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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他回宫的时候,她的哥哥还没有回来,他只得再叮嘱她一声要将那纸包好好收着,怕她忘记,又说:“你收着,下次,我给你带银子,带很多的糖葫芦。”
怀中的她此时也正瞪着眼看他,紧了紧身上的被子,伸出一只胳膊来,一声不响地开始解他的衣裳,他惊诧不已,却也好整以暇地任她的小手点着火。
她见不好扒开他的衣服,又直接将手从他的脖子伸进去,他脸色这时终于变了,连忙抬手制住她的手,脸上又挂了笑:“这么快又要了?”
她身子已经有些委顿下去,静静转了身子,背朝着他,一动不动。他当然知道她要干什么,她在怀疑他。他又抱起她,她怔怔地看他:“你是师父?”
他一时哑口无言,竟然不知如何答她,她也不闹,只静静地待他回答。他忽然问:“大旱的那年,你在京城的市集里有没有遇到一个大哥哥,他还给过你一块糕点,用纸包着的,叮嘱你要收好那纸包。”
她怔怔问道:“你是那个大哥哥?”她记得那个大哥哥,给她的糕点很好吃,后来沈家有了起色之后,她跑遍了整个京城想找到那种糕点,却从来没见过,有时还会为了再吃到那种糕点,特地设一盘棋局,赌注不过是一盘上好的糕点。后来那个大哥哥的相貌越来越模糊,那糕点的味道却再也忘不掉,却也从来没有再见过。
他点点头:“嗯,我就是那个人,那张纸呢?”
她抿抿嘴唇道:“去恭房时……用了……”
他本就想到她不会一直留着那没用的一张纸,却没想到她竟然……这样用了,见她正红着脸,他伸手摸了摸,柔声道:“那日是我母妃走后刚好一年的日子,我本来心中很是难过,可是见了你,我竟然很开心。”
“然后呢?”她的表情漠然得好像他们当年毫不相识。
“我找过你,只是没有找到。”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我这颗棋子好不好用?”她的睫毛覆在眼下,墨黑墨黑的模样,让他又心疼起来。
“我的母妃还待字闺中的回首,与苏远生有过一段快了时光,但也不过是一同踏青,赏景,没有什么出格的事,二人的定情之物是一副上好的棋子,后来母妃选上秀女,进了宫,苏远生的那副沉香木的棋盘也就没找到主人。嫁入宫中的母妃,甚是得宠,不到一年就生了我,更是得宠,后来又有了月儿,父皇更是欢喜。月儿出生后的没几年,大皇子的母亲,也就是皇后,突然病重,不久离世,父皇身边只剩我母妃一人,父皇对我自然也十分宠爱,向着我的时候也多些,那个时候还小,总是不懂礼让。”他看向她,将她抱到怀里,一点点地蹭着她的发心。
“也就是那个时候,大皇子着人查出了母妃和苏远生的事,宫中就有了月儿不是父皇亲生的流言,父皇听到流言,自然大发雷霆,母妃待沈姨和月儿安全出宫去了,就悬梁自尽了……”沈念感觉到他的整个人都在发抖,接着脖子里凉凉的,他在哭。
她背转过身子来,捧起他的脸看,一点点擦去他的泪:“师父……不要说了。”她慢慢地抱住他的腰,然后用力拥紧了他,原来师父也会难过,也会哭,不管眼前的这个人是离渊还是萧玄,只要是师父,她就会心疼,她忽然什么都不想知道,他不是狠毒的人,他做的事总是有道理的。只是到这一步,他真的能护沈家周全吗?
