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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规律送上门来了,真是一个天大的“惊喜”,不只存放在硬皮本夹层里的纸船上写的东西令明珏震惊,叠制纸船的人也令她震撼不已。
叠纸船的纸散发着优雅浓郁的香味,水木说这是锦羽国特制的贵重香料,只有江皇后一个人能用,那么叠纸船的人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纸船上用汉语拼音写着江东海域的大致情况,还附了一张对应时间和地点的草图。纸船上的笔迹明明是水融的,这又从何而解,明珏心中的疑团又增加了。
明珏了解到海域的情况,又弄懂了草图,开始认真演算,寻找规律。别人一片“好心”,把重要的信息送上门,她不充分利用就是却之不恭。
一年有十二个月,每一个月都有对应的生肖,一个月中的每一天又按天干地支区分开,再对应一天之中子丑寅卯等十二个时辰。把这些东西对照字条里的消息参透,就可以确定海盗哪一天、哪一个时辰会抢劫哪一艘船。
明珏翻出海盗抢劫的案例,和草图及字条里传递的消息对照,准确无误。她把纸船重新叠好,放进硬皮本的夹层,明天把规律告诉萧怀逸,纸船却不能给他。萧怀逸若问,她就说得了神的启发,还不能便宜他,要跟他多要几个条件。
纸船上的汉语拼音是水融的笔迹,生肖里面的字条也是他的笔迹,若按正常推理,有这些就足以证明水融勾结海盗了。可明珏的思路一般情况下不正常,这些证据得来的太简单了,不用她费太多心力,反而引起了她强烈的怀疑。
有人要置水融于死地,甚至连威威赫赫的水氏家族都要连根拨起。这个时空是皇权社会,想杀一个人简单,要想毁灭一个大家族,就要借助皇帝的手,借助朝廷的力。勾结海盗,猖獗为祸,肯定是灭门的重罪,诛连九族也不为过。
水木说他不懂汉语拼音,之前明珏不相信,以为水木故意欺骗。今晚跟水木一番深谈,她相信了水木的话,水木确实不懂。那么用汉语拼音传递消息,勾结海盗的人就是水融,可有一个人比水融懂得还多,这人才是最厉害的人物。
明珏不想卷进是非漩涡,缉拿海盗是朝廷的事,就交给朝廷的人去解决。明天把这些告诉萧怀逸,至于他想怎么做,明珏就不想多管。
即使水融和水氏家族是冤枉的,他们也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这些富贵风光的大家族,哪一家不是腐朽奢糜到了极点?哪一家不草菅人命、为祸百姓?若按大秦皇朝的律法去要求他们,随便哪一家都犯有重罪,大多数人都死有余辜。
萧怀逸的难题解决了,这家伙又要立大功了,可她的难题呢?
水木向她示爱,等她明天答复,她如何答复?是答应还是拒绝,一共十个手指头,明珏不知掰了多少遍,还没想清楚如何抉择。
男权社会,妻妾成群引以为常,一个男人能说出照顾一个女人一辈子,想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勇气。水木能对她说出这句话,也下了很大决心,给了她考虑时间,就证明水木是认真的,她也要给他一个郑重的答复。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的誓言都会变,还有什么能永久?哪怕将来水木这句话会变,明珏也为他曾经说过感动,这也是她人生的足迹,尽管不算辉煌。
她也知道,她之所以不能做出决定,是因为她心里有另一个人的位置。这个人妻妾成群,不会跟他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只会用一碗几文钱的鱼丸粥打发她。
可是,不管是现在的她还是以前的洛明珏,都很贪恋“鱼丸粥”的味道。
水木能给她的,萧怀逸给不了,萧怀逸带给她的东西,也是水木没有的。不管前世今生,她对待感情很理智,她现在跟这两人都没上升到感情层次,首要考虑得当然是条件。两人各有所长,对她都很好,这恰恰是最难以抉择的。
她时而翻来覆去,时而对月凝思,时而沉默无息,直到东方泛白,出海的鱼号想起,她才下定了最后的决心——把选择权交给老天。
如果明天早晨萧怀逸不给她送鱼汤银丝面,她就答应水木,永远把萧怀逸踢出她的心房。她把选择权交给了一碗鱼汤面,交给了明天早晨的一时冲动。这是一个草率的决定,也是一个简单到不值一提的赌注,甚至有些荒唐。
许多时候,一些简单的选择方法往往会带来惊喜,这就是歪打正着。
一大早,她顶着两只黑眼圈从床上爬起来,坐在床边发愣。丫头端着热水、拿着妆盒进来,见她神情不悦,也不敢催促,垂手伫立一边等待。
“九小姐,侯爷让人送来鱼丸粥,问您还想吃什么?他让人去买。”
“只有一碗鱼丸粥?没有鱼汤银丝面?”明珏站起来,又重得坐在床上,心里有些难过,有些懊恼,还有些后悔,更有尘埃落定的绝然与轻松。
“没有鱼汤银丝面,有三碗鱼丸粥,奴婢们也沾光了。”
明珏点点头,想挤出几丝释然的笑容,却觉得很沉重,“洗漱吧!”
更衣梳妆完毕,她说没胃口,让丫头去吃早饭,她窝在床上看李夫人的硬皮本。她强迫自己不去想昨晚草率的赌注,也不去想将来的生活,把一门心思全投入到研究精油、啤酒和自行车的生产制造工艺上,准备再拓开几条财路。
钱比男人让更女人有安全感,前世她这么想,今生她还要这么想。
不管前生今世,李夫人都比她优秀得多,可一个水融就让这个来自异界的奇女子痛不欲生,活如行尸走肉,实在生无可恋,就亲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李夫人在绝笔信上说水木和他的父亲一样,表面温柔无害,实际却是一匹狼。
也许李夫人是因为恨水融,才这么说自己的儿子,可是知子莫若母。在她看来,水木很好,可总有她看不到,而李夫人却看得非常清楚的一些东西。
以后真跟水木一起生活会怎么样?
