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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可怜白发生!
站在战场之上,总会让人热血沸腾,我虽未经历过,却可以想象得出来。战场永远是热血男儿的天下,功成名就,封侯拜相,殊不知在这荣耀的背后有多少尸骨埋于荒野。”北宫青突然想起辛弃疾的这首《破阵子》,忍不住有些感慨。
司徒睿从远方收回眼神,有些惊讶地望着她的侧脸,内心有些震惊,有意无意地说道:“想不到青儿妹妹久居深宫,却对战场之事有如此一番独到的见解。”
北宫青以为他又在对她产生怀疑,心底十分不快,负气地说道:“你又想试探我?我告诉你我现在宁愿自己不是北宫青的身份,也不想背负着深仇大恨,举步维艰。”
司徒睿知道她明显误会了,也不解释,轻叹了声道:“姑姑的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父皇驾崩后,我和母妃就被驱逐到冷宫居住,原本这也没什么,虽然生活清苦些,但也自得其乐。谁知有一晚,北宫墨喝多了酒突然闯入冷宫,他人伦尽丧,居然想对母妃图谋不轨。我用计弄昏了他,想带着母妃逃出宫去,都是我太过天真,以为可以轻易地逃离皇宫。谁能料想北宫墨突然提前清醒了过来,下令整个皇宫戒严,誓要抓到我们母女。母妃为了保护我,孤身去引开追兵,后来被乱箭射杀而死。”北宫青娓娓道来,内心波涛汹涌,难以抑制地激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司徒睿有些震惊,他印象中那个温柔美丽的姑姑就这样香消玉殒,不敢想象她们两个弱女子是如何在皇宫里生存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疼的神色,问道:“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北宫青嘴角逸出一丝苦笑,自嘲地说道:“我说出来你可别笑话我,我是躲在一个奇臭无比的粪桶里被运出宫的。经过宫门时,被侍卫拦住,差点被发现,幸亏我那未曾谋面的弟弟北宫澄救了我一命,让我蒙混过关。之后,我又被人贩子捉住,要将我卖到南翼来给金臣相当填房。经过九死一生的逃亡,我昏倒在路边,刚好被端木俊救起,我为了报恩,所以才来到了这里。”
第十八章 出操受罚
司徒睿微微皱了皱眉,经历如此的大风大浪,她竟然可以做到如此从容,他不由不重新审视这个堂妹,伸手将她揽到怀中,心疼地说道:“你受苦了,以后堂哥会照顾你的。;”
“少来了!见到独孤谋就腿软,我可指望不上你。”北宫青没有推开他,只是轻捶了他一下嗔怪,此时她孤寒的心灵很需要他给予的一丝温暖,对他温暖的怀抱有一丝贪恋,将整个脸都贴在了他胸前。
司徒睿收紧了手臂,将她拥紧了几分,她到底只是个柔弱的女子,心里愈加怜惜,嘴上讪讪地说道:“你不知道,他的武功很厉害,我去西澜国时曾见过他。那次跟他言语上起了冲突就打了起来,他一个人大战三百武士,把我带去的人全给打趴下了。所以这之后,我见到他就尽量躲得远远的,谁知竟然又在这里见到他,要不是因为你在这里,我早就走了。”
北宫青抬起脸,疑惑地问道:“西澜国?难道他是西澜国人?”
司徒睿点点头,说道:“应该是的,我看他留在瑞王府,定是另有所图。”
北宫青努了努嘴,蹙着眉头小声嘀咕道:“又是个不简单的角色,真头疼,还不知道今晚要怎么睡呢?”
