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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夫人。也许你说的才是对的。”许桑看着远处的铁轨，陷入了沉思。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素婉并没有顺利回到老家，而是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劫难。
很快，萧倾陌和白瑾霜出发。
他们打扮成普通的商人夫妇，很快就到了安河。
安河是一个小镇，人不多。唐应山就安葬在安河山的上面。
近乡情怯。白瑾霜到了山脚，竟然有点不敢前行了。
“这山有点陡峭，还有许多碎石。要不，我背你上去？”
白瑾霜摇摇头，“我哪有那么虚弱？”
于是，他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她一方面很想在爹爹墓前好好祭拜，尽诉衷情。而另一方面，她却有点不敢面对。
就像愈合多时的伤疤，要被重新掀开一样。
他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一直紧紧牵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其实，他的心里，更是不好受。唐应山的死，何尝不是他一辈子的愧疚？
很快，到了唐应山墓前，她以为那里会荒草丛生，没想到还是一片清爽。
有人走了过来，“唐先生，您来了。”
原来是个守墓人。
“是啊。我带我夫人过来拜祭。谢谢你一直帮忙打理照看。”萧倾陌淡淡说道。
“唐先生有心，你伯父在天有灵一定会很欣慰的。那两位请便。”
白瑾霜的眼眶一红，“原来，你一直让人打理着唐督军的墓地？”
她看了看墓碑，最边上的署名为“唐家子女立”。
“是啊，应该的。”他也是神情黯然，“我入赘到唐家，就有这个义务。”
他说完，又对她说道，“红油呢？我来描一描墓碑上的字。”
“让我描可以吗？”白瑾霜问道。
他看了看她，有点尴尬地说道，“这些，都是子女才能描的。”
“唐督军对我家有恩，不就是等同父母？”白瑾霜着急说道。
“那好吧。”他不是那么墨守成规的人。他把笔递给她。
于是，白瑾霜拿着毛笔，非常认真地描着墓碑上的每一个字。
她在心里默默念道，“爹爹，我来看你了。你在天有灵，一定知道我还没有死吧？爹爹，这一年，我已经替我们唐家除掉不少仇人了。您放心，唐家的大仇，指日可报了。”
她轻轻抚摸着墓碑，眼里是化不开的哀思。
他在一旁看着，心里是说不出的感觉。
这种眼神，是儿女对父亲深深的缅怀。没有深厚的感情，不可能如此。
“筠儿！”他脱口而出。
听到这么一声，白瑾霜猛地停了下来。她回过头，盯着萧倾陌。
突然，一种大胆的想法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散。
“对不起，我又把你……”他准备解释。
“陌哥哥，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心里最爱的人是谁。”
萧倾陌叹了一口气，“对不起，霜儿。”
“不，你不用内疚。陌哥哥，今天，在爹爹的墓前，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她的神情很是严肃。
“你不用内疚是因为，我就是唐灵筠。从头到尾，你最爱的女人都是我。”她突然说道。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雷劈中了一般，整个脑子都浑沌了。
白瑾霜是在说些什么？
168、失而复得的感觉
萧倾陌难以置信，他一直盯着白瑾霜看了很久。
过了一会，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他又勉强挤出笑容，“难道，难道是中邪了？怎么说起这些胡话了？”
白瑾霜继续冷静说道，“我没说在什么胡话。我真的不是白瑾霜。我就是唐灵筠。我被人掐死之后，重生到了白瑾霜的身上。”
“怎么可能！”萧倾陌的眼里有着深深的震撼。他非常警觉地扫了扫周围，就怕有人偷听。
她也怕隔墙有耳，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以为我是发疯了。我在你身边这么久，我从来不敢提起这件事。因为这种事说出来，就如天方夜谭。但是，在我爹爹墓前，有神灵为证，我对天发誓，我绝无半句虚言。”
萧倾陌愣了半天，摇摇头，“霜儿，难道是我老是把你当做筠儿。你就以为自己是她了？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的。”
“我真的是唐灵筠。萧倾陌，你我三年夫妻，到头来，我们落得个阴阳相隔。是你有苦难言，也是我没有看清真相。我家破人亡，爹爹惨死，我真的恨你入骨。我得到重生，发誓要算清血债。所以，我一步一步地接近你，准备将你送进地狱。”她哽咽着说道。
白瑾霜将自己之前暗中破坏他的所有事都告诉了他，他的神情并不是太诧异。
他一直知道白瑾霜是带着目的接近他的。不过，后来白瑾霜说起唐家对她有恩，他也就接受了这个说法。
“你渐渐对我有了感情，我陷入了更深的两难之地。但是，我一直不敢忘记自己的仇恨。直到我们在依云，我以自己为药引，对你下了蛊，本来是想杀了你的。”她豆大的眼泪掉了下来，“对不起，想起我连累你受的苦，我就非常非常内疚。”
“还好，你中了蛊毒之后，说出了你是有苦衷的，还说爹爹的死另有隐情。我于是改变了主意。直到最后，一步一步走来，我才知道，原来我的丈夫从来没有变过，还是那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我真的是……非常感激上天赐予我的这一切。”
