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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有没有看中的。
邓知仁一连看了六七个,都觉得没有第一个好,然而娘亲不喜欢那个姑娘,再好也不行。宋氏问他感觉怎么样,他要么说对方女红不太好,要么说没见着,总之就是没有结果。
然而这天他一回到家就兴冲冲的跑到宋氏面前,说自己遇到了一个合适的。
“合适的?”不用问,宋氏就知道他说的合适的是指的什么,她停下手里的针线,“哪家的?”
邓知仁讨好的倒了一杯水奉到宋氏面前,“是郑集的,姓梁,她家院子里有一棵大柿子树,一直探到外面路上,以前都是一个老太太出来买豆腐,今天老太太病了,才见着她,我跟人打听了,她爹娘都死得早,留下了些产业,她从小跟着奶奶长大的,有两个叔叔,如今她奶奶身体不好了,正想着给她找个人家嫁出去呢。娘,既然她能伺候她奶奶,将来也一定能好好伺候您。”
宋氏还是头一次见到儿子这么急切,想到儿子对她一向是百依百顺,便压下心中的那一丝不悦,笑道,“难得我儿有了看得上眼的,郑集……这样好不好,明儿跟我去郑集看看你舅姥爷,顺便跟他家打听打听这姑娘家是个什么情形,定亲了没有,若是没定亲,家里也都是本分人的话,咱们就赶紧叫媒人去提亲。”
邓知仁听到娘亲的安排处处都为他着想,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脸上微微泛红,“一切都听娘安排。”
宋氏有些无奈的瞧了他一眼,心想要是早听我的安排,这会儿早就定亲了,但这话再多说也没有意义,她从橱柜里取了些钱给邓知仁,“买些酒肉和果子来,明天不能空手去。”
邓知仁爽快的应下了,扭头就出门采买去了。
宋氏瞪着儿子的背影,很有一种“儿大不由娘”的感叹,随即又自失的一笑,儿子早晚要娶媳妇,自己又何必做恶婆婆?罢了,那姑娘若真是好,即便多花些聘礼娶来也值。
温华从宋氏那里得知二哥有了心上人,很为他高兴,听说宋氏明天就要去那姑娘所在的庄子上打听她家的情况,就劝宋氏把那身大儿媳亲手做的蓝色绸缎衣裳穿上,“娘——既然是去那边,保不准会遇上她家里的人呢,咱们穿一身簇新的衣裳,不让他们小瞧了,省得到了求亲的时候为难咱们。”
宋氏笑着摸摸她的头,“我的儿,真想看看你这心是怎么长的,怎么那么多心思花样!”
白金枝求亲
相看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没过几天,宋氏就请了她的舅舅李全为媒人向梁家提亲。
梁家倒是同意了,却狮子大开口要三十两银子的聘礼,李全当即就找了梁家老奶奶问她是要卖孙女还是嫁孙女,于是三十两变成了十五两。
李全让二儿子李双安套车送自己去邓家村,两人来到宋氏家门前,就听到里面一个有些尖锐高亢的女人声音,“宋嫂子,你还犹豫什么?这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亲事,白庄虽然都是姓白的,可姓白的和姓白的还不一样呢,她家可是和白老太爷家的关系极近的!”
只听宋氏客气的说道,“就是因为这样才更不敢高攀呢,我们是什么人家,他们是什么人家?不相配,不相配……”
那个女人说道,“宋嫂子,我做了几十年的媒人了,像这样女方求亲的还真不多,虽说你家老大在外面出息了,可跟白老太爷家还是不能比的,这位姑娘可是白老太爷侄孙女,将来你家二小子若是成了白家的人,免不得白老太爷提携提携,等到那一日,说不准你家老大也能跟着沾光呢!”
