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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橘郁闷之中还腾了一股小小的怒火,她老实巴交地说:“他在洗澡,你有什么事吗?”
对方“呀”了声,一定是明白了,仓促而歉然地回道:“啊对不起,打搅了。”
电话挂断之后,南橘那些光想想就脸红心跳的小心思终于烟消云散。
千笠寒穿着睡衣出来,用浴巾擦着湿漉漉的短发,她还坐在床上,有点赌气似的,看也不看他,撇着头不理不睬。
他绕到她身前,南橘攥着棉被又拗过头去,他再绕到另一边,南橘又扭回来。
如是反复一回,千笠寒将浴巾扔在毛毯上,他问:“看光了,就腻味了,再也不想看了?”
南橘一阵羞恼啊,她把脸埋进被子里,“我就不看。”
无理取闹了。
千笠寒单腿跪上床,她的脚丫边放着自己的手机,南橘似乎毫无所觉他已经拿起了。千笠寒只要看到刚才的通话记录,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小姑娘吃醋了呢。
“那好吧,今天早点睡。”
他就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吗?南橘觉得自己特别委屈,她翻身下床,最后又赌气似的,看也不看他一眼,拖着床上唯一的一条厚棉被就走。
这个晚上于是特别不愉快了。
以前有邢霏在的时候,南橘也没觉得有什么,大抵是因为千笠寒对邢霏的不假辞色让她一直觉得安心。
可是今天不同了,来电显示上是一个亲昵的称谓——“萌萌”。
就算是同窗的女同学,用这样的称呼也太亲昵了。
所以,真的还是她无理取闹乱吃飞醋吗?
总之,南橘觉得,他不给个说法,这事过不了了。
千笠寒透过一线门缝,看到南橘自怜自艾地坐在外边画圈圈,他有点不忍了。
可是怎么办呢,南橘第一次为他吃醋,他很高兴呢。
邢霏这件事上,她给他的信任让他受宠若惊,可思私心里却又有些遗憾。
没想到,他表妹一个电话就解决了这个遗憾了。
想到表妹,千笠寒给她回拨过去,“孟萌。”
“哈哈,我刚刚是惹怒了你的小女朋友吧,来报仇的?”那边的女人似乎很开怀。
千笠寒促狭,“不,我是来感谢的。”
“恩?”孟小姐觉得有点乱,难道她估计错误?
“睚眦必报的千笠寒,这是怎么了?”
“锱铢必较的孟小姐,你的车费还要我报销吗?”
“要的要的!”孟萌立即反口,高冷范儿荡然无存,当然,要比高冷,在千笠寒面前大约都撑不了多久。
呵,千笠寒在心里给了她一个嘲弄的微笑。
孟萌和季北最配的地方在哪里?那就是,都看不惯他又干不过他。
千笠寒淡淡地挂了电话,侧目望向门外,南橘还伏在桌上构图,丝毫没有异状。
那个电话,她应该没有听到。
千笠寒对着可怜得只剩两个枕头的双人床,内心有点莫名。
最后他裹着厚重的羽绒服睡了一夜。
那只笨橘子可真狠心啊。
半夜被冻醒的大神,发现自己的身上仍然只有一件羽绒服,有点咬牙切齿地想。
夜半的风在窗外裹挟寒意丝丝缕缕地渗入窗棂,橘子菇凉睡在客厅里,窗没有扣紧,她披着一床棉被睡梦正酣。恬静姣美的睡颜,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眼睫,玲珑纤巧,令人不忍打断。
她的手里还掐着一支断了芯的铅笔。
素描纸上一笔凌厉横肆而绝,断得很不成章法,像发怒的小猫伸着爪在纸上挠的裂痕。
千笠寒无奈长叹,她总有办法让他的一点气也生不起来。
南橘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被角掖得平整严谨。而每晚拥着她一道醒来男人,却不知所踪。
她压抑着心头的失落,一头扎入工作之中。
不过,因为设计稿的原因,南橘被林女士叫去问了一通话,做了十分钟的思想政治建设。
好不容易捱过了被训,一到家又发现季北来了。
他似乎正等着敲起千笠寒的门,踟蹰良久,行为怪诞扭捏之极。
吓得南橘的钥匙一把插入了自己的门锁,季北听到动静,一瞥眼,登时放出光彩来,“橘生!”
