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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霍令辰这种人来说,这种成功,可算是人生的另一种圆满。
当然,他也信心满满地确信,在他的未来人生里,一定会有更多类似的成功。
置身在如潮的宾客之中,程咏薇一眼瞥到那张俊秀面容,手上一抖,差点将酒洒了出来。
她的心情在那一眼之后,便百转千回了一番:初时是震惊,尔后很快变成了喜悦,紧接着是一颗心终于可以落下的释然宽慰,而最后,是迷惑。
她在迷惑,她为什么会在此刻五味陈杂,尝到如此众多的人生滋味?
这样的良辰假期,何必要浪费在这无谓的探索上?
程咏薇没再思考下去,她索性端起酒杯,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朝那扬眉带笑的青年,微微举杯示意,然后便预备将那红酒一干而尽。
霍令辰见状,突地大步朝她这里走过来,匆匆地夺了那酒杯,皱眉道:
“你的酒量明明很差,还敢喝得这样豪迈?”
程咏薇原本想瞪他一眼,但那眼神投过去,却变异般的变成了一缕柔光。
她不甚自在地侧过脸去,轻声说道:“醉后耍赖的人,也有资格来管我么?”
霍令辰面上大窘,但他这一次却没有退让的打算,几乎是有些强硬地作了宣布:
“咏薇,我喜欢……不,我爱你!不管你是什么反应,我都会追求你到底!”
程咏薇为他这直白的示爱而大大震颤了。
她勉强让自己寻回理智,垂目说道:
“令辰,我既然曾与令昕在一起过,便不可能接受你,这样是不对的。”
“只要我们两情相悦,又能有什么不对的?”
程咏薇低声道:“名誉在这时代何等重要,你和令昕是兄弟,若是要和我在一起,在名誉上大概会受到一点影响。”
霍令辰朝她迫近,几乎步步紧逼:“程咏薇,你不是个会怕闲言碎语的人,我只问你,你的心呢,在你心里,可有我一席之地?”
程咏薇不知如何回答,只一径说道:“令辰,即便不为我,也为你自己想想罢,军人的声誉,是比生命还要沉重的东西,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么?”
霍令辰没有正面回复这个问题。
他话锋一转,忽然对她说起了另一件事:“程咏薇,你知不知道,这次的试验,真正是生死一线,我曾一度以为,自己可能会再也回不来了……”
“我那时就想,如果我真的走不出试验基地了,人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和你在一起。”
程咏薇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一股真切的痛楚。
霍令辰看着她泪光闪闪的面容,沉默一会,便温和而笃定地牵住了她的手。
这个晚上,他们牵着手在街头散步,彼此间话语虽不多,却总能逗得对方发笑。
“霍令辰,我程咏薇这辈子,还没被谁这样追求过呢。”
她语气淡淡,宛若飘在半空的冷风,透着不真实的茫然。
不仅是这辈子,就算是上辈子啊,也是她一意暗恋顾宁新。两辈子加起来,霍令辰这样的追求者,在她,是第一个。
但是啊,令辰,你如果以为,这样就能让我爱上你,那就太乐观主义了。
真正地爱上一个人,是多么地容易,又是多么地困难,令辰,即便我知道你为我付出很多,但在我还不能确定的时候,我是不能对你作出回应的。
程咏薇将那声叹息咽下喉咙,目光里几分惆怅。
霍令辰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他突然上前,极其绅士地抱了抱正在拒绝他的这个女人。
“没关系,即使你还不能够爱我。”
他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这温柔到极致的话语,几乎不像是出自霍四之口。
事到如今,他才不管她到底接不接受他的示爱!
他只知道,当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神情里流露出的每一丝脆弱和疲惫,哪怕只是微不可及的一个苦笑,一声叹息,都会成为他心痛的源头。
这种感觉,也许就叫□情罢?
“程咏薇,原来爱一个人,会患得患失,会悲喜与共。——你那时,原来是这样爱着三哥的啊。”
霍令昕叹息一声,轻轻收回双臂,也收回了那个下意识的拥抱。仿佛先前那些穷追不舍的炽热情感,都化成了这个拥抱中的浅浅柔情。
“要是,我早一点知道……”他没继续说下去,要是早一点知道,这个叫程咏薇的人这么可爱,要是早一点知道自己会爱上她……
“令辰——”
霍令辰一反常态的表现,反倒让程咏薇觉出几分不忍来。
“咏薇,你又要禁止我的发言么?。”
青年微微一笑,还故作风趣地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倒是真的不再往下说了。
他需要的只是她的爱情,又怎会让程咏薇在这种时刻来同情他?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罢。”
霍令辰今天太过反常,没有咄咄相逼,没有死皮赖脸,任性妄为的霍四少,终于表现得像个真正的绅士一样。
而当霍令辰拿出十足的教养和风度来面对程咏薇时,反而让她无所适从了。
这个霍四,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她强压下心里的疑惑,面上也绝不表现出一点惊异或其他过度的反应,装作淡定地上了车。霍令辰今天特意遣了司机回去,亲自驾车送她。
一路无话。
送程咏薇到了程公馆后,霍令辰从下车替她打开车门,到送她走到程公馆的门口,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再会”,目光也不像以往那样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程咏薇站在自家门前,直到那辆黑色汽车绝尘而去,她才蓦地回过神来。
她不知心里那股淡淡的惆怅来自何处,也不知如何解释霍令辰今日的“性情大变”,像她这样心思敏锐的人,有时越明白,反而越是躲避。
程咏薇对霍令辰,到底抱着怎样一种感情,唯独当局者迷,旁观者恐怕全都十分明了了。
霍令辰到家后,立即打了个电话到卓家。接电话的是卓越。
霍令辰已毫无在心上人面前的沉稳强势,拿着电话筒踱来踱去,面色紧绷,急吼吼地说道:“卓二,快让你家萧美人接电话!”
