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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赢了？我一下子输了妻子孩子，还有一个小妾。我怎么是赢家？”他故意问道。
白瑾霜面无表情地回答，“没了妻儿，督军也就没了不光彩的帽子。”
“白瑾霜，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他扣着她的下颌，幽幽问道。
白瑾霜目光深远，“督军，无论我知道什么，我都不会出卖督军的。我在血书里，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你觉得我会信你？”萧倾陌不屑问道。
“这三天，冯文辉每天都来审讯我，虐打我。我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说。督军，我要是想说，一早就说了。”她淡淡说道。
他看看她，又问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去安田那里？”
“因为冯娇蓉会去。我本来是想拿到冯娇蓉私会情郎的证据。没想到，竟然无意知道了更多的秘密。”
“继续说。”
“冯娇蓉和安田说，她现在肚子里，是他的骨肉，不是督军您的。”白瑾霜的嘴角有一丝嘲讽，“冯娇蓉还说，督军您，其实什么都知道。督军您真是大爱啊。”
萧倾陌眯着眼眸，继续扣着的她的下颌，还不自觉加重了他的力道。
白瑾霜没有觉得疼了，因为她身上其它的伤口更疼。
“你还知道什么？说来听听？”他表情却冷静得吓人。
“其它的，妾身不知道，也不敢知道……”白瑾霜说到这里，重重地咳了咳，“只不过，督军是一位战功赫赫的铁血军人。枪法自然是精准的，百步穿杨，应该不是难事吧？”
萧倾陌深邃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她，“白瑾霜，你在挑战我的耐心。我现在把你杀了，也不会有人说半句，只会说我大义。”
“督军您不会杀我的。您想要杀我，根本就不用来看我，只需要等着冯文辉把我折磨至死就好了。”白瑾霜幽幽说道。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救你？你不知道，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吗？”
“督军的身边，总需要一个好用的女人。妾身就是那个最合适的女人。”
“我有没有提醒过你，不要自作聪明？”萧倾陌声音低沉。
白瑾霜的眼眸里有着淡淡的挑衅，“就算霜儿多聪明，也在督军的操控之中。”
萧倾陌冷冷说道，“你等着吧，也许我会来救你。也许就像你说的，等着冯文辉把你折磨死。”
白瑾霜闭了闭眼睛，“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相信督军了。我相信督军，会来救我的。”
萧倾陌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而去。
“督军。”白瑾霜又喊了一声。
“又怎么了？”萧倾陌皱了皱眉。
“我的大师姐颜若浓，是冯元帅的九姨太。据说当年，颜若浓芳名远播，除了我师父杜逸衡，还有一位青年才俊，也对她趋之若鹜。可惜，那位才俊，孝义难全，到最后也不能迎娶师姐。一直遗憾至今。”
孝义难全？白瑾霜指的是谁，已经很清楚了。
萧倾陌眼前一亮，“我知道了。”
白瑾霜看着萧倾陌伟岸笔挺的身影越走越远，心里百感交集。她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愿不愿意救她了。因为要救她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萧倾陌离开了牢房，他一边踱步，内心却一直挣扎着。白瑾霜死到临头，头脑还是那么清晰，意志也很坚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实属难得。他的确很欣赏。
但是，他救白瑾霜，就要得罪冯文辉，甚至是冯国棠，还有上面的人。这不是他现在该有的举动。他现在，需要隐忍。
他一边斟酌，一边往前走着，突然看到一对小夫妻走在前面。丈夫背着妻子，妻子用手帕帮他擦汗。他们的脸上，一脸幸福。
他紧了紧拳，他有点羡慕他们。
为什么，他娶了三个女人，到最后连一点幸福都得不到？他也是人，他不是一个工具。难道他就只能是满脑算计，不能享有一丝温情？
他突然想任性妄为一次。
他加快了脚步，走到自己的车前，有手下在车旁候着。
“半天之内，给我查清冯家九姨太和冯文辉之间的事。不容有误。”他语气坚定，丝毫不容抗拒。
58、危急时刻
（求首订）（3082字）
第二天一早，萧倾陌便去拜见了冯国棠。
“岳父大人，属下此次来，是想向你汇报关于娇蓉的事的。”萧倾陌恭敬说道。
“倾陌，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呢。白瑾霜竟然杀了娇蓉，实在罪不可赦。虽然她是你的姨太太，但是，杀人偿命。我一定要将她处于极刑。”冯国棠恨恨说道。
“岳父大人，娇蓉不是白瑾霜杀的。”萧倾陌突然说道，“我让仵作查看过娇蓉的伤口，那是被人在远处一击致命的。白瑾霜当时就站在她的身边，若是她开的枪。伤口不应该是那样的。”
冯国棠不满地盯着他，“依你之意，还有人想杀了娇蓉？她不过是个闺中女子，除了白瑾霜这种小妾，她会伤了谁的利益？”
“这个问题，岳父大人不是比我还清楚吗？”萧倾陌脸色一沉，突然说道。
冯国棠的脸色也变了变，“倾陌，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岳父，安田是娇蓉的旧识，岳父应该比我还清楚吧。”萧倾陌不慌不忙地说。