“艾玛!”南橘手一抖,没反应过来,便被季北捞过去,她一脸懵圈,“学长,你怎么啦?”
季北不好意思地侧了个身,脸上浮着两朵可疑的薄红。
脸皮都可以吹拉弹唱了的季北学长原来也有脸红的时候?凭他和千笠寒的交情,直接撞门都可以了吧。
“橘生,带我进去?”
“呃啊?”南橘把自己的爪子从他手里夺回来,继而脸色一冷,“不要。”
“这点忙都不肯帮?”季北有点委屈。
南橘咬了下唇,瞥见那一扇静默紧闭的门,心中有些难以启齿的堵闷,“我要跟他冷战,我现在不想见他!”
季北被这两句话甩得一愣,随后而来的南橘的甩门声更让他吓得肝儿颤。
他在门外把心情整了整,便恍然大悟:南橘不想见千笠寒,南橘想跟他冷战,小学妹这是要自己帮她带话呢。不但是让他给她帮忙,也给了他一个敲门的理由了啊。
橘生的情商果然提高了。
季北浑然不觉得自己把单纯的橘子菇凉想得有多复杂。他正了衣冠,理了微笑,谄媚地照着房门“扣扣扣”。
许久不闻有人开门,季北心思一奇,他趴着门去倾听里边的声音,甫一靠上门便被轰然拉开,季北一个趔趄,差点摔趴。
他忿然扶墙站稳脚跟,“我去,在这儿等着我呢。”
千笠寒面色寒沉,单手抄着衣兜,就这么瞬也不瞬地死盯着他。
季北头皮发麻,还是扯着生疼的胳膊道:“千大神,你的小女朋友说,她不想看见你呢。”
他知道,他听到了!
不用季北复述!
“哎,你别不信啊。”季北完全没理解千笠寒为何对他爱搭不理,摆着脸色不给他好果子吃,他手机收到南橘的一条消息,献宝似的将它晃到千笠寒跟前。
“你看,橘生让我帮她把行李箱拉过去呢,就这么一点时间,她也不想看到你。啧啧,”季北摇头晃脑地评价,“果然是大问题啊,这么严重。”
千笠寒薄唇紧抿,若非那黑眸沉得如能出水,分明看不出丝毫喜怒。
许久之后,他背过身去,声音依旧不露破绽:“孟萌要来了。”
忘了告诉季北,孟萌对于千笠寒私下里给她拉红线之事,完全不知情。所以,她绝对不知道这里有一个她最讨厌的那种类型的男人。
当然,如果知道了的话,她不会来了。
南橘尚在气闷之中,短信提醒音“叮呤”一声,虽然短促,然后南橘还是没等到它消失便抓起了手机。
果然是千笠寒回复的,他说——
“想要拿行李,自己亲自来。”
冷冰冰硬梆梆的十个字,两个毫不生动的标点符号。和南橘初始看到的“归国,返圈”完全不同。
当然,倘使异时而处,在当时,只要大神和她说一句话,她都觉得是得天赐的运气了。是因为贪心不足,才会这么难受?
南橘悲愤地抹一把眼睛,踩了自己的米分红连跟拖鞋出门,算了,自己拿就自己拿!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南橘看到千笠寒门前的漂亮妹子的时候,她像一团戳在地上的橡皮泥,一动都不能动了。
孟萌是季北一见倾心的女神,不但长得漂亮,而且是美成了古风古韵,温婉不失明艳,淡妆相宜,米分面嫣花,对谁都是客气三分笑。
“你是,南橘?”
南橘捏着拳那个气啊,一米六的身高,在她面前居然只能仰视!这种面面相觑,气势和个头齐齐矮了一截的即视感,也是人比人气死人了。
第四十六章 chapter。46
美人考究的目光一丝一缕,困惑,又有点淡淡的欣悦的味道。
南橘捏了捏拳,反问道:“你是?”
