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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阮家倒了,自然会连累很大一部分人,受到牵累官员职位空缺下来,他们也在谋划安排自己的人进去,这样以后的路才会顺畅起来。
车子越来越驱近市区,余小西抬头时,正与后视镜中李志的目光对上,开玩笑地问:“这次你不会又骗我吧?”
李志闻言神色既尴尬又愧疚,道:“对不起,少奶奶。”因为他知道她这话是指三年前次李习绑架她的事。那次虽不是他亲手所为,可是他纵容亦是同犯。
余小西虽然曾经耿耿于怀,现在提及却是因为放下了,目光望了眼窗外。之后两人便没再说话,车子在沉默中载着他们回到骆宅,管家已经带了佣人过来迎接。
“少奶奶。”
余小西下车后没料到阵仗会这么大,就连院子里都可以看到安保增加了很多。
“骆少说要保证少奶奶的安全。”李志这样说。
余小西微微颔首,走进别墅。
佣人过来奉了茶,管家见她没有别的吩咐便退下去了。余小西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门口的安保,问李志:“说吧,到底还有什么事?”
“阮玲在押解回国的途中逃脱了。”李志回答。余小西闻言眉心一跳,又听李志道:“骆少担心他们阮家会狗急跳墙。”
骆少腾现在不宜出面,那么他便会担心阮家找他在乎的人下手,他在乎的人就唯有余小西和糖糖而已。现在不止是警方,他们也都已经在极力寻找,但阮家在国内的根基很深,阮玲要藏起来一时半会还真不很容易。
这期间,他们要保证她的安全才行。
余小西在骆家住了下来,等待着骆少腾归来。这种情势莫名的时候,其实最难熬。尤其外面已经风云四起,阮玲却行踪成迷,骆少腾也迟迟没有消息。
打破平静的是两天后,飞凰集团扩展部收到的一个快递包裹。职员在拆开时发生爆炸,遭成一死三伤。警方介入调查,余小西作为公司代表出面。
李志都恨不得将余小西藏起来,她却主动站在媒体的视线里。虽然在外人看来,骆少腾前不久与余欣南的“婚事”闹的沸沸扬扬,她的出面显的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当然,李志对于余小西的做法也是不赞同的,如果余小西出了事,他怕没有办法跟骆少腾交待。
相比起来,余小西显的冷静很多,她问:“李志,阮玲藏在M市对不对?”口吻十分笃定。
李志一直以为她就是在骆宅里安心受着保护,纵然她能猜到这事与阮玲有关,也没想到她会动察这些,所以楞了下,然后紧张地问:“少奶奶你要干什么?”她是故意站在大众视线内引阮玲吗?
余小西没回答,她只是在猜阮玲如果在M市,她弄这一恐吓事件暴露自己的行踪目的为何?逼骆少腾现身?想要同归于尽?但如果骆少腾不现身,她的下一步会怎么做?糖糖如今在S市,她只能将阮玲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来。
果然,两天后余小西手机收到一个视频,出乎意料的是关于余小北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年,这个视频还是像刀子一样在她心上捅了一亏,鲜血淋漓的。
因为这不止让她再次面对了失去妈妈和妹妹的痛,更让她直观地面对了余小北惨死的整个过程。她气血翻涌,浑身都在颤抖。
想报仇吗?
视频的最后,滴血的字这样问她。
想!亲人被人这样对待,她杀了那两个人的心都有,又如何不想?可是那两人早就已经被解决了,幕后的人才是真正的仇人。这个节骨眼上送这些东西给她的,除了阮玲不作第二人想。
这个女人害了自己的妈妈,破坏了他们的家庭,她不是没恨过,只是心头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恨,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阮玲在成心折磨她,她明知道却无可奈何,因为画面里的人是她的亲妹妹,她的亲人。情绪这样翻涌又不得不压抑,时间又过了两天。
今天是飞凰遇难职员的葬礼,因为媒体在关注,她代表骆少腾去参加,回来的路上却遭遇了严重的堵车。李志坐在副驾的位置上打电话,她身上的手机也跟着响起来。
“想见我的话现在下车,外面有人接应。”阮玲的声音由话筒里传来。
余小西挂了电话之后打开车门,随着轰隆隆的引擎声驱近,重型机车正停在他们的车边。李志只是一个转头,便见余小西被载着由排着长龙的车隙间穿过去。驾车的人技术很好,保镖追了几条街都没有追上,最后失去了余小西的踪迹。
机车开出市区,一路往郊外飙着,最后停在山下的一处民居。黄昏临近,这里与城市的喧嚣完全隔离,可是谁又知道这宁静之下,到底又藏着怎样的血腥?
