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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初弄影一下子傻了眼,冲过去拼命敲门,“潇哥哥!潇哥哥你干什么关门?我还不曾进去呢!你快开门!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会好好安慰你的!潇哥哥……”
“滚!”门内的宇文潇终于爆发,声嘶力竭地尖叫了起来,“滚!都滚!所有人都给我滚开!滚得远远的!谁敢在我面前出现,我把他碎尸万段!滚!”
“……你……”初弄影气得肺都要炸了,却也知道宇文潇如今正在气头上,六亲不认的,所以只好恨恨地踢了大门一脚,不甘不愿地走开了。
宇文潇倚着门板,慢慢滑坐在了地上,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整个人都空空荡荡的,冷得浑身都在发抖。他颓然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有两滴晶莹的水珠啪嗒啪嗒地落在了他的手心里,紧跟着是第三滴、第四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然而此时正在伤心的人,并不止宇文潇一个,至少还有百里倾云。
僵着肩背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着月无泪气鼓鼓地收拾着行装,百里倾云几乎毫无反应,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样。不可否认,此时的她很痛苦,然而可笑的是,她居然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悲伤,已经透入了骨髓里。
“……公主,您倒是说话呀!”月无泪将一个包裹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满脸愤怒的疑惑,“原本王爷不是死也不肯让您嫁给乌兰太子的吗?为何如今连面都不露了?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嘛?”
怎么了?我也不知道。百里倾云笑了笑,声音空空洞洞:“如今说什么都没用了,我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无泪,你也不必多问,尽快收拾好行装,我们去雅清别院。”
月无泪的动作顿了顿,依然不肯死心:“公主,您真的想好了?您喜欢了王爷那么多年,未嫁入王府之前就已经饱受相思之苦,如今终于得偿所愿,本该与王爷相亲相爱一辈子的啊,怎么突然就要跟了别人呢?您真的舍得王爷吗?”
“舍不得又如何?”百里倾云叹了口气,“舍不得也要舍,何况圣意难违,我也没有办法。总之你别多问了,尽快收拾便是。若是再拖延下去,惹怒了父皇,难免会连累王爷。”
月无泪无奈,而且眼见什么都问不出来,只得暂时住了口,不甘不愿地收拾了一下。开门叫随行的侍卫进来将东西拿了出去,月无泪才搀着百里倾云出了门。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纤羽阁,百里倾云一闭眼,转过身上了马车,缓缓关闭的马车门隔断了她的视线,也将隔断她与安逸王府所有的关系……
马车缓缓地驶入了雅清别院,早已接到消息的端木摇曳难掩心头的喜悦和兴奋,早早便带着无痕在门口等候。看到马车,他大喜过望,三步并作两步赶到车前,恭恭敬敬地抱拳施了一礼:“摇曳见过五公主!五公主辛苦了!”
对于这抢走百里倾云的太子,月无泪自是没有什么好脸色,虽然不敢开口说什么,却毫不避讳地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过去打开车门,将百里倾云馋了出来:“公主小心些……”
百里倾云下了马车,低垂着眼睑还了一礼:“太子殿下不必客气,父皇命妾身前来招待殿下,妾身自是不敢抗旨不尊。若有照顾不周之处,还请殿下多多海涵!”
