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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是相信,一个女人再要强再坚强,身后亦需要一个真心实意的男人默默的等待,如果不是他一直等候在她的身边,她恐怕一转身就会遗失了他。
从前加班哪怕再晚,家里总有一个人在等着她回去,她以为他只是偶尔闹闹别扭,却不曾想,他是真心渴望她早些回来。等待,果真是煎熬人的。
“圣滔,你什么时候回来?”元好好微蹙双眉,低喃。她想,等他回来,她一定一定不再像过去那样,每天工作到深夜。是她,在自己的心口筑了一道栅栏,开始只是怕不加以防备的话,心就会慢慢的沦陷,如今发现想要一生一世的时候,才陡然惊觉,原来感情发生的时候是悄无声息的,任何的防御手段抵不过一个人刻意的呵护和爱恋。
手机蓦地震动起来,元好好吓了一跳,惊喜的以为他有了回音,看去,却是江尔诺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下,接起:“喂……”声音里是掩饰不去的疲倦。
“好好,我在你办公室,你能回来一趟么?”江尔诺低声道:“是这样的,一位重要的客户忽然要来造访,你……”
重要的客户?什么样的客户会在夜里造访?
元好好蹙了蹙眉:“我马上到。”
公司地下停车库。
元好好尚未把车停好,旁边的车位上来了一辆兰博基尼,元好好扫了一眼,隔着幽暗的车窗和光线,隐约看见驾驶座上是一个男人,他的动作比她快了许多,车一下子停好,男人拎着钥匙离去。
这幢大厦里年轻有为的人越来越多了,元好好勾了下唇角,打开车门下车,不经意间抬眸,好似看到了刚刚那男人遽然转去的侧脸,轮廓在离得较远的拐角模糊成片。
男人走近电梯,远远地看见女人走上了台阶向这边走来,他的心跳瞬时加快,他以为她看到他了,脸上蓦地掠过惊喜的光芒,却不料想女人的视线一下子便掠过了这边,落在了将要阖上的电梯门上。
他身侧的手掌动了动,接着握紧,他本来想拦住电梯门等她的,却在她刚刚那无心的一眼里失掉了勇气。
“好好,没想到,你认不出我来了……”电梯照出男人略带哀伤的脸缓缓上升,与此同时,旁边的一架电梯的门缓缓打开,元好好走了进去,前后不过相差几十秒的时间……
*
走出机场,卓圣滔匆匆的坐上公司派来接他的车上,顾小雅拖着行李追了过来,用力的拍打车门:“圣滔……圣滔……。”眼见车子绝尘而去,顾小雅愤愤的咬着下唇,神情委屈而沮丧,她垂了垂眼睑,嘴角勾起一丝诡秘而冷酷的笑意:“你以为可以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么?我顾小雅不是吃素的。”
顾小雅转身,拨了电话给卓然:“卓然啊姨,现在该怎么办?”
*
明亮如昼的办公室,横桌上植物浓翠的反着光,元好好倚着桌子低着头看着手里的合作意向书,神情专注然内心着实有些忐忑不安,来自头顶的灼热视线让她的头皮微微发麻。
“好好,这么多年你过的好么?”左楠蠕动着薄唇,脚步有些犹疑的向她身边挪移了两步。
元好好抬起头,微微蹙眉,眼里没有一丝波澜,语调平静:“很好。”
“噢。”左楠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那就好,那就好,好好,我……”他一时觉得喉咙有些紧塞,话到舌尖竟怎么也说不出来。多年的思念之情在咋见的时候令人难过得心尖发涩发胀,凝眸回首往事像电影重播般一幕幕闪过,他攫取着其中意味深长的片段,却陡然发现,此时此地重提旧事并不应景。似乎,亦找不到话头。
元好好蓦然抬头,嘴角轻勾:“意向书我看过了,里面罗列的所有我都觉得没什么问题,你方很有合作的诚意,不过这份意向书得明天我们总裁看过之后,我才能给你答复。”她轻笑,脸上带着惯有的礼貌和清然。
左楠愣了一愣,从她手里接过意向书放在桌上,他看着她,忽地皱眉:“好好,除了意向书,难道你没有别的话跟我说么?”
