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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将那玉壶摘了下来,递上去:“给你们,我身上没有银子。”
沈念心中明了自己虽是练了玉门神功,却也是刚刚练成,侥幸返了崖顶,毕竟不甚熟练,每每不能运用自如,不如忍让一分,自认倒霉。
一人接过玉壶,挥剑就朝沈念右腿招呼,沈念向左一让,往那左边之人的剑上一撞,顿时左腿如同断裂开来……
沈念忍痛奋力上跃,从两人头顶跃向前去,一人喝道:“好功夫。”说完仍是追将上来。沈念碍于左腿伤痛,想起耶添因为练通玉门神功,打通了经脉,双腿自然而然能够站立,心中企盼也能免了腿上的伤痛,就能早点逃回街道,找家客店住上一晚。
于是忍着剧痛将玉门神功练了一遍,谁知左腿不仅没有减轻,反而加重疼痛,只是那二人看得目瞪口呆,不敢再欺身上前,沈念见二人神色微惧,定了定说道:“你们二人不知我这套武功天下无双,我不忍伤你二人性命,才致受伤,现在你二人若是将我真逼急了,只消使上一步,很容易就将你二人挫骨扬灰。”
沈念见他二人神色间犹豫不决,施展轻功,急速逃开,那二人本是半信半疑,一见沈念着急逃跑,心中明白了九分,知晓沈念是在吓唬他二人。急忙又追了上来,沈念走得急,头眼昏花,眼看就要撞上迎面停着的一匹高头大马,生生要避开去,却又会撞上窄路一旁的大石墩。
沈念不管不顾,将将地往避了开去,闭眼以为就要撞在那石墩之上时,却觉身子一轻,以为是玉门神功进了一筹,却觉腰间被一大手握住,沈念睁开眼,自己已经坐在马匹之上。
面朝一人,那绛色衣衫经风一晃,沈念心头大喜,差点跌下马去,那人又扶住了她,沈念急忙抱紧那人腰哭了起来:“师父,你是师父,师父,你没有死,你还活着,我好想你。”
只听那人声音从沈念头顶传来:“这位公子,你认错人了。”却也没立时扒开沈念的手,仍是由她抱着。
沈念一听这人声音清亮细腻,赶忙擦干眼泪,抬头看,只见这人笑盈盈地看着自己,那人头上束着一根掐白金丝的帛带,师父是用竹簪束发的,这人脸上珠光月晕,贵气万分。师父沉稳,面色僵硬。
这人不是师父,这人比师父好看许多。沈念来不及羞赧,又哭起来:“我是不是死了啊,鬼魂到了江南,是了,师父是死了,是我亲手埋的,我还骗了师父,死了遇见师父,这下不能撒谎啦!”
那人也不搭理她,拎着沈念的发簪拉离自己,眼睛不经意地朝沈念额头看了一眼,继而和声问道:“我帮你把那玉壶夺回来可好?”
沈念一时不及反应,待止了哭,噙着泪瞪眼看他,点头。那人脸上似总是敛不去笑意,将缰绳往沈念手中一塞,叮嘱一声:“抓好,别摔下马去。”说罢从马上一跃而起,沈念也急忙调转身子,面朝前方,那人哪里还有踪影,疾呼:“啊,人呢?”沈念心中明了这人轻功可算上乘。
手中缰绳一动,马身形也是一动,沈念低呼一声,已有一人在身后叫到:“公子小心。”
沈念回首一瞧,身后跟着几骑,都着朱子深衣,头发随意披散,沈念心中猜是江湖游侠,刚刚着绛衣之人定是他们的头儿,朝那些人微微一笑,那些人对沈念极是恭敬,神色严肃拘谨。沈念只盼那绛衣之人赶紧回来,缓了此时自己的尴尬之境。
果然那人很快回来,手中握着那只小小玉壶,朝沈念又是一笑,初秋的天黑得早,那人桃花眼迎着最后一丝微光,竟然漾开了许多的光亮来……
那人上马小心环住沈念腰身,迟迟不松开,沈念心中扭捏,待要出声时,那人只将那玉壶系到沈念腰上,将沈念手中扒开已经湿透的缰绳,沈念听得他低笑一声,清晰刺耳。
那人低呼一声,马已迈开步子,身后马蹄声也得得响起来。沈念正襟危坐,深怕靠在那人身上,那人却似乎毫不在意,握住她腰身往后一挪:“脚伤得重不重?”
