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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华察颜观色,赶紧道,“你是大姑娘了,不可和长辈顶嘴,知道不?要不然,人家不说你不懂事,只会说咱娘不好。你是愿意让人说你,还是愿意让人说咱娘?再说了,你爬那么高,多危险啊,不想想家里人为你多担心呐?嗯?擦擦眼泪。”
元元睁大了眼睛,努力的想把眼泪憋回去,拿帕子一抹脸,“我没哭!”
“我问你话呢?你是愿意让人说你不懂事,还是愿意让人说咱娘不好?”
“……哪个也不许他们说!”
“那不就结了,你要是想在这边儿陪着娘也行,得听话,娘让你学什么就学什么,学得好了,我有奖励,要是再调皮捣蛋让家里人操心,我就把你送书院去,那儿的先生个个严厉得很,做不好就要打手板!”
小丫头委屈了,忍了又忍,终于哭出来了,扑到宋氏怀里,“娘——”
宋氏心疼了,嘴上却说,“你姐姐是为你好呢,大姑娘了,怎么动不动就掉眼泪啊,不哭了啊,小泪泡——”
元元扭着小身板,继续哭,“我不去书院——”
温华忍着笑,“好——你只要乖,在家好好学本事,咱就不去书院。”
“哇——我不是小泪泡——”
温华捂着帕子直乐。
哭了两声,元元扭头瞥了一眼自家姐姐,重新钻回宋氏怀里,扭麻花似的,“娘——”
红儿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了,温华朝她招招手,等她进来就搂着她,“红儿,你小姑姑哭了呢。”
元元的声音就小了些,在宋氏怀里蹭啊蹭。
红儿的眼睛大大的,水灵灵的,小嗓子又轻又嫩——“爱、哭、包!”
好不容易把两个快要打起来的小丫头分开,温华毫不犹豫,“娘,是该给她们教规矩了!回头我就想法儿打听去,一定得请个好先生!”
第211章 心相印相依
新皇的登基典礼在十一月二十日举行;告祭天地,大典之后又册封了原泰王正妃沈氏为皇后;原泰王府里的其他妃妾也各有所得;但位份都不高。
在这样的时候;喧闹繁华的京城呈现一种别样的、谨慎的安详,这安详又似乎只流于表面,仿佛如镜的湖面下隐隐的暗流即将喷薄而出,惊心动魄。
趁着中午太阳暖和;颜恕让人提了热水洗澡;洗完了却不老老实实的在自个儿屋里待着;披了件棉袍就跑过来了;进门跺了跺脚就上了炕;吓得温华赶紧扯了被子给他裹上,骂道,“不要命了!外面这么冷,也不多穿点儿!”见他头发稍还滴着水,忙叫人拿了自己平时洗头用的厚棉布来把头发裹上了。
给他怀里塞了个手炉,又灌了碗姜汤,颜恕一肘支在炕桌上,一手捂着手炉,温华跪坐在他背后,拿着厚棉布快速地搓揉着他的湿发,“头发还滴着水呢,你也不怕被冷风吹个嘴歪眼斜!”
颜恕笑得眉眼弯弯,转过来冷不丁在她额头弹了一下,“哪有那么虚弱?”
温华恼他不爱惜自个儿,瞪了回去,“还没擦干呢,别乱动。”
头发晾干了,他却不愿意梳起来,嫌绷得头皮疼,温华只好给他略梳了梳,梳顺了,在脑后松松的扎起。
看看他背上被头发打湿的棉袍,温华忍不住拍了他一把,起身去开箱子取了一套新衣衫给他,“喏,本来是给你过年穿的,先换上吧。”
颜恕接过来抖开,仿胡服的样式十分简洁,金棕色的缎子隐隐透出宝相花的纹样,内里却是墨色,只在内里束腰处绣了一圈“喜得连科”,寓意吉祥又不扎眼,立刻就喜欢上了,喜滋滋的把新衫换上,笑吟吟的照着梳妆台上的大铜镜。
温华帮他将领子翻好,顺便把弄乱的头发捋了捋,手指擦过他细滑白皙的后颈——手感意外的好,忍不住蹭了两下。
颜恕肩膀一抖,触电般的避开了,耳旁洇开一抹轻红,“别动,痒。”
他越这样说,她心里反而兴起捉弄他的心思,手指轻快地划过动脉所在的颈侧,笑嘻嘻的,声音娇娇软软,“就动!”
