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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吃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了。”艾莲娜看起来很疲惫。
“是,我就在隔壁。”爱莎退了出去。
沙漠的夜来的很突然,象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一下子拉上了,让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其中。白天的暑气随着夜幕降临而迅速退去,沙漠的夜是冰冷而黑暗的。
公主的屋里漆黑一团,爱莎揣测公主可能是太疲惫了,睡下了,她几次在门边屏息静听,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所以当公主叫她的时候,她有些吃惊。
爱莎擎着婴儿手臂粗的蜡烛走了进去。公主依着枕头坐在床上,桌上的晚餐原封不动地摆着。
“公主您吃不下吗?要不要让御厨做些可口的。”
“不用了,端下去吧。”
“水果和点心要不要留下呢?”爱莎还是不甘心。
“好吧。”公主微笑了一下,这有点苦涩的微笑还是让爱莎心里暖了一下,她也笑了一下,用蜡烛点燃了屋里蜡烛架上的几只蜡烛,然后把食品放在托盘中端走了。
“爱莎!”公主又叫她了,是不是要梳洗睡了,爱莎自己也感到很疲劳了。她打起精神进了公主的卧室。见公主已经披上了外套,似乎要出去。
“公主,外面夜深了,很凉了。。。。。。”
“我知道,爱莎,陪我出去走走,我还不想休息。”公主站起身来。
爱莎用一根蜡烛点上一个防风灯,在前面为公主引路。“公主您想去哪散步呢?”
“就去湖边吧。”
“那得带上几个侍卫啊?”
公主皱了皱眉头,“那我们就在客栈附近走走吧,不要打扰其他人了。”
“是。”
客栈建在大路的边上,占地很大,有前后两进院子。前面是单层的,主要是客人们吃饭的地方,还有个小酒吧。店主一家及侍者厨子一应人等都住在前院。后院有两层,是客房,公主的房间在二层上,是最舒适豪华的一间,爱莎和其他侍女大多住在二层,一层的房间比较简陋一些,侍卫和仆人住在一层。此刻大部分房间都已经黑了灯,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大多进入了梦乡。
爱莎和公主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到了院子里,院子里有几棵粗壮的大树,一些盘了藤的架子,上面的蔬果都在静悄悄地生长着。院子一角有一口深井,爱莎探头望向井口,看到诺大的月亮满盈盈地充溢着整个井面,明亮平静而美丽。她回头看了一眼公主,发现公主的眼睛里似乎也有一个月亮,只不过这个月亮似乎蕴含着雾气,迷迷蒙蒙的,爱莎的心里一痛。
公主不说话,默默地跟在爱莎身后,在院子里踱着步子。
突然,公主象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个奴隶怎么样了?”
“我在晚饭前去看过一次,诺玛她们在帮他清洗,我又叫了两个手脚利落的去帮忙,御医在那里指挥着。”
“他在哪个房间?”公主停住了脚步。
“在一楼最靠外的一间,喏,就是那个亮着灯的。”爱莎随手一指。
公主望着那昏黄的灯光楞了一下,说“我们去看看吧。”
“公主。。。。。。”爱莎欲言又止,她望了望公主突然明亮起来的眸子,把后半句话咽了下去。
对于公主的突然到来,屋子里的人都很惊讶。屋里里一片狼藉,地上遍布污渍,血迹和水痕,还有用脏的包扎布,污水盆,药箱,各种瓶瓶罐罐,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爱莎的眉头皱了起来,公主却好像没有看见似的,在各种杂物中找出一条路来走到了那个奴隶的床边。他的床上也甚是可怖,到处是血污,还有各种可疑的污物,散发着呛人的气味。
