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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厂里的建筑似乎都偏向北方这边,南面空出那样一大片土地荒着,为什么当初的设计人员不曾考虑平均布局呢?那样,估计会漂亮很多。”苏迷凉随意地问。
“那地方当初并没有圈入厂区,是后来扩建的时候才圈到里边的,咱们脚下的这栋楼并不是最初的主楼,当初的主建筑是那一座。”
苏洛川说着回头指了指更北边的一栋矮小的三层建筑。
“我怎么不知道?”苏迷凉有些奇怪。
“呵呵,不是你出生之后的工程,当然不可能知道了,喏,你看,从北向南推,这楼是不是越盖越高,越盖越现代化了?”苏洛川说着示意她看一溜儿排开的不同时代的建筑。
苏迷凉很认真地看了,确实是这样,从最早的蓝色砖楼到红色砖楼,再到压缩的灰色砖楼,再到粉着外墙的楼,沾着碎晶石方格图案或者瓷砖的楼,简直是不同时代建筑材料的缩影史。
“盖厂房,需要向市内的有关部门审批,请专业人员审查吗?”苏迷凉说不出她心底的担忧从何而来,她总是觉得那不安定因素似乎深藏在南边那片空旷的土地下边,可是,什么东西能有那么大的爆炸威力呢?
她实在想不出。
“这是厂内地盘,又不是开发公共社区,只要工厂有能力盖起来,谁管得着,不过施工队所属的建筑公司,资质极好,和咱们厂合作了不止三五次。”
“具体的施工队是那个人推荐的吗?”
苏洛川一愣点头。
“爸爸,那个人——他是谁?”苏迷凉忽然认真地问。
苏洛川叹口气:“小孩子知道太多不好,会沉不住气,别问了。”
他觉得今天的女儿实在是太奇怪了,所有的问题都在那件事上饶呀绕,这让他心神不宁,他的反应大得连女儿都看出来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苏迷凉却不打算放弃,她带着好玩的口气道:
“我猜猜看,市委书记是空降的,你属于本地派,不可能向他靠拢;
市长倒是有可能,可是,他要想管这样的事情,手伸得长了,会被觊觎他位子的几位副市长抓到破绽,而且,还不到换届选举的时候,他不需要捞钱铤而走险;
即便他想,也有可能心有余力不足吧?
他年近五十,据说权力让几位实力派的副市长架空得差不多了,能够有资格代替你签订商业协议的,除了主抓金融的副县长——周滔之外,其他人估计想插手也难。”
苏迷凉黑漆漆的瞳孔在阳光下闪着神秘的色彩,她紧紧地盯着苏洛川的神色。
苏洛川沉思,市内的这几个主要领导还确实是她口中所说的情况,只是她怎么知道这些东西?
“偶尔在饭桌上听你和妈妈念叨过来着。”苏迷凉解释得很合理。
苏洛川无奈地抬手摸摸她的头:“丫头呀,女孩子太聪明不好。”
“爸爸,推出这样的结果,只需要简单的逻辑推理即可,不需要多聪明;
同样,如果你要反击,走正当途径即可,他再只手遮天,也有人比他大,这个厂子毕竟是市内的创税大户,你也不是能让人随意轻忽的人物;
对付政界的人,要注意操纵媒体做先锋,自然会有他的政敌落井下石,你手里有料,也一并抖落出去,最好痛打落水狗,让他再也翻不了身。”
苏迷凉说到这番话,不由想到前世,父亲去世之后,周滔曾经假惺惺地慰问过她们孤儿寡母,做足面子,但是父亲因公殉职的抚恤赔偿金,因为他下令冻结厂里的一切资产和流动资金,所以一直发不下去。
妈妈几次三番的求告他都避而不见,最后书记发话,他才不得已让人把账务拨到妈妈的户头上,但是,随之而来的就是追查事故责任人,各种污水兜头倒下。
周金宇和她的婚姻无果,显然和周滔从中作梗分不开,让一个替罪羊的女儿做儿媳妇,他看着一定堵心;但是知道那笔巨额抚恤金的确实数目,授意儿子借机吸干她,也不无可能。
☆、第十九章 疑难杂症疑
苏洛川在一瞬间看到女儿身上的戾气,凌厉逼人,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也足够让他心神一凛,不过,他很自然地联想到是自己近期的状态不佳,才让曾经任性娇弱的女儿瞬间长大,生出保护他的心思,这让他这做爸爸的该多羞愧自责!
“凉凉,爸爸是成年人,知道事情怎么做,你一个小丫头,不要再胡说八道,这样的话,不该出自你口,你从哪里学来的?”
“电影呀!和阴谋派打交道,要比他更阴,对敌关键期心存善念是自掘坟墓。”
苏迷凉丝毫不让步,说得振振有词。
“丫头啊,放心好了,爸爸不是吃素长大的,以前总是担心你心软手善,被人欺负,看来瞎操心了,能说出这番话,你哪里会被人欺负了去。”
苏洛川揶揄着,伸手捏捏她的鼻子:“好了,下去了,收拾好情绪,不要让妈妈看出来,她那人心里不装事情,会被吓坏的。”
苏洛川认真地交代她。
“呵呵,爸爸放心,我不会让妈妈知道。”苏迷凉听着他话里的戏谑,有些羞愧,她说话狠辣吗?都是前世的冤孽。
吃过饭,苏迷凉借口还要去学校,放学班上同学聚会,她可能会回来晚些,苏洛川叮嘱她结束的时候,电话联系他开车过去接她,一家人自然分头去忙。
苏迷凉信步走到工地上,细细观察,企图发现蛛丝马迹,这确实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建筑工地,依然一无所获。
还是暂时移开从这里移开视线好了,她想到了在电视台工作的那个过气女主播翁玲玲,前世在爸爸去世之后,污水泼来之前的先兆就是这个女人带着一个小男孩,说是爸爸的私生子。
爸爸究竟和翁玲玲有没有关系呢?