“你、你……”
“我怎么啦?”她调~戏上瘾了,故技重施,这次不仅是脖子,连耳朵也没能幸免。
颜恕侧过面庞,双目渐渐氤氲情潮,温华一愣,盯着他看呆了,心里痒痒的,突生出几分羞意,忍不住伸手想要盖住那一泓潋滟。
颜恕蓦地伸臂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低声斥道,“你好大的胆子……”
“呀!”她轻呼。
他轻笑,使劲抱紧她,“告诉你了别动!真是欠教训……”
温华只觉得他臂力出奇的大,使劲挣扎了两下,竟挣不动,睫毛轻颤,抬眼望向他,当即被他灼热的视线定住了,难掩羞怯的垂下眼睛,小声道,“快放开我……”
颜恕贴着她的耳朵,灼热的呼吸几乎烫到她,“你刚才干嘛呢?”
“没干嘛啊……你脖子上沾了根头发嘛……”她躲着,却躲不过,被他在耳朵上咬了一口。
温华“哎呦”一声,却不敢大声,“快放开我,让人看见了……”
“你自找的……”他又抱紧了些,气息喷在她颈项上,“说,还敢不敢了?”
温华心慌气短,手使劲撑在他胸前,“不敢了、不敢了,快放开——”
颜恕瞧着她满面红霞,喉头动了动,却没有松手,“等下个月过了百日,你的及笄礼打算怎么办?”
国丧时官宦之家百日之内禁嫁娶宴乐,前几天她生日时也不过多添了几道菜,姑嫂们给她道了贺,各自送了些小礼物,宋氏照着老家的规矩让人送来了首饰和她亲手做的新衣……她不自在的扭了扭,侧过脸去,红晕蔓延到了领口,“听太太和嫂嫂的呗……”
颜恕盯着她,大着胆子慢慢和她脸贴脸,引得她一阵轻颤,“我去和大哥大嫂好好说说,大嫂交际面广些,哪怕不能太热闹,总还是要办得庄重些,只是要委屈你了,这个时候……”
温华很想绷起面容说的更冠冕堂皇些,可惜翘起的嘴角和眼里的喜意是瞒不了人的,她低头羞涩的一笑,“别这么说……都对我好,我知道的。”
颜恕顿时觉得心口热烫烫的,万分熨帖,他眼神微动,试探着问她,“那我回头叫人把东西搬过来?”
温华眨眨眼,小声道,“叫人知道了会不会笑话?没行礼呢,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啊?”她想说的是“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急色啊”,但还是没好意思说出那两个字来,只好含混略过。
“说我什么?只是先把东西搬过来,谁敢说什么?”
温华瞪着他,扑哧一笑,“随你啊,你都不怕了,我就只好夫唱妇随了。”
颜恕嘿嘿直笑,抱着她抱了一会儿,他道,“新皇登极,二月份的会试估计不会取消了,”顿了顿,“老爷来信了,叫我不要担心,考不上也没关系。”他怕温华听不明白,又道,“如今局势不稳。”
温华倒是很坦然,“明白明白,就看那位怎么和老臣斗了,这个时候出风头可不是什么好事。”你爹说得对啊,枪打出头鸟,这个时候谁蹦跶谁倒霉,还是老老实实装鹌鹑比较靠谱,尤其是你家这种官宦世家。反正你年龄还小,家里又有人脉,将来不愁没机会。
“以前还听说泰王在各位皇子里最不受宠,不然也不会被封到西川去。”温华拿银签叉起一块去了皮的橙子递给颜恕。
“受宠的不一定是真看重,看重的也不一定真信任,信任的也不一定会放在身边,先帝的心思啊,这些人猜了这些年,谁敢说自己猜得准?哎,这个倒新鲜!不像是家里的。”
“这是今儿上午才送来的,铺子里的管事去南边儿进货,顺道带了些回来。”温华眨眨眼,“你们平时在书院里也说这些?”