几个侍女此刻都低着头,很是局促,她们身上鞋上也都不堪入目。屋里唯一比较平静的算是御医了,他两个衣袖高挽着,额头上还挂着汗珠,微微喘息着。
公主的目光扫过众人,落在奴隶身上,他的身上被白布包扎着,手指和胳膊上上着夹板。他的脸依然被乱蓬蓬的头发胡子遮盖着,看不出眉眼。他的眼睛紧闭,牙关紧咬,似乎在梦里也忍受着痛苦。他的身体微微抖动着,呼吸十分粗重。
“他的情况怎么样?”公主看着御医。
“启禀公主殿下,他的身上有多处骨折,能接骨的我都接上了,能上夹板的都上了,手指骨每根都断了,手腕骨也都断了,但都可以愈合。脚腕被镣铐磨的深及腕骨,皮肉皆无,我给他上了药,包扎了。他的身上皮外伤很多,多处旧伤没有得到治疗,肌肉腐烂坏死,我尽所能地剔除了腐坏的肌肉,用上好的外伤药敷了,能不能重新长好就不好说了。他的手掌和脚掌上都被铁钉扎穿,我清理了周围的血肉和碎骨,也包扎上了,以后应该也可以愈合。他的前胸和大腿有多处烙铁的烫伤,创面溃烂,只能挖去烂肉,上了帮助愈合的药粉,包扎了。目前比较严重的问题是他的肋骨断了好几根,已经伤及内脏,所以口吐鲜血,呼吸粗重,身体高热。肋骨骨折无法包扎固定,只能慢慢调养,他的内脏损伤我也无能为力,只能听天由命,看他能不能挺过去了。”御医的话说的明明白白平平静静的,一屋子的人听得却是心惊胆战的,这个奴隶经受了如何的折磨啊,也许活着对于他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死去才是解脱。
公主的脸色已经随着御医的话越来越沉,眉头也皱了起来。她的目光又望向奴隶。他突然一阵咳嗽,一股血从口中涌出。
“有没有给他喂水喂药?”公主又问道。
“启禀公主殿下,我们喂了,可他牙关紧咬,什么都喂不进去。”侍女诺玛低声说。
公主皱着眉头望着奴隶干涸的嘴唇,上面满是水泡,皮肤开裂,嘴角也撕裂了,下唇被咬烂了,鲜血还挂在嘴角。
“把蜜茶拿来些。”公主吩咐到。
马上有一个侍女跑出去了。一会拿来了一壶蜜茶和茶杯。
玛莎把茶倒入杯中,递给公主,公主随手从床边的小茶几上拿起一把小木勺,舀了一勺茶送到奴隶唇边。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奴隶的嘴紧闭着。公主放下茶杯,用手指蘸了蘸勺中的茶,轻轻抹在奴隶的嘴唇上。受到了浸润的嘴唇动了动,大概是尝到了蜜茶甜美的滋味,他的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嘴唇。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木勺中的水缓缓流如奴隶不再紧闭的口中。
“让我来吧”玛莎第一个醒过味来,接过了公主手中的木勺。
计遣恶仆
黎明无声无息地来临了,万物复苏,明媚的朝阳普照大地,空气清新而湿润,有一种让人忘记所有痛苦和烦恼的功效,似乎人间的所有丑恶和黑暗都随黑夜离去了,如剥去了肮脏的外衣,只留下里面鲜活而美丽的内核。
艾莲娜此刻就是这种心情,她在一时恍惚中忘记自己身处何方,忘记自己将要面对的所有痛苦抉择,就好像无数个曾经的清晨,在王宫自己的寝殿中醒来的早上,欣喜而快乐,那曾经无忧无虑的日子仿佛就在眼前,就在昨天,但是此刻却真实地消失了,永远地消失了。当意识到这一点时,艾莲娜的心里重新感受到了那种钝钝的痛苦,她还尚未习惯这种感觉。
“爱莎,”艾莲娜知道爱莎已经在门口等着了,随着一声“是,”爱莎端着洗漱用品走了进来。
洗漱完毕,艾莲娜从爱莎端来的早点里选了一点吃了,然后对爱莎说“备马车吧,今天我想在镇里走走。”
“我们今天不继续赶路吗?”爱莎满腹疑问,昨天她就想到公主是为了那个奴隶而折返小镇,但她没想到公主想在这里再住几日,要知道那个可恶的莫杰夫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爱莎还是有点忌惮的。