百里倾云此语自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之所以来雅清别院,只不过是不能违抗圣旨而已,并非对你有什么想法,因此你若是够聪明,最好也不要对我有什么想法。
端木摇曳自然明白百里倾云的意思,脸上那温和的笑容立刻僵了一下。不过片刻之后,他便重新微笑起来:“摇曳不敢,劳动五公主大驾,摇曳已是深感不安,岂敢有什么痴心妄想?公主原来辛苦,快请入内歇息片刻。无痕,帮五公主收拾行李。公主,请。”
端木摇曳如此彬彬有礼,百里倾云也不好太过令人难堪,便点点头随着他往前走。端木摇曳在前头带路,一边走一边温和地说着:“雅清别院内居处不少,摇曳仔细挑选了一阵,觉得公主住在‘邀云阁’最是合适。邀云阁周围环境优雅,名字中还含有公主的芳名,意境更是符合如今的情况,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百里倾云勉强点了点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殿下有心了。殿下远来是客,本应由妾身招待殿下才是,如今倒劳烦殿下为妾身张罗这些琐事,实在过意不去……”
王爷,你我之间尚未做成真正的夫妻,便如此生生分离了,不知你心中可有一丝难过的感觉吗?反正我这颗心是空了,碎了……
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耳边正好听到端木摇曳的声音:“公主客气了,摇曳万万没有想到此生还有机会与公主共处一室,实在是……公主请。”
进入邀云阁,百里倾云在月无泪的搀扶下坐了下来,神情萎靡困顿,提不起半点精神。端木摇曳显然也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人,立刻便抱拳说道:“公主想必还要细细收拾一番,摇曳便不打扰了,请公主好生歇息。哦,对了,摇曳这便去命人为公主烧制几道乌兰皇宫内特有的菜肴,晚上为公主接风洗尘,摇曳告退。”
懒得再在端木摇曳面前强颜欢笑,百里倾云只是礼节性地起身施了一礼,端木摇曳便退了出去。月无泪狠狠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压低声音说道:“公主,您何必给他好脸色看?若不是因为他,王爷怎会对您如此绝情?”
百里倾云叹了口气:“无泪,你不懂,王爷对我如此,其实不能怪乌兰太子……”
是的,不能怪端木摇曳,至少,不全怪他。端木摇曳虽然对百里倾云一见倾心,却从未强迫她接受自己。倒是宇文潇,对她百般不信任,这才导致了如今的后果……
月无泪确实不知其中的内情,只当是端木摇曳从中搅局,才迫使百里曦照不得不做出如此决定的,因此心中将端木摇曳骂了个狗血淋头。骂完端木摇曳,又将宇文潇腹诽了个够,兀自气得俏脸通红,摔摔打打地收拾着东西。
百里倾云坐在一旁看着她,除了苦笑还是苦笑。看到月无泪将大多数东西都放在了柜子里,只取出一些必需品放在一旁,她不由叹了口气问道:“无泪,你这是什么意思?”
“公主,您还真打算在雅清别院常住哦?”月无泪白了她一眼,满含希望地说着,“奴婢瞧得出来,王爷是很喜欢您的,没有了您,他一定会非常痛苦!因此用不了多久,他就会亲自来接您回去了!既然这东西很快就得带回去,那又何必拿出来呢?就这样便好。”
想得真好——只可惜,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这一次若不是宇文潇点头,百里曦照怎么可能命自己搬入雅清别院与端木摇曳同住?宇文潇误会自己与冷少情有了夫妻之实,这才会像丢垃圾一样把自己丢出了安逸王府。亲自来接?下辈子吧。
夜,月华如水。
到了晚间,端木摇曳果然亲自过来请百里倾云,说是酒菜已经上桌,请百里倾云移驾过去一叙。百里倾云推辞不得,又不敢得罪这个举足轻重的太子殿下,只得让他回屋等候,勉为其难地换了衣衫,稍稍梳洗了一下,这才由月无泪陪伴而来。
酒宴设在端木摇曳所居的“雅客斋”。乌兰使者团中显然有厨艺精湛的御厨,因此刚一迈进雅客斋的大门,百里倾云便闻到了一阵阵扑鼻的香气,果然与金鼎国皇宫内的菜肴大不相同,纵然满腹心事,居然也勾起了她几分食欲。
端木摇曳正站在门口翘首等待,不多时,便看到一袭淡蓝色的身影飘然而至,宛如凌波微步的仙子,美得极不真实。端木摇曳难掩目中的渴慕之色,忙紧走几步迎了上去:“摇曳见过公主!公主请!”
