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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这百来殿比之别的宫殿稍显清冷,可其他宫殿的人欺负她们时,哪次不是燕妃站出来护食。
此人,也是面冷心热,至少同一屋檐下,燕妃从未对她们实行过什么手段,就是有手段,也是对着外人的。
心里想通了什么,再看香贵人也正若有所思的看着燕妃,云妃忽而一笑,转而投向燕妃:“燕姐姐,我们是否该去玉芙殿看看?”
沈妃知知。燕妃放下茶杯,看她一眼,瞧见了她眼中全然无疑的同仇敌忾,便难得的扯了扯嘴角,淡声道:“是该去看看,到底住进了百来殿。”言下之意就是,就算她们四人加在一起也无力与良妃抗衡,却也不能让沈雁雪独自一人前去,虽然,这都是她自找的,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这后宫中,每一殿都没有每一殿的规矩,而百来殿的规矩,就是即使内讧,可外地侵袭,也要最先枪口对外。
只是这项规矩向来只有燕妃一人遵守,不过眼下,云妃和香贵人却是也默认了。
于此,三人也就步出了大殿,可刚出东殿,却见回廊的院子下守着个人,此人正是赵姑姑无疑。
看到三人出来,赵姑姑像是也惊讶了一下,这才步过去,福身请安后,才道:“三位娘娘可是要去玉芙殿?”
燕妃微挑柳眉,嗯了一声。
赵姑姑眼底的惊讶更甚了,却还是继续道:“三位娘娘不要去了,沈姑娘特地让奴婢守在这人,就是为了阻止三位前行,沈姑娘说了,这是她自己的事,三位务须趟这趟浑水,她乐在其中,不愿三位平白受她一个外来人的牵连。”
“她如何知道我们要去?”香贵人诧然出声。
赵姑姑苦笑一记,抬头说:“奴婢也如此问沈姑娘,沈姑娘只说上次见到燕妃娘娘对她似有隐帮,便知晓三位不是全然明哲保身的冷血之人,奴婢还当沈姑娘只是随口说说,却不想三位娘娘当真……”说到这儿赵姑姑住了口,却又不得不感叹那沈姑娘的玲珑剔透,不过就一面之缘,她竟能看透燕妃这后宫老人的本性,当真让人意外。
云妃、香贵人听了赵姑姑的解释,不禁同时望向燕妃,心里却是对那沈雁雪另眼相看,她们是知道燕妃的护短性子,可是那女人是如何得知的?莫非就因的上次燕妃当着云妃的面,为她牵带的几句好话?可若是旁人不是会以为燕妃只是单纯的讨厌刘妃,故意与刘妃作对吗?怎么那女人就能肯定燕妃是在帮她?
燕妃沉默不语,对视着两双惊奇诧然的眸子,默下头去,心底却也凛然起来,那女人,竟能如此看透人心?那么那天,她一直观察着自己吗?可是在那样的环境,如此混乱,甚至皇上也到场了,她竟还能偏过心思观察她,最重要的是,今日她去玉芙殿,竟然也能未卜先知的让赵姑姑来这儿拦她们?是她们,而不是她。
那她又是如何知道云妃与香贵人会同她一起的?这两人素来自成一派,当着外头的人是说身为百来殿的人,可在里头,就是宫人都知道,她们与她素来走不近的,可那女人却能如此笃定,果真高深莫测,无怪她胆敢找上门去挑衅良妃。
思及此,她方才松缓眉宇,转头便往回走。
“燕姐姐……”云妃喊了声,似是不解她竟真的转身回了?
