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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我自然明白。”夏正平点了点头,“先让这八个人上任再说,然后过半个月的时间,我随机亲自考校,那样子也能够了解他们实际为官的情形!”
俗话说的好,实践是检验才学的唯一途径,通晓夏律的人,未必能够胜任两曹的司官,但能够胜任两曹的司官,必定通晓夏律。
大夏灵帝,瑞和二十四年十一月十一日,初冬时节。
这一日,永昌的天空,天色朦胧之时,便已飘落起了雪花。辰时三刻,夏正平一身便服,带着已经训练完成的亲卫南山客,走出了郡守府衙。
今日,他要做的事情,极为简单,便装沿街巡查各曹各司理政的情况。事实上,夏正平要做的,不仅仅是亲自考校新官政绩,更是要了解百姓。简单点来说,夏正平要微服私查。
只是,刚把脚迈出郡守府衙大门的门槛时,就见府衙面前的街道上,有人骑马闯了过来。那人夏正平认得,却是主簿陈旭。
“殿下,郡尉府传来紧急公文,需要您亲自批阅!”陈旭下马,从身后背袋里,寻得一卷帛书,递给了夏正平,“薛大人让我传话,此事万分紧急,需要立刻答复!”
夏正平闻言,眉头一皱。薛离最近一个月,并未有什么动作,他和薛离也是各有各的政事,彼此不冲突,也没有任何的交集,怎么今日竟然有求于自己?难道转性了,不想夺取郡守之位了?
当然,要说薛离不想夺取郡守之位,夏正平是绝对不会相信的,毕竟当初自己一到永昌,他就是那种态度,由此可见薛离的心思,怕是不会泯灭。
夏正平心中虽然疑惑,但依旧摊开帛书,皱着眉头读了下去,想要看看薛离究竟想要耍什么花招。
良久之后,夏正平眉头舒展开来,将帛书递给陈旭道:“我现在有要事需要处理,抽调镇南关的兵马,我无权做主。镇南关的兵权,在国舅陈庆之的手中,薛离他若是真的认为此事紧急,你可以去找赵灵吉郡丞,让他代我写一封信,送到镇南将军那里即可。”
“下官明白,即刻通知赵大人!”陈旭拱手,驾马离去。
待得陈旭远去,夏正平踏步缓缓离开郡守府衙,与南山客并排而行道:“南山,你猜猜,刚刚陈旭给本殿下带来了什么消息?”
今日的南山客,并未身穿铠甲,既然是便服出行,她也同夏正平一样。只不过,南山客是女扮男装,外人看上去,像极了一名瘦弱的家丁。
南山客听得夏正平如此问他,略微思索了一番,方才回答道:“公子适才说过调兵的事情,怕是哪里出了山贼,需要去剿灭?”
夏正平闻言,点了点头,边走边说:“建宁郡的北面山区,有一伙强人,占了那里的地势,打家劫舍,阻拦来往的客商。建宁郡守是薛离的族兄,他与建宁郡尉商议,发兵收拾那伙强人,不曾想大败而归。”
“今日他送来求救书,要问郡尉薛离借兵,共同剿灭那里的山贼。只是,永昌兵少,长途行军到建宁后,可能也会面对剿灭失败的危险,薛离没得法子,只好写帛书,向我求救,看能否从镇南关调兵两万给他!”
南山客皱着眉头道:“公子殿下,却是忘了?我一个女儿家,怎能参与此等的军政大计?您不赶我走,便是极好的了?我怎能不知自己的身份,随意指点呢?”
她依旧极为感谢夏正平,因此时常念叨这些。她又是极为晓得规矩的,故而不敢擅自开口。更何况,她的确是女儿之身,不便去议论这些事情。
夏正平嗤笑,摆了摆手,道:“我着实是忘了,你女扮男装,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不过也无妨,我说给你听,身为我的亲卫,有必要知道这些,能时刻提醒我,免得我忘记。”
“镇南关的守兵,不是我说调就能调的,兵权在镇南将军手中,只有他有权力调兵。这个道理,薛离自然知晓。只因镇南将军是国舅,又是我在巴州唯一的依靠,薛离不得已,才放下面子,希望我能够写一封求就信,交付给国舅,希望他出手。”
“我若是不准,必然落下个口实,说我不通人情,于我不利。因此,我便是答应了薛离,只不过这信不是我写,而是赵大人写。”
夏正平讲了许多,将帛书上的大部分内容,都讲给了南山客听。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做。
尽管,这一事情,算不上是军政大事,但若是传扬了出去,总会有人议论,夏正平不守政规,肆意传播军政大计。
好在,南山客是夏正平的亲卫,这一点众人皆知,正好堵住了悠悠众口。
“公子的意思,我大概是明白了。”南山客跟在夏正平身后,小心翼翼的说道,“薛大人这是在试探您,想看看,您和镇南将军的关系究竟如何?”
