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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洛说了同样多的话,听着夏正平的脸色越发阴沉下去。正如朱常洛说的那样,临机制宜之权的使用,是在极其违纪的情况下。而当时,南蛮军队已经退却,算不得上是危急时刻。而自己,为了趁机夺取薛离郡尉的兵权,才会那样子做的,也并没有想太多。
如此看来,这样子就会被人抓住把柄,自己的罪名与责任,也就坐实了。夏正平自然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的出现,因为那样子自己将会陷入一种极为尴尬的境地。
蓦地,夏正平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翘起,露出的表情,让在场的巴子平与朱常洛,皆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旋即,他们就听到夏正平的声音:“诚如先生所言,当时的确算不上是危急时刻!然而”
夏正平的话,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断掉了。此时,他的目光也是变得凌厉起来,压根就不像是专程前来献降书的。
众人抬头,迎上了夏正平的目光,似乎感受到了一股帝王的威严一般,全身战栗,甚至是忘记了自己该做什么。
良久之后,夏正平的声音,再次传来:“年初之时,永昌士兵哗变,刘金绑了霍平等人,率领军队回归。后来得知,这一切的背后,都是薛离郡尉指示的。这已经是十万火急的时刻了,若是我不以临机制宜之权,处置薛离郡尉,怕是会导致更大的灾祸!因此,先生所说的滥用临机制宜之权,乃是荒谬之词!”
说到最后,夏正平的声音,已经是近乎大喝了,巴子平等人皆是一愣,面露惊惧。
“然而,不管怎么说,你终究是有所罪责的!”几刻钟后,巴子平方才清醒,冷声喝道,“之前我与众官,都在商议,八殿下此来,究竟是诈降还是真降?如今看来,八殿下这不是自投罗网的诈降计吗?我巴子平也不是傻子,我知道该为谁效忠,也知道该怎么做!你八殿下,不过是一个被废除的太子,又能把我怎么着!”
“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你还不是凤凰!”巴子平眉毛倒竖,说这话的同时,一拍桌案,怒声暴喝,“来人!”
而后,声音落下,就见着政事堂中,稀里哗啦的传来铠甲的摩擦之声,一群群带剑侍卫,便是冲进了政事堂,堵住了夏正平的后退之路。
然而,夏正平的脸色丝毫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是发出一丝丝的冷笑,仿佛是在嘲笑着巴子平的愚昧无知。
巴子平见着夏正平的脸色,又是见着夏正平身边的两个护卫的神色,也是如同寻常一般,极为镇定。他一下子心里摸不准,眼前的这个八皇子,究竟在搞什么鬼?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在送死吗?亦或者说,他难道不清楚自己现在面临的状况,是压根就走不出这个巴郡郡守府衙的政事堂吗?
这个八皇子,究竟有怎样的手段,竟然如此的有恃无恐?
很多疑问,都浮现在了巴子平的脑海中。
然而,正当巴子平沉思之间,却听到了夏正平的大笑之声:“哈哈——,真是可笑,没想到巴子平大人,竟然会以为我是自寻死路?”
“什么?”众人一愣,不明白夏正平为什么会这么说?要知道,巴子平挂帅征讨的对象,正是夏正平。而今,夏正平却亲自前来送上降书,那不就是自寻死路吗?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会将计就计,把夏正平给擒拿住,以免出现什么乱子。
巴子平自然是知道夏正平是皇子的身份,才会说这么多废话的,否则的话,他早就将夏正平缉拿了。
“我不仅仅笑话这个,还笑巴子平真是个蠢货!”夏正平这一回,脸上的笑容,却是更加放肆了,“腐儒一个,焉知祸福就在身边乎?你今个要是抓了我,或者是我真的向你投降,那么你也就大祸不远了!”
“无知竖子,大言不惭,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如此狂妄?”巴子平十分愤怒,“若不是看在你是皇子的身份上,我立刻就想把你斩杀于此!”
“谁敢前来,我此刻就让他血溅三步!”夏正平也是喝道,“我手中的这柄青铜剑,却不是假货!”
没错,夏正平今日是带剑而来,而且他身上穿的也是极为珍贵的精钢重铠。南山客与关长云也是如此穿着,其目的就是为了应付眼前的状况。
夏正平也不做作,只是一个箭步,就闪开了卫兵的阻拦,“咔嚓——”一声,就听得巴子平面前的桌案,碎裂成了两半。而此时,夏正平的青铜剑,也是落在了巴子平的面前。
“你若是敢杀我,怕你也走不出去这巴郡!”巴子平并没有慌张,反而冷声道,“相信八皇子殿下,心中还是想着一些事情的吧!”
夏正平收回了剑,往后退了退,沉声道:“巴子平大人,想必也不愿意看到血溅三步的场景吧?”
常言道,血溅三步,将不畏死,使不辱命,何惧王上乎!
