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魍魉的手颓丧地放下,任由她的挑逗继续下去。
赵燕容的眼底掠过一抹得意的神色,随即迅速消失不见,快得让人以为是眼花了。
她辗转吻着他的薄唇,然后用舌尖顶开他的唇齿,探进他的口中纠缠住他的舌。
他没有抵抗,却也没有响应她的吻,就只是直挺挺地站着,像具尸体似地动也不动 ,放任赵燕容的唇舌、手、身体在他的身上游移磨蹭,试图唤醒他炽热的欲望。
在瞧见他戴在胸前样式极为女性化的金项链时,她不禁微微一愕——魍魉怎么会戴 这种女孩子的项链?
下一秒,她立即恍然大悟,是丁绿竹的。
她的眸底登时涌进浓浓的嫉妒,总有一天她会把丁绿竹的一切从他的心底拔除。
男人的生理构造不同于女人,往往只要有一些视觉感官上的刺激,就会有所反应, 更何况还是如此火辣辣的挑逗。
魍魉的身体慢慢地有了反应。
既然这是他应尽的义务,那么他就应该完成它。终于他下了决心,褪下身上早已敞 开的睡衣,将赵燕容拦腰抱起,步向床。
她温驯地让他将她放倒在柔软的床铺上,褪去了她身上半透明的薄纱睡衣和底裤, 美丽的胴体毫无遮掩的呈现。
他修长劲瘦的身躯随即覆盖上去。
他仍旧没有亲吻她的唇,他的吻落在她细致的颈项上,沿着颈窝一路蜿蜒而下,来 到她白皙丰满的浑圆。
在不经意瞥见自己身上的金项链时,就彷佛是一桶冰水当头淋下,让他的欲望瞬间 冷却。
现在就算他想尽夫妻义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她察觉到他的异样,「怎么了?」
「没事。」他从她的身上翻开,躺回自己的床位上,拉起薄被盖上,「我累了,早 点睡吧。」
只要一想起绿竹,他就没有办法抱赵燕容。
感觉像是背叛。
一闭上眼睛,他的眼前彷佛又浮现婚礼上绿竹泪流满面笑着祝福他和燕容的模样, 心脏部们像是被狠狠地重击了一下,未曾痊愈的伤口再度进裂开来,鲜血淋漓。
为什么他连最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
全世界他只想给她幸福,为什么上天偏偏与他作对,硬生生地将相爱的两个人拆散 ?若是此生注定他俩无法厮守一生,又为什么要让他们爱上彼此?
窗外的夜空晦暗不明,没有半点星光,彷佛映照着他的心情——阴郁恶劣、烦躁不 安。
他的一辈就要这么过了吗?
漫长的一辈子……至少,绿竹还能拥有幸福,只要她把他忘了,另找更好的对象共 度一生。
只要她能幸福,这就是他最大的安慰了。
是啊,只要她能幸福就好……闭上眼睛的魍魉,殊不知身旁的人儿在心里扼腕不已 ,咬牙切齿。
***
鬼斧鬼魅从及时妇产科诊所的诊疗室内拖出来跟踪丁绿竹,他没好气地横了鬼魅一 眼,「我可没有你这种变态的嗜好,如果你把我从诊所拖出来为的就是当跟屁虫,恕我 不奉陪。」浪费时间罢了。
「谁、谁、谁变态了?」鬼魅哇哇大叫。
他这么英俊潇洒、俊美绝伦的美男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哪需要用这么不入流的 手段,况且君子不夺人所好。
「你。」他伸出手直指他的鼻子。
「我是未雨绸缪耶!」像他这么好的朋友就算打灯笼也找不着第二个了。「魍魉那 么爱小绿,他一定不希望她有危险,对吧!」
鬼斧挑着眉提醒他,「第一,魍魉已经结婚了,他的老婆是赵燕容;第二,绿竹的 生活再单纯不过,哪会有什么危险?第三,你什么时候变成未卜先知的算命师了?」语 气倏地转为揶揄,「那麻烦你算一下,我的大限之日在什么时候?」
「你……今天。」鬼魅从驾驶座上倾过身去掐住他的脖子,他有股想杀人的强烈冲 动。
鬼斧不客气地拍掉他的手,准备开门下车。
「等等,你先看完这份资料再说。」鬼魅顺手抽出置放在座位旁的一个黄色牛皮纸 袋。
鬼斧觑了他一眼,抽出纸袋内的一叠资料以极快的速度浏览过一遍,「那一次竹狙 击行动是赵任中主导的?」还有弹道比对结果。
那么,赵燕容应该也知情了。
「嗯哼。」他示意他继续看另一份文件。
另一份文件则是赵燕容的主治医生的自白书,他坦承收受了她的红包,配合她的要 求捏造了一套她不孕的说词。
鬼斧一阵错愕,他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串通好的连篇谎言!「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一 切的?」
「大概是在一个月前才弄清楚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耸了耸肩。
「一个月前?」鬼斧愣住了。「而你竟然什么都没说!」
他很是无辜地回答,「又没人问我。」
「我以为你是魍魉的好朋友。」
「我是啊。」他理直气壮地道。
「你明知道魍魉的婚姻生活过得有多么痛苦,竟然还眼睁睁地看他多受了一个月的 煎熬?」鬼斧难以置信地质问。
他摊了摊手,「一开始我就反对他娶赵燕容,是他自己想当个救世主,我也不好破 坏他的伟大梦想,你是吧!」
「这……」鬼斧翻了翻白眼,算了。「好吧,那绿竹究竟又有什么危险?」为什么 需要有人来保护她?
