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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子里,传出一声轻哼:“不必了,药你拿着,你还给他,再帮我转告一句话,他厌倦了,就离开,我绝不会挽留他一句,至于我的本分,哼,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本分是什么。”
做小晓的替身,做他的玩偶吗?15401194
离沐,你忘了,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你在逼我!
小花勉强咽下心头的恼怒,喘了口气,从唇角不由得遗漏出一丝申银。沐回白着小。
丫鬟焦灼的盯着自己手中的小瓷瓶,只是拿着,都令她心惊胆战。她似乎已经能预料到,若是胆敢这样对太子说,下一刻,她就将身首两处。
她颤抖的劝说道:“小姐……”
“小姐?”话刚出口,便被屋中尖利的声音打断,“你居然叫我小姐,哈哈,怎么会有我这么不洁的小姐,若是放在前朝,我只怕早就浸猪笼了。”
没有想到会被这样呛住,丫鬟一顿,又试探的问道:“夫人?”
“哼,夫人?”小花又是尖酸刻薄的讽刺道,“你还真是会抬举我,若非我这张脸面还有些用,你早就见不到我了,夫人我可不敢高攀。”
丫鬟站在窗外,仓皇的抓了抓头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小花淡然嗤笑道:“这有什么可想的,他不是一直叫我奴吗?只怕在他心里,我连奴也算不得!”
“不是的!”丫鬟似乎察觉到她语气中隐藏的痛苦,忘记方才的恐惧,有些疼惜的上前反驳道:“不是的,方才太子回屋后,便一直记挂着你的病,他躺下翻来覆去一会,才让奴婢来把药给你……”
正欲再说,话头便被小花截住。
“不必为他解释,你不会也是被他的外表吸引了吧?给你一句忠告,若是不想像我一样凄惨,就守好自己的心,你没有我这张脸,说不定比我还会可怜!”
丫鬟愣了神,不知道该做何回答,高攀太子爷,这种事,她还真的从未想过。
只是听着里面粗重的喘息,她又有几分心疼:“不论如何,生病总是自己难受,太子既然命奴婢把药送来了,还是服用了吧,就算与太子置气,也不能和自己过不去啊。”
大概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小丫鬟语气里也参杂了些许惆怅:“我们这等卑微的人,如果连自己都不爱自己,还指望谁来爱呢?”
屋中,静静地沉默,良久,小丫鬟唇角微挑,露出一丝笑容,以为自己终于要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时,才听到里面一句回应,倔强的音调,不曾改变:
“我不稀罕这种施舍!”
小丫鬟一时气急,跳着脚道:“这怎么会是施舍呢?我的大姑奶奶,这是你的身体,是你在遭受疼痛,不是我,更不是太子爷,你这样老驴一样的性子,只会让他更嫌弃你的。”
“也许,这些宠爱在你们眼中,是难得,是温柔,或者是你们幻想中的一分寄托,但是在我眼中,永远不会是。”
小花的语气中,忽然有些浓浓的疲倦:“你没有经历过我的事,永远不会知道我们之间的爱恨纠缠,你是个好孩子,只可惜……”
她叹息一声,那凉凉的尾音,在秋风中渐渐浮散:“我们谁都回不到过去了,或者说,回去又有什么用呢?既然回不去,我只能朝前看,看着自己有一天,能离开这里。”
这里,对这个女子而言,是一间无形的牢笼,压得她喘不过气。
小丫鬟意识到这一点,忽然住了声,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她听得出来,若是这样下去,,这个女子,大概唯有一死了之了。
可是,太子爷的那番辗转难寐,真的就没有一点情意吗?
她不信!
有时候,旁观者比身处迷局的人要看的清楚许多。太子与这名女子,只是被困在一张名为“仇恨”的情网中,两人只想着将网撕碎,自己逃出,却只会是网破丝缠,纠缠越来越深,再也难以自拔罢了。
她抿唇轻声道:“你这是何苦给自己罪受?”
屋子,一阵痛彻心扉的疼痛过后,身子反而有些麻木,终于能勉强直起身子。
小花抬起头,看着窗外的依稀的淡黑身影,十指相扣:“我不怕死,死这种东西,我见得多了,可我不想死在这里。”
她的话中不由得掺上一抹厌恶:“我恨这里,如果可以,我想寻一个山谷,静静地在那里老去,可是,这对我而言只是奢望。”
“你把药拿走,告诉太子,我要离开这里,他一日不同意,我就一日不会用药。”
话语中的狠历,比院中的秋风更加萧瑟。
小丫鬟错愕的抬头,拧着眉头问道:“你这样,还是没有用啊,若是如你所说,太子对你并无情意,又怎么会在乎你的威胁呢?”
小花眉尖一挑,傲然的道:“若是他愿意让一个住在太子府的人知道这里的秘密,大可以不理会我的话,若是他不想让我将事实传出,最好把我放了!”
“否则,我在死前,一定会想办法将事情传出,到时候,我看他还怎么安稳的做他的太子!”
这样的破釜沉舟让人蓦然心情沉重,丫鬟叹气,轻声道:“若真这样说,太子一怒之下,只怕谁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离沐的残忍,深埋于心,只要见过他动怒的人,没有人能忘记。
小花轻轻阖上眼,不再答话。
是的,她在赌,赌以离沐对苏小晓的情,不会容忍一个与她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死去。
这注定了,是一场豪赌,赌注,一边是她的性命,一边,是她的自由!