“忘了自我介绍了。”孟萌会过意来,带着歉意地伸过来一只秀长如枝的手,“你好,我叫孟萌,孟轲的孟,软萌的萌,你可以叫我萌萌哦。”
萌萌不就是千笠寒给她的称谓吗?
南橘的脸色冷了,心里堵得慌,孟萌掩着唇又不好意思地解释,“啊忘了说了,我是千笠寒的表妹。”
这句话带着一种魔力,南橘进门的时候,脸色突然好看很多了。
千笠寒放了孟萌进门,却将南橘堵在玄关处,南橘进退两难,见他完全没有放行的意思,便有些急了,“你到底让不让我进去?”
他扶着门把,沉默无声,但这种安静,却让人毛骨悚然。南橘想了很多他要回给她的话,她也想了很多该如何回他的话,可是他却一句都没有说。
宛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力道直如泥牛入海,荡然无存。
两个人大眼对小眼,无人出声,孟萌已经溜道儿进门去了。
季北万万没想到孟萌会突然造访,彼时他正困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特随意地同几个无良网友玩推塔游戏,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截深灰色的雪地靴,招摇的流苏,轻盈地贴着脚后跟而坠。
他打游戏的手僵硬了两秒,视线慢慢由下而上地扫上去。
细长笔直的腿,深灰色一套的迷你短裙,她穿着浅绿色的羽绒袄,披着黑长直的发,眉色如黛,眼波细润如水,当然这是他魂牵梦萦的那张脸,此刻脸色微拧,似乎因为他闯入视线而觉得突然不适。
季北吓得扔了手机弹起来,“你,你来了!”
“我认识你?”孟萌对这个形容不整的男人是真的没什么好感,当然她更不喜欢一个陌生人主动来套近乎。
女神对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季北有点失落,但并不灰心,他仓促地自我介绍:“我认识你,啊,不,我是你的米分丝,你的每一套画册我都买过的!”
“所以呢?”孟萌抱着双手,依旧波澜不惊。
江山雪的画册销量如何,她自己比谁都明白,b市总有那么不少买家,能遇到一个也不应该这么惊奇。
她只是问道:“你和我表哥是什么关系?”
依照千笠寒那种冷漠、对谁都是一副生人难近的态度,要混到他的认可能堂而皇之且登堂入室,还是有点难度的。
“一个朋友。”千笠寒已经牵着南橘的手进来了。
这么段的时间内,他和南橘只来得及说完几句话,就顺利地重新牵回了她的手。
南橘委委屈屈地问:“你为什么不跟我解释,她是你表妹?”
“我以为不重要。”当然这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他觉得她吃醋的时候可爱得让人欲罢不能。
“可你喊她萌萌。”
“他们这么喊的,我没有。”
“你手机里明明……”
千笠寒扶着额打断她的喋喋不休,“你自己输入拼音g,出来的是哪几个字,我懒得往下找,所以省了那个麻烦。”
一场误会,一场虚惊。
他要牵她的手,南橘就默认了,不过,明知道自己心里不好过,他也不来解释,呵呵。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孟萌不再多言,只是瞥了眼紧张尴尬得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的季北,对千笠寒摇了摇头。
“孟萌,今天没吃的。”他说。
孟萌于是惊讶了,“我大老远飞来b市,你连顿饭都不招待我?表兄妹情呢?”
“我买了一点食材。”他侧目温柔地凝视着南橘,“ue?”
正考虑着如何扳回一城的南橘,假意忽略掉他眸中凝恒的柔色,不咸不淡地回应:“我没意见。”
“我也没意见。”孟萌眨了眨眼。
没有一个人再问季北的意思,当然,熟知他的千笠寒明白,孟萌要如何他都拍马追随,即便不是户外烧烤,而是要他一个人拿着帽子去街头卖唱,他也干得出来。
被水浸被日晒的横江大桥,笼着一川暮色下的水雾朦胧。
林木环碧,堤岸上的一弯公园曲径,两旁到处是游人在做烧烤,季北和千笠寒把锅和炭火架上,用酒精引燃,贴上了一层锡箔纸。两位女同胞削火腿肠,似乎正暗暗较着劲儿。
孟萌本来也没有想要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