萧倾陌一直默默地听着，凝视着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
他紧紧地握着拳，没有说话。
“那真正的白瑾霜呢？”他声音低沉地问道。
“她应该是被孔大害死了。她和我被人掐死，是同一天。”
“这种事，还果真是天方夜谭。”他喃喃说道。他转过身，不再去看她。
他回想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其实，他的情感已经相信了，但是他的理智却……
“你还是不相信我？”白瑾霜又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皱着眉，一脸委屈。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真相？”他伸出手，想抚平她的紧皱的眉，“你不怕我当你是妖魔鬼怪，要杀你？”
“因为你告诉了我，你隐藏最深的身份。我知道，你已经完全地信任我了。既然如此，我也应该完全真心对你，不应该存有欺瞒。我知道，我告诉你这件事，最坏的后果是你以为我是鬼，不敢再靠近我。但是，我也心甘情愿。萧倾陌，我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若我是妖魔鬼怪，我一早把冯家和段督公给灭了。”
萧倾陌摩挲着她的脸，一言不发。
的确，他一直觉得她似曾相识。她身上有许许多多唐灵筠的影子。
她的喜好，连她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他曾经因为她太像唐灵筠有了逃避之心。
但是，若是因为她就是唐灵筠。一切，又不一样了。
“那我问你，在我们的第一夜之后，我给了你一个定情的信物，那是什么？”他突然开口问道。
白瑾霜看着他，竟然对他的质问毫不生气。
“那时候，你在外地，我千里迢迢去寻你。但是我遍体鳞伤，你很是焦急地等了一段时日。”她眼里有着浅浅的笑意，“后来，我们终于可以补过我们的新婚夜了。你说，你在外征战，没带什么贵重的东西。但是，你日思夜想，想到一首小诗，是送给我的。”
他的眼里也有了笑意，“还记得那首诗吗？”
“倾杯乐处笙歌沸，陌头香骑动春心。灵云合破桃花笑，筠笼动浮烟雨姿。已得知音渡余生，何必空羡鸳鸯侣？”她缓缓地念着，一个字都没有拉下，“你还叮嘱我，这首小诗是我们俩共守的秘密，不要告诉他人。”
“没错！的确是这首诗！我们俩的诗！”他忍不住将她搂在怀里，“我一直有一种直觉，你就是筠儿，我最爱的筠儿。我以为是自己忆妻成狂。原来，你没有死，真的没有死！”
“陌哥哥，你也是我最爱的陌哥哥。”她也紧紧环着他，久久不愿意松开。
千言万语，他们一时竟不知道从何说起。
阳光洒在这恩爱的一对身上，照得人暖洋洋的。他们却没有发现，周围暗藏的危机。
萧倾陌带着白瑾霜回到客栈。
本来按照计划，他们是要连夜赶回去的。
但是，他却对属下们说道，“我突然还有点事，想在这里多呆一天，你们就休息一天吧。”
属下们答应着退下了。
“陌哥哥，你还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当然有啊，我的筠儿。”他将她抱在腿上，细细端详着她，“筠儿，我好想你，我爱你！”
白瑾霜却急忙捂着他的嘴巴，“不是说好了？你还是喊我霜儿，免得说漏嘴了吗？”
“所以，我决定给自己放纵一天。明天，我带你去安河到处转转，我要和我的筠儿痛痛快快地在一起玩一天，就这么一天。离开安河之后，你还是我的夫人白瑾霜。”
白瑾霜见他的眉眼间有着难得的喜色，有点后悔没有早日告诉他这个秘密。
不过，她故意生气地说道，“原来，白瑾霜是这么不受你待见的。原来，你对着她那么辛苦？”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坏丫头，你非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只不过是失而复得，所以特别珍惜。筠儿，你刚刚接近我的时候，我还利用了你好几次，几次害你遍体鳞伤的。现在想想，真想扇自己耳光。”
“我也把刀插进了你的身体。我也好懊恼。”
“都过去了，别懊恼了。那我们就算扯平了，好不？”他柔声问道。
“嗯！”
“我真是个大傻瓜，我还说，这天底下还有那么大度的女人，愿意当别的女人的替身。”
“问题是，你对白瑾霜也很好，我还妒忌呢。”
“哈哈哈！”他突然笑了起来，“你吃自己的醋？”
“我只是在想，如果白瑾霜就是白瑾霜，而不是唐灵筠，那你是不是也会慢慢爱上她？”
“那怎么可能？就是因为你的一切都和唐灵筠太像了，我才会那么不可自拔地爱上你。”
“你现在肯定是这样说的。”她故意不满说道。
“真的。不过，你也变了很多。你比以前的唐灵筠更果敢更成熟，的确更加吸引我。”他的唇开始在她的颈边轻轻地流连着。
“你是觉得我以前不够聪明？”
“不是，都怪我和你爹爹。我们把你保护得太好了，结果一下子让你摔到了地狱里。所以，我告诉自己，若是生命可以重来，我一定要让你成为和我一起并肩作战的女子。没想到，我的愿望竟然成真了。”
她笑了笑，“我真的很幸运，能够再活一世。也不知道是不是娘亲以前吃斋念佛积下来的福气。”
他紧紧地抱着她，生怕她会跑了似的，“我真是天下最幸运的男人，竟然能拥有自己的挚爱两辈子。”
“筠儿，我的筠儿。”他的手也开始放肆起来，“失而复得的感觉真的很好，就如久旱清泉，严冬暖阳。”
“陌哥哥，我的夫君。谢谢你！”她也是满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