“书院里学风正,说这些时必是要引经据典的,没根据的谁也不敢乱说。”他一连吃了好几块,“比平时家里买的好,味儿正。”
温华眨眨眼,笑道,“那是自然,找了农家提前订下的,单挑那个儿大脐圆的,”她伸手比了比,“除了送出去的,咱们还留了些,足够吃到过年的。”
看着她的笑弯了的眉眼,他的心情出奇的好,不过,还是没忘了嘱咐一句,“太太和婶婶那边儿都有了?”
她忙点点头,“都送过去了,没有缺的,”说着,嗔了他一眼,“难不成我连这个也能忘了?小瞧人!”
他笑起来,“我不过是白问一句,你就是一大堆话等着我。”
事实上,冬日里的水果种类很少,温华又是个挑嘴的,越是没有的就越想吃,那些香蕉、龙眼什么的就不要想了,普通的北方水果不是买不到,苹果、山楂、柿子早就吃腻了,何况自从来到京城见识到这里的物价之贵,她就打消了在冬天购买此类“奢侈品”的念头。然而铺子里的管事们每到年节之前的两三个月总要去南方进货,她便托去他们出门办货时顺便带些回来,她也知道出门在外的辛苦,因此总是再三嘱咐了只是“顺便”,于是每每一到这个时节,被安排出去办事的管事们都知道,正经营生之外,还需给东家带些“私货”回来。
今年弄来了几大筐脐橙,永宁坊那边送去了两筐,戴清欣那边儿送去了一筐,余下的就都送到温华这边儿来了,温华挑了些长得漂亮的分装了送到各房去,自己院子里留了一筐半,当然,她也留了个心眼儿,各房里送去的最多不过四五个,表个心意,人心就是这样,送多了人家也就不稀罕了。
颜恕从袖袋里拿出个荷包递给她,温华接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一叠银票和金票,点了点数,折合成银子约有六百两左右,“收起来还是置办田地?”
颜恕笑笑,“都不是,马上就腊月了,各家往来和年礼虽说都是太太和大嫂管着,可那毕竟都是有数的,岳母那儿,还有我的四五位同窗,他们年节不能回家,都得再加厚些。”
这是正事,温华道,“那我回头去大嫂那儿问问,看还需要添置些什么。不过,这是不是太多了?三四百两也就差不多了。”
“多的你就再添置两身衣裳,过年了,总不能再穿旧的。”
这话说得温华心里甜蜜蜜的,“什么呀,柜子里还有一堆没穿过的呢。”
“那就办首饰,或者打成银馃子,过年的时候发红包。”
颜恕一脸“你是管家的,你说了算”的表情,温华眨眨眼,“你不是会画图么,画几个别致的样式吧?年年银馃子都是那几种,实在没什么新意,别人收了,也不过是掂掂份量。”
第212章 妯娌那点事
很快;颜恕就找机会和颜如与俞氏说了温华及笄礼的事,颜如看看微笑不语的妻子;哈哈一笑;拍拍弟弟的肩膀;“让我说你什么好!家里的事,你嫂子什么时候疏忽过?早就准备好了,你就放心吧!”
俞氏声音柔柔的,带着管家娘子独有的端庄自信;“这事我一直放在心上呢;已经卜了吉日;就在腊月十六;人选暂定了几个;正等她们的消息呢。”说到这儿,不免打趣他,“恕哥儿,放心吧,必让你过个好年。”
在亲哥嫂面前,颜恕的脸皮倒也厚实了许多,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