“……这样吧,我问问孩子,看他愿不愿意,你也知道,他本就是因为我身体不好才辞了镖行的工回来专心伺候我,这样的大事不能不问他。”
“那好——宋嫂子,我可就等你的好消息了!”院子里扭出一位年约四五十岁的黄脸妇人,上衣下裳的边边角角都绣着鲜艳的花朵,她笑得眉眼都要眯起来了,突然瞧见两个男子在院门口等着,眼睛一睁,“这位是……?”
宋氏见自家舅舅亲自来了,连忙上前行礼,而后才互相介绍道,“这位是我舅舅和二弟,这位是白村的冯嫂子。”转而问李全道,“舅舅——怎么样?”
李全点点头,“你不要担心,”说罢看了那媒婆一眼,不再吭声。
那媒婆惯会看人眼色,见他如此,立刻就道,“宋嫂子,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宋氏在门口略送了送媒婆,将李全和李双安引到堂屋里坐着,上了茶,李全就将梁家的事述说了一遍。
“那梁家有些资财,要十五两的聘礼倒也不算太过,你觉得呢?”李全呷了一口茶,四平八稳的坐在上座。
宋氏点点头,肩膀往前倾了些,“那姑娘倒也值这些聘礼,只是不知除此以外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李全对宋氏这样的态度很是满意,他是宋氏的亲舅舅,自然对她家的事上心,绝不会让她吃亏的,“余下的不过是平常的那些尺头彩礼,备足备齐了就可以了,只要咱们准备的好,他梁家也挑不出什么理来,再说了,他家虽富,却是外来户,断不敢欺负本地的,你不要担心。”
“是。”
“那今天回去就告诉他们,定日子过来相看相看,你看那一天合适?”
宋氏想了一想,“今儿是初八,到十二那天让他们过来,如何?”
李全沉吟一会儿,摩挲着腰上挂着的一块八卦钱,“好,就这天吧。你不去先相看相看了?虽说早已看过了,可再去看看也不为过。”
宋氏摇摇头,笑道,“既然相中了,就赶紧娶进来吧,舅舅您是不知道,我给他相看第一家姑娘的时候没相中,他顺着我的意思给推了,从那以后看哪家姑娘都不如那头一个好,快把我急死了,这回好不容易看中了一个,再不赶紧给他娶进来,岂不是要埋怨我了?”
李全失笑,“这浑小子,回来非骂他不可,婚姻之事自有尊长做主,哪有自己做决定的?你也是宠他太过了!”
宋氏顺着李全的话低头应是。
事情谈妥,李全才面容微整,问道,“我说,刚才那婆子是过来干嘛的?我听着不像是正经人哪,你这么些年不容易,可得守好门户,那些不三不四的可不能让她进门坏了你的名声。”
宋氏连忙回道,“我正为这事犯愁呢!舅舅,向来女方提亲的情况虽也不少,可家里尚有兄弟就要求入赘的您听说过没有?这冯婆子得了白庄白四关的钱,跑来要给知仁和白四关家的金枝说亲,那金枝不是个老实本分的,整天跑到我们隔壁玩耍,见着知仁就往跟前凑,我还听说她又懒又馋,除了知道给自己打扮,什么活计也不做,这哪是过日子的人?不仅这样,他们还要知仁入赘给他家,说是将来分他一半的产业。哼!他家又不是没有儿子,这种鬼话也指望别人相信!谁不知道上门女婿难做?别说三成的产业,就是全部奉送也不去受那个气!”
李全点点头,“是这道理。”
“那白四关夫妻俩一个浑一个泼,女儿又是个那样的,我想着如今正给知仁议亲呢,不好让他们知道,否则……等到十二号那天来相看,人来的多,隔壁的必然知晓,他家一向和我们不对付,这事说不准白家当天就能知道,这若是平时也就罢了,这样的时候,万一他们给搅和了,我家知仁就太倒霉了!”