“你……”
“岳父大人，我敬爱您如泰山，娇蓉是您的女儿，自然是我的爱妻。我们成亲的时日虽然不多，但是我对她情深意切。所以，就算她曾经和别的男人有过什么故事，甚至是有了别的男人的骨肉，我都可以忍受。”萧倾陌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
冯国棠声音低沉地说道，“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的确。我什么都知道。只是安田是什么人，您也很清楚。他是东冷国的少尉。他也是东冷国一个大将军的亲生儿子。娇蓉有了他的骨肉，又嫁给我这个督军，东冷国能愿意吗？”
冯国棠身体一震，“你的意思是，娇蓉是被东冷国的人暗杀的？”
“十有八九。”萧倾陌哽咽着说，“岳父，我一直隐忍不说，就是怕伤了娇蓉的清白名声。大舅爷不知底里，早已经将白瑾霜折磨得不成样子了。但是，白瑾霜是无辜的，我和她也有点夫妻的缘分。我的确不愿意让她就这么死了。”
“原来，你是如此思量的。”冯国棠缓下语气。
萧倾陌一脸哀伤，继续说道，“求岳父放过她吧。岳父，我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但是若是外面传了出去，说我两个女人争风吃醋，落得个一死一抵命，我还能立威吗？”
冯国棠叹了一口气，“倾陌，你说的有理。”
“不行！”门被大力地推开了，冯文辉喘着粗气，站起门口，一脸愤慨。
“爹爹，蓉儿临死之前，留下一句话，说要让白瑾霜为她陪葬。没错，蓉儿应该不是白瑾霜杀的，细细思量之后，我也想明白了。但是，既然蓉儿留下了这句话，我一定会帮她完成遗愿。我一定要把白瑾霜折磨至死。”
“文辉，娇蓉临走之前，真的是这样说的？”冯国棠又动摇了。
“的确是这样说的。”冯文辉笃定地说。
“少帅，娇蓉的性子，你应该很清楚。你作为哥哥，怎么能如此纵容？”萧倾陌严肃喝道。
“没错，她是我唯一的亲妹妹，我就是要纵容她怎么了？”冯文辉大声对着萧倾陌吼道。
接着，冯文辉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爹爹，求您成全妹妹最后的心愿。”
“少帅，白瑾霜也是我的女人。我已经死了妻子，我不想一下子成了鳏夫。若是少帅非要了白瑾霜的命，那少帅就是不想给萧某留几分薄面。”萧倾陌也丝毫不退让。
冯国棠一副两难的样子，“你们都不要吵了。容我细细思量，一天之后，自有决断。”他说完，拂袖而去。
冯文辉朝着萧倾陌冷哼一声，“萧倾陌，我告诉你，要我放过白瑾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说完，气冲冲地离开了。
萧倾陌看着冯国棠冷脸而去，心里暗自冷笑，冯国棠果然是个老狐狸。白瑾霜死不死对他没有什么所谓，但是他不想伤了自己儿子的面子。他留了一天的时间，就是给他自己去想办法，说服冯文辉的。
他很是庆幸，还好，他还有一步棋，还是白瑾霜提醒他的。
萧倾陌跟着冯文辉到了他自己的院子里。
“少帅，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哼！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为何少帅非要置一个弱女子于死地呢？”
“萧倾陌，我妹妹尸骨未寒，你就帮着别的女人说话？”
“我不过是不想害了无辜的人。”萧倾陌淡然回应。
冯文辉冷冷一笑，“你我双手都是沾满鲜血，多一个又何妨？更何况，我妹妹临死前的遗愿，就是要白瑾霜陪葬！”
萧倾陌眼里也有着寒光，“是吗？冯少帅真的是为了妹妹的承诺，而不是为了别的女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冯文辉一怔，目光有点飘忽。
“那我就给少帅讲一个故事。六年前，有个军阀家的大少爷爱上了当红戏子。可惜啊，还没等他向这个戏子求亲，那位姑娘竟然已经被他的父亲强娶。从此，他只能默默爱慕他的后娘，真是让人唏嘘啊。”萧倾陌说完，淡淡地看着冯文辉。
冯文辉的神情有点难堪。
萧倾陌继续说道，“可怜的是，这个戏子嫁给他父亲之后，很快就被新人取代。而他只能远走他乡，以慰情伤。现在，他已经回来了。他的心里，却仍然放不下那个女人。”
听到这里，冯文辉冷冷打断说，“别说了，我没有时间在这里听你讲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
萧倾陌却不理会，继续说道，“这个故事，本来很是凄美。可惜，这个女人却不爱他，爱的是她的师父。现在，她的师父被她的师妹设局害死了。是她，想让她的师妹死。”
“住口！我让你住口。”冯文辉恨恨地踢翻了花园的几个花盆。
“看来，我是说到您的心坎上了。”萧倾陌似笑非笑地说。
“萧倾陌……”冯文辉一拳就想打过去，却被萧倾陌轻松避开。
“少帅，不要任性。女人而已。别为了女人，伤了你父子的和气，更何况，还是一个不爱你的女人。”
“不爱你的女人”，最后这几个字，萧倾陌是一字一顿说的，就像一把刀，刺进冯文辉的心。
冯文辉的嘴角一扯，“去把白瑾霜带走吧。”
“谢谢督军！”萧倾陌淡淡说道。
冯文辉回过头，咬牙切齿，“萧倾陌，我们的梁子，今天是结定了！”
萧倾陌淡然一笑，“萧某奉陪。”
牢里的白瑾霜，却差点等不到萧倾陌来救她。
牢房的门被打开了，有个女人穿着华丽的衣裳，缓缓地走了进来。
“白瑾霜，好久不见了。”她浓妆艳抹，一双丹凤眼显得尤其妩媚。
白瑾霜没有见过她，但是她猜得出，她就是真正的白瑾霜的师姐，颜若浓。
她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心里暗暗胆怯。
“听说你撞坏了脑袋，忘了以前的事了。”她的声音，婉转动人，语气却寒冷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