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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捺住激动地情绪,继续看下去,后面讲的是金库内的具体情形,包括里面的物品目录,金银的数量,开启和关闭密道的方式,最后一部分就是整个院子包括密道的建筑图案。
温华做了几次深呼吸,让自己能够尽快的镇定下来,将目前的情况做了一番推演,她知道按照地图上找到出去的密道是她唯一的出路。
翻找了自己的身上,挂在腰间的一个旧布包里有火折子、一把木梳和一柄匕首,十几文铜钱,此外还有一本不太厚的《三百千》(《三百千》就是《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的合集),她胸前贴身藏着一个长宽约有两寸的黑色小荷包,里面塞着一个薄薄的貌似银丝编就的小袋子,小袋子长宽约有半尺,以同样材质的链子束口,奇异的是,它看起来明明比装它的荷包要大了不少,可是塞在荷包里却扁扁的一点也看不出。这东西按照丽娘的记忆来说,从懂事起便一直带在她的身上,也不知道有什么寓意,更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丽娘的母亲徐氏却一直告诉她这东西不能让别人看见。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呢?看上去装不了什么东西啊,难道是信物?宝物?辟邪的?
实在是弄不明白,温华索性先不管它了,将银色的小袋子放进荷包里,仍然塞到衣服里面。
趁着现在日头尚好,温华将卷轴恢复原样,重新挂在堂屋的墙壁上,那张写满字的绢帛被她叠好放进了腰间的旧布包里,寻了院子里的枯枝用匕首劈下来,再用细藤扎成两个火把,那据说是金库钥匙的铁条也别在了腰间。
来到密道所在的那间厢房,费力地从窗户爬了进去,顺利打开了密道的门,点起火把,在地图的指引下找到了金库的机关,那是一处非常不起眼的砖缝之间的小孔。
她看着那个小孔,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么些年了,这机关还灵不灵?不会出故障吧?
转念又想到,其实自己不过是白捡了一条命,真要出了问题……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给自己打了气,按照绢帛上的说明,将铁条带有锯齿的一端插入了墙面上的小孔,一直捅到尽头,再轻轻地以“左上右下左”的顺序转动一周,只听“咔啦”一声,接着便响起了“轰隆隆”的声音,眼前出现了一道三尺宽的石门,她抽出“钥匙”,进到门里面,按照相同的步骤关闭了石门,在这里,火把基本用不到了,因为这里的整面墙壁和天花板都是以大块的会发光的石头砌成,虽不能说如白昼一般,却也算是十分明亮了。
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却是另一回事。她惊诧的瞧着满屋的架子,左侧的架子上整齐的摆放着金锭和银锭,右侧的架子上则空空的什么也没有,靠墙的角落还有几口箱子。
正中间的架子上有一个木盒,温华小心的打开它,里面是一本账簿和一张地契,账簿翻看了几页她便放下了,那张地契则是这个庄园的所有者证明,她想了想,便将地契账本连同盒子放回了原处。
打开那几个箱子,里面不外乎是些值钱的古董和宝石,一个个都被分类排好,她看了看,没有动里面的东西,仍是将箱盖照原样合拢,架子上的银锭她也没有动,只取了两枚银锭,都是五十两一锭的。
她在金库里又转了一圈,在一处架子上找到了一套称量的工具,还有给银子铰块的钳子和剪子,这些东西出现的真是太及时了,以后在外面花钱的时候,她总不能随手就甩出去一锭银子吧?真要那样,用不了一会儿就得让人抢个精光。
她又前后寻摸了一番,确定没有必须要带的东西了,便用工具将那两锭银子铰成了大小不一的碎银块。
这些碎银块儿大的约有一二两重,小的只有三四钱,而其中大多被她铰得极小,比花生米大不了多少,这样即便遇到花钱的时候,也不会太过引人注意,不过,要把一百两银子铰成这么些大大小小的碎银块,着实费了她不少力气。将碎银块按照大小分成了三等,腰间的布包里放了五六块一二两重的和二十多块三四钱重的,腰带里裹着其余的小块儿银子,剩下的那些都用随身的帕子包了塞在衣襟里。将东西都收拾好,便打开了通往庄外的密道的石门,点上火把,离开了金库。
密道里很黑,温华心惊胆战的举着火把,一步也不敢停的向前走着,密闭的空间令人压抑的想逃开,她一步一步的数着,大约走了一千三百多步的时候,她走到了密道的尽头。
因为空气不太流通的缘故,等到温华将密道的最后一道门打开,火把几乎要灭掉了。
她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是出来了!这密道的门在山间一座石亭的石桌下面,密道不长,一千三百多步,也就是三四百米的长度,可是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以后不必再走这条密道。
她关上了石桌下面的出口,将“钥匙”别在腰里里,用衣襟盖上。不远处有一条清澈的小溪,在小溪旁洗了把脸,稍微歇息了一会儿,把附近的地形和地貌默记下来,又绕到山庄的正门,将那里的情形也背下来,防止以后再回来时找不到地方。
瞧着头顶的太阳,此时应该刚刚过午,极目远眺,附近有两个村庄,一个近一些,就在离山庄不远处,大约有二三十间房,另外一个稍远一些,庄子却大了不少,看着好似有四五十间房的样子。
她打点起精神,找好了方向,避开了离山庄最近的一个村子,沿着田间的小路朝着下一个村庄进发。
什么叫望山跑死马?
