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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落凤坡的顶端,再也没有见着孔明亮的身影,夏正平猜着他已经回到南阳郡去了。
孔明亮是一个能够和何士元相提并论的能人,然而就是这样的人物,却拒绝了各种利益,而归于平常人,不出来做官。当日,夏正平回去之后,连呼可惜。不过,他也是想得明白,当今天下,局势不明,但凡有能力的人,都会相机而动。
襄王势大,但并不意味着襄王就被天下所有的能人贤士看的上。同样的,夏正平孤苦伶仃一个人,在永昌为尊,但并不一定意味着没有人看好他,至少他是大夏的皇子,他姓夏而不是其他姓。
夏,乃是国姓!
当然,夏正平真的想要夺取天下,在他看来,这个何士元必须说服他去往永昌仕官,否则自己将无法独立办成许多事情。
常言道,一国明君,不如满堂谋士,其中的道理,大概就是夏正平此时心里的写照——求贤若渴。
翻过落凤坡,顺着山坡往下走,越过数道沟壑,夏正平的面前便是出现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竹林中竹子竹竿的部分,并不是常见的那种青绿色,反而是紫色的。
夏正平有些奇怪,明明上次来的时候,从坡的上方看过来,并没有见着这样的竹林,怎么今日一来,反而见着了?不过,夏正平并没有纠结这一件事,可能是之前看花了眼,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
不过,他再一仔细看,就见这一块石牌立在了路边,上面写着“紫竹林”三个大字。正应了这些竹子的特征,不愧是紫竹!
然而,夏正平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退了退,来到沟壑的田埂上,发现并不止这一处紫竹林。
或者,简单来说,此时此刻夏正平见到的,只是一簇簇的紫竹交错生长着,形成一笼一笼的样子。
他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再一次返身,回到了落凤坡的顶端,从那里俯身望下去。
这一望便是有些惊人了。就见着,落凤坡下的村落之中,三三两两的道路,彼此交错着,而这些紫竹林,或是三两簇,或是五六簇,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布着。
更为深一层次的说,这一处村落,就像是一处兵法阵型。而阵的正中央,就是那一次孔明亮指给自己所看的地方,也就是何士元的住处。
究竟是什么规律?夏正平一时半会想不明白,逐渐陷入了沉思。
“天地初开之时,混沌之气生阴阳,轻者上升,是为阳;浊者下降,是为阴!”一段似是醉酒之后的言语,突然传入夏正平的耳中,“二者相交合,化生万物,其中根本原因,在于变化!为将者,若是能够晓得这些道理,那么就能够战必胜,攻必克,守必胜!”
夏正平闻声望去,旋即脸上显现出了惊异的神色,他已经看的真切了,那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雏凤何士元。
“殿下,看了我这个用紫竹林摆出来的浑圆八卦阵,有什么想法?”
何士元的声音,充斥着些许傲气。
他的面庞丑陋,神色之中充满着自信,但是这一次他没有拿着酒葫芦,反而是身着长衫,腰戴佩剑,士子模样的打扮。
这让夏正平有些奇怪,又是听着何士元这么问话,略微思索了一番,他方才说道:“因时制宜,因地制衡,兵法的上上之策!”
从何士元说出‘浑圆八卦阵’的时候,夏正平就已经再一次观察了一下落凤坡下面的这一处村落。这一次的发现,又是与之前有所不同。
居高临下,宛若俯看整个村落。那些紫竹,错落有序,彼此有间隔。如果用某些符号代替的话,这一座村落,就是建在这些成为八卦阵势的紫竹林之中。
而正中央的那一处,就好比是这一座“浑圆八卦阵”的阵眼。
如果,这真的是一座军阵的话,那么夏正平有理由相信,这一座军阵,稍作变化,就能够让敌人有进无出。
不过,夏正平说完那句话后,旋即又是改口道:“浑圆天成,内蕴变化之理,果然契合您刚刚说的天道!”
何士元的那一句阴阳论述,夏正平明白他要阐明的道理,就是变化。
“一座八卦阵,管教敌人有来无回!”何士元用手一招,就见着这一方天地,似乎跟随着他的动作,发生了变化似得。
旋即,一阵狂风不知从何处飞过,卷起大量的竹叶,在村落中飞舞着,夏正平看的清楚,那飞舞起来的竹叶,仿佛是一道墙壁一般,堵住了紫竹林的每一个入口,旋即这一处阵势,就变得有进无出了。或者说,就是一个铁桶一般。
浑圆八卦阵,变成了铁桶阵。夏正平能够想象的出来,如果将来与敌人作战,运用这一方法,就能够给敌人来个瓮中捉鳖,轻而易举的取胜。
这其中的变化之理,让他多有感慨,不禁叹道:“先生大才,知晓兵法,观其大略,实在让人佩服!”
他这里说的大略,可不是大概的意思,而是追究根本规律的。兵法的根本道理,就在于变化。此时,夏正平越发觉得眼前的何士元,便是他要找的人才,无论如何都要把他带回永昌。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事不过三,他不允许这一次失败。
良久之后,狂风呼啸结束,一切又是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何士元这个时候才开口,道:“殿下奇才,竟然这么快知道我想要说的情况。常年居住于此,教习兵法,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殿下随我来,我们进屋细谈!”
夏正平闻言,已然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事情,何士元知晓了。跟高人说话,未必要说的清楚!