他热烈起来的时候,不是萧玄,也不是离渊,而是另外一个人,激烈地索取,不知餍足,直到两人沉沉睡去。
她蜷缩在被子里静静地看他一件件从地上捡着衣服,红了脸整个缩进了被子,他将她连被子抱起来:“想不想看我变成师父的模样?”她不说话,只是伸出了头,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盯着他。
他正缓缓戴着一个人皮面具,那张人皮面具正是离渊的模样,也就是大皇子的模样,她忽然什么都明白了,他以大皇子的容貌在嵩山做着掌门,为的不过就是那一日的指控,勾结乱党,结党营私,甚至与兵权在握的爹爹勾结,连接这些的正是自己。怪不得他说要她做那颗最好的棋子。
“如果我是一颗好的棋子,这局棋你就会赢吗?”她问他。
“如果我将这局棋交给你,你会赢吗?”他搂着她,被子里的风光一览无余,吻吻她红红的鼻头问她。她的手里已经被他塞进了那一张人皮面具,滑滑腻腻的。她是不是应该跑到皇帝面前戳穿一切,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爹爹也就官复原职了,大皇子得势之后,他的余生也许就在宗人府。还是她仍然做好这颗棋子,等着他将爹爹救出来?那个时候,我的爹爹,他还是志得意满,叱咤战场的沈将军吗?
“师父,选我做棋子的时候,你犹豫过吗?”
“犹豫过许多次,让我真正疯了的是你拿出了《棋谱》,月儿因为它死了,却是在你这里。从知道你是那个小女孩后,我总是在想,如果再失去你,我便什么也没有了。挡不住仇恨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不管怎样,你都不能受伤。”
“不管发生什么,我只求你护沈家周全,爹爹一生忠心耿耿,从无异心,他不该遭受这样的委屈。那日,我在嵩山见到爹爹的时候,我就想就算我死,我也不能让爹爹委屈。”
“好。”
他走出去时,仍是不放心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缩着头朝他粲然一笑,这笑让他心里越发沉重,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九章
这皇宫,只要你想,总是能出去的。
拎着他的玉牌,大摇大摆地出了宫去,在他最沉醉的时候,她轻轻地摘了下来,藏到了身下。一向心细的他竟然也会疏忽,怪不得有人说红颜祸水,他这样的人不也被她迷了心性。
偌大的京城,再也没有那个风流倜傥的白起公子,谁说白起公子从不输棋,明明总是输给他。不管多强,总有让你输得一败涂地的对手。
头发披散下来,她也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因为不知如何选择,只能选择逃亡的女子。遇到事情,她总是在逃,因为除了逃,她不会别的。
后来她听说,沈将军官复原职,还给了许多赏赐。她想他终究是顾忌了她的,答应她的他都做到了。今后不管他是江南王,三皇子,还是嵩山派掌门,她想他们再也不会相见了。
腊月底的天,京城连续下了几夜的大雪,她照例将手中滚烫的烧饼递到行人的手上,扶了扶头上厚重的帽子,烧饼店的老板喊了她一声:“哑巴,今日早些回去歇着吧。”
在这个烧饼店快一年了,她从不开口讲话,店中的人都唤她哑巴,在他们眼中她是个勤快的男哑巴,在店里总是仍是男子装扮,只有回到屋子的时候,她才会换回女子装扮,每日的工钱足够她吃好睡好,她需要这些,自然勤快。她没有再赌过棋,只有偶尔会对着那本《棋谱》发好长时间的呆,想他是在江南,还是在嵩山,还是在宫里。有时候想着想着能笑出来,有时候想着想着就哭了。他的王妃是不是很美,他会不会带她常去嵩山?