「赵燕容视她为眼中钉,要赵任中亲手将她除掉。我想应该就这一两天会采取行动 吧。」鬼魅露出玩味、嗳昧的笑容,「以魍魉的个性来推断,他八成还没跟新娘子圆房 ,所以她的怨气才会这么重。」
因为她知道只要有小绿的存在,她永远也得不到魍魉的心。
鬼斧拿「你又知道了」的眼神瞅着他,「你连人家有没有圆房这种私密的事也知道 ,怎么,你在他们的房间里装了针孔摄影机不成?」
鬼魅听了差点吐血,「下次我会记得在你的房里也装一台。」
「你敢?」他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鬼魅笑嘻嘻地说:「既然你说我是变态嘛,变态有变态该做的事,我是应该做一些 名副其实的事,才不会辱没了你替我取的封号,嗯?」
鬼斧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来,反手一插,刀子便直直地没人鬼魅脸侧 的椅背里,「那就试试看。」
「哎哎哎……小心点,刀刃无情吶!」他骇了一跳,「鬼斧啊,你还真是缺乏幽默 感呢!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别这么认真嘛!」
「哼!」鬼斧轻哼了一声。事前防范胜过事后补救。
鬼魅行事作风一向不能以常理来论断,要是他哪天发神经真的做了,那他不是亏大 了吗!
鬼魅无奈地举起双手,「我对男人没兴趣。」
「哼哼!」鬼斧勉强接受他的说法,将手术刀收回。
「喷啧啧……」他有些心疼地审视了一下椅背上的破洞,「真是的,好好一个意大 利真皮座椅就这么被捅了一个洞,真是可惜……」他的声音忽地戛然而止,眼神投注在 方才驶离的轿车上。
那是小绿的车子。
他并未立刻跟上去,捺住性子等了一会儿,果然瞧见一辆宝蓝色的车子打另一头冒 出,尾随在后。
「大鱼现身了。」他不疾不徐地按了个钮,仪表板右侧忽地升起一片液晶体屏幕, 上头是整个台北的地图,还有一个红点不停地在移动闪烁着。
红点代表的就是丁绿竹的所在位置。
鬼魅这才慢条斯理地发动车子,「事情该做个总结了。」
鬼斧没有异议的点头。
赵燕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地瞪着眼前的景象——大哥一身狼狈地被鬼魅和鬼斧抓了 回来,她不敢相信自己处心积虑的计划竟然就这样毁于一旦。
「为什么要置绿竹于死地?」魍魉努力抑下心中排山倒海而来的怒意,他不敢想象 ,若是鬼魅没有发现异样,绿竹岂不是……他急切地审视她的全身上下,「你没事吧? 」
丁绿竹微微一笑,「我很好,鬼魅和鬼斧及时救了我。」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赵燕容略显得激动,声音微微拔高。「我们结婚五个 多月了,你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吗?」
魈魉无言以对。
「只要有她在,你永远也不会爱上我。」她恨恨地说。
鬼魅将那一份医生的自白书拋给她,「从一开始他们就是彼此相爱的一对,你是半 路杀出的程咬金,而且还是用卑劣的手段才让魍魉不得不娶你为妻,他爱的人仍是小绿 。」
什么魍魉?那是指宫尹吗?丁绿竹有些纳闷。
赵燕容仅低头瞄一眼,毋需看完就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脸色一变再变,「你怎么 会知道?」这件事只有三个人知道,医生、她和大哥,是谁把消息泄漏出去的?
「什么卑劣的手段?」魍魉不解。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鬼魅话锋一转,好心地替魍魉解开疑惑,「她根本 就没有失去子宫,这一切都是演戏,她和医生套好说词,为的就是要你心生愧疚不得不 娶她,还有那一次狙击的主谋者就是赵任中。」
她根本就没有失去子宫,她根本就没有失去子宫……鬼魅的话一再地在他的耳畔重 复,晦暗的心湖燃起了一小簇光芒,他激动的问赵燕容,「你没有失去子宫?」
证据就在眼前,也容不得她再狡辩,「没有。」
「该死!你为什么这么做?」除了松了一口气,涌进他心中的尽是怒气,他的生活 全被她弄得一团乱。
「因为我喜欢你,就算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你。」只是强摘的瓜不甜,强求来的姻缘 不圆。
他和绿竹就这样硬生生被拆散了!「我真该杀了你们。」魍魉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进 出话。
丁绿竹倒抽了一口气,拉住他,「尹,你别这样……」
他握住她的手,彷佛睽违了一世纪之久的幸福又重回他的心中,慢慢柔软了他的心 ,怒气也一丝丝地蒸发,「不过,看在你之前尽心尽力替我工作,还替我挡子弹的份上 ,我也不为难你们,办妥离婚手续之后就滚,别再让我见到你们。」这已经是他最大的 仁慈了。
魍魉的第一次婚姻只维持了五个月又三天便划下句点,连一次亲密关系也没有。
他把后续的工作都交由律师处理。
「还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终于和赵燕容办妥一切离婚手续后,魍魉深情地凝 睇着丁绿竹。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其它的事影响他和绿竹的婚事了。
她用力地点头,心情极度忐忑不安,还会不会有突发的意外啊?她怕了那种得而复 失的感觉。
他捕捉到她眼中的不安,既心疼又自责,「我好象老是让你伤心,愿意原谅我吗? 」
丁绿竹眼中有抹不寻常的光芒忽地大炽,「只要你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