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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倒不是端木摇曳故意夸大其词,因为端木清俊的确是乌兰国历史上排名比较靠近的有道明君。在他的统治之下,乌兰国的百姓也的确生活得平安快乐,甚至连各地的犯罪率都直线下降,的确谈不上什么“为民除害”。
因此端木清俊也并未表示反对,点头说道:“不错,那么第二点呢?是为了报仇?”
“这就更不可能了。”端木摇曳立刻摇了摇头,神情比刚才还要肯定,“父皇您也说了,雪族是最近几年才归顺乌兰国的,在他们归顺之前,两家根本从未有过任何来往,怎么可能会结仇呢?何况雪族是因为备受其他强大部落的欺凌,不得已才向乌兰国寻求庇佑的。是父皇您慈悲为怀,才将其纳入了乌兰国的统治,并派了军队前去保护他们。因此他们对父皇应该是感恩戴德才对,更不可能有仇恨之心了,又怎么会用红心草谋害父皇呢?”
端木摇曳说得不错,当年雪族的归顺的确是心甘情愿的,并无半分勉强之意。因为雪族是个十分弱势的部落,所以经常受到临近部落的欺凌,却又无力反抗。雪族首领为了保护自己的族人,便亲自率领部分族人来到栖梧城,向端木清俊表达了归顺的意愿。端木清俊了解了他们的艰难处境之后,便痛快地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而且自从雪族归入乌兰国的统治之后,临近那些部落惧怕于乌兰国的国威,果然不敢再欺凌雪族了。照这样看来,血族人对端木清俊的确是只有感激,决不至于有仇恨之心的。
听到端木摇曳的分析,端木清俊依然不做任何肯定或否定的评价:“然后呢?你能得出什么结论?”
“结论?”端木摇曳怔了一下,“父皇的意思是……雪族之人根本没有必要隐瞒红心草的克星是地根一事,是不是?因为他们没有这样做的动机……”
“可是如今的事实是,他们进京进贡之时,的确未曾提起这件事。”端木清俊突然微微地冷笑了一声,目光陡然变得如利剑一般凌厉,“摇曳,对于这一点,你又怎么说?”
端木摇曳眉头一皱,脱口而出:“可是当初雪族人进京进贡之时,负责接待他们的人是二皇兄,除了他之外,别人并不曾在场。那么雪族人是否提及了这一点,岂非就只有二皇兄知道吗?他说有就有,他说没有就没有……”
说至此处,端木摇曳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这样说岂不就等于在告诉端木清俊,一切都是端木摇尘搞的鬼吗?既然雪族没有这样做的动机,那么刻意隐瞒地根一事的人就变成了端木摇尘,而他隐瞒的目的,岂不就是……弑君谋反?!
这个结论是不是太可怕了些?尽管自己早就知道端木摇尘一直不忿父皇废长立幼,让自己做了太子,因此曾几次三番想要对自己下手,都被自己化险为夷。但是在所有人面前,端木摇尘就是个与世无争、温和有礼的谦谦公子,从未对皇位流露出过一丝一毫的野心,即便说了出去,又有谁会相信自己的话呢?
见他突然住口,端木清俊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怎么不说了?”
“儿臣……不敢妄言。”端木摇曳叹了口气,话语之中明显有所保留,“虽然方才儿臣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雪族人应该没有理由隐瞒不报,但那毕竟只是儿臣的猜测,或许其中还有什么内情也说不定。”
这一次,端木清俊终于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一丝淡淡的担忧:“这也正是朕最担心的地方。当初雪族部落虽然是主动归顺,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此举没有其他的目的。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是受人指使故意归顺乌兰国,目的就是为了今天呢?那么他们就完全有这样做的动机了。”
“故意?”端木摇曳闻言微微吃了一惊,登时觉得有一股凉气顺着脊梁骨刷的升了上来,“父皇的意思是说……雪族部落的归顺本身就是一个阴谋?他们根本就是为了消除父皇的戒心,好趁机谋害父皇和儿臣等人的?”
“凡事都有可能,”端木清俊的目光微微地闪动着,闪烁着冰冷锐利的光芒,“摇曳你也知道,如今我们乌兰国正在与金鼎国商议结盟的大事,一旦两国顺利结盟,对我们自是大大有利,但是对于那些不希望我们顺利结盟的国家来说……”
端木摇曳一怔,随即恍然大悟:“比如说……玉麟国?”
玉麟国乃是塞外诸国中最为强大的国家,其综合实力比金鼎国和乌兰国任何一国都略胜一筹。但是如果金鼎国和乌兰国结为盟友,则两国的实力之和便远在玉麟国之上了。因此从玉麟国的利益来说,他们当然不希望金、乌两国能够顺利结盟,当然会伺机搞破坏了!
“正是,”端木清俊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更加深沉,“莫忘记雪族部落原本是个完全独立的部落,根本不属于任何国家。当初他们突然主动找上门来表示归顺,朕就有所怀疑。但是这几年来他们一直安分守己,按时纳贡,朕才渐渐相信了他们归顺的诚心,谁知道今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端木摇曳不得不承认,身为国君的端木清俊的确想得比他深,比他远。虽然从他本心来说,他依然不相信这一切都是雪族人搞得鬼。因为自从雪族部落归顺之后,他们的确表现得很满足,很快乐,从未流露过任何不满或者不轨之心。要说他们是受了玉麟国或者其他国家的指使来谋害端木清俊等人的,他实在是难以相信。
沉吟了片刻,端木摇曳才试探着说道:“那……父皇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派人去雪族暗中查探吗?”
