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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不信任那些官员,而是这些人并没有处理钱粮的能力。或者说,他的确不信任,但这也在情理之中,要知道永昌本土的士族势力太大,要想撬开这冰山一角,唯有借助外力。而近日夏正平授予职位的几人,几乎都是外力。
哪怕是公羊忠,也算得上外人,毕竟实际上他并不是士族,只是普通百姓罢了,这一点夏正平早已考虑在内了。
只是,这一个对于百里子明的任命,立刻引来了众人的反对。
“启禀殿下,下官以为不妥!看百里子明的这个样子,行动不便,更不用说计算出钱粮数据了,如此老朽,怎么能够有能力担任这样的职位?更何况,郡丞一职不应该有赵大人了吗?”
夏正平闭眼,没有回答这人的问话。
又是有一人走出队列,厉声喝问:“殿下之前任命一个丑陋粗鄙之人也就算了,再任命一个相貌丑陋的人,我们也能够理解,现在更是要任命一个残废之人,难道就不怕这永昌的众多百姓,笑话我永昌无人可用吗?更不用说,这整个巴州的其他郡城了!”
“殿下,请收回成命吧!任命官员,乃是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情,马虎不得!”
夏正平闻言,咳嗽了一声,道:“我亲自考校过百里先生,知晓他在钱粮事物上,有着出众的能力,这是你们比不上的。常言道,任命官员的原则,取决于他的能力。如果你们有管理钱粮的能力,我也会任命的,可惜你们没有。”
“至于残疾与否?事实上,钱粮之事,只需要脑子就行。如果没有脑子的人,再明显的事情,他也不会办理。钱粮更是一等一的精细官职,如果没有足够的精明,我也不会任命百里先生。”
夏正平说罢,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众人也就闭上了嘴巴。高台之下的民众,便是见着百里子明,缓缓走上了高台。
“这个百里子明,听说之前得罪过襄王,而被罚做了奴隶。现在这个少年郡守,将他从奴隶的行列里解放了出来,并且任命他做了官,如此看来,他是有真才实学的!”
“大夏神朝的历史上,不止一位的元勋,是从奴隶行列提拔出来的!”
“这是不是意味着,少年郡守释放出了一个信号?”
“大概是的吧?”
众多平民百姓都在讨论着,认为夏正平提拔微末的人才,考察他们的能力,担任一些重要的官员,似乎是在释放某些信号。
或者说,这些信号,就是永昌郡改革的趋势。
当然,他们口中所讲的那些信号,自然是夏正平的心中所想。他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的提拔人才,也不会是心血来潮。他这么做,是由深一层次的原因的。那就是要改变士族的根本,或者说,要改变选拔官员的制度。
自古以来,察举制是人们做官的主要途径,而这就是士族的势力所在,他们把握住了做官的途径,让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才,无法得到有效的任命。
夏正平心中,就是有着要改变这种境况的想法,正是那些人议论的内容。
人们议论了许久,而百里子明也是走上了高台,夏正平深深一拜后,方才说道:“先生之才,钱粮之事,理当由您来掌握!郡丞一职,乃是虚设!我手中的权力不高,只能把您任命为我的郡丞了!”
“一介蠢蠢老朽,怎么值得殿下亲自任命呢?”百里子明双腿跪地,用一只手撑着地面,缓缓说道,“敢不效全力!”
“如此甚好!”夏正平说着,便是将百里子明缓缓的从地上扶起来,“郡丞一职,在我看来,实实在是和先生的才能不称。若是将来我能够中兴大夏,必让您掌握天下的钱粮之事。”
所谓钱粮,自然是财赋税收。
这可是肥差,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正是如此,当夏正平宣布任命百里子明作为郡丞的时候,又是宣布了让他掌管永昌的一应钱粮事宜的时候,众多官员才会发出那样的声音。肥水怎么能够流入外人田呢?
“恐怕那个时候,我已经入土为安了!”百里子明叹息了一声,“我只是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答谢殿下的救护之恩。”
百里子明说罢,便是一只手高举着帛书,缓缓走下台去。
刚刚那一拜,算得上是第二拜。
片刻之后,赵灵吉送上最后一份帛书,夏正平开口念道:“令,豫州河间郡高士司徒伯懿,担任工部司司正!”
这一下,并没有人发出反对之声。因为,夏正平的言语之中,有一个“士”字,便是让他们打消了反对念头。士族之人,都有着惺惺惜惺惺的感觉,更何况这是一个高士呢?
待得司徒伯懿走上高台时,夏正平拜了一拜,道:“先生前几日在襄阴郡和我论道,我已经对先生的才学,有所掌握了!工部司,是阁下的好去处!”
“恐怕我不胜任啊!”司徒伯懿有些忐忑,他对于工匠的事情,并不是十分熟悉,尽管他有着一个会打造器械的弟弟,“殿下既然出此言论,那么我定然会竭尽全力的!”
夏正平要的就是这一个效果。
他之所以要把司徒伯懿安排在工部司,很大程度上是对于他的一位弟弟的欣赏。如果将来发动战争,那么最糟糕的事情,莫过于攻城器械的缺乏。
司徒伯懿的意味弟弟,擅长制造精良的器械,这说明司徒伯懿所学,也是和器械相关的。纵然不是最擅长,但也是能够有所帮助的。
在战争中,围城之战,考量的不是士兵的多少,而是攻城器械和守城器械是否精良,是否先进,是否符合情况!