无论如何,这个女人就是个关键!
一个有点姿色的三十多岁的女人,气质又好,一直不结婚,这不是社会公害是什么!
调查她,得找帮手,找什么人呢?
她忽然想到了前世从大庸市起家发展到省城南江市的一家颇有名气的私家侦探所——福尔摩斯二号,当初帮她找到周金宇和韩碧云勾搭成奸的宾馆、搞定房卡,让她成功捉奸就是他们公司的成果。
记得当初她去结算最后一笔手续费,那长着金鱼眼的五六十岁的老板无比同情又遗憾地告诉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大家都是老乡。
大概十五年前在大庸市他的侦探所刚刚起步,是市内唯一的一个,他靠着超前的意识和先进的调查器材,立足扬名,分公司刚刚开到省城。
当初和她父亲有过一席之缘,如果她有点警惕心,能早点来找自己调查周金宇,也不至于落到如今悲惨的境地——她名下公司资金已经让周金宇挪空了,这是一场有预谋的目的明确的外遇,吸干她再让她承担起惨重债务,那对男女才可能收手。
依照时间来推算,此时那人的私家侦探所应该是起步不久,希望她能找到。
苏迷凉坐着公交车一路留意车内或者站牌边上贴着的小广告,这样换了几路车,几乎把市内转了个遍,最后终于在火车站边的公交终点站,她看到想要看到的福尔摩斯二号私家侦探所的小广告。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兴奋地连蹦带跳地绕着那根电线杆子笑的时候,一辆迷彩色的悍马从她旁边呼啸而过,带着墨镜的寸板头突然迸出一个“停”字,司机反应迅速,悍马的轮胎轻捷地在地上擦出一道墨线,就无声无息地停住了。
寸板头把墨镜朝上边推到头顶,露出那双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正是上午和苏迷凉刚刚认识的顾昊,只见他懒散地侧了头,凝视着后视镜——
只见苏迷凉取下双肩包,取出本子和笔,好像是照着电线杆上的小广告抄写什么重要信息。
明媚的阳光下,笑意在她的唇角眉梢跳跃,侧脸鲜嫩甜美得让人错不开眼睛。
顾昊眯了眼睛——这女孩子挺奇怪,说有要紧的事情,连喜欢的书都可以放下,竟然是来街上寻找小广告!
她那智商,怎么会相信街上小广告?
联想到当时她那突然黯淡的小脸,顾昊几乎能断定,她真的是遇到了不一般的难题,只能一个人承受,甚至只能去向小广告求助。
“头儿,是上午那个有趣的女孩子!我过去喊她!”上午跟着他的警卫笑着就要推门下车。
顾昊皱了皱眉:“急什么,反正要在这里留一段时间的,看神色,这丫头估计是遇到难题了。”
“电线杆上的小广告大部分都是治疗疑难杂症的,她一个小姑娘站在这样的小广告面前笑,实在太诡异了。”
司机干脆地拿了前边的望眼镜,读着苏迷凉面前的那张粉色的小广告。
“胡说什么,她是仰着脸的,绝对不是看正对面的那张!”那警卫无语,偷偷看了顾昊的神色,暗道这可是头儿看对眼,打算弄到眼皮子下的人才!
疑难杂症!这话让他们男人都有些赧然!
顾昊凝眉,部队其实很缺高端人才,她有好基础,年龄又小,前途无量,弄过去是捡了大便宜。
“我看清楚了,她抄的是很靠上边的那张福尔摩斯二号的私家侦探所的号码。”司机跪在座位上,顺着她视线的角度,用望远镜去窥视她本子上的字迹,勉强看清一串数字。
“头儿,我过去瞧瞧,反正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正好闲得蛋疼,看看她到底是找什么。”
警卫自告奋勇,他极少见头儿留意过女孩子,虽然这个太嫩绰,但毕竟能入了头儿的法眼,主动帮着总不会出错。
“去吧。”顾昊沉声道。
只见苏迷凉记下上边的地址和联系电话,把包包里存放压岁钱的存折拿出来,看看上边的数目,她皱了皱眉,转而想到02年的物价和人均收入与13年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心里松了口气,快步走到附近的银行里,把里边的钱取出两千块,估摸着当订金是可以的,这才打车赶了过去。
☆、第二十章坏 揪出坏女人
坐在车上,苏迷凉忍不住露出笑意,幸好02年政府还没有想起市容整顿这回事,纵容小广告铺天盖地,不然她还真一筹莫展。
这妞一高兴就忘记了,正是这铺天盖地的小广告浪费了她几乎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
当然更没有发现,她已经被跟踪了。
出租车七拐八拐地在一个光线阴暗的低矮的胡同边停住了,司机说车子进不去。
苏迷凉下车,此时的福尔摩斯二号私家侦探所相当落魄,只是占据了胡同边一户住家的一个朝着胡同的窄仄的小房间,门边订了一个木牌子写着名字,那程度,简陋寒碜都不止。
房门敞开,里边一桌一椅一长沙发,式样很老,简单但是很干净,椅子背后的老式书架上放着很多书籍还有档案资料,金鱼眼端坐着看书,神色一丝不苟。
苏迷凉丝毫都不敢轻视这个瞧着很不起眼的中年人,一个能在十年左右的时间,把分公司开到省城的人,绝对有他的过人之处。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金鱼眼感觉到动静,抬头看到苏迷凉,就放下书,站起身客气地打招呼。
苏迷凉笑眯眯地走了进来:“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帮忙,您能帮我保守秘密吗?”
“帮助客户保守秘密,是私家侦探最起码的操守,您有什么为难的事情,请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