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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欣觉得心里有什么情绪在一点一点放大,在一点一点下沉。
他说:“大雨滂沱,我浑身是血地呆在奔驰迷你里,看你也吓得六神无主,哭得话都说不出来,不矫情,我当时也很绝望,可我想着,我不能这样昏迷,因为你是一个经不起事儿的人,你需要一个主心骨,如果我真的不行了,你一定也撑不下去。所以,我撑着最后一丝气力,也要等你离开去寻求救援。
“全身多处骨折,多项器官衰竭,再加上救治延误造成的感染,我以为我大限将至,最遗憾的事情,竟然是没能等来你爱我。重症监护室里,你却寸步不离地照顾我,七天七夜,我醒来后看见你,疲惫得几乎脱了形,说不心疼是假的。我以为你终于转身,我以为我终于守的云开,可你真是残忍,给一个希望的代价,是要将我彻彻底底地打入地狱。和欣,你能想象到心脏和身体同时被凌迟的感觉么,身体的疼痛,真的不要紧,但你竟觉不够,非要用刀子再往心尖上割,再往伤口上戳。”
“迈克绑架了你来勒索我,你不但配合,还伙同他向我狮子大开口。五亿,两个五十七万平的大楼盘才能赚来的数目,那是苏氏两万员工辛辛苦苦奋斗两年扣去税后才能盈利的数目,你为了帮助旧情人,真是狠得下心来宰我。你是觉得,迈克此刻的窘境,我来买单理所当然?还是觉得,我纵容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和欣,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装作不知,不去揭穿,默默配合,忍着痛去接你,只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因为,一旦揭穿,我们将近六年的婚姻,就走到了尽头。就像你当初分手那样,我真怕有些决定,真的做出,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和欣,是不是这世间的感情,都有一个定律,爱的最深的人,越容易被牺牲。我自认精明,没那么轻易被牺牲。但你最后还是做出了最让人绝望的选择,我上飞机前,临时起搏器刚刚取出,全身上下插满了粗粗细细的引导管子,已经昏迷许多天,脓胸感染,发烧四十一度,路都走不稳,呼吸都成问题,但我还是想来陪你。想知道你来英国的真正目的,想走过你大学走过的路,想经历你青春经历的城市,但我真正见到你,又见到了什么呢?
“看见你和迈克,全身‘赤‘裸,交‘缠‘热‘吻。就在我面前,就那么堂而皇之地,陈列在我面前。和欣,我不想指责你。可你怎么能,怎么能就那样理直气壮,那么不屑一顾地提离婚?一次可以被原谅,两次可以被原谅,三次、四次的原谅,是不是已经让你觉得麻木,让你觉得无关紧要了?”
和欣的身子越来越凉,下意识地摇头,喃喃出口:“没有。”
苏言依旧是慵散的笑,眼底是如黯然夜色一般地沉寂,“不用欺骗自己,也不必说谎,让我好过。没什么恨不恨的,爱到尽头,也许只是疲倦,只是累了。我试图给你我全部所能给予的,但你却视之若蒲草,弃之如敝屣。和欣,其实只要你没有和他,没有和他……”
他轻轻笑了笑,烛光在他的脸颊映下跳动的影子,照的他的面色不甚清楚,从她的角度看来,他艺术品一般文秀的轮廓,倒像戴着一副完美的面具,“一切都可以挽回。你可以继续睚眦必报,继续不长大,甚至继续沉浸在对他的怀念里,我心甘情愿纵容你、宠溺你、疼爱你一辈子,让你永远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地乐下去。”
“可是,我们最后还是到了这一步。你之前问我,还有没有其他可能?或者,我们的婚姻,一点回寰的余地都没有了?和欣,你说说,精神出轨,身体背叛,失控的结果,还能怎样呢?”
他的声音在最后一句话陡然落下来,低沉而冷淡,似乎在等着和欣的回答,但和欣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沉默许久,终于开了口,气息不稳,还带着些许沙哑,就像天空里飘荡的风筝突然断了线,让人觉得有什么牵绊一下消失,心慌得可怕。
他说:“你说的对,离婚对我,是生路,对你,是解脱。”
五个短句,斩钉截铁,和欣觉得胸口有什么一下堵上来,眼前是富丽堂皇的庄园宅邸,不知何时壁炉也已经生起火来,但她只觉得冷,从头到脚的血液都凝固了。
绝望缓缓蔓延上来,似乎万丈红尘都离她而去。
她握着餐具的手一下松弛。
吧嗒一下,竹筷落了地。
苏言只是皱了皱眉,随即又恢复了淡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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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得好难受。人家鼻酸。+_+
第十三章 阴谋开始(3)
更新时间2013…8…21 12:55:40 字数:3194
和欣看了那双竹筷,心情实在不佳,所有的食欲都跑了光。
苏言看她放下了饭碗,便也起身:“我送你回去吧。”
其实一顿饭,四道菜,他一口都没吃。一碗极为玲珑的糯米粥,也没怎么尝。
但他不在意,和欣也不好说。
两人从恢弘的宅邸步行出来,宽阔的大道通往大门。
月色很好,清辉皎洁,花木葱郁,莱茜在院子里弹琴,她本就是个子高,身段窈窕,远远地坐着,红裙曳地,在夜色里更是优美如画。竖琴的声音也是悠扬清脆,在这宁静的庄园里回荡,和谐而温馨。
美好得让和欣不愿回去。
瞧见他们走出,莱茜方迎上来,笑意不减,“晚上不住了?需要派车么?”
