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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们扔出去,就关上了门。
洛明玫爬起来就去砸门,引来好多人围观,指指点点议论。看到门口的人越聚越多,她由脏言秽语侮骂变成好言哀求哭诉,数落明珏的狠毒绝情,吸引了许多同情的目光。人越多,她折腾越欢,气得门人也没办法,只能闭门不开。
她之所以这么闹腾,自有自己的想法,她自幼在京城长大,见惯了京城的繁华富盛,可不想在青州呆下去。她一直对洛家抄家之前,洛老太太没把她嫁到平北侯府心怀怨恨,萧怀逸在祖宅养伤,她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吗?
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嫁到权贵家族,享受荣华富贵,过贵妇的日子。不是萧怀逸,是别人也行,只要能达到她的要求,能带她离开青州,并能奏请皇上解除对洛家二房的限制就行。躺在祖宅里的人是萧怀逸,她就更不愿意放手了。
婆子回报洛明玫在门口闹腾,惹路人围观嘲笑的事,气得明珏紧皱眉头,洛老太太也恨得直咬牙。一个丝毫不把自己的脸面当一回事,更不会顾及别人感受的人,软硬不吃,横竖不顺,就跟滚刀肉一样,能用什么方法对付她?
“九丫头,象八丫头这种人你觉得该怎么对付?”
“我真不知道怎么对付,祖母有什么好办法?”明珏无奈一笑,对付洛明玫这种人,还真没有一招见效的妙法,不知洛老太太想传授给她什么经验。
洛明玫就跟白夫人差不多,对付白夫人就有效的方法就是以泼制泼,以蛮制蛮,可这样的方法本身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没有四两拨千斤的妙法。
“比她还横,压她一筹。”
明珏微笑点头,洛老太太的方法跟她的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也不是最好的方法。明珏表现出谦恭受教,不管方法是不是最好,都是洛老太太的经验之谈。
“没被抄家之前,八丫头虽说刁蛮任性,被二太太贯得很不懂事,也不象现在,你看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做长辈的,真不知道怎么说她。”
“我知道。”明珏明白洛老太太的意思,有些话做长辈的没法说,但明珏不是二房任何一个人的长辈,她不用有长辈的顾虑,也无须束手束脚。
洛老太太长叹一声,说:“我去看看侯爷。”
“好,我送您去,紫竹,你扶老太太。”
明珏把洛老太太送到垂花门,回到正房,听门口的婆子说洛明玫还在闹腾。
“九小姐,您看八小姐……”
“把她送到官府,跟付大人说明情况,把她关进死囚牢,先关一个月再说。”
“是,老奴这就去办。”
现在已是十月中旬,天气越来越冷,把洛明玫在死囚牢关上一个月,就不信她还有闲心闹腾。人心似铁假似铁,官法如炉真如炉,让她好好品尝吧!