男人摘了头盔,迳自推开院落的门,倒是不怕余小西跑掉的模样。里面走出来一个衣着朴素的女人,她的装扮与这里的农妇没有任何区别,不同的是脸和气质。
两人交换了下眼神,女人上前对余小西说:“骆少奶奶吧?正阮总在里面等你。”说着便要领她进去,却见余小西没动,不由瞧着她。
“我怎么知道阮玲到底在不在里面?”余小西问。
那人闻言笑了,反问:“既然已经来了,骆少奶奶又凭什么以为自己还能走的了?”意思是她别无选择。
余小西抿唇,抬步迈进院子。
天色将暗,院里建了六间北屋,里面到埋了多少人余小西不知道,只见阮玲坐在葡萄架下品着茶。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灯光下可看出葡萄架上才刚钻出嫩嫩的芽。
阮玲抬头看到余小西朝自己走过来,低啜了口桌上的茶水,说:“看不出来,你竟还真敢一个人过来,这几分胆识倒颇几分像呈义。”
这话说的像是缅怀,又像是叹息。
“抱歉,我并不以他为荣。”余小西却很不给面子。
她知道当年余呈义是为了救阮玲受的腿伤,而若非他那次的“英勇”,就不会有她这么多年来的家庭残破。
阮玲抬眸瞧着她,余小西长的其实不错,但总比余欣南和余小北差了那么点艳丽。可是那眉宇间的清冷,倒也是他们没有的。
余小西迎着她探究的目光,并没有躲避,而是问:“小北的事是你做的?”她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仿佛只为亲耳证实这个答案。
她的眸子虽然那样幽深,却还是能让人看到压抑的火光。仿佛只要她敢承认,她就会做出杀人的事来。可阮玲既然敢发那段视频给她,既然敢让余小西到这个地方来,她自然是不怕的。
事实上阮玲走到这一步也已经没什么怕的了,她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不甘心自己步步为营,最后却还是被骆少腾这样一个小辈算计了,算计的她引以为傲的整个门阀都被瓦解。
再说,女儿至今生死未卜,她是不是该拿眼前的人跟骆少腾换点什么?
她瞧着面前的余小西,问:“我给我讲个故事。”说完也不等余小西回答,便陷入了回忆:
当年,阮玲只是南方豪门里父母宠爱下长大的一个小公主。与余呈义的邂逅,缘起于她在前往北方小城的一次任性的旅行。本也没什么,却意外遭到了绑架。
二十多年前的余冬年轻有为,长得又帅,只身犯险将她救下,甚至为她断了一条腿。自此,他就变成了她心目中的英雄,任大城市里多少家世匹配的青年才俊都无法再入她的眼。
因此阮玲回到Z城后,却仍然忍不住几次往返阳澄县,只是余冬并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后来,她才无意间知道他因为自己受伤从刑侦队调理,成了后勤打杂的人。
他那么年轻,虽然没有好的家世,却也是警队里重点培养的对象,一腔抱负因为救她的受伤而折断。起初她心里十分愧疚,所以总是拎着东西去他去家里。
那时的余冬已经结婚,余妈妈就是很普通的年轻妇女,在她看来一点都配不上余冬。然而她依然每天扬着笑脸去跟她套近乎,抢着帮她做做家务。当然,她这样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大多时候都会给弄的一团糟。
余冬在不得志之后本来就烦,看到她整日在眼前晃就更加心烦,对她驱赶过几次未果。有天下雨他腿疾复发便没控制住发了脾气,阮玲委屈地从余家出来。
余妈妈怕她出事,劝丈夫拿了伞去送她。结果这一送就送了大半夜,那天两人衣服都被淋湿了,余冬将阮玲送回酒店,然后不一小心就走了火。
起初余冬心里也是愧疚的,对余妈妈、对阮玲均有,尤其阮玲是那样娇弱的大小姐,她的家世足够匹配更好的人,她却不计名份地将清白的身子给了自己。
他心生怜惜,由开始的躲避,到后来两人不知不觉厮混在一起。现在回头想想,那时的她也是被冲昏了头,一心追求自己以为的爱情。
人总是会在得到一些之后,会想要得到更多,她原本也只是想要享受那短暂的温存,两人的事却还是被人告发。阮玲被带回Z城,余冬至此被迫离开警队。
那时余小西还不足一岁,自然对阮玲没有任何印象。
不过阮玲离开后,余冬仿佛渐渐安于现状,在外人看来他对她们母女其实还好,尤其是对余小西。而事实是阮玲与余妈妈相差太多,余冬那时眼里已经瞧不上余妈妈,他们之间的纽带余小西,便好像移情般让他倾注了感情。
余妈妈虽然懂的不多,可是她对余冬是有爱情的,绝望之下,她有时候都会嫉妒自己的女儿,嫉妒她能吸引丈夫的目光。尽管这种嫉妒她不曾表现出来,两相比较之下,她其实更溺爱小北。
日子这样还算平静地过了几年,两人一次意外后便有了小北,余妈妈总觉得日子会渐渐好起来。只是不久后他看到一份旧报,上面刊登着Z城阮家的讯息。余冬的心里便像长了草,然后终于在一个冬夜不辞而别。
他走时什么都没带,且是半夜走的,几乎没有什么人看到。不久后,有人在城外冰窟窿发现了疑似他的鞋,于是大家都猜测他死了,余妈妈也就当他死了。其实来年开春的时候,姑妈和姑夫偷偷去打捞过很多次,根本就没有发现尸体。
“你知道吗?他出现的时候我是恨他的,即便他抛妻弃女来到我身边……”阮玲的声音打断了余小西的思路,她转头对上阮玲的目光。
目光神色间并没有得意,她说:“我帮他治了腿,让他负责阮家的生意,穿上光鲜的衣服,出去时所有人都捧着他。我惯着他,让他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我知道是个男人都会上瘾,见识过这样的繁华,我知道他再也适应不了小县城的生活。”
余冬就是这样成了余呈义,从此与阳澄余家断了联系。
阮玲承认,她最开始跟余呈义在一起的时候,只是单纯地喜欢这个人。可是他来找自己那个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学会用尽心计。
余小西知道她在拖延时间,事实上自己在这里听她那么多的废话,她也是在拖延时间。只是彼时的她还小,此时耳边回响着阮玲与余呈义之间的那些事时,却令她感到内心十分厌恶。或许是知道小北的死与眼前这个女人有关,也许是因为余呈义为她抛妻弃女。
阮玲心里知道,但却还是很认真地看着她,问:“你很恨我吗?”毕竟是她让她失去父亲。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还要害小北?”或者她妈的死也与阮玲有关?
阮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