司徒睿低头坏坏地盯着她那张浮肿不堪的脸,调笑道:“你自求多福吧,不过我看他应该不会对你这个样子起色心的。”
“去死!”北宫青狠狠地捶了他一拳,这家伙就喜欢幸灾乐祸。
“哈哈哈……”司徒睿仰天长笑,心情极好,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古怪的堂妹了。
帐外的打更兵已经敲过二更,北宫青窝在单薄的被子里辗转难眠,一来身下的木板太过冷硬,搁得她身子不舒服,二来何勉之的呼噜声跟杀猪一般扰得她心烦,三来身旁睡着性子阴晴不定的独孤谋,让她心里忐忑不安。
拉着被子翻了个身,一抬眼就对上独孤谋幽深阴寒的黑眸,她的眼皮猛然一跳,浑身震了一震。
独孤谋眸光微敛,视线在她脸上肆无忌惮地横扫,那眼神似乎在说:“你再动一下,小心我把你丢出去。”
北宫青瞳孔微微睁大,一个激灵闭紧双眸,悠悠转回身去,这下她再也不敢动一下,蜷缩着身子连大气也不敢出。
独孤谋眉毛轻挑,轮廓鲜明的唇形牵起一抹浅笑。昨日在擂台上匆匆一瞥,从她和司徒睿的对话当中,他就已知道她是女儿身,后来又亲眼见她一记重拳击飞了对手,不禁对她产生好奇。
她一晚上一直翻来覆去,搞得他也无法入睡,离她这么近,她身上独特的幽香不时地飘入鼻中,惹得他心神荡漾,更加烦躁难耐无法入眠。看着她原本清丽的容颜变成如今这般浮肿可笑的模样,他忍不住扯开笑意,至今为止还从未见过像她这般特别的女子。
不知不觉中,随着困意逐渐上涌,北宫青慢慢地进入了梦乡。睡梦中她感觉到周身的凉意,自动自觉地往身后的热源靠去,似乎仍觉得不够温暖,她翻了个身,整个人窝进独孤谋的怀里。
独孤谋才刚眯了一会儿就被她惊醒,低头看到她毫无防备的睡颜,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情愫,也不推开她,拉起自己的被子加盖在她身上。
天亮时,北宫青睁开眼醒来,发现自己占了独孤谋的铺位,而独孤谋已不见了人影。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挠挠头,自己什么时候睡过来的?他会不会恼火,要了自己的小命啊?她连滚带爬地回到自己的铺位上,长吁了一口气,转头见其余三人还在熟睡,她就又放心地睡了过去。
一声嘹亮的军号响彻整片营地,士兵们以极其迅速的动作完成了从起床到集合的整个过程,二十万大军整装列队于操练场上,精神奕奕,气势如虹。几声响亮的口号回荡在营地上空,惊得空中的秋雁也掉转了头迂回而行。
司徒睿拉着衣衫不整的北宫青一路狂奔,一路上掉了几次铠甲,是越急越乱。昨晚两人出营,没有收到一早要出早操的消息,其他的三人也没有提醒他们,结果两人都睡过了头。
当两人赶到操练场时,二十万双眼睛齐刷刷地向两人射来,气势非凡,充满沉重的压迫感,饶是司徒睿见过世面的人也忍不住脚下一顿,更别提从没见过如此场面的北宫青了,腿下一软,差点摔下去。
“报告将军,黄睿和苏青前来报到。”司徒睿胸膛挺立,用浑厚的声线高声报告。
指挥台上,掌管北大营的副将军史进满脸不悦地上下打量着两人,尤其视线在掠过衣衫不整的北宫青时,脸黑沉沉地压了下来。
北宫青顺着他的视线,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着装,铠甲大咧咧地敞着,来不及扎上,刚才的一阵疯跑,铠甲歪歪斜斜的,十分别扭。她赶紧把铠甲穿戴整齐,心虚地低着头不敢与台上的人对视,心想她怎么这么倒霉,第一天就出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黄睿、苏青,两人出操迟到,罚跑操场二十圈。如有再犯,刑罚加倍。”史进浑厚有力的嗓音响起,宣布了对他们的惩罚,全场一片肃静,纪律严明,似乎对此见怪不怪。