明珏想了想,思虑片刻,说:“朱艳,让护卫去青州城给洛家二房送信,告诉他们青州郡衙把洛明玫抓走了,让他们去衙门要人,谁去衙门都随时欢迎。”
萧怀逸半死不活,已经够烦人了,洛明玫还来捣乱,不是没事找事吗?对付洛家二房,她是杀手锏就是借衙门的力,不用自己出面,就能把他们制服。洛明玮千里捉妖,在衙门吃了亏,直到现在也没露过面,谁不怕,就尽管来。
“九小姐,张嫂子来了。”
“请她到前院会客厅。”明珏寻思片刻,拿着记事本去了会客厅。
前段时间,她让张嫂子打听那几座小院,想全部买下来。张嫂子陆续给她回了话,房主开出的价格都差不多,买下来不成问题,怎么建还需要费一番心思。
张嫂子把最后几家小院的房主开的价报给明珏,又说:“说来说去,还是我们的小院卖得最便宜,你的庄子建好了,我们就没活做了,你还要多关照我们。”
“放心,以后肯定会关照。”
“呵呵,那我可要谢谢九小姐了。”张嫂子干笑几声,说:“我听李山媳妇说你想在庄子里多建几排房子,想把庄子的外围再扩一扩,都是泥瓦匠的活。”
那一千多亩荒地最初建了一个大庄子,管理起来很麻烦,她想改成两个小庄子,再从四周买些地,扩大范围,再盖几排房子给佃农住。她在庄子里种了一百亩暖棚菜,李山夫妇手下有十来个人,也忙不过来,她也想多招些佃农。
“我想明年春天再建,现在庄子里的活太忙。”
“不瞒九小姐说,现在人们都猫冬,短工的工钱便宜,到了春天,工钱就贵了。你现在只要把房子建起来,佃农还不好找?有地方住,来干活的人就多了。”
明珏一怔,脑海里突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想法,要施行她的想法,必须把庄子里房子建起来。好多流民都缺安身之所,缺生活来源,有地方住,再给他们一些活干,让他们有钱挣,能吃饱穿暖,谁愿意到处流浪。
“张嫂子,你回去让张大哥给我画一份图纸,我要把庄子外围都盖上房子。我把建房子的活全包给你们家,就别让李山一家帮忙了,人全由你们一家找,只需要给我报个价。只要价格合适,下午就签契约,明天备料,后天开工。”
张嫂子很高兴,忙站起来,说“好、好,我马就回去。”
明珏点点头,“你顺便去告诉李山,让他做好准备,给你们腾出一间房子。”
钱袋子又瘪了一些,从梅隐居出来,她带了一万两银票,支付了一路的车马保镖费用,到了青州郡,又买小院,又买祖宅,又买地建庄子、种暖棚,还有这么多人的吃喝花用,洛老太太还有一些礼尚往来的人情帐,都需要钱。
现在青州郡和青州城已经有四家豆腐坊了,豆腐坊赚钱不多,贵在细水长流,一个月下来,除了她们主仆的一切开销,也就有一百多两的赢余。若真把那几座小院都买下来,她的银子就花去一半多了,直到现在,只出不进,让人心疼。
接连几天,她早出晚归,每天都去庄子,查看房子的建造情况,了解暖棚瓜果蔬菜的长势。直到房子的地基打好,正式投建,她才松了一口气。
“九小姐,今天不去庄子了?”
“庄子没事,不用我老去,祖母呢?”
“老太太去看侯爷了。”
明珏皱了皱眉,问:“侯爷的情况怎么样?”
“还没醒,都昏迷七天了,大夫天天来看,也说不出原因。”李嬷嬷叹了几口气,又说:“九小姐,不如到青州城给侯爷请个好大夫,总这样也不行呀!”
“好,我这就吩咐人去。”明珏想了想,问:“侯爷现在能吃东西吗?”
“能吃一点,喂他一些粥汤,都能吃”
明珏现在很怀疑她砍萧怀逸的那把刀不是刀,而是哈利波特的魔法棒。要不怎么一刀砍在手上,能把他砍成植物人呢?难道萧怀逸的大脑长在手背上?
“红枣,你来。”
“九小姐,您叫奴婢有什么吩咐?”
“你去药房给我买一包巴豆粉,千万别告诉别人。”
“九小姐要巴豆粉干什么?连老太太都不能说吗?”