第82章 未雨绸缪()
良久之后,夏正平随着何士元坐到了屋中。小童弹奏琴曲,侍女奉茶,两人对饮,夏正平最先开口道:“早先,永昌郡不曾留下先生,实在是内疚啊!”
他这句话,自然指的是,自己没有把何士元留在永昌郡做官。事实上,这也是属于无可奈何的事情,因为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何士元能前往永昌郡,为自己献出对付南蛮的办法,实在是不容易。
“殿下指的可是那一饭之恩?陈姬娘娘的大恩,我怎会忘却?哪怕是协助过殿下,也报答不了这样的大恩啊!”
何士元口中的一饭之恩,夏正平自然知晓是什么,这一件事也听得陈庆之提起过。
“也罢!”夏正平闻言,心中宽敞了许多,他决定掏心窝子的对何士元进行游说,以表达自己的诚意,“当今天下,皇族不振,朝纲靡废,诸侯并起,藩镇独立!”
此时,夏正平已然拱手,面容之上,显现出担忧的表情。
“大夏神朝实际控制的领土面积,不过是两个州而已。昔日的万里河山,今日已经不在了!”
“我夏正平身为皇族之人,虽然太子之位被废,但曾经立下的志向,却不曾改变,恳请先生能够仕官永昌,助我一臂之力!”
何士元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了窗前,望着窗外的紫竹林,叹息了一声,方才缓缓问道:“殿下,可知当今天下形势如何了?”
“难道不是诸侯并起,藩镇独立吗?”
夏正平有些奇怪,但他没有多想,而是急躁的发问。
但是,何士元给他的答复,却是摇了摇头,这是什么意思,让夏正平很是不理解。
“在下愚钝,望先生教我!”夏正平丝毫不做作,实在是因为他太希望拯救眼前的大夏了,“大夏不能亡啊!”
何士元叹息了一声,并没有说话,而是站在窗前沉思着,夏正平也不再言语。
约莫半个时辰后,何士元方才转过身来,缓缓说道:“当今天下,诸侯并起,藩镇独立只是表象,其变化的根本原因,在于大夏祖制之中的弊端,已经不符合历史潮流了!”
他的这一句话,算是说到了夏正平的心坎中。大夏神朝的弊端,的确在其祖制上。但这也并不意味着,改变了祖制,就能恢复大夏往日的荣光。因为,诸侯并起的状况,是一个已经既成的事实了。
想要恢复大夏神朝往日的荣光,其前提条件,就是结束诸侯的割据自立。而结束诸侯割据自立这一件事,绝不是文绉绉的言语能够做到的,其根本办法,还是要东征西讨,南伐北战!
“大夏立国之初,为了管理庞大的疆域,而设置了州郡制度。万里天下,划分出了数十个州,数百个郡城。这样的制度,本事没有错的。”
“然而,错就错在,郡城之中,郡尉能够执掌军队,州府也能够执掌兵权。另外,还会实施功臣分封的制度,让有功之人,成为统御数个州的藩王,也能够掌握政、军权力!”
何士元又是说了一通话,让他有些茅塞顿开了。
大夏神朝,的确实行的是这样的地方制度,让地方执掌了军政大权。
这其实是最大的弊端,地方分去了太多的权力,以至于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央已经形同摆设了。
简单来讲,地方州郡,执掌军政之后,又是有诸侯王统御,这就意味着诸侯藩王掌握了兵权。这一个弊政,直接导致了当今天下纷乱的局面。
“殿下呆在皇宫中,想必是明白这样做的弊端吧?”
何士元发问,将夏正平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夏正平慌忙点了点头道:“地方分权,中央集权,这两者的矛盾不可调和!”
“立国之初,因为要奖赏有功之人,从而授予了他们诸侯王的爵位,也让他们执掌了兵政大权。可能在最初的几年里,这些诸侯王还能够收敛一些,中央也因为形势的需要,而没有进行削藩的举措。然而,随着岁月的推移,形势转好,而这些诸侯王也发展的快速,逐渐做大。这个时候,再进行削藩,已然不可能了。毕竟,这些诸侯王做大的同时,也拥有着足以抗衡中央的军政实力了!”
何士元接过夏正平的话茬,将弊政的前因后果说的一清二楚,直说的夏正平豁然开朗。
“太祖陛下自然在晚年的时候,遇到了这种问题,只可惜之后继任的大夏皇帝,也因为诸侯王的持续做大,而面临了无法收拾的局面,直到今天!”
“那,先生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夏正平觉得战争并不是唯一的路,“或者说,还能够挽回吗?”
“不太可能了!”何士元摇了摇头,“我游历天下,拜访过许多诸侯王,见识过他们的手段,也明白他们的想法。”
“这么跟殿下说吧,可能在您的印象里,诸侯王都是寻欢作乐的那种。然而在我的眼里,除了几人以外了,他们都堪称有着一统天下的英雄!”
“啊——”夏正平惊呼起来,他没有想到,原本自己只以为襄王能干,却不曾想着何士元会给予其他诸侯王如此高的评价,“先生,我只想做未雨绸缪,不想做事后之人!”
何士元顿了顿,脸上显现出犹豫之色,道:“将军现在想要未雨绸缪,怕是有些晚了!”
夏正平闻言,旋即脸上显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什么?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只是想请教未雨绸缪的办法,却不曾被何士元泼了一盆冷水,现在准备对抗诸侯,已经有些晚了。夏正平不明白,这个晚,究竟意味着什么?
何士元喝了一口茶,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