苏言微笑:“麻烦了。”
司机是个白胡子老头,普通话说的也不错,还带着些伦敦味,但十分和蔼可亲,鼻头圆圆的,笑得时候眼睛弯得像个月亮,说起话来胡子随着唇形而一动一动,眉毛也跟着一挑一挑,要再戴个红帽子,活脱脱就是圣诞老人。
老人很健谈,从他妻子的妹妹出嫁讲到自己的儿子上学,再到前段时间抽中了奖,说得兴起,那叫一个绘声绘色。只是车上的另外两个人,由于各有所思,全都是木头神色,老头也不在意,而是眉头一笑:“两位在想什么呢?”
苏言没说话,和欣也只是笑了笑,摇头。
老头也不细问了。不到半小时,车就停在了布里奇沃特音乐大厅门口,和欣原本是想今晚陪苏言的,所以,下车前犹豫了下,苏言却笑了笑,帮她将车门打开:“是我让他先送你的。你这段时间心情起起伏伏,想必也没怎么休息好。晚上什么也别想,好好睡一觉。”
礼貌的拒绝。
和欣鼻一酸,将下面想陪他的话也咽进了肚子。扶了手包,下车。
他不让她陪,她就不陪;他不想见她,她就不见他;她欠他太多,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坚持。
回屋,换衣服,洗脸,看见了柳静贴在镜子上的字条。
“我回国了,别太想我。”
柳静的字像她的人一样张牙舞爪,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若照以前,后面肯定要啰里巴索一大堆,这次却简洁得只有八个字,是对她彻底失望了么?
好像是她想太多。
倒了杯热水,这才觉手脚暖和了些。手机电池告急,已经发出了嘀嘀声,她找出充电器,插好,突然看见一个未接来电。
按下详细,就看见迈克名片页那张英俊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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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她怎么没听到?正在思考要不要回过去,屏幕又闪了起来,还是迈克。
思索又思索,还是决定接听。
“和欣?你在哪里?”
听见迈克的声音,和欣不可抑制,眼泪就往外冒。她也不知道悲伤的情绪从哪里来,只是好像所有的因果,都是因为她的执念,到如今,她离婚,也是罪有应得。
她吸了吸鼻子:“我……我还在这里啊。”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你有事么?”
“其实。。。没事。”他尴尬笑了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马上要去印度,明天就起程。今天已经和亲朋好友践行了,原本是不想再联系你,打扰你的生活。只是……我忍不住,也许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
“什么叫这一别就再也见不到了?你去干什么?”
“那边有一个岛屿,安达曼岛。在印度洋与大西洋的交界处,很早以前是英国的殖民地,但现在已经是荒无人烟,海啸连年。这次与切尔西电视台合作,拍摄那里仅存的土著现状,生成一个纪录片。虽然有些危险,但这是我工作室被抵债后,接的第一笔大单,我不能不去。”
“你要去多久?”
“不知道。看情况吧,如果进度快的话,一年之内就能回来了,若慢的话,五年也不一定。”他笑了笑,“但报酬丰厚,据说是个中美合资的公司提供全程赞助,资金充裕。而且拍摄纪录片一直是我的梦想,这是全世界第一次对安达曼岛进行全面的了解,如果成功,那将是开创性的成就。”
她无法理解他的激动,就如同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悲伤,但还是勉强笑了笑:“可你不是已经获得过韦尔施奖了么?柳静说,那是视觉设计师界的最高荣誉,你还那么拼,干什么?”
迈克不说话了,和欣以为他挂掉了,喂了一声。
那边才开口:“和欣,绑架你的事情,我是真的真的对不起。”
她却不以为意,“都过去了,还提起来干什么?”
迈克顿了顿,说:“那五亿,当做是我从你那里借的,迟早我会还给你的。若这次的纪录片反响热烈,我一定将钱连本带利一起交还。”
和欣默然。
还钱了又能怎样?她难道还将那些钱还给苏言?然后,他们就能复合了?
何况她现在的问题,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些钱?或许她的不忠,她的不轨,早已经在冥冥中加重了苏言做决定的砝码,勒索和热吻事件的发生,也只是压断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
苏言做出的决定,说出的话,绝不会改变。
一切已成定局,覆水难收。
挂了电话,和欣还是睡不着,思维便开始天马行空。
苏言既然不想见她,不需要她照顾,她也不能回国,那是不是可以出去转转?
大学在这里那么多年,她只在英格兰周边转了转,还从没去过苏格兰和北爱尔兰呢,最想去爱丁堡转转,据说那里的城堡威严得很,格拉斯哥也不错,乔治广场上瓦特的铜像应该去拍张照片。
阿Q精神又附身,她没办法。天要下雨,娘要离婚。难道就因为苏言不要她了,她就什么都不做,只吃饭睡觉抹眼泪?
心情不好,更要去散心。
虽然这样想,但要让她真这么没心没肺,有点儿困难。
又取来手机,翻日历,怎么找也找不到自己勾备注的页面。和欣有一个习惯,每个月的安全期、排卵期还有例假期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原因只有一个,她害怕出意外。
说来真是奇怪,有些女孩就喜欢小孩子,看见亲戚邻居家的糯米团子都要抱上一抱,只有和欣不是,她看见小孩子就头疼,腿酸,浑身僵硬,唯恐避之不及。
偏偏她还特别招小盆友的喜欢,特别是那些圆团团、肉呼呼的小家伙,一黏上来就没个完,鼻涕眼泪哈喇子都能往她身上擦,擦完还咯咯笑,于是,只要有同事或者亲戚朋友有了小宝贝,她就再也不去人家家一步,除非小孩子不在家。
好在苏言也体谅他,下属的满月酒,从不要求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