卓越对着话筒翻了个白眼,不高兴地回道:“少占我家萧敏的便宜。”
听到卓越不太愉快的语气,霍令辰有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打电话的时间似乎是晚了些。他不会是,刚好打搅了某人的好事吧?
这样一想,他不由放缓了声音,耐着性子赔罪道:“卓二,我错了,我不该这么晚还打扰贤伉俪休息。但我这一回,真是有急事要找你家萧敏。”
卓越听着听着,总觉得霍令辰今天很是怪异,竟然如此做小伏低好说话,一定有鬼。于是,她眼珠一转,故意问道:“就你这种人,能有什么着急事?”
“不就是追求程——”霍令辰一时没提防,差点就说漏了嘴,那边卓越却已经是什么都明白了,惊奇道:“哟,你这回是真上心了?都这么久过去了,居然还没放弃?”
“你这话什么意思,对兄弟就这么奚落打击嘲讽的?”霍令辰埋怨道,语气里竟有几分哀怨。
按着卓越和程咏薇的那层关系,她卓越本可以给他多制造点机会接近佳人,可结果呢,除了打击就是打击,看自家兄弟吃瘪就这么有意思?
卓越听到他这不负责任的言论,不气反笑:
“当年我暗示过你多少回了,是你自己不会把握时机,现在又要来怪我帮忙不力?霍四少,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卓二帮你的次数还少么?”
要论吵架斗气、耍嘴皮子功夫,霍令辰哪比得过被萧敏整日熏陶的卓二少,几乎立时败下阵来,只得低声下气,好话说了一沓又一沓,终于顺了卓越的心,等到了姗姗来迟的美人萧敏。
军师一接电话,霍令辰顿时精神一振,赶忙将今日的情形仔细讲述了一遍,连程咏薇的某个小表情都没落下。
萧敏沉吟片刻,在电话里说道:“霍四少,恭喜,你可以去睡觉了。据我的感觉,这几天肯定有戏。”
咦,竟有这么笃定?
霍令辰喜悦之余,又有些不敢相信,在话筒那头沉默了起来。
虽然只是电话,但萧敏还是很简单地猜到霍令辰沉默的原因。
他不由在心里暗叹:这个程咏薇,性子实在太难搞了,换了他,他也受不了这一次又一次的挫败啊,简直比攻破一座城市还要难。
还是他家卓二性格好啊,虽然某人偶尔也犯浑,但知错就立即改的精神,实在值得大大的表扬。
“程咏薇太聪明了,所以更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她现在啊,肯定被你弄糊涂了,你越是表现地若无其事,她就越是会去猜测,也就说明……她已经开始在意你的表现。”
霍令辰心中有些高兴,但又不敢太过高兴,“萧美……萧敏,不,萧三少,谢谢你的帮忙了!”
“不必客气。我和阿越的事,之前也受过你的相助,这样一来,也算是两相抵消了。”
霍令辰只是迟钝,又不是愚笨,萧敏几句话一点拨,他就豁然开朗,千恩万谢之后,就乐颠颠地去沐浴睡觉了。
而在程公馆里,刚沐浴完毕的程家大小姐,披着浴袍茫然失措地下得楼来,见程嘉树正抱着一本小说看得起劲,茶几上的几个点心碟子也已经空了,不由失笑:“这大晚上的,你怎么也这么能吃啊。”
“王医生都说了,我如今还算是长身体的时期,如果注意增加饮食,也许能长得更高些。——男人嘛,不论怎么说,还是高一点的好。”
“那就多喝点牛奶,光吃点心哪来的营养?牛奶里的蛋白质,才是让人长个子的。”
程咏薇说罢,就吩咐下人去准备热牛奶,然后便恹恹地坐到了沙发上,兀自发起呆来。
她这失魂落魄的模样,最近屡次出现,程嘉树观察了一会,见她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不对,这才问道:“姐,你怎么了?”
“恩?”程咏薇晃过神来,“我很好啊。”
她当然不怎么好,但她总不能告诉程嘉树,她从刚才回到家,就一直在想着某个男人吧?
程嘉树马上就要大学毕业,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她不太想与他讨论自己的感情问题。
但她口上不说,心里却是清楚的:霍令辰今天的异常举止,竟然让她有些心烦意乱了。
“喂,小树——”她忍不住打断自家弟弟的专注阅读,带了几分微微的试探,问道:“你觉得我现在,像是有心事有烦恼的样子么?”
程嘉树朝她瞅了瞅,重重点了点头。
“那么,像是思虑过重,呃……少女怀春的样子么?——没别的意思,我就是随便问你下。”
她这做贼心虚的一句补充,让程嘉树扑哧一声,笑得十分厉害。
他颇有深意地瞥一眼面带心虚的女子,本想一语道破玄机,但话到嘴边,到底又给自家姐姐留了一点脸面:“姐,你还真是能自我催眠。要承认自己在为一个人日夜担心,承认自己对一个人产生了类似爱情的感觉,就这样困难么?”
程嘉树这话太过直白,只差把最后一点真相也点破。程咏薇听后兀自沉思一会,便在思绪混乱之际,默默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站在镜子前看映在镜面上的自己:只见这女子面色酡红,目带柔情,神态中满是心不在焉,那浮现在面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