明珏诡诈一笑,说:“我这几天上火了,便秘严重,我不好意思跟别人说,也不想找大夫看,就想喝点巴豆粉,你千万别告诉老太太,免得她为我担心。”
“奴婢记下了,奴婢谁也不说。”红枣接过明珏给的碎银子,直奔药房。
捏着巴豆粉,明珏柔媚的大眼睛里放射出绿光,好像一匹暗夜中睃视猎物的饿狼。想着萧某人出糗的镜头,她掩着嘴喋喋直笑,好像一只饿了许久,终于偷到鸡的小狐狸,满脸兴奋得意,又透着恶劣的狡猾奸诈。
看到李嬷嬷亲手把加了“料”的肉沫豆腐羹喂到萧怀逸嘴里,明珏笑得狡诈诡异,激动得搓着手掌,兴奋得肚子直抽筋。这碗豆腐羹吃下去,不让萧怀逸跑上十几趟净房,就白费了她一番心血,肉沫豆腐羹是她亲手做的,味道很不错。
一刻钟就反映了,趁时间还没到,明珏溜到厨房,拿了胡椒粉、芥茉油,又跟婆子要了一些粘鞋底的浆糊。她把胡椒粉和芥茉油掺进浆糊里搅匀,装到胭脂盒里溜进她的院子,看到萧攀、萧登和几个护卫正守在卧房的门口吃饭。
萧怀逸昏迷这七八天,白天由李嬷嬷和田妈妈带丫头轮流照顾,晚上才让他们伺候。院子里丫头多,萧攀等人都很守礼,不管白天黑夜,他们就呆在卧房里不出去,除了吃就是睡,闲着无事就玩马吊牌,日子过得悠闲自在。
“侯爷好些了吗?”明珏声音低沉,语气中透着愧疚和自责。
“还是那样,不见好转。”
“你们吃完饭就去休息,下午我来照顾他,庄子里的事已经忙清了。”
“多谢洛九小姐。”
“别客气,都是我不好。”明珏轻叹一声,说:“你们吃饭吧!我去找些东西。”
明珏到书房找了几本书,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又溜进净房。她捏了捏鼻子,摒住呼吸,打开马桶盖子,拿出胭脂盒,把调好的东西抹在马桶的边沿。
只要某人一座上马桶,就算浆糊粘不住他的尊臀,胡椒粉和芥茉油也会让他痒上一阵子。当时让红枣去买巴豆粉,忘记让她买痒痒粉,只能自己制造一些。
她刚抹完东西,还没来得及盖上马桶盖子,就听到沉重急促的脚步声朝净房而来。她刺溜一下钻进洗澡的地方,与马桶隔了几步远,有一架屏风挡着。透过屏风上的印花纱布,她隐约可以看到净房里的景物,方便的人却看不到她。
净房的门被撞开了,一个高大直挺的身影迈着大步进来,直奔马桶,扔掉马桶盖子,褪下裤子,就坐上去了。紧接着“开闸”的声音传来,先“放水”,随后废物排空的声音铺开盖地传来,一股臭气迅速散开,氤氲了整个净房。
我什么也闻不到,我什么也闻不到,我什么也闻不到……
明珏抿紧双唇,捂着鼻子,前额抵在墙上,心里不停的自我麻痹。可是,她能闻不到吗?味道这么浓,她突然很想念一种病,希望自己尽快得上——鼻炎。
害人者必自害,真倒霉,还是怪自己办事不够麻利,要是早两分钟,也能从净房跑出去。听说吃多了巴豆粉的人有可能会“九连环”,中间连裤子都来不及提。萧某人要是“九连环”,人家拉不死,也得把她薰死。
本想看萧某人被胡椒粉、芥茉油浆糊粘住尊臀的糗样,可现在不行了,她被困到净房里,必须捂着脸,被薰得没心情看了,真遗憾,白费了她一番心血。
屏风被推开了,萧某人耳力不错,听到里面有人,估计也猜到十有八九是她了。她仍捂着口鼻,面向墙壁,一动不动,心里默念:拒绝锅底脸,拒绝杀人眼。
一双大手抓着她的肩膀,把她提到净房门口,拉开门,一把将她扔出去。从始到终,明珏一直用双捂着脸,摒住呼吸,闭着眼睛,不看不闻不出气。
紧接着,净房门重重关闭,萧某人又去解决紧急问题了。
明珏从净房里被扔出来,踉跄几步,倒在地上,仍双手捂着脸。听到有脚步声向她走来,她趴在地上,除了大口喘气,身体一动不动。
打死不能承认下药,也不能承认在马桶上“加料。”大不了被人说成是偷窥美男排泄被扔出来了。反正她的名声也不好听,反正她也经常让人看笑话,所以,她满不在乎。不过,真要感谢萧某人,若不把她扔出来,她会被薰得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