如今她没有马,只靠着两条又短又细的小腿儿走路,眼看着那座村庄就在眼前,可是却总也走不到,她自己估计了时间,又计算了日头,这一段看上去不远的路程,她足足用了近两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一路上她就在想,到了那里稍微休息一下,然后再怎么办?她暂时不能离秦氏老宅太远,没有生存能力的她只能靠着手里的这些银两过活,一旦用完了,就还得回到那里去拿银子。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附近都是些什么地方,在哪个州县境内。她没敢想这里是什么朝代,因为一般的平民只会知道国号,至于是哪个皇帝,搞不好大多数人听都没听说过呢。
田间地头散发着春天的气息,野花野草在田埂边上长得极其茂盛,麦子还未成熟,一片青色,不时能看到老的少的在田间劳作,然而却都是男人打扮,一个女的也没有。温华略想一想,就明白了,古时讲究男主外女主内,女人是不允许进入田间劳作的,只能在家里做家务带孩子,唯一能下田的机会便是在收获之后带着孩子一起去田地里拾穗,而只有那些极度穷困没有劳力的家庭才不得不让女人下田干活儿。
初到邓家村
田间的路很窄,仅容两人并行,若是想抄近路,便只能在田埂上走,有的地方很滑,更是得小心翼翼,温华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年轻男人牵着一头毛驴从前方经过,驴背上的年轻妇人的怀里抱着襁褓,脸上满是愉悦的笑容。
温华呆呆地看了他们许久,直到那一家人走远才缓过神来。刚才看到那个襁褓,她就想起了再也见不到的家人和孩子,眼泪便忍不住了,她蹲在地上,脸埋在掌心,无声的痛哭着,过了好久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连眼前的小路都变得扭曲了……远远的听到有人呼喝的声音,她仰起头,看见田地里稀疏的人影,勉强止住了泪意,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
好不容易寻摸到了村口的水井,她已是满头大汗,本想跟打水的人讨些水喝,此时却连半个人影都瞧不见,她人又瘦小,只能勉强摸到井旁的辘轳,想要靠她自己打上水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试了两次,都没能转动辘轳,她有些灰心的垂首坐在井旁,歇了一小会儿,喉咙仍然干渴的难受,看着那一个个陌生的大门,她心里愈加胆怯,也愈加茫然。
暗暗地给自己鼓了半天的劲儿,她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向村中走去。
内有恶犬的,不能去;房屋破烂的,不能去;宅院太新的,不能去。
院子要干干净净,房屋半新不旧,要有女主人,这样的才行。即便是要饭,也得有几分眼力啊——她有些自嘲的想。
当她慢腾腾的在村子寻摸着,几乎快要从村子的一头走到另一头时,终于找到了一家合适的。
院子干干净净,土坯茅草顶的房屋半新不旧,满院子种了不少树,一位头发花白的妇人正坐在院子里绣花。
“大婶,”她靠在大门的门框上,朝着那妇人喊了一声,声音透着疲惫,见那妇人抬起头来,她连忙挤出笑脸,“大婶,能讨碗水喝么?”
那妇人抬起头看着门口的她,面露诧异,站起身,“你等等,我去给你拿,”说罢,放下手中的绣活转身进了屋里,很快的,她左手里端着一碗水,右手拿着半个窝头出来了。
将碗递到温华的手中,她接过来,竟是热的!
她赶紧道了谢,低下头,小心的啜饮了半碗热水,接过妇人递过来的半个窝头,便坐在门槛上低头大口吃了起来,窝头是粗面的,又硬又揦嗓子,可她这会儿真是饿极了,觉得这窝头虽然有点儿干有点儿硬,却分外香甜。
妇人从屋里取了手巾给她擦了额角的血迹,又上了创药。
她看着妇人长着老茧的双手,心口仿佛被人攥了一把似的,眼眶有些潮,又道了声谢。
那妇人见她这样,便又给了她半个窝头,将小杌子搬到了门口,“你慢慢吃,别急,”又拿着自己的绣活坐在了温华身旁的石墩上,一边绣花,一边询问她的来历。
温华刚才那半个窝头吃下去,已减轻了些腹饥,这会儿便小口小口的吃起来。她仗着这个身体的年龄幼小,不怕别人怀疑她说谎,便十句里掺了一两句假话,只道自己父母双亡,亲戚占了家财,又把她扔了出来,如今已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走到哪里算哪里。
她一边回答那妇人的问话,一边也在想方设法的去套问妇人的事情。原来这妇人早孀,只有两个儿子,一个在军中效力,常年回不了家,另一个则在县城镖局做事,两三个月才能回来一次。这个村子的人都是姓邓,因此村名也就叫了邓家村。妇人年纪五十出头,因在村中辈份高,又多年守寡,因此乡邻对她极为照顾,一些砍柴挑水的活计时常有人帮忙。
温华本就因为自己目前太过弱小而忧虑不已,自己这个样子在外面行走的话必定会困难重重,而接过妇人递给她的那碗热茶和那半个窝头的时候,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的决定——留下来。所以她故意放慢了吃喝的速度,向妇人介绍自己的同时也不断地打探对方的情形。
她将碗还给妇人,朝她感激的笑笑,“大婶,你真是好人!”
那妇人面容恬淡,微微一笑,“谁都有支持不住的时候。你一个孩子想去哪里呢?”
“我也不知道……”温华露出茫然的神色,突然,她起身朝着妇人跪了下来,面色急切,“大婶,你雇佣我吧!我会洗衣做饭,还会捡柴火!大婶你帮帮我吧!”
那妇人似是没想到温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看着眼前小小的人儿,一时怔住了,随后有些为难的说道,“不是不想帮你,可我这也只是勉强糊口而已,实是雇不起人。”
温华一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