端木摇曳也换下了白日里那身银灰色的长袍,换上了一袭月白色的长衫,越发衬得他整个人温润如玉,俊朗如满月,十分吸引旁人的目光。百里倾云心中对他虽颇有微词,却还是忍不住目含赞赏,屈膝见礼:“妾身不敢,见过太子殿下。”
双方见礼之后各自落座,端木摇曳伸手端起了酒杯,殷勤地说道:“这杯酒,摇曳敬公主,多谢公主的招待,请!”
谢我?如今是你招待我比较像吧?百里倾云心中苦笑,却并未动手,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殿下恕罪,妾身酒量欠佳,一向很少饮酒,就不在殿下面前献丑了,殿下请尽兴。”
端木摇曳微微一怔,继而盯着手中的酒杯苦笑起来:“公主这话,叫摇曳好生难堪。公主滴酒不沾,要摇曳一人自斟自饮,如何尽兴?”
“呃……”要命了!我不会又得罪你了吧?
百里倾云吓了一跳的同时又有些无奈,只得伸手去端酒杯:“罢了!父皇命妾身前来招待殿下,妾身总要叫殿下满意才好,否则岂不是慢待了贵客?既然如此,妾身只好舍命陪君子……”
“公主不必如此!”端木摇曳的本意显然并非强迫百里倾云饮酒,因此手一伸就要去抢夺酒杯,却不小心一把握住了百里倾云滑腻的柔荑,登时有些尴尬起来,“呃……这……”
接触到对方的手心,百里倾云才察觉到自己的手有多么冰凉,不由猛地一下把手抽了出来:“妾身无状,殿下恕罪!”
端木摇曳贪恋地感受着手心残留的柔滑触感,口中忙不迭地道歉:“不不不!是摇曳唐突佳人,还望公主千万恕罪!公主既然不善饮酒,摇曳自是不敢强人所难,来,请公主尝一尝这几道小菜,摇曳认为还算过得去呢!”
一边说着,他一边示意无痕将酒壶酒杯撤了下去。百里倾云见状心中一暖,也不忍再扫他的兴,举起筷子每样都尝了一口,果然有一股明显的异国风味在舌尖绽放开来,她不由展颜一笑,点头说道:“好吃得很!看来殿下品味不俗,因此无论衣食住行都极为精致,果然不愧是出身皇室的人!”
“多谢公主夸赞!”端木摇曳很是高兴,笑得眉眼弯弯,越发俊朗得令人移不开视线,“公主既然喜欢,便多吃一些,摇曳瞧公主的气色,比初见之时可是差得多了……呃……摇曳说错了什么?”
百里倾云原本面带微笑地听着,可是端木摇曳“气色”云云这句话一出口,她便陡然变了脸色:好你个乌兰太子!你还好意思提这茬儿?若不是你对我如此纠缠不休,我怎会落到这样的地步?说我气色不好?有你如此从中搅合,我这气色好得了才怪!
端木摇曳并不知百里倾云自破处子之身、导致宇文潇误会她一事,因此他便不明白百里倾云为何突然变了脸色,心中顿时有些惴惴不安起来。
好在百里倾云接着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重新挤出了一丝略显僵硬的微笑:“没有,妾身多谢殿下关心,殿下请,菜要凉了。”
“……是。”
见百里倾云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端木摇曳心中纵有天大的疑惑,也不敢开口追问了,只得拿起筷子闷闷地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端木摇曳原本的满腔欢喜也在百里倾云冷淡的眼神中渐渐消失不见,只余一腹苦涩。
不多时,二人便草草结束了这顿晚餐,端木摇曳吩咐侍女将桌子收拾干净,泡了热茶上来,替百里倾云斟了一杯:“公主请。”
“多谢殿下。”百里倾云如坐针毡,巴不得立刻就离开此处,“殿下若是没有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