李全拧眉思想了一会儿,道,“这样,舅舅教你个法子,隔壁的这家我知道,他家有个姑奶奶嫁到王庄上好些年了,从来不回娘家,就因为他家当年亏待过她,现在王庄那一家富了,我听说这边儿一直想要跟她家恢复往来,可就是不得其法,十六号王庄的那位姑奶奶家做寿,隔壁这家若是知道了就必是全家都要去的,咱们把相看的日子换到十六号,你也多准备准备,这几日那婆子若是再来问,你就先找个理由推却了,等定了亲,他家再闹也没用。”
宋氏这才释下愁容,欢喜道,“舅舅这个法子好!”
宋氏留李全父子吃饭,邓知仁陪客,直到下午未时末申时初酒宴方毕,这爷俩都是酒量浅的,被邓知仁灌了个酩酊大醉,宋氏把儿子埋怨了一番,又让他套车把两人送回去了。
满打满算还剩下七天半,宋氏一边在心里规划着如何收拾家里,一边叫来温华,嘱咐她,“这一两天你想法儿告诉隔壁的素娘,就说舅姥爷来做客,听他说起最近姚村和王庄的两家富户要做寿,都说要请小玉郎来唱戏,不知道哪个是真的,问她知不知道。”
温华眨眨眼,忽而一笑,“知道了!娘你放心吧!”
第二天温华听着隔壁的动静,知道素娘要去河边洗衣了,就也捏了个纸包出门,恰好在门口“偶遇”素娘。两人聊了几句,温华就把话题扭到了素娘最喜欢的小玉郎身上。
“昨儿我们家舅姥爷来做客,听他说最近姚村和王庄的两家富户要做寿,都说要请小玉郎来唱戏,不知道哪个是真的,你知不知道?”
素娘听到“小玉郎”三个字立时就瞪大了眼,“真的?”
温华摇了摇头,“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说请小玉郎唱戏挺贵的呢,也不知是谁家这么有钱请得起他。”
“王庄……”素娘咬了咬唇,迟疑道,“我倒是听哥哥嫂子说过有个姑奶奶嫁到王庄,家里挺有钱的……”她一跺脚,转身就回家了,也不理会温华在后面喊她。
圆满完成了任务,温华心里暗喜,刚一转身,就看到身后一个小姑娘正揪着绳结哀怨的看着她,却是对面邻居家的小欣。
“温华——小玉郎来唱戏你也不告诉我,真不够意思!”
这小丫头只比她小两个月,时常来找她说话玩耍,两人一起描花样子绣荷包比手艺,小欣平日里就爱听戏,对小玉郎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温华攥了一把手心里的汗,委屈道,“我也是昨儿才从别处听来的,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哪能到处说?素娘消息灵通,自然要向她求证一下了!”
小欣嘟起嘴来,小鼻子一皱一皱的,“真的?”
“当然是真的!”温华搂着她的肩膀往回走,“我还能骗你不成?”
没过两天,就见隔壁素娘家忙碌了起来,温华携了小欣去问素娘,得知“一个很有钱的亲戚做寿”,请他们全家去吃酒。温华又问了她是不是那天说的嫁到王庄的姑奶奶,小玉郎到底去不去,素娘就用一种很神气的语气告诉她们,因为是长辈过寿,所以这次不能带外人去了。一旁的小欣立即就露出失望的神色,温华也适时的摆出一脸遗憾,素娘强自忍住得意的神情,道,“下回吧!这次过去我跟姑奶奶说说,看下回听戏的时候能不能把你们也带去。”
“素娘你真好!”温华笑道,她拽拽一旁正为不能见着小玉郎唱戏而伤心的小欣,小欣也挤出一个笑容,“素娘……”
“知道啦知道啦!”素娘摆摆手,“我还有事呢,不和你们多说了,我娘给我扯了块好布做新衣,有得忙了!”
温华回到家里,把自己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宋氏,宋氏松了一口气,待邓知仁回来,就让他去郑集舅姥爷家报信。
温华被打了
到了十六号这天,宋氏已经将家里收拾整齐,日近午时,李全父子带着梁家的人来了。
梁家来了一对中年夫妻,正是梁家姑娘的二叔梁溢和二婶黄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