明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去想、不去想,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管以后会怎么样,她都不会轻生,都要好好活着,要不,她挣下这么多钱干什么用?
“九小姐,水木先生来了。”
“啊?哦,请他到花厅。”明珏略做收拾,去了花厅,没有要见意中人的欣喜雀跃,也没有要见人生伴侣的紧张和激动,她很平静、很坦然。
水木倒背着手,正看墙壁上挂的《兰草图》,听到明珏进来,他转过身,淡淡一笑。他的神情憔悴疲惫,眼底布满血丝,想必昨晚也没睡好。
明珏的笑容清朗浅淡,问:“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你呢?”
“我还没吃,不习惯起太早,还不饿。”
萧怀逸给她送来鱼丸粥,已经自动出局了,以后再想吃鱼汤银丝面,就要跟水木要了。女人就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话很粗,理却不粗。不管是前世的江宇慧,还是今生的洛明珏,她都高雅不起来,自己有钱也要花男人的。
水木笑了,笑容里透出几丝尴尬,长叹一声,欲言又止,“明珏,我……”
明珏想告诉水木,她答应了,让他照顾一辈子,跟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回头还要告诉萧怀逸,以后要保持距离,原因很简单,就因为一碗鱼汤银丝面。
见水木有话要说,明珏的头低了低,轻声道:“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明珏,我、我……”水木无奈长叹,犹疑片刻,说:“我怕有些事情我做不到,将来会怎么样,我不敢多说,也不敢做出承诺。我想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想和你快快乐乐生活一辈子,可是我怕我做不到,还有可能会连累你。”
除了报母亲的报,泄自己的恨,水木还有更大的计划,他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如若失败,肯定会连累妻子儿女,他确实没有必胜的把握,害怕有一天累及明珏。现在,他还不能把要做的事告诉明珏,打算需要她帮助的时候再说。
水木低垂眼睑,又停顿了许久,又说:“明珏,昨晚那些话你就当我没说过,别当真,以后你愿意称我师傅或先生都行,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吗?”
“我……”明珏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想多问,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早说呀!折磨得我一晚上没怎么睡,连香喷喷的鱼丸粥都不想吃了。明珏紧抿着嘴,心里如是想,却仍投给水木一个明媚的笑脸。
还好她没先出自己的决定,否则她尴尬了,水木也没法下台了。
“明珏,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可我怕辜负你,怕无法兑现自己的承诺,让你受委屈。我不敢对任何人做出任何承诺,就怕有人会重蹈我娘的复辙。”
“师祖母是敢爱敢恨的奇女子,而我做不到,对于她,我只有仰望。”
水木听懂了明珏话里的含义,释然一笑,明珏不放在心上,不会因此而平生心结,令两人以后相处尴尬,他就能宽心了。来找明珏之前,他设想了明珏的多种反映,却没想到是这么轻松的结局,他重重松了一口气。
“明珏,你是个好女孩,以后肯定会遇上一辈子对你好的人。”
“嘿嘿,那是以后的事,多想无益,教给以后来决定。”
水木点头一笑,说:“我今天中午乘船去锦羽国,你在别苑有事,就找水桃。”
“好,多谢先生。”明珏有些好奇,问:“你去锦羽国会见到江皇后吗?”
“会,江皇后的幼子被立为太子,三天后举行册封大典,我去观礼。”
“幼子做太子?怎么不是长子呀?”
“她的长子几年前被海盗杀了,膝下只剩了一个幼子。”
“江皇后一定很恨海盗。”明珏笑了笑,说:“代我向她问好,我还是她的赐姓的侄女呢,一会儿,我备一份厚礼给她,麻烦先生替我转交。”
“好,你先准备,一会儿我让水桃过来取。”
送走水木,明珏扒掉外衣,摇摇晃晃倒在床上,连过渡阶段都没有,就睡着了。无事一身轻,最不好抉择的问题解决了,虽说最后出局的人是她,她一点都不在乎。水木提出来,又自己把话收回去,反而欠了她一个人情。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洗漱梳妆完毕,抡起筷子,美美吃了一顿。吃完饭,她在卧房转来转去,琢磨着给江皇后送什么礼物,既要贵重还要别致。
她来江东,除了衣物首饰和日常使用,就带了一些金银,没有能拿的出手的东西。从贼窝里淘到一百多个纯金生肖,还有一些首饰,都很贵重,可这些东西不能送人。现在到街上去买,时间仓促,肯定买不到别致而有特色的东西了。
“紫竹,你去看看侯爷回来没有。”明珏已形成了习惯,遇到为难事就会想到萧怀逸,让萧怀逸帮她给江皇后准备礼物,来换她费神研究的海盗抢劫规律。
“回来了。”萧怀逸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明珏很高兴,忙迎出去,好像就要从萧怀逸身上搜刮到宝贝一样。她已经刻意忘掉萧怀逸不如一碗鱼汤银丝面了,那个草率的赌注千万不能让萧怀逸知道。
“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就是海盗抢劫的规律。”明珏见萧怀逸手里提着一个包袱,忙接过来替他提着,小脸上的笑容如娇花般绽放,透出淡淡的红晕。
萧怀逸满脸怀疑,如果明珏有好消息告诉他,还会对他这么殷勤吗?依以往经验看,明珏象今天这么热情,不是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