北宫青猛然抬头对上他,不是开玩笑吧,二十圈?就是五圈她也撑不下来啊,这可不是她以前学校里的操场,跑一圈也就四百米,这可是足够容下二十万人的大大大操场,要她跑二十圈,还是杀了她算了。为了争取自己的利益,北宫青壮大胆子,正面迎向史进,挺胸高声说道:“回禀将军,我们没有得到要出操的消息,情有可原,请将军念在我们初犯,网开一面。”
却不料史进眸中射出一道寒光,扫在她脸上,厉声喝道:“军令如山,岂容你们亵渎?诸多狡辩,加罚二十圈。”
北宫青乍听他如此不合理的惩罚,心下火大,也提高了音调,仰着脖子高喊道:“将军,我不服!传令官没有将将令及时传达到每一个人,这是传令官的失误。”
史进眼神危险地敛起,他至今为止还没见过如此大胆的兵,敢一而再再而三挑战他的威信,冷声喝道:“抗令不从,再加罚二十圈。”底下的士兵们也引起了一阵骚动,六十圈的刑罚在军营里还是头一次见到,恐怕任何人都无法做到吧,看来这次将军是真的动怒了,心里默默为两人哀悼。
第十九章 逃过一劫
北宫青更加火大,涨红着脸与他怒目而视,嘴上仍不服气地喊道:“将军赏罚不明,我不服……唔唔……”
她还想继续抗议,却被司徒睿捂住了嘴,连拖带拉地架着她往外走。。
“将军,我们服,我们服。”司徒睿算是彻底服了她了,她要是再说下去,恐怕就不只是罚跑这么简单了,真是意气用事。
史进紧盯着两人离去,心中虽气,但却也有些欣赏苏青的胆识,她还是第一个敢这么大胆直视自己的士兵,若换作其他人,被他冷目一扫,早就腿脚发软了,转头扫了一眼大军,厉声喝道:“传令官何在?”
传令官被点到名,浑身一震,方才听到北宫青将罪责推到他身上,他就有些害怕,如今听到将军叫他,心下立觉不妙,立即出列道:“属下在。”
“为何将令没有传达给他们?”史进的语气放缓了些,却还是能让人感觉到寒意。
传令官不敢抬头看他,尽量镇定地回道:“昨晚传令时,他们二人不在营房内。”
史进眯起眼睛,意有所指地说道:“这么说来,你承认失职?”
传令官浑身一僵,偷偷瞄了他一眼,对上他凌厉的眼神,他立刻下跪,回道:“属下知罪,属下自愿领罚。”
这边,北宫青和司徒睿两人慢慢悠悠地绕圈跑,反正只说跑六十圈,没规定多少时间跑完,所以他们也不急,当作散步一般慢慢溜。
“我说青儿,你干嘛跟将军顶嘴?现在好了,跑六十圈,早饭也没得吃了。”
“我哪知道他这么不好说话,我们又不是军人,只是侍卫而已,有必要一视同仁吗?”
“你看,又来一个受罚的。”北宫青眼尖地看到后面跑来一人,故意停下来等他,待他经过时,上前打招呼道,“这位大哥,你也被罚了?你们将军真是粗暴,动不动就罚人,我们这才初来乍到就被罚了,你在这里那么久一定更惨吧?”
传令官怨恨地横了她一个冷眼,要不是因为她,他能受罚吗?不去理会她,他加速跑到他们前头去了。
北宫青不明白他为何用那种眼神瞪她,嘴里嘀咕道:“怎么一个个都古里古怪的?一点都不友好。”
这时,边上又跑来一个士兵,指着两人说道:“受罚的时候不许窃窃私语,你们两个分开一点,不许离得那么近。”
北宫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看来是将军派来看着他们的,本来还以为军队里受罚都凭自觉呢,敢情还是有人监督的,冲他友好地一笑,跟他打听道:“这位大哥,那个人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也被罚了?”
那士兵不领情地白了她一眼,不屑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们,传令官失职,与你们领同样的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