“查自然是要查的,不过此事必须暗中进行,决不能被雪族人听到消息,望风而逃。”端木清俊冷笑一声,猛的攥紧了双拳,“朕会以最快的速度派出密探,前往雪族查找线索,一旦证实雪族部落的确存有不轨之心,格杀勿论!”
眼前陡然出现了哀嚎遍野、血流成河、横尸街头的惨状,端木摇曳不由浑身一哆嗦,冷很也跟着涔涔而下。微微喘了口气,他略略沉吟了片刻才小心地问道:“那……如果查证的结果完全相反,雪族人其实并不曾受任何人的指使、并无任何不轨之心呢?或者说,如果当初他们根本已经把红心草的克星是地根这件事告诉了二皇兄,可是因为忘记或者是其他的原因,二皇兄又忘了将这件事禀告父皇……”
“你说摇尘?这怎么可能?”端木清俊闻言,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你也说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了,如果雪族人真的曾经提及此事,他怎么可能忘记?难道他会有心谋害朕和你们几个兄弟姐妹吗?”
果然,父皇还是没有看透端木摇尘的真实面目,那么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没用了。端木摇曳暗中叹了口气,面上不动声色地点头说道:“父皇说的是,二皇兄应该不会如此糊涂的,那么这件事就必须从雪族开始查起了。”
端木清俊点头:“这件事朕会派人去查。方才将你单独留下来,是要你务必对这件事提高警惕,并且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你是乌兰国的太子,这乌兰国早晚是你的天下,你必须比所有人承受得更多!”
“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端木摇曳躬身答应,暗中苦笑不已:是啊!如今我可不就是比所有人都承受得更多吗?如今所有人都不相信二皇兄有害我之心,我又该去向谁倾诉?
“不过……”端木清俊脸上的神情突然缓和下来,变得笑眯眯的,“提起这一点,朕倒是想问问……你对金鼎国这位公主,究竟是什么心思?”
端木摇曳一怔,继而微微红了一张俊脸,只是神情依然坦然:“儿臣已经向父皇母后表明过心迹了,儿臣……十分喜欢五公主,希望能与她共结连理。”
“哦?哈哈哈!”端木清俊闻言,顿时开心地大笑起来,“你既对她有心,那应该对她表明心迹才对,向父皇母后表明心迹有何用处?”
端木摇曳大喜:“父皇的意思是说,您不反对儿臣与五公主在一起?”
“朕为何要反对?”端木清俊乐呵呵地说着,心情很是不错,“五公主不止容颜绝美,气质高贵,而且医术精湛,更重要的是她为人心地善良,贤良淑德……总之是占尽了天下的好处,如此一个才貌双全的妙人儿,朕只担心自己的儿子配不上人家,有什么理由反对呢?”
“那……”端木摇曳的眼眸中闪烁着喜悦而激动的光芒,迫不及待地追问着,“只要五公主愿意与儿臣在一起,父皇是不是什么都不会在乎?不在乎五公主过去曾经做过什么,不在乎她在金鼎国中的时候如何……”
端木清俊呵呵一笑,摇头说道:“过去不过去的,有什么关系?瞧五公主如此心善,过去定也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真的曾经做过坏事,只要她诚心改过就好了,朕也不是那么古板固执的人。”
“多谢父皇!”端木摇曳闻言更是开心得险些蹦了起来,“有父皇这句话,儿臣就放心了!而且请父皇放心,五公主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如此心善,从未做过一星半点的坏事!”
“那不就得了?”端木清俊微微地笑着,显然对百里倾云非常满意,“总之你放心,只要五公主还是未嫁之身,不是有夫之妇,无论她过去曾经做过什么,朕都愿意成全你们!”
轰的一声,仿佛一声炸雷在耳边炸响,端木摇曳被这句话炸得呆立当场,半晌没有任何反应。不止如此,他脸上的血色也迅速退得干干净净,两耳更是不停地轰鸣着,好不难受!
这……这怎的努力来努力去,最终还是死在了这最要命的一点上?父皇什么都不在乎,甚至不在乎百里倾云过去是否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却偏偏最在乎她是否嫁过人!
难道这一点真的那么重要吗?果如百里倾云所说,端木清俊绝不允许一个已经嫁过人的女子成为乌兰国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如果是这样,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努力又算什么呢?
如今想来,当初百里倾云坚持以“金鼎国使者”的身份进入乌兰国,果然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想不到对于乌兰国情和端木清俊这个国君,自己这个堂堂乌兰国的太子、端木清俊的亲生儿子,居然还不如百里倾云这个外人了解得透彻!
很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究竟该如何是好?该怎样才能让端木清俊不再在乎百里倾云曾经嫁过人这个事实呢?难道是因为他还没有彻底认识到百里倾云的好已经到了足以令人不在乎一切也要留下她的地步?
既然这样,那就继续努力好了!总有一天,端木清俊会认识到这一点的!
端木摇曳自是暗中下定了决心,可是看到他半晌没有任何反应,端木清俊不由奇怪地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说话了?而且脸色变得那么难看?摇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朕?”
“儿臣不敢!”端木摇曳立即躬身施礼,神情间略略恢复了几分正常,“儿臣只是在想,该怎样才能让五公主接受儿臣。毕竟如今儿臣虽然对五公主有心,五公主对儿臣却是无意,儿臣苦恼得很呢!”
端木清俊闻言疑心顿消,忍不住开怀一笑说道:“好,那你就慢慢想吧。拿出你所有的本事来,看能否感动五公主!你二人若真能共结连理,两国结盟之事就更加板上钉钉了!”
端木摇曳暗中苦笑:父皇,如今最难的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