燕妃唇瓣轻勾,背着身子轻然道:“那女人的深浅不是你我可以看透的,如此,也不是良妃可以看透的,去就去吧,她吃不了亏。”说不定到最后吃亏的反而是良妃,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些兴奋,冲着书翠道:“你偷偷去玉芙殿外头看着,别露面,看戏就好。”
书翠愣了一下,才垂首应承:“是,奴婢这就去。”说完便径直往外走。
云妃和香贵人见燕妃到底招了人去打探消息,也就随着她一同回屋了,而后头的赵姑姑却看着三人的背影,心里对沈雁雪的崇拜,可谓滔滔不绝,绵延不断啊。
——玉芙殿——
“娘娘,娘娘,沈……沈雁雪来了。”因为数日前刘妃一事,那新入住百来殿的沈姑娘也名声大震,沈雁雪三个字眼下不止在南宁国、北江国的百姓口里声势浩大,就连在后宫里,也被人耳口相传。
良妃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闲散的靠在软椅上,看着匆匆忙忙进来通报的贴身宫女宜兰,淡笑一声,这一笑,如春风拂柳,美不胜收:“慌什么,沈姑娘过来串门子,你们但去备些糕点前来招待就好。”
“娘娘……”宜兰看着镇定自若的主子,不解的问:“娘娘真以为她是来串门子的?”
良妃嗔了她一眼,眼底的笑意收了些:“让你去就去,废话做什么?”声音依旧柔绵无骨,迎风摆柳,可语气里,却已有了些不耐。
了解自家主子的性情,宜兰不再多言,乖乖下去备茶点,只是心里却不禁狐疑,她家主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冷静了?主子不是想来都喜形于色吗?
待宜兰走了,室内又恢复了良妃一人,她这才端坐身子,对着柱子后面的人道:“嬷嬷出来吧。”
肥大的红木梁柱后,慢慢渡出个人来,此人面颊丰腴,身形也稍显宽广,若不是那梁柱够宽,只怕都遮不住她这身子。
看着这笑意盈盈的半老嬷嬷,良妃笑得婉约乖巧:“嬷嬷的教导良儿听清了,也劳烦嬷嬷转告太妃娘娘,良儿知道怎么做,也懂得收敛脾气,定让女人讨不到好处。”
那嬷嬷笑了笑,面颊的松肉不禁抖了抖,说出来的话,却并不和蔼:“良妃娘娘该知道,太妃要的,可不止是她讨不到好而已。”
良妃愣了一下,精致的面颊上闪过一丝隐忍,却还是道;“请嬷嬷放心,良儿知道该怎么做,良儿这就让人去请皇上,今日必要让这女人……身首异处。”
听到她的保证,那嬷嬷这才当真笑出了些爽快意味,又说了两句,便悄然的从后门离了殿。
等那嬷嬷一走,良妃才咬紧银牙,暗里呸了一声,恨恨的道:“本宫这胎若是如愿生了皇儿,还用得着忍你这趟子窝囊气。”想到这里她又眼带柔韧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喟叹着道:“皇儿啊皇儿,你可要争气,为娘的下半辈子,可就指靠你了……”
恰好这时,外头响起通禀声:“娘娘,百来殿的沈姑娘前来拜访,此刻正在外殿候茶。”
良妃眼底划过一抹狠戾,对着屋外的人道:“你且进来。”
门外的宫女诺诺的走进房间,良妃看她容貌陌生,便想着让她去通禀皇上该是不该?13606751V5JJ。
“你叫什么名字,何时开始在玉芙殿当差的?”
那宫女虽不解娘娘为何这般问,却还是老实道:“奴婢是今年才进宫的,进宫后便跟着娘娘,一直在大院儿当差,引引客人什么的。”
“你且抬起头来。”良妃又说。
那宫女这才抬起头,露出一张不甚娇俏,看着眉眼间反倒有些粗糙的摸样。
敛下眉,良妃又问:“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唯唯诺诺的接着道:“奴婢叫……绿俏。”
“绿俏?”乍一听这两个字,良妃眼底蓦地闪过一抹凌厉,再看眼前这人时,只觉得怎么看都不顺眼。
正巧这时宜兰回来了,看到屋内多了个粗使宫女,虽不知娘娘的用意,却静观一旁,没有言语。
良妃好不容易压制下心头窜上的激火,瞪着那自称绿俏的宫女道:“出去吧。”
那宫女也不罗嗦,转身就告退出殿了。
良妃这才看向宜兰,隐忍着勃发的怒气,压着声音问:“方才那宫女,可叫绿俏?”