屋子里的炉火不旺的时候,烟呛人的很。她忍不住打开了门,风带着雪朝她纷纷地奔来,她任由那雪花融在脸上,凉凉的,倒也快活。她抓起一把雪放到嘴里,咯吱咯吱,竟然有些甜,咯咯地笑起来。滚了一个大的雪球,又滚了一个小的摞在上面,像是一个小人儿,她就这样痴痴地看着,任身上覆满雪花。堆了一个又一个,屋前的空地上,堆到第二十个的时候,她拍了拍那雪人的头,叹息道:“你要是会说话就好了。”
有人答:“你想说什么,我陪你说。”
她转头看向那人,那人比她堆的雪人高些,身上覆着厚厚的雪,可是那眉眼却是他的,还有雪在飘着,溅在她的睫毛上,她眨眨眼睛告诉自己,不许想他。可是那个雪人越来越近,而他的身后,还有十几个身影,均是眉眼分明。直到她被人抱进怀里,她仍在想:就这样被他抱一会儿也是好的。他脱下罩袍罩在她的身上,抖落了一地的雪花……
“皇上,使不得!”身后的那些雪人齐声喊。
她身子忽然僵住了,缓缓松开了环在他腰上的手,原来真是梦。她身子一轻,人已离地,他身后的那些人又是一阵惊呼:“皇上!”
她这才睁开眼,看见他正看着她笑,她终究小心翼翼地喊他:师父。他嗯了一声,亲了亲她的额头,转身朝身后的那些人道:“留两个人在马车里候着,剩下的先回宫。”
他抱着她,却不看她,扫视着屋子里的东西,皱着眉,简陋得可以。低下头来问她:“就这么喜欢这里?”她痴痴地看他,似乎忘记了自己还会说话,紧抿着嘴唇,仍是不敢置信。
他将她放到凳子上,将炉子里的火挑得旺起来,将她的手凑着火,仔仔细细地看那双手,那双手早就裂开了,每一个细小的口子都像是一把刀子戳在他的心上。
“怎么这样傻。”他低声自语,“不是很想与人说话么,我陪你说,怎么又不肯说了?”
一边说一边细碎地吻起她来,她也不说话,任他掠夺着,直到最后的时候,她只低低道:“门没关好。”他低笑一声,在她耳边说:“不怕,没人敢进来。”重新压下她……
下雪的夜似乎总是特别亮,她能看见他近在咫尺的眉眼,他含着笑,梦里偷吃了糖一般的神情,让她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忍着酸痛起身,刚要下床已经被身后的人扯住:“不要再逃了,好不好?”
从傍晚到现在,他们谁也没提过去,谁也没谈现在,一切都发生得顺其自然,好像她没有逃过,好像他还是他。她愣了神,嗫嚅着:“你还是回宫吧,后……宫……”她说不下去,后宫那么多女人,你不属于这里。
他低笑一声,将她重新揽进怀里,啃着她的脖子道:“以前撒谎的那些机灵劲儿都去哪儿了,嗯?哪里有后宫,你才是后宫。”她挣开他的胳膊:“我说正经的,明天一早,我就离开,你好好做皇帝,我知道你会是个好皇帝,应该娶一个温婉贤淑的女子……唔……”他堵住她的嘴,敲一敲她的额头:“只有你最合适。”
她见说不动他,再说反倒是她矫情了似的,知道他做了皇帝,她有些微的惊讶,可是他仍然是她的师父,他说任何时候,她只管叫他师父。他能同时做嵩山掌门和江南王,那么做好皇帝应该也不是难事,可是她做不好皇帝的女人,她连沈将军的女儿都做不好,整日厮混在市集,后来遇到他,也是不断挑起事端,仍然是个江湖上的人,心思再细腻,性子终究还是野的。她想等他睡着后,再偷偷溜走,这次他却怎么也不肯睡。
很久之后,她轻轻说:“师父,你记得花娘子么,你的母妃待字闺中时,最喜欢的其实是她,却让沈姨一同进了宫,花娘子比沈姨快乐多了,沈姨跟在你母妃后面,整日要防着宫里的勾心斗角伤着你母妃,处处留着心眼,多累。花娘子却整日在江湖行走,快快活活,潇潇洒洒多好。”
萧玄将她搂得紧紧的:“就算你一点也不快乐,你也要跟我回宫,总比我整日不放心你好。”他见她眉头皱了个大疙瘩,叹了口气道,“你想出宫,只要你告诉我一声,随时都可以出宫。”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