第106章 假虞灭虢()
巴子平自然明白说这话的意思,也知道血溅三步,究竟意味着什么。他注意到了夏正平身上的穿着,又是注意到了南山客与关长云的动作,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血溅三步,乃是大夏神朝历史上的旧事。曾经,大夏神朝的某位君主,与其余国家的皇帝,举行会盟。当时的大夏神朝的这位君主,可谓是盛气凌人,侮辱那个国家的君主。
谁曾想到,那个国家有一个臣子,竟然上前反驳,并掏出了一把匕首,指着大夏神朝的君主,威胁他的生命,要让大夏君主血溅三步,向本国君主道歉。虽然,最后事情过去了,但是自那以后,这位大夏神朝的君主,也逐渐对那个国家重视起来。
而那个敢于拿着匕首,威胁大夏神朝君主的臣子,后来做了那个国家丞相,执掌军政三十年。三十年的时间,竟然没有一个国家,敢于去挑衅那个国家。当这位臣子去世之后,他们的国君,竟是以国君葬礼对待他,至今,这样的事迹,还流传在大夏神朝的某些地方。
尽管,那个国家后来被大夏神朝所灭,然而那个地区的人,以及那个国家的王朝后人,也依旧记着那个臣子。
这就是,血溅三步的由来。且,这一件事,正史之上,已有记载。可以说是,无人不晓,无人不知。
巴子平有理由相信,夏正平会做出这件事来。哪怕是刚刚亲卫环绕,他都能轻而易举的把青铜剑指着自己的面前,只能说明,他早有准备。或者说,来到巴郡的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政事堂中的众人,面色已然变化,明白夏正平此来,绝不是献降,也不是来诈降,而是来威胁的。没看到人家,一言不合,就拔出了自己佩戴的青铜剑吗?若是真心投降,又怎么可能会这样子做?这样子,压根就不是投降的诚意,也丝毫见不到任何想要投降的心思。所以,。众人已经明白了一切。
“八皇子,你别忘了!这里是巴郡,不是你的永昌郡!”朱常洛似乎心有不甘,他走出班列,冷声说道,“就算你血溅三步,杀了巴子平大人又是如何?你认为,您能走得出这巴郡之城吗?您认为您可以全身而退吗?”
“哈哈——”夏正平闻言,脸色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反而是哈哈大笑,“真是可笑,我既然敢来巴郡,就有着后续的办法。你们这群蠢货,真的以为我夏正平,是寻常百姓吗?”
“就算我走不出巴郡,可你们就以为你们还能守着巴州多久?”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包括巴子平在内,都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夏正平,会有如此的把握,认为自己真的能够走出巴郡?或者说,为什么他连续两次大笑,又是发出那种反问?
巴子平犹豫了许久,方才挥了挥手,示意亲卫士兵退了下去,道:“八皇子果真是有真才实学,三言两语,就说的让我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夏正平后退,盯着诸多政事堂官员,神色没什么变化,只是缓缓说道:“巴郡诸官,也不过如此,就连自己身处万分危急,也察觉不到!”
“不知八皇子殿下,说的究竟是什么危危机?”朱常洛很是不甘心,“我看,现在殿下的危机,才是万分火急才对。”
“那我便说道说道了!”夏正平神色一变,双眼放射出精光,直勾勾的盯着巴子平,“我想问巴大人,襄王的那十五万兵马,是怎么来的?又是交给谁指挥的?”
巴子平一愣,他不明白夏正平为什么要这么问,难道说,巴州处于十万火急的危机,是和襄王有关?
姑且不管这是什么问题,且听这个夏正平如何说道。如果说的不好,那就直接将其囚禁起来,回头押送济州。要说的好,当然也不能让他离开,必须将其禁锢在巴郡之中,绝不能让他离去,或者说,为了完成济州方面交给自己的任务,必须让这个送上门来的夏正平留在巴郡。不管他说什么,都必须这样子做。因为,那是自己效忠济州诸多主上的前提条件。
夏正平见着巴子平沉思的模样,当然明白巴子平在想些什么。然而,无论巴子平在想什么,夏正平身上有着何士元给的锦囊,自然知道给如何对付眼前的状况。不过,他也没有思考太多,而是缓缓说道:“看样子,诸位大人,是回答不上这个问题了。那我夏正平,就给大家回答这个问题吧!”
他顿了一下,神色扫过了政事堂众人的面庞,没有太多的变化,依旧继续说道:“襄王的十五万兵马,怕是要以驻扎在巴州之内的某座郡城为由,才肯前来的吧?”
众人一愣,似乎这件事情,巴子平并没有向人提起过,襄王十五万兵马,究竟是以何种理由,来帮助巴子平征讨夏正平的。
顿时,众人的眼神,就齐齐的朝着巴子平投射而去,想要知道他有什么说法。
事实上,夏正平说的这件事,并不是十分把握。或者说,他就是照着何士元给他的锦囊,依照其中的方法,而进行的猜测。
其实,早在那日秉烛夜谈之时,何士元就给夏正平分析了襄王十五万大军,究竟是为何而来的。到来了巴州,又将会做哪些事情,这一切,都是有所根据的。
襄王有着众多的谋士辅佐,占据着荆襄九郡。想要有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支撑点,必须选择巴州。那么,他此次主动派兵协助巴子平,自然也是为了这一点。
假虞灭虢的故事,也许并不是十分为人知晓,但是知道的人,却明白那样子会意味着什么。显然,巴子平是不明白假虞灭虢的真实含义。
当下,夏正平也不多想,而是直截了当的开口:“既然巴大人沉默了下去,那想必是这样子的了。我别的不想说,只想着提醒一下,巴大人,您是否知道假虞灭虢的真正意思?”
这话一出,巴子平脸色一变,众多政事堂官员,虽然有些人脸上没什么变化,但是大多数人的心里活动开来了。
“襄王是个什么样的人,想必巴子平大人,在诸多幕僚的辅助之下,是知道的。”夏正平神色却没什么变化,“那是一个志在天下的人物!假虞灭虢,就是想要借助巴大人攻打我夏正平的时候,出兵相助,同时又回过头来,一举攻下巴州,从而实现它的意图。”
“只可惜,不知多少人没有认清襄王的面目,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