第18章 曾经的大夏()
第十八章曾经的大夏
南山客进入郡守府衙已经一个多月了,虽然不知晓永昌的诸多政事,但也耳濡目染了许多。至少,她听人提起过,薛离在夏正平来到永昌的那一天,差点夺了永昌郡守之位。现在,夏正平说到薛离,本就是极为聪慧的南山客,自然明白了其中意思。
薛离这是在试探,夏正平和镇南将军的关系,究竟融洽到什么地步。
假使,夏正平写信替薛离向国舅陈庆之求救援兵,如果关系极好,那么陈庆之必然出手,甚至是亲自率领重兵相助兵;如果关系并不怎么样,或者很平淡,那么陈庆之可能不会发兵救援,就算会,也只是派一名将军,率领少量兵马。
夏正平自然猜测得出,薛离为什么要这样子做,一切还是为了郡守之位。若非如此,薛离绝不会向自己求援的。要知道,永昌郡周边,还有其他郡存在,调集其他郡的兵马,要比镇南关的方便得多。
更何况,镇南关靠近南蛮之地,兵马轻易动不得。这一点,自然也考验了陈庆之和夏正平的关系。如果真的是夏正平的亲自求救,关系又是极好的话,那么陈庆之,必然会不管南蛮的威胁,分兵驰援建宁的。
既然猜测出薛离这么做目的何在,夏正平自然也想到了应对之法。如果是赵灵吉写信求援,那么不管赵灵吉和陈庆之的关系如何,夏正平都能料定,陈庆之至少有九成的可能性,不会出兵。即便是出兵,也只会派出几千兵马而已。
薛离求救两万兵马,近乎镇南关守兵的一半,万一南蛮来袭,岂不是因小失大?因此,如果仅仅是赵灵吉写信的话,那么派出几千兵马,恐怕是陈庆之的极限了。
这实际上,就看陈庆之与夏正平的关系了,只是夏正平用了这种方法,恐怕薛离的计划,要再一次落空。
事实上,薛离甚至不知晓,夏正平还未见过这位国舅。
夏正平听得南山客如此说,便是莞尔一笑:“这一招,便是叫李代桃僵,让那薛离,无法搞清楚我和国舅陈庆之的真实关系。只要他不清楚这个事实,我就有能力,在将来的日子,掌控住永昌。”
“公子聪明之极,南山自愧不如!”南山客拱手,“殿下,前方便是永昌郡城的决曹、贼曹府衙了!”
“哦?”夏正平沿着街道行走,按下之前的话题,抬头往前看去,果然一处衙门挂着两处竖匾,上书“决曹”与“贼曹”。
此时,天空飘落的雪花,逐渐停止,街道上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卖菜,卖菜,三十文钱一斤!”
“卖肉,卖肉,八十文钱一斤!”
“评书院开讲了,大家快去啊!”
街道上的声音,也是不断的传入夏正平耳中。
“南山,我们且去评书院,听听评书如何?”夏正平这话一出,南山客旋即一愣。不是说要亲自考校新官的吗?怎么变成随意逛街,听评书了呢?
夏正平见南山客不解,嘴角一弯,却是不做任何解释:“去吧,也许能碰到新鲜事呢?”
南山客神色古怪,但也只得顺从道:“公子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只是这话一出,南山客的双颊之上,飞出一抹红晕,恰好为夏正平所见:“咳,只是来了永昌这么久,许长时间,没有享受过市井生活罢了。”
夏正平的话语说出了许久,南山客方才意识到刚刚话中之意,有些差错了。自己身为女儿身,尽管女扮男装,但是说出“公子去哪里,我便去哪里”一类的话语,着实有些暧昧了。
想到这些,南山客脸色便是更加红了,慌道:“公子,您误会了!”只是越是解释,越是发觉有什么不对劲,南山客索性用宽大袍袖,遮住自己羞红的面庞。
她毕竟用了易容术,表现出来的是男子样貌,脸上羞红的表情,若是被街上行走的百姓见到,必然会引发许多的古怪眼神。
夏正平见此,也不说什么,而是随着人流,朝着评书院的方向而去。南山客顾不上许多,赶紧跟上,她还是夏正平的亲卫!
评书院此时已经坐满了人,夏正平和南山客赶到的时候,已然寻不到了位置,便只能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
“诸位客官,您且听来,话说孙氏皇朝末年,天下大乱,太祖陛下起于陇亩,首克蜀州,那一年”
院中的评书先生,讲的是太祖传,夏正平早已看过了许多遍。昔年太祖陛下,何其威风,克蜀州,平荆州,踏襄州,跃马塞外,终于一统天下,定国号为夏,又称大夏神朝。
那已经是数百年前的事情了,今日的大夏神朝,早已没落了,这一点,夏正平能够亲自感受的到。
四方边疆,常年战乱,周边各邦,早已不将大夏看在眼里了。常有小国侵犯,也导致了大夏如今的土地疆域,远不足当年太祖陛下开疆拓土的三分之一了。这疆域,自然包括海疆了,万里海疆,只落得寸土不留,尽为他国所有。
“那一年,太祖陛下,亲率三十万水军,横渡东洋大海,与扶余国、扶桑神朝、东岛国、东瀛皇朝等诸多大国神朝,展开了五年的大战”
评书先生的声音,逐渐勾起了夏正平对于书中的记忆。扶余国、扶桑神朝、东岛国、东瀛皇朝等诸多国家,曾经臣服于大夏神朝的脚下,可如今呢,早已叛离多年,不再朝贡,甚至是侵略大夏神朝的沿海州郡,俘虏出海渔民。
“公子,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南山客注意到了夏正平情绪上的变化,慌忙轻声询问,“要不,今天就这么算了?改日再来进行考校新官?”
夏正平闻言,连忙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有些感触罢了,忆想我大夏神朝当年,多么的威风,万域来朝,诸蕃进贡,就算是派出去的使臣,也受到帝王一般的礼遇。所谓上国天使,不拜小邦帝王,大概就是这样一番境地吧?”
“可是当今呢?天下纷乱,父皇昏庸,朝政为丞相把持,诸蕃来袭,我身为大夏皇子,又怎能不忧心呢?”
这话的声音之中,带有重重担忧。南山客听了,心中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她是西域南山民族的女子,自然明白这些事情。
当年太祖陛下,何其霸道,大军所向披靡,无论是山戎还是西域,甚至是南面最难降服的南蛮,都俯首称臣,进贡所产。可如今呢,边疆连年战乱,早已没有了往日通商互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