沈念只听得自己心跳得打鼓一般,就要跳出来了似的,腿只是磕到那两个贼人的剑,好大功夫过去,早就忘了痛,这下这人问出来,沈念用手去一捏,已不大疼,随口道:“没断,不重。”
“那就坐好,不要乱动。”那人声音里竟然透着威胁的味道。
沈念心中疑惑,这人为何无缘无故将自己放在马上,也不说去哪儿?说道:“你将我带到一处客店,将我放下就好了,不过如果你们是游侠,我跟在你们后面走江湖也好。”
那人笑问:“做游侠?”
“嗯,想去江南做一个游侠。”
“为什么?”
“……没去过江南,想到那里行侠仗义。”沈念哪里好意思说出自己还想去江南,结识一个温润的江南男子,还想尝遍江南的美食。
“你认为江南不安定?”
“天高皇帝远嘛,凭当地的官府哪里管得过来,我这样的游侠总是能帮上忙的。不过,你们到底是不是游侠啊?”沈念扭转了身子看着那人问。
“据我所知,你连两个小贼都对付不了。”那人又道,“不过你是不是听到江南有什么冤屈?”
“我……我会了一套神功,只不过暂时不熟练,每每施展不好罢了,待我练得熟练了,这个世上只怕没人能轻易伤到我,你们到底是不是游侠嘛?”
“到时候就知道了。”那人一扬马鞭,马急速跑起来,沈念身子往那人胸口一撞,那人一手稳住她身子,道:“连身子都坐不稳,这神功不练也罢。”
沈念着急辩解:“不是……”
那人往她耳边一凑,淡然道:“真讨喜。”沈念只觉浑身一僵,比先前更加不自在了,心中大疑这男子是个断袖。
“很久没洗澡了?”那人声音又从沈念头顶飘来,沈念大囧,不肯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
那人又问:“叫什么名字?”似是试探的口吻。
“白起,你呢?”沈念想也不想随口答,顺便反问。
“萧玄。”
“那我就叫你萧大哥好了。”沈念算是示好,这人也是一番贵公子的做派,弄不好真是后面几人的头目,这样喊总不错。
“要和我称兄道弟?”萧玄阴阳怪气道,若是声音不像,沈念会真以为他是离渊。
“要是你当真是个大侠,我就是高攀了。不过我总觉得你这名字我好耳熟,我们是不是认识,还是你以前跟我下过棋?”
“你觉得这名字耳熟?你记得?”萧玄的声音里竟然有了欢喜之意,语速也急切起来。
“不知道啊,我就是觉得你的名字很耳熟,我在京城和许多人下过棋,不大记人的,你是不是输过什么好东西给我?不过你又不会去京城,肯定不会和我下棋。”沈念随口道。
萧玄嗯了一声就不再理她,也是夜晚,秋蝉的噪意已减了几分,道旁的树木迅速往身后倒去,耳旁风呼呼刮过,沈念睡意渐生,眼皮打架打得厉害,头也是一顿一顿地低下去。
萧玄脱下外衣,将她整个人扶靠在自己胸前,披在她身上,嘴角的笑隐匿在这寂静的夜里。身后的马蹄声紧紧跟随,身后那些人面面相觑,却丝毫不敢作声,还有许多事,竟在这路上结识了个小公子,还似对待一个娇弱女子般,一路爱护有加。
沈念被打斗声惊醒时,只觉口水已经滴落在胸前,夜色里勉强看清身上罩了一件外袍,有人正环住自己的腰,头顶有人的暖暖呼吸,沈念微微一动,那人手立时松了开去。
沈念只觉附近有黑漆漆的身影晃来晃去,兵刃相接的叮咚之声不绝于耳,身后那人却不为所动,仍是静静坐着,任由沈念靠着。
沈念坐直身子,掀了身上披着的衣服,身后那人按住她,低声道:“披着,外面冷。”
沈念心中一暖,继而又是哀伤,这样体贴温柔的男子,若他不是断袖,自己怕是要喜欢他的,他像师父,却比师父更好看。
沈念心中伤怀,将外衣横在臂膀上,问萧玄:“这些人是来杀你的吗?”