第152章 兴师问罪难解脱(将完)
更新时间:2013…6…1 21:58:30 本章字数:3526
窗台,响起一声轻轻的磕碰,而后,丫鬟告辞:“奴婢先走了,这话,奴婢会传给太子爷的,你,唉……你自求多福。爱殢殩獍”
她转身离去,伴随着落叶被踩碎的吱吱声,模糊的黑色轮廓消失在窗前。
小花就这样默默地,一动不动坐了许久,这才起身,伸手推开窗户。
冷风呼啸而入,倒灌尽屋中,迎面而来的风刃,竟让她的皮肤感到些许疼痛。
“看来,这些日子过得太安逸了。”
小花扯了扯嘴角,送自己一抹讥讽--你还真当自己是夫人小姐吗?
从明日起,是该每天练习功夫了,经历了很多事,她更加坚信一点,只有她自己才靠得住!
窗台上,果然如她所料,放着一只黑色的小瓷瓶,模样她再熟悉不过,正是自己的解药。
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正常一些,看起来更像苏小晓罢了。
她偏不!
在那个丫鬟面前,她表现的那样尖酸刻薄,不可理喻,就是为了借她之口告诉离沐:看清楚,她不是他心目中那个完美的苏小晓!
除了面容,他们没有一点相同!
如果爱,就要真实,她不要背负着另一个的爱情,她就是小花,不是谁的替代,也没有可以替代她!
等等……
小花的心里忽然冒出一阵惊悚。
她在想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若果爱?15401194
呵呵,她和太子,不恨就好了,有可能来爱吗?
手指轻轻一探,瓷瓶便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滚入一片黑暗中。
土地柔软,连一声响动都没有发出,小小一枚瓷瓶便就此销声匿迹。12Cym。
小花起身向床榻走去,表情坚毅,仿佛腹部的疼痛一直不曾存在。
背水一战,解药,她不需要!如果成功,离开的那一日,才是她解开毒药的一刻。
而小花不曾想到的,小丫鬟在辞别她后,一路沿着正道慢慢悠悠的走着,小灯笼中的烛火快要烧到尽头,丫鬟都不曾发觉。
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默默地想着,这件事,该怎么给太子爷说呢?暴怒应该是免不了的吧,大该太子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违抗他的命令。
震怒之下,那个女子岂不是凄惨了?
脑海里忽然蹦出一道来时的忧患--她知道这么多,太子会不会要把她杀人灭口啊!
而当她兢兢战战的走进太子的屋中,侍立在门旁时,低首吹掉手中的灯笼,一抬头,正对上一双晶亮的眸子,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小丫鬟猛地打了个哆嗦,身体一片冰寒,正欲张口大叫,忽然被面前的人一下子捂住嘴:“不必喊,是孤!”
“太……太子!”小丫鬟仿佛这才反应过来,忙跪地道,“太子赎罪,奴婢不知道殿下尚未入眠,打搅了殿下的好兴致,奴婢罪该万死!”
声音中的惊惧,难以掩饰。
离沐却仿佛心情很好,根本不出一言责备,只是柔和的看着她,道:“起来吧,孤问你几句话。”
小丫鬟还是第一次听到太子这样温和的声音,受宠若惊的叩头道:“谢太子宽恕,只是不知太子要问什么?奴婢只知道一些粗浅的东西,”
离沐毫不在意的摆摆手,退后一步,坐在了软塌上:“先说,给她的药怎么样?你去了这么久,是看着她用过来回来的?”
太子这么晚没有入眠,是在专门等待她的回话吗?被自己这番惊疑的想法吓住,小丫鬟略一犹豫,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太子,那个药,奴婢放在窗台上了,奴婢这么晚回来,是因为那个人给奴婢说了一些话。”
她跪在地上,不敢窥视离沐的表情,只觉芒刺在背,难以忍受这般巨大的压力。当这样天生的王者遇到那个竹林中倔强的女子,又怎么可能磨合在一起?
离沐的声音,蓦然变得冰寒:“这么说,你见到她了?”
小丫鬟摇了摇头,有些苦涩的道:“没有见到,我不敢进她的屋子。”
离沐似乎舒了口气,这才漫不经心的问:“你居然能和她谈话,她都给你说什么了?”
小丫鬟发誓,她绝对没有从太子的话语里听出一份醋意,绝对没有!
大概他们平时在一起,不免总是争吵,才会相看两厌的吧,可是,若非太子心里纵容,又怎么会忍受她尖酸的话语。这一点,两人都忽略了,或是潜意识里,不愿去想。
一说到此,她不免有些心虚,身子猛地绷紧,小声而婉转的将小花那番说辞道出:“竹林中的姑娘说,她想要离开这里,如果王爷不同意,她便不服用那药物。”
寒风萧萧,屋中顿时一片冷情。良久,太子竟然发出一声轻笑。
小丫鬟心里一颤,暗道不好--太子不会被她气疯了吧!
只听得离沐笑完,眸中凝结的冰雪,恍然如冬日:“她是不是接着说,如果我要让她死,她便将秘密告诉一个人!”
看到她轻轻地点头,离沐掀了掀嘴角,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霍然起身,大步向外走去:“去竹林,我倒要看看,她想怎么个死法!”
小丫鬟手忙脚乱的给手上的灯笼换过蜡烛,又扯上一件披风,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太子爷,慢上一步,夜深露重,先把披风系上吧。”
“太子!”
“太子……”
白色的背影越走越远,小丫鬟望而兴叹,将披风抱在怀中,无言的想:
太子爷,这可是大半夜,就算她想寻死,也会等到白天您亲口说不同意吧,至于这么大半夜赶过去吗?
板着指头数了数,先是入夜送药,又是深夜不眠等她回来通报,现在倒好,直接杀上竹林,亲自看望。
果然,太子的心思,她揣测不清啊!
抬头望月,恩,今晚天气不错,果然适合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