宜兰不懂娘娘为何面颊发红,眼神犀利,却还是老老实实道:“是,今年进宫的,一进宫就支派到咱们殿里,是内务府的方嬷嬷派过来的,应当正经。”方嬷嬷在先帝在位时,便是内务府的老嬷嬷了,她的妹妹更是良妃娘娘的奶娘,因此进了宫,良妃娘娘与方嬷嬷自成了一党。
良妃闭上眼睛,眼睑盖住眼底的一片幽光,再睁眸,看着宜兰眼底满满的不解,她倒是一愣,后才惊觉,宜兰不是尚翠了,宜兰是尚翠死后才跟她的,至于尚翠,三年前替她做完那件事后,私自逃宫,当即被她命人打死了。
想到三年前的事,又想到死前还疯疯癫癫骂她毫无人性的尚翠,再想到刚才那个自称绿俏的宫女,她心里突然觉得深深的恐惧,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肚子,感受着肚子里的小小触动,她总算心安了些。
明知道这个绿俏不是三年前那个小丫头,方才那人至少也有十八九岁,而她所知道的那个“绿俏”,就算还没死,今年不过也就十一岁,更遑论她已经死了……
等等,已经死了?不对,她没有看到那丫头的尸体,那丫头是尚翠处置的,而此后尚翠就开始背叛她,莫非……尚翠放了她?那丫头其实没死?
想到这些乱七八糟,良妃只觉得喉头难受,一阵恶心感涌上胸腔,强压下那股不适感,她抬眸,厉眸对着宜兰,冷声吩咐:“你先去禀报皇上,就说沈姑娘来玉芙殿找茬了,待回来了,找上几个人,将刚才那叫‘绿俏’的丫头处置了。”
“娘娘……”宜兰惊讶得瞪圆了眼睛,不解的看着眼前之人。
良妃狠狠一瞪,沉着声道:“怎么,你要忤逆?”
“奴婢不敢。”宜兰立刻垂下头,咬着唇心头却惊慌不已,娘娘为何要处置绿俏?绿俏做错了什么吗?
“去吧。”良妃挥挥手,看着宜兰离开,才抚抚额,眼底的冷光再次乍现。
她不能冒险,不管此绿俏是不是彼绿俏,不管她们有没有关系,或是只是凑巧同名,总之,她不能冒险,后患,必须除去。
而外殿里,雁雪等一行五人看着眼前这熟悉人影,五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良妃娘娘马上就出来了,沈姑娘稍等。”柔柔俏俏的声音,音里却全无起伏,恭敬有余,捻熟不算。
雁雪看着她眯了眯眼,对着身边的晴天使了个眼色,晴天悄然无声的点了点头,偷偷摸出几根银针,隔着几米,轻轻将银针丢出,对着殿门外伫立的两名宫女射出,针扎入两人的聋穴、哑穴、静穴,两人立刻不听不闻不动。
拍拍小手,晴天朝娘使了个完成任务的眼色,这才从椅子上跳起来,走到那宫女面前,笑了起来:“红柔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红柔紧蹙眉宇,不安的看向门外的两个宫女,眉目凛然,想着外头两人一会儿定要灭口。
看出了她的心思,晴天再是一笑:“我施针点穴,她们什么也不知道……”
红柔这才柔下神情,却是看着雁雪抿唇蹙眉道:“若是沈姑娘还念在你我相识一场,便请高抬贵手,莫要揭我身份。”
雁雪看她目光坦诚,脑中转了几圈,虽觉得不可能,却还是问:“宋暮白让你进来的?”
红柔摇头,脸色却有些晦涩:“不是,王爷不知我进宫,我是偷偷逃离王府跑进来的。”
雁雪目露了然,她也猜到宋暮白不会差红柔进宫,红柔虽有武艺,但相对阿灵等人而言,倒算稚嫩,若是要派,也断然不会派她。
而且刚才看阿灵、如风、凌鸳素的眼神,分明也是惊诧红柔竟然在宫里……阿灵等人认得红柔,但红柔只怕就算见了她们的本来面目,也不会认得的,宋暮白应该是对红柔隐藏了他身为鬼皇一事的。
不过红柔偷偷进宫做什么?宋暮白知道吗?打从回了南宁,宋暮白便一直围