之所以当初的南蛮六万大军压境,反而是没有进攻永昌郡,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缺乏攻城器械。没有攻城器械,哪怕是永昌只有一两百人,都可能守得住城池,抵挡得住那六万大军。
司徒伯懿接过帛书,缓缓走下高台,此时夏正平的那一拜,算得上是第三拜了。
见着夏正平远去,此时也是日渐暮色了。夏正平便是吩咐赵灵吉主持接下来的事宜,缓缓走下台去了。
而与此同时,永昌郡城的政事堂上,高坐着数人,从他们的衣服来看,明显不是永昌的官员,他们是来自于京城——济州的。
第91章 抗旨()
夏正平带领着众多官员,回到永昌郡守府衙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此时的永昌郡城,四处灯火通明,宣告着今夜又将是一个祥和而安静的夜晚。
殊不知,永昌的郡守府衙之中,却是气氛诡异。
“八皇子,别来无恙!”夏正平刚一走进政事堂,便是有人起身缓声说道,“未曾通知,怕是有所不方便吧?”
夏正平抬眼看着眼前的情景,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事实上,这些人一到永昌,就有人暗中通知了他,并不像是眼前的张廷敬说的那样,自己不知晓这个事情。
没错,眼前的这些人,正是宗人府的,那个问候夏正平的人,正是宗人府的府主——张廷敬。
夏正平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而是直接走到了自己的桌案前,众多官员,列于政事堂两侧后,他才开口说道:“廷敬大人,此来何事啊?”
原本一众略微显现奇怪神色的官员,此时脸色就是变得更加古怪起来。张廷敬是宗人府的府主,他来到永昌郡做什么?宗人府是干什么的?很多人都是无比清楚,自然不由得心里活动开来了,难道说眼下的八皇子殿下,惹来了什么事?
蓦地,很多人便是明白过来了,似乎巴子平这个州牧,去了济州吧?而宗人府,却是从济州而来,莫非这其中有着什么关系?要知道,众人都是明白,巴子平为什么要去济州,很大程度上,是跟夏正平有关的!
“大夏皇子并永昌诸官接旨!”
张廷敬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同时手中拿出一份明黄色圣旨帛书,这足以说明了许多情况。众人见此,慌忙跪下,而夏正平也是起身,走到了政事堂中央,面朝着圣旨弯腰。他并没有像那些官员那样,跪拜在地,只是因为他是皇子这个身份的原因。
夏正平的脸色,也丝毫没有看出什么变化,只是他的双眼,紧盯着张廷敬,等待着张廷敬的下文。
张廷敬自然感受到了夏正平的目光,便是缓缓展开圣旨,高声朗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巴州州牧巴子平,告发八皇子夏正平滥用临机制宜之权。朕又接奏报,明白事出有因,勘查无误,未杜绝悠悠众口,特敕令宗人府前往永昌调查此事。然无论事情是否符合,着令夏正平返回永昌,其余永昌诸官依旧!”
话音落下,众人的心里,便是放松了下来,看样子圣旨的内容,并不是冲着自己去的。或者说,他们心中猜测的不错,圣旨上所说的东西,的确是跟巴子平状告八殿下的事情有关。
那么也就意味着,眼下的宗人府前来永昌郡的目标,正是夏正平。
“殿下,接旨吧!”然而,张廷敬宣读完圣旨后的片刻,整个政事堂便是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之中,不得已张廷敬合上圣旨,咳嗽了一声,提醒着夏正平,“你若是接了圣旨,我也好照着上面的东西办事!”
然而,夏正平只是拱手弯腰,似是没有听到张廷敬说的话一般。众人见此,便是有些奇怪,殿下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接下圣旨?难道说,这圣旨之中的事情,有什么猫腻吗?难道,殿下不想回去永昌吗?
当然,这最后一个想法,自然是左善言所想的,他是认识张廷敬的,知道宗人府的人素来公事公办,很少受到外力的影响。所以,在他的潜意识之中,已经断定,宗人府此来,怕是就是为了处理巴子平提交上去的事情。
张廷敬见此,也是好一阵尴尬,眉头一皱了,便是道:“殿下,您若是如此,怕是要抗旨不尊了!若是抗旨,我便是有着足够的理由,将您捕拿!更何况,抗旨的罪名,乃是要杀头的!”
宗人府的其他人员,很多人也是皇族之人,他们自然知道夏正平的。听着张廷敬这么说话,又是见着夏正平不接圣旨,也都是眉头一皱,纷纷出言附和。
“殿下,抗旨不尊的罪名,乃是悖逆之事,纵然死罪可饶恕,但是活罪却难以逃脱。难道您想被贬为庶民,逐出皇族吗?”
“是啊,殿下!无论调查的结果怎样,都不会伤害到您的。就算您被带回了济州,也不过是回去继续过着皇子的生活!”
“皇帝陛下,可是十分想念您的!”
一阵附和之后,夏正平方才直起身子。不过,夏正平依旧没有接下圣旨。众人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因为他们看不透夏正平。因此,这些人只是将目光盯向夏正平,想要看看他究竟有什么动作,或者是听他究竟有什么说辞,而不接这道圣旨。
僵持了良久之后,政事堂里的空气有些诡异。
此时,夏正平方才开口道:“廷敬大人,您既然身为宗人府的府主,想必也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吧?”
“不知殿下所发问的究竟是什么事情?”张廷敬有些疑惑,不明白夏正平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很是奇怪,“殿下,还是快快接下圣旨吧,这对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更何况,回到了济州,说不定陛下考虑到之前的事情,会把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