“我很喜欢这里,正好可以休息修养几日,暂不急着赶路。”公主望着她的眼神似乎猜到了她的担心。“不用担心,一切都听我的安排好了。”
“让莫杰夫进来吧。”公主端坐在桌旁,一脸平静,似乎对将要面对的暴风雨毫不知情。
莫杰夫人高马大,大约有两米高,生的膀大腰圆,对一般人都是一副恶狠狠的冷面孔,让大家避之而尤恐不及。他仪仗着得到王子的赏识,脾气很是暴虐,经常为一点小事责打部下,对于公主带来的侍从和仆人他也常出口不逊,甚至动手打人。公主看在眼里,却一直隐忍,从未和他正面冲突,让他更加有恃无恐。昨天关于返回小镇的事让他感觉很没面子,今天一早他正寻思着如何发发怨气,正好公主传他,他气乎乎地走进公主的房间,叉着双臂,劈着腿站在公主面前,一副傲然不可一世的样子。
“莫大人这段日子随驾护卫,辛苦了。”公主竟然面带微笑。
“这是属下的责任自然不敢怠慢。”莫杰夫大咧咧地说“如果公主殿下身体见好,还望尽快启程,让王子殿下久等了怕大家都不好交差。”
“这个我自有分寸,不劳大人终日提醒。”公主还是不卑不亢,而莫杰夫已经因为气愤而暗暗握紧双拳。
“我此刻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能不能有幸劳烦大人。”公主继续道。
“公主殿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属下本就是奉王子殿下的命令服侍公主的,哪里谈得上什么劳烦不劳烦。”莫杰夫的语气里丝毫没有任何恭敬而言。
公主却依然客客气气的“我最近常常头痛疲劳,寝食不安,御医看了以后说是沙漠热病,一定要用纳云可达山脉盛产的银莲花在御用酒中浸泡十日方可根治。我想请大人带领几个得力的人去可达山脉采集一些银莲花来用来治病,不知道是否可行。”
莫杰夫已经气得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露,手指也攥起了拳头。他极力克制着愤怒道“公主,您的吩咐属下自当领命,不过王子的命令属下也不敢违抗,此次出行已经耽误了这么久,王子已经震怒,公主如果还有拖延,只怕到时候受惩罚的就不只是我一个人了!”
“我的病只怕需要一些时日休养,暂时不适宜长途跋涉颠簸之苦。大人不必担心,王子那里怪罪下来我自会一人承担,不会连累大人。”公主依然是不徐不疾的口气。“大人如果没有别的事就回去准备准备吧,我在镇里等大人带药回来,等病治好了一定抓紧赶路,也会让王子酬谢大人一路上的操劳辛苦。”
爱莎听得偷偷地笑了。
莫杰夫恶狠狠地瞪了爱莎一眼,话也不说一句,一躬身扭头走了出去。
艾莲娜常常地舒了口气。她知道这个莫杰夫性情粗暴,很难驾驭,不过艾莲娜并不怕他。可怕的人是他身后那个。艾莲娜永远忘不了与纳姆逊王子初次相见的情景,至今想起来仍然令她打冷战。
“一直听说艾莲娜公主是这四方八国中最美丽的公主,此次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来来来,快落座,节目就要开场了。”纳姆逊王子长着鹰一样的眼睛,似乎一眼就能把人看穿。他的眼睛审视地把艾莲娜从头到脚看了个遍,似乎用眼神模过她的全身,让艾莲娜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表演场地中间的灯火通明,乐师、舞姬在表演欢快的舞蹈、音乐,公主眼睛看着表演者,心里却惴惴不安,她能感到纳姆逊的目光依然盯在她的身上。突然场地中间的灯光熄灭了,只一会,表演者都散去了,一片安静,突然一声猛兽的吼叫震耳欲聋,让艾莲娜吓了一跳。灯火再次亮起,一只身材硕大的猛虎已经出现在场地中央,老虎在场地里走来走去,观众们秉住了呼吸,场地离观众席很近,位置低于观众席,只有一个二米多高的木栏,似乎老虎能够一跃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