他以为,她至少应该问问他,这些年的情况……可是她没有,一句都没有……
“我结婚了!”略微沉吟,元好好抬起头,脸上闪着意味不明的冷笑,有点森森然,透着某些仿佛报复的精芒。
“我知道……”
果然,元好好看见左楠明显的怔忪,俊脸上微微扭曲,满是痛苦的神色。
“你呢?孩子多大了?”元好好冷睨着他,她不明白为何他在听到她结婚的讯息后还会有这样的反应,难道说他还放不下她么?而她呢?元好好在心里问自己,冒出来的答案令她自己不由一阵惊悸:哪怕,他带着他的老婆孩子站在她面前,她亦能淡然以对。
是的,淡然以对,她陡然发现自己原也是这般凉薄的人,却是在受过别人的凉薄之后。
“没有,我没有结婚,没有孩子。”左楠的嗓音低了低,分明夹着低沉的暗哑,他猛地按住她的双肩,眼里闪烁着灼灼温度:“好好……我其实……我这么多年……一直在想着你,我的心里容不下别人,我们……”
“别说了!”元好好蓦地打断他的话,“我想你误会了,我们之间只是可能合作的关系。”
“不……”左楠低吼,胀大的眼睛在看到她的动作时有些发酸生疼。她的手指一直在摩挲着无名指上的指环,仿佛那是她的依托。他很想说要和她重新开始,薄唇动了动之后泛着苍白之色,话却再难说出口。
再见她,她已是别人的妻子,他们之间隔着年月隔着世事沧桑隔着生活的磕磕碰碰,终于,渐走渐远。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好好,我不会放弃。”
元好好的嘴角抿成一道直线,蓦地,苦涩的摇了摇头:“晚了……”
如果你早点回来……
兴许……
“是因为他么?”左楠低低一咆:“我不相信,卓圣滔只是一个无赖,你怎么可能爱上他?怎么可能?”
元好好抿着唇,没有说话。是啊,她原来也以为不可能。
“好好!”左楠的呼吸蓦地一紧,他猛地搂住她:“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我们是初恋,你不可能忘了我。”他的唇猛地封住她的唇瓣,灵巧的舌尖挑弄般企图撬开她的唇舌。
元好好咬得死紧,一双手用力的推拒着他的胸膛。
门,却在这个时候开了,探进来一张俊美盈笑的脸:“好好…”语气里还透着轻快和热切。
“你们……”他的脸色陡地阴沉,笑容僵在嘴角,眉宇间尽是惊讶与不信。
“圣滔。”元好好慌忙推开左楠,气喘吁吁的看着他:“你怎么回来了?”
左楠一脸敌意的看着卓圣滔,是他,是他抢走了他心爱的女人!
“是啊,我要不是回来,怎么能知道你这里有客人呢?”卓圣滔薄唇勾起冷而硬的弧度,语气嘲弄,他缓慢的点了点头,脚步蓦地后退。
“你们继续,不好意思打扰了。”卓圣滔挑了挑眉,手顺势拉了一下门,门合上的一刹,他的眼神一瞬间竟接近于零度,死死的死死的盯着她,冷怒而懊丧。
“圣滔……”元好好的心猛地一紧,拔脚追了出去。
“好好……”左楠大叫,竟是倒退了几步。她的眼里心里,都是他,都是他……
“圣滔……”追出大厦,元好好看见卓圣滔的车载着他离去,她慌张的跑了过去,没有几步竟崴了脚:“圣滔……”元好好咬住嘴唇,发涩的眼眶望着他车子的方向,凉意从心冷到骨子里,心里一个声音冒了出来,大声的惊人的回荡着:我爱的是你,是你!
