交往的女人眼里,这个男人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不管是交往的时候还是分手后,见了面他跟你说话的声音总是温良如玉,十分动听。
唐天宇点点头,睨了眼抢救室,“她,怎么样了?”
“不知道。”
“她应该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
“很晚了,你去休息一会儿吧,明天你还要上班呢,等她一出来我就跟你说。”
聂霆炀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多大的波澜,但却给人一种审视打量的感觉。
唐天宇不自然的撇过脸,目光不与他交汇,“你别多想,我只是不想让你这么辛苦。”
“谢谢,但我妻子在里面,我又岂能回去睡觉。”淡淡的语调,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
唐天宇的心里除了嫉妒外更多的是心酸,在一起那么多年,他在外面女人不断她从来都没有跟他闹过,就因为他说过他不喜欢女人闹,他喜欢听话事少的女人,她以为她听话,她不闹,就能留住他的心,即便不能让他的心里只住着她一个女人,起码也能占据一席之地,可她错了。
她的听话,她的不闹,到最后都变成了软弱和无能,她不恨那些女人,她恨自己,如果她多年前能够明白男人是不可以纵容这个道理,也不至于让他们之间的感情走到穷途末路。
“霆炀,你爱她对吗?”
“爱?”聂霆炀觉得十分好笑,“什么叫爱?我跟她结婚了就是爱吗?”
如果不是爱,为什么从你的眼里我看出了担忧与不安,这是我们在一起六年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表现出来的情愫,如果不是爱,你这个一向崇尚独身的男人为什么会轻而易举的就领了结婚证,怎会心甘情愿的任由一张纸将你束缚?
这些话,唐天宇最终是没有说出来的,因为未语先流泪,喉咙里如同塞满了锋利的碎玻璃渣子,割得她生疼,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她十八岁就爱上了这个男人,她排着队等,等他身边的女人换了一茬又一茬,终于她等到了站在他身边的机会,历尽千辛万苦,她成为了他的女朋友,她的未婚妻,可在如今三十岁的年纪,她却跟他分了手!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四年前她一定不会求他去做目击证人,这样就不会有把柄被他握在手心,就不会被迫跟他分手。
她曾想过即便是他们的婚姻无爱,她也要霸占着他这个人,一生一世。
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三十岁她失恋了,三十岁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华也过去了,她孑然一身,她在这个世界上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闪烁的红色灯突然就变成了绿色,几秒钟后门缓缓打开。
唐天宇看向缓慢打开的抢救室,一个念头突然在脑海里闪过--
她得不到的,他也休想得到!
☆、081:太太,你就是用这种方式喜欢的先生?
医生先从抢救室里走了出来,直接来到聂霆炀的跟前,他坐着没动,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
“聂先生--”
“只用告诉我是活着,还是……”死了,这两个字却在到嘴边的时候怎么也发不出来,心口如同被一根锋利的针刺了一下,微微作痛,不是特别的难受,但清晰的知道并不好受。
这种感觉有些糟糕,因为十分的陌生,所以他极力的克制,可适得其反,非但没有压下去,反而令他变得有些焦躁。
医生刚要张开嘴,这时候护士推着颜言出来,唐天宇的眼睛陡然发出亮光,箭步上前。
手术车上,颜言还在昏迷,手臂插着输液针管,唐天宇上一下子拔掉了输液针管,然后用锋利的针管毫不犹豫的刺入了颜言的脖子。
因为唐天宇的动作太过于突然和迅速,以至于推着颜言的护士都没有反应过来,更别说距离稍远又被医生遮挡视线的聂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