“嗯。”萧玄似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语气轻松,呼吸平缓。
沈念将外衣往他身上一搭:“快穿上,出手吧,我不能拖累你。”
萧玄将外衣披好,悠然道:“自然有人收拾,放心,坐在这儿不是在保护你,不过我要是离开这匹马,你的性命一定不保。”
沈念立马转身抱住他腰身:“那你还是不要出手,由别人解决好了。不过你这人是不是欠了许多江湖血债?我跟你说,在江湖上,得饶人处且饶人,别赶尽杀绝,一报还一报。”
萧玄含笑轻蔑道:“这样胆小,还要闯荡江湖?”
沈念仍是紧紧抱住他,柔柔弱弱道:“……白天我就胆大多了,他们是来杀你的,你武功高强,自然受不了欺负,我要是因为你死就太不值当了。”
“死得值当你就愿意因为我死?”萧玄突然道。
“不会,你给我要回玉壶,在路上没有让我撞马,我感激你,但是在这江湖上我只会因为我师父死,为了他死就是不值当我也愿意。”
萧玄若有所思地陷入沉默,沈念问他:“你都不问我师父是谁吗?”
萧玄忽然冷声道:“我不想知道。”
“你这人好生奇怪,刚刚还言笑晏晏,这一刻又这样冷脸待人。”沈念心头委屈,嘴上已经抱怨开来。
萧玄也不计较,声音又恢复了温和:“你师父对你恩重如山,还是你喜欢你师父?”
萧玄问出来时,沈念也在问自己,自己对离渊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一时也理不出头绪来,良久,才道:“我……不知道,师父其实长得也很好……”沈念本不必告诉这个才认识不久的人,可是夜幕深沉,倒给了人许多的安全感,说出心中所想,舒坦了许多。
身旁近处就是厮杀声,却似与这二人全然无关,两人细细低语,萧玄时而嘲讽,时而低笑……
忽然有人从他二人侧面朝沈念砍来,萧玄本以为身后的随从就能解决今晚来暗杀自己的人,一时心力都在沈念身上,那一刀砍来时,生怕伤了沈念,只能胳膊奋力格开,夜晚看不清,心有旁骛,情急之时,力道方向都没掌握好,还好他内力深厚,格开时将那人的刀力格开了八成,但仅剩两成力,还是生生在他胳膊上划开一道大大的口子。
萧玄明了,今日来杀自己的这些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定然不是江湖鼠辈,跟着自己的那些人就算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遇到这样的高手,百密一定有一疏。
沈念本以为自己就要被这一刀齐腰砍断,却不想安然无恙,夜色下那偷袭之人又入了混战之中,萧玄仍是静坐如初。
沈念心头大喜,这萧玄当真了得,拍手称赞道:“你真是厉害,不愧是这些游侠的头儿。”
萧玄道:“你当真以为我只是游侠……不好……左臂伤口中了剧毒……”萧玄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
沈念大惊,颤颤抖抖从胸口的衣衫里往外挑药瓶:“我有金疮药,还有龙血竭哪个有用?你哪儿受伤了?怎么办?”
“不要怕……拔刀……小心点……”萧玄声音已是十分虚弱,整个身子前倾附在沈念后背上,沈念只听见萧玄咬牙声在自己耳边咔咔作响。
沈念以为他是要自己将自己这中了毒的手臂砍了去,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