元好好蹲在地上,她环抱着自己企图暖去身上的寒意,忽然发现有人用车头灯晃她,抬起略略迷蒙的眼睛,眼前是一条颀长的影子,沿伸到一双皮鞋边上。
“圣滔?”元好好惊诧的站了起来,不自然的抹了抹眼睛,然后没有再动,只是看着他。
卓圣滔走了过来,低着头看她,半晌,拉住她的手,轻声道:“我们回家。”掌心相贴,她的掌心冰凉而湿润,那一瞬间,他的心竟有些颤抖。
*
将一只童子鸡塞入猪肚里,用牙签将肚口缝上,加入碾碎的胡椒粒一起放入锅里炖,再炒上几盘精致的小菜,元好好半个晚上的时间便在厨房里度过,及至她端了切成小片的猪肚时,已经是夜里八点半。
“吃饭了。”元好好喊道。
卓圣滔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早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元好好一叫他忙不迭的走了过去:“好香,老婆的手艺就是好。”这是属于卓圣滔式的赞美,近乎油嘴滑舌。
元好好扫了他一眼,嘴角勾起淡淡一笑,虽然她做饭的次数不多,但每次只要看到他满足的拍拍肚子时,她的心里便会滑过一丝奇怪的微暖的感觉。
“这是什么?”卓圣滔看着那碗浑浊的汤不解的问道。
元好好坐了下来,低低一笑:“猪肚汤,你胃不好,这是暖胃的。”
“哦。”卓圣滔点了点,低头舀了一口汤送入嘴里:“果然暖暖的。”
“少爷少奶奶,夫人来了。”周妈跟着艾青身后走了进来,她旁边还有另外一个人——卓然。
“喲,在吃饭呢。”卓然笑嘻嘻的道。
元好好站了起来:“周妈……”周妈会意,转身添上了两对碗筷:“夫人,孟太太,尝尝少奶奶的手艺。”
艾青坐了下来,随意夹了一块鸡肉送入口中:“嗯,不错,这是你做的?看来你把我儿子照顾的不错。”
“那是。”卓圣滔微侧了侧头,语气里不乏得意。
卓然在艾青旁边坐了下来,嘴角冷冷的勾起:“饭做的好有什么了不起?这女人哪,最大的作用是传宗接代,可不是做饭!”
元好好拿筷子的手蓦地一僵,不动声色的掠了卓然一眼。
艾青抿唇微笑。
卓然顿了顿又道:“圣滔,你们结婚到现在也快一年了吧,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卓圣滔微鄂,看了看元好好,接着耸耸肩,不以为然。
“我说啊,你当初结婚太仓促了,如果早点告诉姑妈,姑妈肯定会建议你们去做个婚检……”
“姑妈。”元好好抬头,眼神里好像啐了点冰:“你今天吃蒜头了吧?”
“呃……”卓然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姓元的,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
元好好坐在床沿,手里拿着一方药片,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出了一颗就着冷水送进肚里,肠道里,蓦地滑过一股凉意。床头的第二个柜子开着,她本来想关,视线还是被一些旧的物品吸引,是一个旧的诺基亚手机,手机的吊坠是水晶的镜框,里面一对少年的面貌已然模糊。
“好好,我打了很多次电话给你,可是你没有听。”左楠的那句话不知怎的就冒了出来,她的心尖微微一跳,手急忙往柜子里一摸,摸出那个充电器来,接上,然后快速开了机。
停机多年,上面最后一个拨出的电话显示时间是六年前,他转身时她焦急拨打的挽留电话,没有拨通。
元好好忽地释然一笑,很多的往事,即使曾经心痛如绞,而今想起亦只是淡淡。
“你还在想着他?”卓圣滔略显冰凉的声音响了起来。
元好好一惊,猛地站了起来,手里的药片陡地丢到地上:“我没有。”
“那是什么?”卓圣滔显然注意到了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